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樂章

第 51 小節長笛、第一小提琴、中提琴、以及大提琴的音型，隱約預告了緊接而來 的第一主題。第 39 小節到第 42 小節的法國號及小號，又再次宣告屬音 B 音，B 音卻解 決到第 43 小節的 C 音大三和絃，第 43、44 小節，連續兩個 C 的大三和絃以及 G 的大 三和絃，到第 45 小節卻一下進到升 f 的半減七和絃，此處若以 G 大調為基礎的話，升 f 半的減七和絃為七級和絃，原本是要解決回 G 大調的，又解決到六級的 e 小調（也是 G 大調的關係小調）去，原來本樂章開頭光明的 E 大調曇花一現，又回到了本交響曲最 初的原調性 e 小調。

二、呈示部

第 58 小節到第 171 小節是本樂章的呈示部，為 e 小調，2/2 拍。第一主題由第一、

第二小提琴展開，筆者將之劃分為「音型 1」【譜例 3-5-1】。第一主題總共演示了三次直 接進入到第 82 小節過渡段落。第 70 小節的小提琴兩部的伴奏音型早在導奏第 23 小節 到第 38 小節便出現，而同樣地方的法國號以及中提琴、大提琴、低音提琴的切分音更 是柴科夫斯基時常用到的創作手法。

【譜例 3-5-1】 終樂章音型 1，第 58-60 小節

第 82 小節到第 127 小節為終樂章過渡段落，雙簧管一部之主旋律為「音型 2」【譜 例 3-5-2】，此段落音型 2 不僅於高音木管以及低音絃樂（稍後織度亦加密集）輪流交替 出現，原本的音型 1 也加入與音型 2 交錯同時進行。

【譜例 3-5-2】 終樂章音型 2，第 82-86 小節

從第 82 小節 e 小調開始，調性處於不穩定的狀態，一路反覆經過 D 的屬七和絃以 及 E 的屬七和絃，到第 98 小節停在 A 的屬七和絃上，第 106 小節又回去 D 的屬七和絃。

第 98 小節的第一、第二小提琴，更是音型 1 加上音型 2 的變形，同時中提琴以及大提 琴以卡農（canon）的形式緊追在後，第 106 小節加上高低音木管再使用模進（sequence）

宣告一次。第 114 小節又回到呈示部原調性 e 小調，同時音型 1、音型 2 再度同時將音 樂情緒推向本樂章第一次高潮。

第 119 小節到第 127 小節繼續停留在 e 小調（以演奏 E 音、B 音完全五度為主）和 絃，順勢以變格終止的方式進入到 A 大調的第二主題。此時的低音管兩部、定音鼓、大 提琴、低音提琴以八分音符交替演奏 G 音、A 音，此種頑固音型亦順勢進入到下一個調 性，並且持續演奏。

第 128 小節開始進入到第二主題，由長笛、雙簧管以及單簧管的第一部演奏，此處 調性為 A 大調，筆者將第二主題之音型劃分為音型 3，而第 148 小節之第一、第二小提 琴、中提琴為音型 3 之變形【譜例 3-5-3】。此處結構上雖然是第二主題的延伸，但調性 已經脫離 A 大調跑到 C 大調去，。第 156 小節到第 171 小節不斷停留在 C 大調上繞，

到第 170、171 兩小節則出現 C 大調屬七和絃，將進入到 172 小節的 C 大調確立下來。

【譜例 3-5-3】 第二主題與其變形對照 (a) 第二主題，第 128-135 小節

(b) 第二主題變形，第 148-150 小節

三、發展部

發展部初始調性為 C 大調，共分為三個段落以及一個過渡段落【表 3-5-2】。

【表 3-5-2】 終樂章發展部段落 段落 小節數 音型 段落 1 172-201 Motto 主題 段落 2 202-233 音型 1 段落 3 234-265 音型 1 音型 3 過渡段落 266-295 音型 1

如同第二樂章 B 段落，Motto 主題（第 99 小節）之前不斷累積情緒，堆疊樂章的 高潮震撼聽眾，終樂章的發展部一開頭就是承接不斷堆疊上來的音型，由小號兩部、法 國號四部（第 176 小節）長號三部、以及低音號帶出石破天驚的 Motto 主題；而不同於 第一樂章由呈示部過渡到發展部是小聲的，終樂章的發展部則是相當堂而皇之地宣告，

與兩個樂章的呈示部一開頭分別有相當的關連。

第 202 小節到第 233 小節是發展部的第二個段落，從第 210 小節低音銅管開始，演

奏出如同鐘聲（bell tone）般地新音型，原本出現在本段落的音型 1 素材，現在成為銅

是由 e 小調先轉到升 g 小調（第 362 小節到第 367 小節是呈示部沒有的延伸段落），再 由升 g 小調轉到升 C 大調。最後在第 398 小節如同呈示部般轉到了往上小三度，正式進 入 E 大調。

若是照呈示部的脈絡走下去，到了第 421 小節就會直接進入到 E 大調的發展部（發 展部開頭第 172 小節為 C 大調）音型，第 422 小節到第 425 小節算是再現部最後的延伸，

為了進入到終樂章最後一個大段落的準備。

五、尾奏

原本以為終於進入到原調性 E 大調的懷抱，第 426 小節尾奏此時又突如其來回到黑 暗的 e 小調，伴隨著 Motto 主題激烈演奏，所有的管樂全部加入演奏 Motto 主題（除了 低音管第二部），更使得情緒加倍沉重。還沒來得及接受打擊，第 436 小節便以迅雷不 及掩耳的速度進入到 molto vivace 段落，此處為 E 大調，但尚未正式站穩腳跟。從第 436 小節一直到第 471 小節都是懸浮在 E 大調的屬和絃上，偶有利用半音上行的技巧轉去 C 的大三和絃，暫時停留在 C 大調，第 456 小節到第 463 小節再轉回 B 的大三和絃，最 後第 463 小節到第 471 小節都是 B 的大三和絃。到了第 472 小節終於看到了本交響曲難 得一見的完全正格終止。

第 474 小節絃樂四部演奏 Motto 主題，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不帶一絲陰影。伴奏 音型為進行曲式的風格，小號以及法國號吹出新的對位旋律，如同信號曲（fanfare）一 般。第 490 小節開始，Motto 主題改由雙簧管兩部以及小號兩部吹奏光明的情緒，第 503 小節為 E 大調副屬（B 大調）的屬九和絃以及 E 大調屬七和絃解決到第 504 小節的 E 大調一級和絃。

第 504 小節 Presto 由木管以及第一、第二小提琴演奏出音型 2 作為其主旋律，同時

低音管、長號以及低音絃樂則再次以音型 1 作為伴奏襯底。第 526 小節再次從 E 大調的 屬七和絃開始，音階式地解決到第 534 小節。到了第 538 小節，停留在 E 大調一級和絃 上。

第 546 小節雙簧管兩部以及小號兩部以及稍後的法國號四部最後一次引用先前的音 型：第一樂章的第一主題音型，同時和絃伴奏，亦承襲著第一樂章第一主題的和聲，進 行連續不斷 I-IV-I 直到第 554 小節。第 554 小節到第 565 小節（最後一小節）只演奏 E 大調一級和絃以強調終結的和絃。第 554 小節之後的絃樂四部顫音（tremolo）是先前小 號音階式主旋律接續，小號的音階接續給絃樂，並提供了絃樂明確的音型方向。⁸⁰

80 Henry Zajaczkowski: Tchaikovsky’s Musical Style, 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