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前語音異常兒童的讀寫能力發展

學前語音異常兒童的讀寫能力發展

摘　要

語音異常在臨床及文獻中曾有不同的名稱，包括構音障礙、音韻障礙和表 達性音韻障礙……等，目前在精神疾病診斷和統計手冊第五版（Diagnostic and Statistical Manual of Mental Disorders- Ⅴ； 簡 稱 DSM-5） 中 則 統 稱 為 語 音 異 常 （speech sound disorder）。語音異常者在語音產出上有持續性的困難，部分的學 前語音異常兒童到了學齡階段會出現讀寫的問題。過去臺灣的語音異常兒童研究 中，較少關注學前語音異常兒童入小學後的讀寫能力發展。本文透過國外研究文 獻的整理與回顧來了解語音異常兒童的讀寫能力發展，期望對未來語音異常的相 關研究及臨床療育提供參考的基礎。 關鍵詞：語音異常、構音障礙、讀寫能力

Abstract

In both clinical experience and literature, speech sound disorders have also been referred to as articulation disorders, phonological disorders, and expressive phonological impairment. In Diagnostic and Statistical Manual of Mental Disorder-V, it has been referred to as speech sound disorder (SSD). In general, children with SSD have shown persistent difficulties in speech production. Some preschool children with SSD will have literacy problems when they reach school age. So far, the literacy development of preschool children with SSD at elementary school ages has not been systematically

＊_{本文以簡欣瑜（}starfish1220@gmail.com）為通訊作者。

Department of Special Education,

National Taiwan Normal University

Hsin-Yu Chien

＊

Doctoral Student,

Huei-Mei Liu

Professor,

簡欣瑜

＊

國立臺灣師範大學特殊教育學系

博士生

劉惠美

國立臺灣師範大學特殊教育學系

教授

Literacy Outcomes in Preschool Children with

壹、前言

語 音 異 常 是 學 前 兒 童 常 見 的 一 種 溝 通

障礙，3 歲兒童語音異常的流行率大約是 15

至16%（Campbell, et al., 2003），6 歲 兒 童 的 流 行 率 大 約 是3.8%（Broomfield & Dodd, 2004)。精神疾病診斷準則手冊（DSM-5）中 將語音異常界定為個案在語音產出上有持續 性的困難，且這樣的困難會干擾說話的清晰 度或妨礙溝通。DSM-5 的診斷標準包括：(1) 持續的語音不清晰，包括音素的添加、省略、 歪曲或替代，並且干擾了口語溝通；(2) 在社 會參與、學業表現或職業表現上受到干擾；(3) 症狀是從幼兒期的時候開始的；(4) 症狀不能 歸因於其他醫學或神經的疾病（例如：腦傷） （American Psychiatric Association, 2013）。 語音異常在過去被稱為構音障礙、音韻障礙

或表達性音韻障礙……等，在DSM-5 改採用

語音異常（speech sound disorder）一詞。 語音異常兒童除了明顯的語音錯誤會造 成說話不清晰的問題之外，近年來也有許多 研究顯示這些語音異常的兒童未來可能是讀 寫學習困難的高危險群。本文透過文獻回顧 的方法，探討語音異常兒童未來在讀寫學習 上可能會出現的問題為何? 另外，由於語音 異常是一群異質性的群體，因此本文也再深 一層探討不同亞型之語音異常兒童在讀寫表 現上是否也有差異? 以及哪一種亞型的語音 異常兒童未來可能是出現讀寫學習困難的高 危險群?

貳、語音異常兒童的讀寫問題

許多研究發現語音異常兒童在讀寫發展 上有不同程度的困難，包括閱讀、書寫、拼 字……等能力，以下回顧相關研究，探討語 音異常兒童可能出現的讀寫問題。

一、閱讀能力

研究發現30% 至 77% 的語音異常兒童在 閱讀上有不同程度的困難，特別是家族中有閱 讀障礙史的兒童合併有閱讀障礙的機率更高 （Nathan, Stackhouse, Goulandris, & Snowling,

2004），而閱讀障礙兒童中也有約 25% 的孩 子 曾 經 有 語 音 異 常 的 發 展 史（Nathan, et al., 2004）。這兩種障礙重疊的狀況顯示彼此之 間有某種程度的關聯性，但是確切的關係還 不清楚。其中一個可能的解釋是兩種障礙都 和音韻表徵的發展有關。實證研究發現語音 異常兒童可能在音韻覺識的習得上較為困難 （Bird & Bishop, 1992; Stackhouse, 2000）。 Jason（2011）研究學前語音異常兒童的語言、 讀寫以及音韻技巧，研究結果發現語音異常 兒童的表達性音韻覺識、接收性音韻覺識、 音韻表徵和朗讀等能力皆顯著比典型兒童來 的弱，推論語音異常兒童的音韻覺識和朗讀 表現較差，可能與他們對於音韻表徵的處理 能力較差有關。以上研究顯示語音異常兒童 是閱讀障礙的高危險群，可能和他們音韻覺 識能力較弱有關。然而，為何只有部分的語 音異常兒童後來會發展成閱讀障礙，且只有 部分閱讀障礙兒童曾有語音異常史，這可能 和語音異常兒童是一個異質性很大的群體有 關（Nathan et al., 2004）。

二、書寫和拼字能力

許 多 研 究 證 實 語 音 異 常 的 孩 子 在 書 寫 方 面 的 測 驗 分 數 較 一 般 典 型 孩 子 低（Catts, 1993; Peterson, Pennington, Shriberg, & Boada, 2009）。 也 有 學 者 研 究 發 現 語 音 異 常 兒 童 studied in Taiwan. This article aims to review the articles regarding literacy outcomes in

preschool children with SSD. It is expected to provide some thoughts for future studies and clinical work for children with speech sound disorders.

特 別 是 在 拼 字 的 作 業 方 面 有 困 難（Leitao, 2000）。 大 部 分 的 研 究 者 認 為 語 音 異 常 兒 童有較差的語音表徵能力，而較差的語音表 徵能力可能導致兒童有較差的拼字及書寫能 力，但也不是所有的語音異常兒童有此現象。 Pennington 和 Bishop（2009） 表 示 合 併 有 語 言障礙的語音異常兒童較有可能發展成讀寫 障礙，而沒有合併語言障礙的語音異常兒童 的書寫或拼字能力與典型發展孩子的差異則 不大。由此可知語音異常是異質性很大的群 體，這樣的異質性也影響了他們在書寫及拼 字表現上有所差異。

參、與 語 音 異 常 兒 童 讀 寫 能 力

有關的相關能力

The National Early Literacy Panel（2008） 發 現 口 語（oral language）、 印 刷 文 字 覺 識 （print awareness）、 早 期 書 寫 能 力（early writing） 和 音 韻 處 理 能 力（phonological processing ability）……等能力變項最能預測 兒童未來的讀寫能力，以下探討語音異常兒 童在這些方面的能力表現。

一、口語能力

語音異常兒童相對於典型兒童有較高的 合 併 語 言 障 礙 風 險 是 已 知 的 訊 息（Shriberg & Austin, 1998），相同的，語意和構詞能力 對於兒童的讀寫能力而言是有效的預測指標 （The National Early Literacy Panel, 2008）。 早期對於這些發現的解釋是語音異常兒童有 較高的閱讀障礙風險是因為他們有較差的語 言能力，而不是因為他們有較差的表達性音 韻能力（例如：Bishop & Adams, 1990; Catts, 1993）。然而不少近期的研究發現表達性音 韻能力獨立於語言能力之外，對於語音異常兒 童而言是一個可以預測讀寫能力的預測因子 （Bird, Bishop, & Freeman, 1995; Catts, 2001; Larrivee & Catts, 1999; Roberts, 2005）。

二、印刷文字覺識能力

文 字 覺 識 是 指 兒 童 能 夠 指 認 字 母、 字 母 語 音、 姓 名 …… 等 能 力（Byrne et al., 2009）， 語 音 異 常 兒 童 在 這 個 領 域 的 研 究 結果較不一致。有些研究發現音韻異常兒童 的 文 字 知 識 較 弱（Bird et al., 1995; Raitano, 2004）， 也 有 其 他 研 究 不 支 持 這 樣 的 結 論 （Rvachew, Ohberg, Grawburg, & Heyding, 2003)。不同的研究設計可能導致不同的研究 結果，因此目前關於語音異常的文字覺識能 力並無一致的結論（Jason, et al., 2011）。

三、音韻覺識能力

音韻覺識是指個體對聲韻規則的後設認 知能力，或是對聽到的語音具有分析其內在 音素結構的能力（曾世杰，2006）。兒童若 有較差的表達性音韻表現，也容易傾向有較 差的音韻覺識（Nathan et al., 2004）。音韻覺 識能力在讀寫學習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而 語音異常兒童傾向有較差的音韻覺識能力， 也可能導致在讀寫表現上較差。

四、音韻表徵能力

音韻表徵是指字詞根據其音韻特徵及構 音方式被儲存及組織在記憶中的型態，兒童 的音韻表徵品質和學習閱讀有關。僅有少數 的研究探討語音異常兒童的音韻表徵，測驗 的項目包括語音區辨、偵測錯誤發音、構音 正確度作業、連續說話的構音正確度……等， 研究發現語音異常兒童傾向有較差的音韻表 徵（Jason et al., 2011）。 越來越多研究證據顯示有音韻覺識與音 韻表徵問題的語音異常兒童之讀寫發展比單 純只有構音動作問題的語音異常兒童影響來 的大（Snowling, 2000）。但是，並不是所有 的語音異常兒童都有音韻歷程或讀寫上的問 題（Hesketh et al., 2000）。因此，我們必須 要去確定哪些類型的語音異常的孩子可能未 來會衍生出讀寫學習困難，以幫助我們擬定適 當的早期教育計劃。Nathan 等人（2004）指

出重度且持續性的語音異常，以及語音錯誤 類型為非典型錯誤的兒童有較高的風險會合 併有讀寫困難的問題。相對於一般典型發展 兒童，輕度到中度的語音異常兒童也有相對 高 的 閱 讀 障 礙 風 險（Raitano et al., 2004）。 Robert（2005）指出語音異常兒童相對於典型 發展兒童有較高的風險會合併語言障礙，而 合併語言障礙的語音異常兒童也有較高的風 險會合併有讀寫困難的問題。 以下探討不同亞型的語音異常兒童未來 在讀寫上的表現，包括持續性的語音異常、 語音錯誤類型不同的語音異常、合併有語言 障礙的語音異常兒童。

肆、語音異常亞型的讀寫表現

根據語音異常的持續情形、語音錯誤類 型、有無合併其他障礙等特徵，可以分為不 同的亞型，以下探討不同亞型的語音異常兒 童未來可能有讀寫問題的情形。

一、持續性語音異常兒童的讀寫表現

研 究 顯 示75% 的 語 音 異 常 兒 童 在 6 歲 時會回復到語音正常的範圍，而有近四分之 一的孩子會有持續性的語音異常問題。持續 性語音異常兒童可能在基礎的音韻表徵有缺 陷， 因 而 較 可 能 成 為 閱 讀 障 礙 的 高 危 險 群 （Shriberg, 1994）。 Bishop (1990）以縱貫研究探討持續性語 音異常兒童從4 歲起的讀寫發展狀況，研究 發現，非持續性語音異常的兒童到了8 歲時， 其讀寫能力表現比持續性語音異常的兒童來 的好，而非持續語音異常兒童的讀寫能力和 典型發展孩子相同，研究結果顯示持續性語 音異常兒童的未來讀寫能力可能較差。接著 Snowling 等人（2000）繼續追蹤這群孩子到 15 歲，發現持續性語音異常孩子的讀寫能力 仍落後於同儕。 Stackhouse 和 Wells（2001）認為持續性 語音異常的兒童在語音處理過程中呈現系統 性的音韻簡化問題，他們並沒有去解析或分 割字的音韻表徵，就加以編碼和儲存。較差 的語音分割及音素辨識技巧會造成不典型的 語音錯誤和讀寫困難。兒童在學習閱讀和拼 字時，如果本身有較好的音韻表徵能力，可 以讓他們正確連結書寫文字和字的語音，幫 助他們成功習得讀寫能力（例如：字母編碼）； 另一方面，如果孩子的基礎語音表徵是不正 確或是模糊的，要發展出正確的書寫文字和 音韻連結就會很困難。 綜合以上研究顯示，持續性語音異常可 能是預測兒童未來讀寫困難的一個重要因子。

二、不同語音錯誤類型的語音障礙兒童

之讀寫表現

語 音 異 常 是 一 個 異 質 性 的 群 體， 根 據 不同語音/ 音韻錯誤類型可以分成不同的類 別， 例 如：Preston 和 Edwards（2010） 將 語 音 異 常 分 為 典 型 語 音 錯 誤（typical sound changes）和非典型語音錯誤（atypical sound changes）。典型語音錯誤包括塞音化（例如： 把sea 說成 tea；把茶杯說成ㄊㄚ ˊ 杯）或前 置音化（例如：car 說成 tar；卡車說成塔車）， 此類型在一般典型語音發展兒童及語音異常 兒童都會出現（Edwards, 1992）；非典型語 音 錯 誤 包 括： 舌 根 音 化（ 例 如： 把tar 說成 car；太陽說成ㄎㄞ ˋ 陽）、使用非母語中的 音素（例如：使用雙唇塞擦音來替代其他子 音）、擦音化（例如：把吃飯說成私飯）， 此類型較不會出現在一般典型語音發展兒童 當中（Preston & Edwards, 2010）。詳細的典

型及非典型語音錯誤描述如表1。

研 究 指 出 一 般 正 常 發 展 兒 童 較 不 會 出 現 非 典 型 的 音 韻 歷 程（Leitao & Fletcher, 2004）。Leitao、Hogben、和 Fletcher（1997） 對於語言及認知能力在正常範圍但有顯著的 語音問題的5 至 6 歲語音異常兒童進行了長 期 縱 貫 研 究。 將 兒 童 分 成 典 型 語 音 錯 誤 組 和 非 典 型 語 音 錯 誤 組， 追 蹤 觀 察 孩 子 至 小 學2 至 3 年級的讀寫能力發展狀況。研究發

( 一 ) 典型音節結構改變 典型鼻音的減少 ( 聲 隨 韻 母 簡 化， 三個→ㄙㄚ個) 複韻母省略尾音 ( 貓→媽 ) ( 二 ) 典型構音位置改變 硬顎前置 ( ㄓ→ㄉ or 前置 ) 不捲舌音化 ( 吃飯→ㄘ飯 ) 軟顎前置 ( ㄍ→ㄉ or 前置 ) 唇齒音喉音化 ( 豆腐→豆ㄏㄨ ˇ) 舌尖前置音唇音化 ( 葡萄→葡刨 ) 唇齒音唇音化 ( 飛機→ㄆㄟ機 ) 前置音齒槽音化 草莓→ㄊㄠˇ 莓 舌尖前音舌面前音化 ( 兔子→兔ㄐ ) ( 三 ) 典型構音方法改變 擦音塞音化 ( 掃把→套把 ) 塞擦音塞音化 ( 警察→警ㄊㄚ ˊ) 擦音塞擦音化 (掃把→ㄘㄠˋ把) 擦音邊音化 ( 很熱→很樂 ) ( 四 ) 構音與喉部時序 不送氣化 ( 葡萄→不ㄉㄠ ˊ) ( 五 ) 其他典型改變 順向同化 ( 蛋糕→蛋刀 ) 逆向同化 ( 游泳→游有 ) ( 一 ) 非典型音節結構改變 字首子音省略 ( 字首聲母省略 ) 增加子音、母音 　或音節 ( 他們→ㄊㄨㄚ們 ) 結合韻或複韻母 　移動音節到不 　同的位置 ( 鴨子→ㄚ一子 ) 中間音節省略 ( 花→ㄏㄚ ) ( 二 ) 非典型構音位置改變 後置音化 ( 他們→咖們 ) 顎音化 ( ㄙ 發 成 類 似 ㄒ 的 音， 氣 流 在 舌 面 與 上 顎 間 摩 擦 唇 音齒槽音化) 舌根後置音唇音化 ( 考試→跑試 ) 喉頭音音替代 (ㄏ替代其他聲母) 捲舌音化 ( 磁鐵→池鐵 ) ( 八→搭 ) ( 三 ) 非典型構音方法改變 去鼻音化 ( 牛奶→劉ㄌㄞ ˇ) 鼻音化 ( 老→腦 ) 塞音擦音化 (兔子→ㄙㄨˋ子) ( 邊音 ) 流音、滑音 　塞音化 　(溜滑梯→丟滑梯) 塞擦音擦音化 ( 草莓→ㄙㄠ ˇ 莓 ) 塞音塞擦音化 ( 葡萄→葡ㄘㄠ ˊ) ( 四 ) 構音與喉部時序 送氣化 ( 背包→ㄆㄟㄆㄠ ) ( 五 ) 聲調 聲調錯誤 ( 六 ) 其他非典型改變 ㄩ→一、ㄨ (雨傘
一ˊ傘、ㄨˊ傘)

表

1　典型及非典型的語音錯誤

資料整理自：(1) 鄭靜宜 (2011)；(2)Preston, J., & Edwards, M. L. (2010)。

典 型 語 音 錯 誤 非 典 型 語 音 錯 誤

現典型語音錯誤組的音韻覺識能力顯著比非 典型語音錯誤組的兒童來的好，且典型組的 孩子在7 歲時的認字、拼字能力顯著優於非 典型語音錯誤組；兩組在閱讀能力上沒有顯 著差異，但典型語音錯誤組的閱讀能力分數 比非典型組的分數高。此一典型語音錯誤組 和非典型語音錯誤組之間的差異，顯示語音 異常是異質性較大的群體，也可以解釋先前 語 音 異 常 兒 童 的 讀 寫 能 力 研 究 為 何 常 出 現 不 一 致 的 結 果(Catts, 1993; Larrivee & Catts, 1999)。從語言治療的臨床經驗和文獻回顧 可以發現有非典型語音錯誤的兒童在讀寫發 展上的變異也是較多的，這暗示著非典型語 音錯誤兒童的音韻系統習得似乎出了問題。 Leitao、Hogben 和 Fletcher (1998) 另 一 個研究是追蹤10 個典型語音錯誤的孩子，和 11 位非典型語音錯誤的孩子，蒐集他們小學 一年級和三年級時的音韻覺識資料。典型語 音錯誤組的部分音韻覺識作業和拼字表現優 於非典型語音錯誤組，閱讀能力則無顯著差 異。研究結果推論非典型語音錯誤的孩子可 能在音韻的抽象知識和使用知識上有困難， 非典型的語音錯誤和讀寫技巧習得困難（例 如：拼字），被認為是反映出孩子的內在音 韻表徵是模糊的、其對於音韻訊息的處理能 力是不好的。 Leitao 和 Fletcher (2004) 持續追蹤曾參與 1997 及 1998 年研究的個案，測驗他們在 12 至13 歲時的音韻歷程、閱讀及拼字的能力。 結果發現原先分組在非典型語音錯誤組的孩 子，他們的音韻覺識、閱讀理解能力、朗讀 正確度、拼字能力都顯著比典型語音錯誤組 來的差。 在先前的研究中，語音異常的兒童在5 至6 歲時的音韻覺識能力較弱，7 歲時則是在 閱讀及拼字上表現較差，而非典型語音錯誤 組兒童的讀寫相關能力（特別是拼字能力） 更是顯著低於典型語音錯誤組。而追蹤到12 至13 歲時，由研究結果可發現非典型語音錯 誤組孩子的讀寫相關能力皆顯著落後於典型 語 音 錯 誤 組。Leitao 等人 (2000) 曾假設這些 進入小學後仍有中至重度非典型語音錯誤問 題的孩子，可能有語音處理系統的缺陷。研 究也顯示這些孩子雖然認知和語言能力正常， 但是在音韻覺識、拼字、閱讀理解上有持續 性的障礙，其核心困難可能是一種音韻解碼 困難，而不是一般語言理解的缺損(Leitao & Fletcher, 2004)。

三、合併有語言障礙的語音異常兒童

學 前 的 語 音 異 常 兒 童 約 有50 至 75% 合 併語言障礙，六歲的語音異常兒童約14% 合 併語言障礙。合併有語言障礙的語音異常兒 童往往呈現出較差的聽覺區辨、音韻歷程、 音韻記憶、詞彙、敘事、閱讀、拼字、書寫 能力……等(Shriberg & Kwiatkowski, 1994)。 學前階段兒童若有語音異常問題會增加未來 出現閱讀困難的風險，若又合併語言障礙則 風險更高(Macraea & Tyler, 2014)。

過去幾年，英國及美國已經有許多研究 長期追蹤特定型語言障礙兒童的語言發展， 這些兒童在學前階段確定有語言問題，長期 追蹤他們在國小、中學階段的語言、讀寫能 力及其他學業發展的情形。例如：Stothard、 Snowling、Bishop、Chipchase 和 Kaplan (1998) 追蹤71 位語言障礙兒童，在 15 歲時進行一 系列語言測驗，並與典型發展個案做比較， 結果發現有語言障礙發展史的71 位青少年， 其表達性語言能力和讀寫能力比典型個案來 的差，讀寫能力也有顯著困難，且會影響學 業 表 現。Williams、Larkin 和 Blaggan (2013) 比較15 位特定型語言障礙兒童和 15 位典型 發展兒童的書寫和拼字能力，研究結果發現 特定型語言障礙兒童會書寫的文字數量較少、 文本的內容組織較差、較多的拼字錯誤。這 些研究發現，語言障礙兒童進入小學以後仍 然會持續出現語言問題，且這些問題可能持 續到青少年階段，影響了讀寫能力及學業表 現。也就是說，特定型語言障礙兒童中有很 高比例（約50% 至 90%）的語言問題會持續

存 在， 且 會 出 現 閱 讀 障 礙(Bishop & Adams, 1990; Catts, 1993)。 臺灣也有相關的長期追蹤研究，錡寶香 (2012) 追蹤 21 名 5 歲時被鑑定為特定型語言 障礙兒童和21 名一般兒童，在進入小學一年 級時的語言與閱讀表現。研究發現：(1) 學前 被鑑定為特定型語言障礙兒童，在小一時仍有 高達57% 的語言表現同樣是低於平均數 -1.25 個標準差；(2) 特定型語言障礙兒童的口語理 解與表達能力都顯著落後於控制組的一般兒 童；(3) 相較於一般兒童，特定型語言障礙兒 童的注音符號能力、識字能力皆有較大問題。 此研究結果也支持國外長期追蹤研究的發現， 顯示對於特定型語言障礙兒童來說，語言常 是他們一生持續需要面對的困難。此外，他 們在小學開始接受正式讀寫教育時，也出現 顯著之識字與閱讀問題。 歸納上述研究追蹤特定型語言障礙兒童 至學齡階段，發現他們出現閱讀及書寫問題 的比例高於一般發展兒童，因此特定型語言 障礙兒童語言發展的損傷，是極有可影響其 讀寫能力的發展，以致在將口語語言轉換成 書 面 語 言 時 是 較 有 困 難 的(Simkin & Conti-Ramsden, 2006)。因此合併有語言障礙的語音 異常兒童也可能有較高比例出現讀寫障礙的 問題。

伍、結論

由以上的文獻回顧可知，部分學前語音 異常兒童在進入小學之後可能會出現閱讀或書 寫上的問題，然而，並不是所有的學前語音異 常兒童未來都會面臨到讀寫的問題，這與語音 異常兒童是異質性的群體有關。而在學齡階段 出現閱讀和書寫問題的語音異常兒童，可能和 他們的音韻覺識和音韻表徵能力較弱有關。在 語音異常中有三類亞型未來可能發展出閱讀或 書寫障礙，包括：持續性的語音異常（超過6 歲仍有語音異常）、非典型語音錯誤的語音異 常、合併有語言障礙的語音異常。 持續性的語音異常及非典型語音錯誤可 視為是一種徵兆，可能顯示兒童在語音處理 歷程有困難，是一種認知語言的損傷。兒童 如果有持續性的語音異常，可能是語音處理 系統上的問題，而可能成為讀寫學習困難的 高危險群。 而合併有語言障礙的語音異常兒童，除 了語音的問題外還有口語理解及表達的問題， 過去文獻也提到基本的語言能力和閱讀有關， 若兒童的語言能力不佳，未來也有極高風險 出現閱讀障礙的問題。 因此，早期鑑別出可能有讀寫學習困難 的語音異常兒童是重要的。在學前階段發現 語音異常兒童有持續性的語音問題、非典型 音韻歷程的語音異常、合併有語言障礙等特 徵時，臨床和教育人員應該提高警覺，並在 課程上做一些調整。教學課程中除了處理語 音的問題外，可以增加語言能力或音韻能力 的訓練，對語音異常兒童的音韻及未來讀寫 發展應有所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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