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樂章

極快的快板（Allegro molto），a 小調，2/2 拍，輪旋曲式。曲式架構表如下：

【表格 4-2】第二樂章樂曲分析

Allegro molto.

rit.

Moderato con moto.

49 Episode① Episode② Episode③ f¹① f¹②

Meno mosso

leggiere

Poco a poco accelerando al tempo I

Moderato.

Con moto. Codetta

mm. 492-521 mm. 522-532

4+7+4+4+7+4 4+7

am

A 段

這個樂章非常明顯的是屬於詼諧曲風（Scherzo）。第三小節法國號粗獷的主題

【譜例 4-2-1】，前三個音其實來自於第一樂章第一主題的伴奏音型【譜例 4-2-2】，

不過有學者研究，從第二個音到第八個音，與拉赫瑪尼諾夫經常使用的《末日經》

50

外型是一樣的【譜例 4-2-3】。

開頭如慶典般愉悅的風格，是因為小提琴奏出長短短的快速音群，新的節奏 素材 re 在這裡被介紹【譜例 4-2-4】，雙簧管首先使用 y 動機的 rc 節奏，這裡當然 不能少了代表熱情的三連音動機，配器上由長笛與豎笛表現，象徵鳥類的鳴叫。

弦樂的答句【譜例 4-2-5】，主要是法國號主題的延伸，適時地穿插 xa 的半音動機。

兩個樂句也都表現出 xb 動機的弧形外框。在如此風格迥異的主題中，拉赫瑪尼諾 夫還能將所有動機妥善的安排，也難怪有音樂學者認為這個樂章的發展手法，是 拉赫瑪尼諾夫優越創作技巧的代表作。

【譜例 4-2-3】《末日經》主題片段

【譜例 4-2-1】mm. 3-7，法國號主題

3

【譜例 4-2-2】mm. 69，第一樂章呈示部第一主題伴奏音

69

【譜例 4-2-4】mm. 1，新的節奏素材 re（Vn. 1, Vn. 2）

【譜例 4-2-5】mm. 7-13，第一小提琴答句

7

51

b 樂句與 c 樂句主要在作主題的發展，節奏上維持一樣的律動感，藉此穩固 A 段明亮的風格。b 樂句是主題減值後的發展，35 到 42 小節，樂句的和聲模進從降 B―A―G，一進入 43 小節，低音提琴則奏出反向的升 G―A―升 A―B，筆者標 示為 E 大調，其實也可以看成是 a 小調的屬和弦的發展。第二樂句表現出勝利號 角的音樂，同時，第一、二小提琴與中提琴則奏出 re 節奏的增值【譜例 4-2-6】。

音樂的流動交由木管與法國號的輪唱呈現，這些模進也不斷地改變合聲的進行。

c 樂句回到 e 小調的下屬和弦，木管配合弦樂線條的上升，出現不同的配器。

第二樂句當定音鼓敲出 e 小調ⅰ級的主音，也暗示了這個樂段即將入尾聲。長笛 與豎笛的八度下行大跳，透露出失落的表情。進入 B 樂段前，再次使用第一樂章 的手法，利用獨奏樂器當過渡，只是這次改由豎笛擔任重責大任，另一個遺憾是 這次沒有優美的旋律線條，只是穩固主和弦的地位【譜例 4-2-7】，這樣的設計，

當然是為了讓 B 樂段的風格對比性更強烈。但是這四小節的速度變慢，配合上低 音管與法國號的音色，在音樂的個性上已經做好了轉換的準備。

【譜例 4-2-6】mm. 49，re 節奏增值

49

52

B 段

B 樂段開頭優美的旋律線條，完完全全是拉赫瑪尼諾夫的音樂風格，小提琴優 雅的級進線條，搭配上中提琴與大提琴的對位旋律【譜例 4-2-8】。整段旋律好像 是從天堂掉下來一般，完全無預警地呈現在我們面前，我們無法發現前面動機與 主題等相關線索，解釋為弧型動機的鏡像，都還是過於牽強。C 大調的出現，也是 第一次。兩項新素材的出現（新旋律、新調性），其實是為了後面的樂章做準備，

優雅的旋律線條，與第三樂章的豎笛獨奏旋律，具有相似的風格。調性上則是呈 現三度的關係（e―C―A）。

101 小節開始，對位線條轉由法國號擔任，織度也變得更為緊密，不過這段發 展很快就被終止，e 樂句由對比性極強的斷奏、半音下行【譜例 4-2-9】，負責這個 樂段的收尾，這種玩笑性的對比，也讓人更肯定這是一個詼諧曲風的樂章。

【譜例 4-2-7】mm. 81-84，豎笛獨奏銜接樂句

81

【譜例 4-2-8】mm. 85-92，B 樂段主題

85

CM

53

【譜例 4-2-9】mm. 109-116

109

am E pedal 五度關係 re 節奏

Aa 素材

xa 動機

54

木管部奏出 A 樂段的素材，以及低音聲部的 E pedal，具有暗示的作用，雖然 調性上是不穩定的 a 小調（五度關係），半音下行的聲部仍具有主導性，不過這些 預備動作，讓音樂可以在 131、132 短短兩個小節的加速中，快速地回到 A 樂段。

A 段

雖然是第一次回歸，但是完全不拖泥帶水，a 樂句走完 12 小節，就帶入 b 樂 句的高潮。調性在不斷的模進中轉動，進入 167 小節，C 大調的Ⅰ級和弦，配合弦 樂與木管的對話，讓人有新發展的感覺，不過隨著低音管奏出 a 小調屬和弦的下 滑音型，馬上打破這種錯覺。181 到 187 小節，弦樂聲部不規則的出現，彷彿簧片 玩具失去緊度後不規則的走動。從 175 小節開始【譜例 4-2-10】，低音聲部的走向 也不是和聲的脈絡，而是 A 樂段開頭法國號的主題變形，最後是走到一個未被解 決的 D 音，而這裡對位的手法，也是在暗示下一樂段的風格。

55

【譜例 4-2-10】mm. 172-188

172

法國號主題變形

Re 節奏逆行

56

C 段

進入 C 樂段，全體的強奏，才將剛剛的 D 音解決到升 D，不過這段開頭的音 樂其實是建立在 E 大調的屬和弦上【譜例 4-2-11】，讓這段主題具有緊繃感。另一 個張力的設計，則是將樂句拉長，而且從原來的四小節，變成七小節和十一小節

【譜例 4-2-12】。在拉長樂句但是張力不減反增的手法，來自於拉赫瑪尼諾夫優越 的對位功力；聲部的進入，讓每個主題具有各自的對位旋律，建立起綿密繁雜的 織度，同時又能維持和聲短暫回到Ⅰ級再走到Ⅴ級的穩定感。g 樂句在對位的織度 上，趨於和緩，接著由法國號引出銅管與定音鼓的鐘聲，也具有緩和前面樂句的 效果。

57

【譜例 4-2-11】mm. 189-201，賦格樂段

189

EM：Ⅴ 主題

答題

對題

Episode1

Stretto1 C 段 f①

58

【譜例 4-2-12】賦格樂段 pp.202-214

Stretto2

Episode2

202

C 段 f②

【譜例 4-2-12】mm. 202-214，賦格樂段

Stretto2

Episode2

202

C 段 f② EM：Ⅰ

EM：Ⅴ

59

插入樂句由中提琴奏出主題，同樣具有回歸的錯覺【譜例 4-2-13】，尤其第一 個和弦和開頭一樣，是一個屬和弦的強奏，不過隨著小鼓節奏的加入，進行曲的 風格變得更為明顯。257 小節，銅管演奏的主題，也是一段長的弧形線條，搭配弦 樂與木管級進的八分音符律動。這段音樂，銅管的聲音被設計包覆在木管與弦樂 的聲音後面，彷彿是從遙遠的山霧中浮出；旋律的線條則是凱旋歸來的號角聲。

第三樂句很快從 F 大調回到 a 小調，銅管節奏的律動還在，但是旋律的線條已經 不見，第一、第二小提琴與雙簧管間的競奏使用了賦格樂段的動機，加上木管的 配器，音樂再度暗示即將回歸。

288 小節，大提琴奏出賦格的主題，內容上，主題與對題同時呈現，樂句也變 成工整的偶數句，隨著配器的增加，音樂也被要求加快速度。音量的強度並不是 高潮，而是為了迎接 A 段歡愉的氣氛，並且在調性上導回 a 小調，是一個解決的 正格終止。

【譜例 4-2-13】mm. Episode①

241

242

小鼓節奏，暗示 進行曲風格

EM：Ⅴ CM：Ⅰ

進入再 現部的 錯覺

60

A 段

回到熟悉的樂句，拉赫瑪尼諾夫在不同聲部增加不同的樂器來改變色彩。b 樂 句的推移樂句【譜例 4-2-14】，將答句設計成 C 段出現的進行曲風（偏向節慶式的）， 這樣的對比以及交錯出現，讓人期待有新的變化。但是接著出現的 c 樂句，音樂 與第一段是一模一樣，而這樣的複製持續到 B 段整段都是一樣的。

【譜例 4-2-14】mm. 356-363，推移樂句答句

356

答句

歡愉的節奏

61

B 段

這段主題被完整複製，也許和它是全新的素材有關，被介紹的還不夠。當然，

這麼優美的旋律，聽眾也是期待再次聽見的。

A 段

進入這個段落，熟悉曲式的聽眾，都能料想音樂即將進入尾聲。拉赫瑪尼諾 夫也毫不猶豫地將所有素材快速地呈現，a 樂句只剩六小節，b 樂句在變形後只剩 動機減值的反覆進行，c 樂句則導向小高潮的推移句。音樂隨著半音下行，配器也 不斷減少，調性卻變得模糊，直到進入尾奏，才解決回 a 小調主和弦。

尾奏

定音鼓在主音上敲出 A 段主題的節奏 re，低音管演奏主題片段，緊接著速度 降慢，由銅管演奏 y 動機的變形。第二小提琴與中提琴奏出 A 段主題之後，木管 以三連音動機收尾，中提琴轉而演奏賦格樂段的素材。接著在不同的配器上，再 一次的呈現。這個樂段基本上是在回顧整個樂章，反覆一次的功能是比照大輪旋 曲式的規格（只是 C 段多一遍），另一個功能是因為樂曲需要較長的樂句，來消化 前面的能量。最後接出的小尾奏，比照 A 段進入 C 段的內容，只是這次終於獲得 完整的解決。

62

transition

Adagio

Poco piu mosso

mm. 1-5 accelerando

mm. 87-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