第一章 緒論
第三節 研究範圍、研究限制與名詞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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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致力於俄羅斯文化藝術研究的學者貝文力，於專書《轉型時期的俄羅斯 文化藝術》31中以當代俄羅斯繪畫、雕塑、電影、音樂和芭蕾等藝術樣式為切入 口，通過對作品的展示、介紹和評析，梳理轉型時期俄羅斯文藝領域的重大事件，
描述創作形式和內容的流變脈絡，勾勒其面貌特征。書中也觀察當代俄羅斯文藝 的嬗變與國內社會轉型、國外政治經濟力量的作用和世界文化語境變化之間的關 系，考察當代俄羅斯文藝對社會價值體系變化、社會思潮起伏的反映和影響，尤 其是對俄羅斯意識形態和時代精神變化發展的影響，揭示俄羅斯文化特徵在當今 世界文化潮流中的地位和價值。本書深入細膩的探討俄羅斯文化藝術，無論是書 中提及的電影文化或俄羅斯藝術特性，都為筆者對俄羅斯轉型文化藝術的概念與 背景打下良好的基礎。
第三節
研究範圍、研究限制與名詞界定
一、 研究範圍本研究的時間範圍之主軸主要在普丁32於2000年開始擔任俄羅斯總統後至 今（2014年）為止。2000年普丁於上任後向俄羅斯聯邦議會提交的國情咨文
（Послание Федеральному Собранию Российской Федерации）中曾表示：「我們 的人民固有的愛國主義、文化傳統以及共同歷史記憶使俄羅斯的團結更加緊密。
目前，我們的藝術、戲劇及電影重新對祖國的歷史、祖國的根源以及我們大家所 珍視的東西感到興趣。這無疑是思想發展和提升的開始，不管怎樣，我們對此深 信不疑。」由此可見，普丁想要藉由喚起俄羅斯人民的共同意識及價值觀，凝聚 國家發展和穩固國家與社會的關係。一直到現在，普丁仍致力於國家的文化政
31 貝文力，轉型時期的俄羅斯文化藝術（上海：上海人民出版，2012）。
32 普丁（Vladimir Putin；Влади́мир Влади́мирович Пу́тин）現任（第四任）俄羅斯總統，曾擔 任過第二任俄羅斯總統、第七及第十一任俄羅斯總理和統一俄羅斯黨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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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在2014年2月曾公開表示俄羅斯將開始籌備《國家文化政策原理》新型國家 計劃，並強調：文化政策在鞏固俄羅斯威望及影響、捍衛國家領土完整和主權方 面起著重要作用。他指出，「如果沒有文化，就不會理解何謂主權，不會理解為 什麼而奮鬥」。33因此，可以理解宣揚斯拉夫文化仍然是現今俄羅斯對外政策中 相當重要的一環。
本研究主要探討此時期在文化外交和柔性權力運用上扮演重要角色的創意 產業。俄國的創意產業分為：電影及動畫、音樂、電玩遊戲及休閒軟體、時尚、
設計、觀光及文化旅遊、藝術畫廊、廣告及行銷等產業項目。而創意產業的核心 在於創意，推崇創新，推崇個人創造力，推崇知識產權保護；關鍵在於人才因素，
也就是創意階層﹔注重文化、知識的創新對於經濟的重要作用，貼近市場和消費 群體﹔與新訊息、新技術、新媒體、新產業等緊密相聯。
以電影產業而言，從電影最初的故事創意，到融資、預算、投拍，到拍攝制 作、營銷與消費，到電影產品的後產品開發、電影創意的多重商業開發，創意都 在電影的產業鏈中居於核心地位。電影產業充分滿足創意產業的這些特徵和條 件。正因如此，我們可以說電影是一種文化產業，更是一種創意文化產業，甚至 是一種核心性創意文化產業，具有極大的文化力和文化影響力。自蘇聯時代，列 寧就將電影視為藝術之最，極力發揚電影產業以透過電影的傳播散播理念及價值 觀。34直到現在，電影也是俄國政府一直以來大力扶植的產業之一。為促進俄國 電影產業繁榮，俄國政府也積極投入基金及成立宣傳機構。35因此，為了解俄國
33 普京稱俄羅斯開始籌備《國家文化政策原理》
<http://big5.rusnews.cn/eguoxinwen/eluosi_wenhua/20140203/43972659.html> (03.02.2014)
34 葉書宗、張盛發著，錘子與鐮刀---蘇維埃文化和蘇維埃人（臺北：淑馨出版社，1991），頁
206。
35 俄政府力促電影產業繁榮<http://news.163.com/09/0629/15/5D03U0EB000120GU.html> (04. 05.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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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產業如何在經過一段時間的轉型後，重新成為塑造國家品牌形象的重要手段 之一，本研究選定俄國電影產業為研究對象之一。
以文化觀光產業而言，全球經濟發展到後現代階段，商業和工業在成為後工 業化國家發展的基礎和動力後，已經不是最主要的考量。反而觀光產業在近十年 來的投入成為每個發展國家積極推廣的方向，在充滿競爭的觀光業中，為提供觀 光客和當地文化的接觸以及增加地方的區別性，「文化」成為觀光特色的最佳後 盾。在地方觀光上加入當地文化，並以不同形式提供觀光客消費體驗，這種方式 越來越常被用為國家發展整體或地方社會和經濟的手段，更成為吸引觀光客最大 的魅力所在。而融合創意元素的文化觀光，能夠吸引地區創意產業人士的聚焦，
發展文創聚落相關產業，更能以嶄新的方式重新整合地方資源，吸引觀光客造 訪，可見創意產業和文化觀光在都市發展、城市行銷以及國家形象建構中所扮演 角色的重要性。36而俄羅斯獨特而豐富的自然資源和歷史文化遺產正是發展文化 觀光產業的重要條件，其人文風俗與景觀吸引著眾多國內外遊客，因此俄羅斯具 有開發以文化觀光為基礎的旅遊產業的巨大潛力。為了解俄國文化觀光如何對外 國公眾展現文化吸引力，傳達俄國文化精神並提升國家品牌形象，本研究選定此 為第二研究對象加以探討。
個案中談及電影產業的範圍，舉凡電影的製作、放映、銷售、導演、演員、
題材、人才培育及國家政策與投入等方面都將列入討論；本研究中所指的文化觀 光產業（Cultural Tourism）為廣義的文化觀光，涵蓋會議觀光（Conventional Tourism）、運動觀光（Sport Tourism）及節慶觀光（Festival Tourism）等面向。
36 蘇安婷，「英國城市文創產業及文創觀光發展＝以 Jewellery Quarter 和 Bluecoat 為例」，2012 年歐洲文化觀光實習管理計畫-英國伯明罕與利物浦文化觀光考察「大英風華.精粹文化」成果報 告，頁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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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上述觀光事業類型往往與文化或藝術性有著緊密關聯，因此文中討論的範圍 將包括歷史古蹟建築、城市體驗觀光、城市節慶或博覽會、歌劇、博物館及音樂 會、國際會議、體育賽事等。另外，儘管許多國際研究學者及分析師認為俄國創 意產業具有使俄國經濟增長的巨大潛力，目前創意產業產值相較下並非特別突 出，占俄國GDP約6%，對於俄羅斯整體經濟影響所占比重相對不高37，故本文僅 探討電影與文化觀光產業的政治與外交面向之影響與發展，對於其帶來的經濟效 益和相關影響將不多做探究。
二、 研究限制
國內對於文化外交或文化政策等領域的研究較少，而文化創意產業對台灣或 俄國來說都算是一個新興的概念。不論國內或國外對於文化創意產業的研究對象 多為美國、英國、韓國等已開發國家，過去對俄羅斯的研究仍多集中在其政治、
經濟和軍事等剛性權力（Hard Power）方面，因此俄羅斯關於文化外交或創意產 業方面的文獻僅能以有限的西方研究作為參考以及俄國官方及非官方的觀點切 入研究。
三、 名詞界定
（一） 對外文化政策 vs. 文化外交
一般來說，談論到有關國家在制定或是實行文化相關之外交政策的時候，普 遍使用「文化外交」來說明。然而，根據俄羅斯聯邦外交部或是俄羅斯聯邦政府 單位對於文化外交一詞的用法，都以「對外文化政策」（Внешняя Культурная
37 Матецкая М.В., “Культурные индустрии как инновации в культуре, менеджменте,
технологиях”, <http://www.hse.ru/data/2012/01/31/1269679204/Matetskaya_men_2011.pdf > (14. 08.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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Политика）取代「文化外交」（Культурная Дипломатия）。38有鑒於台灣一般仍 習慣使用「文化外交」的概念居多，因此本文主要以俄羅斯對外文化政策之用法 論述俄羅斯在海外的文化交流與文化關係，但文中仍會將兩個詞彙交叉使用。
（二） 文化創意產業 vs. 創意產業
至今國際間對於「創意產業」名稱的定義上尚無具體的共識，例如英國、澳 洲、香港、俄羅斯等稱其為：創意產業（Creative Industry, Творческие
Индустрии）；德國、荷蘭、韓國、台灣等稱其為：文化創意產業（Cultural Creative Industry），而荷蘭、法國、中國等稱其為：文化產業（Cultural Industry），日本 則稱之為內容產業或娛樂觀光業。不過就其發展歷程與特性來看，均指文化或創 意相關產業內容，本文引用俄國創意產業局（Агентство <Творческие
Индрустрии>）39之定名「創意產業」為主，作為接下來討論之依據。然而考量 到台灣政策當中一般使用「文化創意產業」一詞，因此文中會將兩個詞彙交叉使 用。
（三） 國家形象 vs. 國家品牌
品牌，是企業界最常用的字彙之一，品牌所代表的是「一個名字、一個項目、
一個符號、一個象徵、一個設計，又或者是上訴這些要素的組合物，消費者可借 由品牌來區別該物品或服務與其他銷售者有何不同。」40然而Peter V. Ham 將品 牌的概念延伸到國家，認為能夠將各種國家形象濃縮成一個穩固且清晰可見的
38 蕭乃文，「俄羅斯對外文化政策研究」，國立政治大學俄羅斯研究所碩士論文，2011 年，頁
10。
39 同註 25。
40 Philip Kotler, “Country as Brand, Product, and Beyond: A Place Marketing and Brand Management Perspective”, Journal of Brand Management 9 (2002), p.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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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牌」，不僅能對內增加政府的統治力，也能向外塑造一個具有活力、可溝通 和可運用的國家形象。因此在本研究中，「國家形象」與「國家品牌」兩者內涵 相同，是以國家作為一個品牌，增加吸引力並塑造正面且強而有力的國家品牌形 象。
（四） 柔性權力vs. 軟實力
近年來，在國際論壇裡，所謂的「柔性權力」之說，已日益成為一個當代新 興的概念，甚至是個時尚的口號。這個由Joseph S. Nye, Jr. 於 1990 年所提出的 名詞，英文原文為Soft Power。在中國大陸及香港皆被譯為「軟權力」，而新加
近年來，在國際論壇裡，所謂的「柔性權力」之說，已日益成為一個當代新 興的概念，甚至是個時尚的口號。這個由Joseph S. Nye, Jr. 於 1990 年所提出的 名詞，英文原文為Soft Power。在中國大陸及香港皆被譯為「軟權力」，而新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