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湖風雲錄﹒
為新竹人說故事的文化失兵
力爭上游播國正的故事
文﹒伺乃蕙攝影﹒朱錦權圖片提供﹒潘國正 「我的人生並不像爬樓梯那樣， )1頂著階梯一步一步地往上爬，而是
像九彎十八拐一般，有很多的轉
彎，雖然最後的目的一樣，但過
程不一樣，也因為過程不同，讓 我很珍惜。」從小飽 E嘗生活艱苦的 活國正回顧一路走來的足跡，雖然不免感慨歲月辛酸，然而更多
的是一份超越苦難的智慧，也因 此身為記者的他筆鋒總帶著感 情，把當年受到的溫暖關懷，傳 遞到社會每個角落 O「每個人的生命故事都是獨
特的， J 一輩子都在寫別人故事
的潘國正這麼說，而這句話其實 也是他個人最好的寫照 O 從一個 西裝學徒、賣麵小孩而終於苦學 成功，成了為民喉舌的新聞尖 兵，並成為獨當一面的報社特派 員... ，這個聽來充滿傳奇的故事，其中並沒有僥倖，只有一步步踏實的足跡O 潘國正曾經歷的艱苦生活，認識他的朋友多半略知一二，但是很少人知 道，在他生命最困頓之際，他是如何找尋出路，而在面臨人生每一道關卡時， 又如何超越，為自己留下一路的好風景。 而這個充滿著傳奇色彩的故事是這樣展開的。38
I 圳mnl叫﹒潘囝正學長專訪
一只包巾、一卡皮箱到新竹
民國 58 年 (1969) 時，潘國正的父親潘熊祥在台北市經營傢具生意失敗，揹 負不少債務，就讀台北縣蘆 州國中一年級的浦國正讀完 第一學期後被迫修學。父親 為了他的前途考量，希望他 學得一技之長，於是在母親 的陪伴下從台北到新竹市落 腳，在舅舅店裡擔任西裝學 徒 o I 那時候家裡的經濟狀 況真的很糟，記得我媽媽用 一只大包巾， ~.-卡皮箱，幫 我帶了幾樣東西就來了 oJ
醉心文史工作的潘國正對竹塹城發展歷史如數家珍，演講 半年後潘熊祥舉家遷到邀約不斷，五年來接受演講的次數超過二百場。 新竹，在這個陌生的城市 中，沒有錢、沒有人脈， --切只得從頭開始 O 潘熊祥在大舅子的協助下，頂下 台灣省公路局對面的小吃店(現為飛狗巴士新竹站) ，沿用「新發飲食店」原店 名經營小吃生意，潘國正也告別學徒生涯，回到家裡幫↑亡。 這間店兩面臨馬路，屬於人稱「三角窗」的好地段，但實際上店裡的空間 非常狹小，扣除佔用的騎樓，剩餘空間小得可憐，店裡沒有廁所，也沒有浴 室， I 打炸之後在屋子角落圍塊門板，充當浴室;晚上一家七口睡在樓上閣 樓，還不到三坪。」 潘國正是長子，弟弟妹妹們上學去，他得留在家裡幫忙，除了跟媽媽輪流 到東門市場採買，每天的例行工作是炸一百塊排骨，煎一百個荷包蛋， I 所以 到現在不管是熟的、不熟的蛋我都會煎。」 「那時真的很苦，從一盤小菜五毛、一塊錢慢慢做起。」附近經營小吃的店 家不少，十三歲的潘國正自然而然地學會招呼顧客，以熟練的閩南語拉客: 「坐喔!來坐喔!吃飯、吃麵、吃貢丸! J 末了還不忘加一句「裡面較涼! J 為 增加營業額，原本湯麵只加一顆貢丸，鬼靈精的他會多加一顆貢丸，好多賣點 也學 茁戈戴大盤帽、穿卡其服的羞澀青年
賣麵、炒菜，整天與油膩的碗盤為伍，對一個小孩來說日子太過單調，也 沒有成就感，一年多之後，有天潘國正在報紙上看到光復中學夜補校招生消 息， I 那時突然很想脫離這樣的生活。」他自己做了決定: I 我要唸書!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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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u nHU nu 門/』 「 nνι A 鬥竹 j胡風雲諒﹒ 「其實我小學的時候功課不怎樣，也不愛念書，倒是常常在河裡抓魚，玩得 很快樂 J
;
r 有一次寒假作業沒寫，還故意撕破，然後賴給弟弟，向老師說是 弟弟撕破的，結果被老師罰跪! J 這位「四年六班」的大男生哈哈大笑，臉上 流露幾許當年那個頑皮小孩的神情。 能夠重新就學，對潘國正意義重大。他央求媽媽買大盤帽和卡其服，而且 當場戴起了大盤帽，註冊後才知道「夜補校的學生既沒有人戴大盤帽，也沒人 穿卡其服!高中生才有那樣的裝扮! J 重提這件糗事，他弄點笑彎了腰，輕聲 嘆道， r 唉呀!現在想來好蠢那!J
或許曾經失去才懂得珍惰，讀書成了他心中最重要的事，白天只要一有空 檔，他就在小吃店的餐桌上讀書。比起與油膩膩的碗盤為伍，至IJ 學校讀書是多 麼恆意的事， r 學校六點半才上課，每天五點我就跟爸爸說，我要去上學了!J
騎著自行車吃力的爬上赤土崎陡坡，他總是第一個到校，先去吃碗梅園烤鴨 飯，然後進教室，一一打開窗戶，坐下來靜靜地讀書 O下定決心報考高中
那個年代失學的人才會進國中夜間部就讀，班上的同學多半是社會人士， 個個年紀比他大好幾歲，有的已經好幾個孩子了，認真的潘國正很輕易的就名 列前茅，這種成就感讓他產生更強烈的學習動機，讀了三年之後，他決定在第 三年時直接上補習班參加「國四班」補習，以報考高中。 不論是夜補校或補習班，學費都不便宜，鎮日為生活費、債務壓得喘不過 氣的父母親實在無餘力負擔學費，潘國正得自己想辦法，幸而同宗的伯父潘伯 安伸出援手， r 這位伯父同樣姓潘，算是宗親，是在福州老家半路上被國軍拉 扶，再一路撤退到台灣，來台後舉目無親，與潘家成了一家人。這位伯父是我 的貴人，日後他幫過我很多的忙，今年已經九十歲了。」 除了學費，還有一個問題待解決。補習班是白天上課，潘國正白天補習， 家裡少個人手，父親絕不會答應，於是潘國正勸說念圈中的大妹改上夜間部， 好讓他白天去補習。「大妹同意了，不過，她的一生也被我改變了! J 講到這 裡，他忍不住日更咽，眼中泛出淚光。 不過強忍著激動的情緒，他還是說出長久以來藏在心裡對大妹的歉意， 「國中夜間部的環境複雜，大妹後來進入社會工作，擔任遊覽車小姐... ，如果她 留在日間部，或許她的生命和現在是不一樣的... 0J
進了學府補習班之後，潘國正珍情這得來不易的機會，更加用功，模擬考 成績排名顯示他極有希望考上新竹中學，於是補習班將他從普通班轉到保證考 取的「保證班」。但是要另外多繳交補習費，在補習班三催四請下，他再次向 伯父情商借錢繳交。 40 I 仙mnl叫叫ctu.edu.tw 交大友聲415 期﹒潘國正學長專訪 n~ 一串 叫“ 坦白二~ 但由 定宇內函1 學 可 這 ~ I""J 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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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i 立社 吉且主; 試五 <六" 作考斗~"fl.!'" /;丸 土注< ' " 4兌 i .'f-什 定他今有必 格 特 拉 加 入 給依為1" ::呻 ,( ."~，線等主"lli.了 緒對句. K . ' f -;l- if if 閣 ~ 奮 進 裕 。 書桔 條" t 此l' :u ~C7月 'j5 l:i. )1) l吳牟 " 園中高中都以取得同等學力的證書 應試，這份證書是潘國正通過教育 廳為失學者而辦的自學進修學力鑑 定考的証書。1 9 7
5 年就讀新竹高中時，潘國正(前排右一)發起舉辦 全班那遊，和同學合照。 學府補習班老師都很認真和用心，但「保證班的老師很嚴!尤其是生物老 師與英文老師，差一分打一下，那真的會讓人很害怕，害怕到想要讀好書!J
報考高中聯考必須繳交國中畢業證書，但潘國正光復中學夜補校只讀了二 年，並沒有取得國中畢業證書，因此參加聯考前，他必須先通過國中自學進修 學力鑑定考試。很幸運的他通過 J ' 以這份國中同等學力證書報考高中。 距離聯考前二個多禮拜左右，空間狹窄的麵攤子，既沒有多餘的桌子'吵 雜的環境也讓他無法好好讀書，他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做最後衝刺，母親向一 位熟識的老主顧，公路局新竹台中線的司機蔣仁友商量，讓他住到台中眷村家 裡用功， ["""那時真是日以繼夜、夜以繼日的譚! J 這位他口中的蔣叔叔，也是 他生命的貴人，潘國正心懷感激的說 O以同等學歷考上新竹中學
放榜當天，潘國正從收音機裡聽到錄取新竹中學的消息，他高興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隔二天，中國時報記者蔡守華披露了潘國正苦學，以國中同等學歷考上新 竹巾學的故事，這篇報導還附上潘國正在店裡煮麵的情景 C 消息刊出後， ["""我舅舅騎著腳踏車，拿著報紙到處去跟朋友說! J 當天晚上，潘國正從閣樓的木板縫隙向下望去，看到父親以毛筆字抄寫那篇報導。鄰
居「永祿伯」有個孩子也畢業自新竹中學，這位經常對潘家伸出援手的永祿伯 豪爽地告訴潘國正， ["""你好好讀，以後考上大學，我給你贊助(學費)!
J 甚至 有讀者看到報導而寫信鼓勵他。 April20叫 41竹湖風雲錄﹒ 這則報導就像仙女棒一般帶來神奇的力 量，讓活國正的父母、親友、甚至鄰居，每個 人心中充滿著喜悅、溫暖與驕傲。而對潘國正 來說意義更是重大，每一字每一句都鼓舞著他 克服困難繼續向前走。這篇報導及產生的回 響，也讓他深深感受到新聞工作的影響力，使 他確立了一生的志向一一一做一位發揚人性光明 面的記者。
在竹中受到特別關注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篇報導的關係，我 被編在高一最好的一班一一一孝班，校長史振鼎 的兒子史光宇、英文老師陳如鶴的兒子陳正秦 都被編在這一班。」 高中生活對潘國正來說，充滿了溫馨而美 好的回憶。開學第一天上第一堂課時，導師顏 忠雄走進教室， I 他長得瘦瘦的，頗有『仙風 道骨』的味道，他先環視全班同學，接著緩緩 地點起名來，一號...、十一號陳古嘉，十二號 潘國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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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 他手上沒有拿任何名單，全班 同學都被顏老師這個舉動給震攝住了。顏忠雄 老師是非常好的導師，寫的一手好毛筆字，竹 中的校刊名稱「竹嶺」就是由顏老師命名的。 中國時報記者蔡守葦，於 197 5 年報 導自學苦讀考上新竹高中的報導，讓 他決定選擇以新聞記者為志願。42
lalum枷n 他記得教地理的陳乃賢老師教得很好、很 生動。有一次當他教到台灣周邊的洋流時，曾 提到台灣漁民冬季補鳥魚的事，那時捕鳥魚、 曬鳥魚子對漁民是很重要的收入，經濟價值 高，被稱為「烏金J '他引述陳乃賢老師的話， I 要是誰發明烏魚養殖技術， 那可不得了，可以獲得諾貝爾獎! J 後來的確有學者研發出烏魚養殖技術，雖 然沒有拿到諾貝爾獎， I 現今回過頭來看，三十年前陳乃賢提出那樣深刻的觀 察與議論，真是很不容易! J 潘國正說道。 「教數學的彭國亮老師有個口頭禪，每當同學精神萎靡時，他會像唱戲一 般，尾音拖得很長地說『看哪 j] ，有一次又有同學精神萎靡，當彭老師打 算提醒時，這一回有同學搶著說『看哪.. .
j] ，全班聽了都哄堂大笑，彭老師也 笑起來。」﹒潘圓正學長專訪 「三十年前的新竹中學老師，每位都很獨 特，其實他們都是學校裡的風景，在學生心中 留下很多很美好的回憶， J 回想起校園往事， 潘國正臉上仍流露出無限懷念的神情。 因為失學的緣故，潘國正年紀比同班同學
大了二、三歲，英文老師陳如鶴戲稱他是「老
大 J '高一時他也展現出比同班同學更豐富的 社會歷練與膽識，主動口么喝大家一起去校外旅 遊 到陽明山、石門水庫一遊。他自己安排 行程、找遊覽車，請當遊覽車小姐的妹妹擔任 導遊... ，就在一切就緒時，班導師顏忠雄才知 道他教導的班級要去旅遊，讓他大吃一驚。 「班上同學幾乎都參加了，老師與師母也同 行，記得老師為了怕學生起哄要他唱歌，還特 別錄了一段台視五燈獎的歌曲在車上播放，連一個燈、二個燈都出來了。 J 那次的旅遊大家
都很開心，當次旅遊時拍的合照，也是潘國正 唯一與竹中同學的合照。揮淚道別
儘管新竹中學的生活多彩多姿，潘國正卻 無心享用，跟同年齡的孩子比起來，他起步晚了三三年，為了全力追趕，也因為家庭經濟再
次陷入困境，跳級考大學的念頭由然而生， 「既然先前可以同等學歷報考高中，那麼為何不 以同等學歷報考大學! J 他再次獨自做了勇敢 的決定。 「我的學業、術科成績雖稱不上突出，也都 勉力過關，我也沒有被留級，但我決定將學籍 轉到光復中學，然後到補習班補習，準備大學 聯考。」 高二開學時，他再度踏進孝班，這次他是 來跟同學道別的， I 當時掉著眼淚離開，那時 真的好難過，想到同學、老師，心裡有很多的 不捨. . . 0J
潘國正著作介紹 1.新竹文化地圖 2. 新竹風情畫一郭淵源的寫真帖 3. 竹塹思想起一老照片說故事 |、 II 、 III 4. 五百塊錢打天下 新竹中小企 銀傳奇 5. 天皇臨下之赤子一新竹人，日 本兵﹒戰爭經驗 6. 新竹市老店田野謂查報告書 7. 新竹市眷村田野調查報告(與 林樹等人合著) 8. 凰城影話 新竹市電影史大事 圖銀(與張德南等人合著)9
一生懸命一竹塹當老講古(與 陳騰芳等人合著) 10. 大河的故事 頭前溪的記憶 (與何高祿等人合著) 11. 世紀容顏一三平歲的故事(與 何高祿等人合著) 12. 新竹士紳一林炳章先生收聽竹 塹地區文史資料調查研究(與 張德南含著) 潘國正獲得之榮聲 z1.
1995 年金毅獎大眾傳播類得獎人
2.
1996 年「 生懸命一竹塹奮老 講古」獲得省教育廳最佳鄉土 教材獎。(與陳騰芳等人共得)3.
1997 年金鼎獎新聞採訪獎得獎 人(與陳騰芳等人共得)4.
1997 年「天皇陸下之赤子一新 竹人﹒日本兵"戰爭經驗」獲 得金鼎獎文史類最佳書籍推薦 獎5.
2000 年吳舞文新聞獎地方新聞 獎(與何高祿等人共得)6.
2002 年國史館第一屆台灣文獻 獎傑出文獻推廣獎7.
2003 年兩岸與大陸關係新聞報 導獎(與何高祿等人共得)8.
2004 年社會光明面新聞報導獎 (與陳騰芳等人共得) April20061 43竹 j胡風雲錄﹒
下定決心成為記者
高二他在補習班補了-年就參加高中同等學力鑑定考試，國英數和社會學 科都及格，只有自然科沒有通過考試，跳級考大學的心願沒有達到，於是只得 再補習一年。進入補習班的學費，是由光復中學國中夜間部同學黎賢妹協助 的，考上後利用暑間打工償還這筆費用，潘國正叫他「黎姐 J '他說， III 黎 蚓』大我二歲，是 {\r1~ 讓我尊重的大妞，她非常鼓勵和幫助我，也是我生命中 重要的貴人。 J 新聞界書者， 世新大學創辦 人成舍我送給 潘國正小世界 周刊合訂本的 簽名。~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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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
在補習班補習時，有位當時有竹中同學到家裡探望他，看到他在桌子旁貼 了一個標語「上成功嶺」 一隨時 提醒自己考大學的決心，同學看 了這個標語而取笑他，但這件事 並沒有動搖他的意志。 高三時潘國正再次參加同等 學力考試，這回他順利過關了， 也取得光復中學的畢業證書。然 而大學聯考畢竟難得多，他沒有 如願考上大學 O 就在他失望、以 為必須接受兵役徵召時，有位老 師指點迷津: I 還可以考三專 J 於是他再度燃起希望，順利考上 他最想就讀的新聞科系一一一世界 新聞專科學校編採科。從校園「新聞人 J 到新聞記者
進入世新就讀之後，潘國正更加確定自己的志向一 當一名新聞工作者， 培養採訪、寫作、編輯等各項能力，並參加校內刊物「新聞人」社團 O 他回憶，在民國 67 年時，當時大華晚報因財務不善即將關閉，外界盛傳新 竹替老成舍我將接手，他以此事採訪世新校長成舍我。當時還是戒嚴時期，報 禁尚未開放，辦報仍是個禁忌話題， I 新聞人」以成舍我的話做標題，封面上 「報禁不開，絕不辦報! J 斗大的標題與報導，在校園裡引起一陣不小的波瀾。 成舍我為此將所有編輯幹部找去訓話，並抱怨他當時只是隨意講講怎可當 真! I 我當時也不知那來的勇氣，還跟成舍我爭辯， II 報告董事長，當時我是 以總編輯的身分訪問你! jJJ 一句話道出了一位新聞記者應具備的膽識與氣度， 而這種「無所畏懼」的精神也成了他日後採訪、報導時的準則。 44I
alumni-voice.nctu.edu .tw 交大友聲的期﹒潘國正學長專訪 成舍我當時很生氣，校方訓導單位柔性勸導潘國正卸下總編輯職務 O 當時 潘國正擔任副社長兼總編輯，這件事並沒有給他帶來太大的挫折， r 即使卸下 總編輯，我還是副社長，照編!
J
服役時潘國正先在高雄工兵單位服務，後來因新聞專業背景 ffrf 獲得一個部 隊只有一位的通訊員職務，每天跟著師長的行程到處巡視，為軍中陸總部的 「忠誠報」和金防部的「正氣中華報」寫新聞。 軍報內容單調而貧乏，大抵以長官訓話、八股宣傳為主，潘國正卻以獨特 的新聞眼，在軍報裡找到一個全新的戰場，尤其在金門時他接觸到不少老士官 長， r 這些老士官長從勦匪、抗戰，一路到台灣來，一定有很多故事， J 這些 人啟發他對人、生命史的興趣，也 讓他成就一篇篇精采的人物專訪， 「那時在金門的正氣中華報上連載 了好久，稿費竟然比薪水還多。」 退伍前，他將往日所做的報導 收集整理，累積厚厚的一疊剪報，另外寫了一篇二千字的自傳，毛遂
自薦寄給當時的中國時報總編輯張 屏峰。歷經冗長的面試與等待，民國七十二年九月終於如願以償進入
心中唯一的選擇。問他為何獨鍾情 於中國時報呢? r 因為中時曾報導 我，啟發我當記者的興趣，因此一心一意只想進中國時報! J 進入中
時後還和當年報導他苦讀考上新竹 中學的記者蔡守華共事。報導中注入人性關懷
進入報社後，潘國正積極地扮
演為民喉舌的角色，從「李長榮化 工污染事件」等環保議題到一般民 生議題，發揮媒體的影響力。 有一次他到秀巒國小採訪，那 些遠從各部落前來就讀的原住民小 朋友都住校，得自己洗衣服， r 有 些一年級生個子矮小，連洗衣檯都 潘國正獨家報導非洲阿福接受人道救擾，來台 j台 庸，引起廣大回響，阿福父子特別贈送一幅布吉 納法索的臨染畫。 前往飛鼠部落探訪時，和一位可愛的原住民孩童把 玩相機後的自拍照。 FD A 『l
nhuw < U nu ηζ 「 nMf AH竹 j胡風雲錄﹒ 比他們高 J '這些離鄉背景的小朋友讓潘國正心中有許多不忍。一位四年級的 小朋友說， r 叔叔請你幫我們反映一件事，我們都沒有熱水可以洗澡 o
J
那時是冬天，這些話讓潘國正心裡很驚訝， r 你們不是有溫泉嗎?J
r 溫泉 洗後全身都很癢! J 潘國正回到報社即刻寫了一篇報導，反映小朋友的困境: 一百多個山裡的小朋友沒有熱水洗澡! r 隔天電話一大堆，賣瓦斯爐、熱水器 的都打電話來關心、幫忙。」結果學校很快就有熱水了。 「讀者回應的速度很快、很 l直接，這樣的特性很迷人。 J 報紙除了反映社會 問題，更能發揮影響力，解決問題，這樣的特性讓他樂在工作，即使八年前升 任特派員，他仍舊扮演記者角色， r 我喜歡站在新聞第一線，發揮影響力。」 然而，除了秉持「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工作熱誠之外，年輕時就立下 「發揚人性光明面」志向的潘國正在報導峙，也不忘從人性關懷的角度出發，給 予受訪者溫暖與鼓勵，這樣的報導也讓新聞更具閱讀價值，打動許多讀者的 J L;、 有一回他看到一則在南門醫院出生的四胞胎新聞報導，打聽了他們家裡地 址前去採訪，他以生動有趣的文筆描述看到的趣聞: r 一個打噴喔，四個都感 冒;看病時母親抱老大當代表，一次領四份藥回來。餵奶時從第一個餵起，餵 到第三個時第一個又餓了;有的重覆餵二次，有的卻還在餓肚子... 0J
當他踏入那個簡陋的三合院，聞到滿滿的尿騷味，他了解到這個家庭需要 幫助: r 原本經濟狀況不佳的家庭，為了迎接四個小生命的到來更顯得捉襟見 肘。」隔天新聞登出之後，獲得極大的回響，奶粉廠商閱報後，主動捐贈一年 的奶粉，婦女會等也都加入關心行列。「說真的，這些回應讓我覺得很欣慰、 工作得很有價值，對社會有貢獻。」進入交大開啟新視野
退伍前，潘國正向中國時報毛遂自薦的自傳中寫著， r 短程目標是做一個 發揚人性光明面的記者，中期是就讀研究所，長期目標是讀博士班 oJ
世新三專部畢業，沒有戴過學士帽一直讓潘國正引以為憾，這個遺憾時時 刻刻惕勵著他要奮發向上再進修。當獲知交大第一屆傳播科技碩士班將招考的 消息時，毫不猶豫地決定報考，獲悉考上研究所時，他和協助打聽成績的同事 興奮得抱在一起 O 「唸研究所對我幫助很大，研究所的研究方法與訓練讓我看得比較遠，看問 題比較系統化、結構化，加上我長期做文化工作，比較知道如何分析議題，要 從那些角度切入報導，詮釋社會現象和趨勢。」 46I 訕mni叩ice.nctu.edu.tw 交大友聲 415 期
﹒潘國正學長專訪 民國八十五年他升任中 國時報與中時晚報新竹縣市 特派員，面對著訐多比他年 長、資歷更豐富的同仁，他 提出二個願景:第一是希望 大家能一起努力拿到全國性 的新聞大獎;其次是每個人 都能出 A 本書。民國八十六 年，中國時報新竹地方記者 以「新竹少年監獄暴動報 導」獲得金鼎獎新聞採訪 獎，中關時報新竹採訪處首 次集體獲得金鼎獎;隨後幾 潘國正(左一)在 Ie 之音和台長姜雪影(左二)共同主持 年接連獲得吳舜文新聞獎地 「靈上新竹」節目，入團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