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カ バ ー ス ト ー リ ー 原 教 評 論Kia ora
（毛利打招呼語）。做為民 族學研究者，我們常常在不 同的地點做田野調查；做為愛趴趴走的旅人， 我們也常常在國內外觀光旅行。2010年9月4-21 日的這趟紐西蘭毛利語言教育學習之旅，卻令 我們這6個中年的教育工作者（波宏明、溫秀 琴、林振華、吳新生、陳麗惠、王雅萍）感動 莫名。 此行馬不停蹄參訪20幾個毛利語言文化復 興運動相關單位，包括教育部、毛利發展部、 毛利語言發展委員會、國家廣電基金會、民間 的語言巢基金會、2間毛利教材出版社、毛利會 所、第一個毛利語言巢、1所毛利完全中學、2 所毛利小學、1所師培機構、1所毛利大學、觀 光產業、毛利部落、毛利電台、毛利電視台， 每天都會被毛利族人堅強的民族意識，及永不 放棄的語言文化復振實踐行動力震撼，甚至感 動到偷偷掉眼淚。 沒想到遠在1萬公里外的紐西蘭，住著一大 群跟台灣原住民族血脈相連的南島族親，困境 與掙扎相同，笑點與幽默感頻率相當，感謝祖 靈護佑，讓我們此行學習到毛利族原住民很多族語詞典
漢語創作
VS
族語創作
Kia ora! ニュージーランド・マオリ教育だより
Kia ora! A Sketch of Māori Education in New Zealand
Kia ora! He Tirohanga ki te Āhua o te Kuranga Māori i Aotearoa
書
文︱王雅萍
（本刊本期主編） 圖︱CIP紐西蘭訪問團
浪
子
回
頭
紐西蘭
毛利教育
傳真
New Zealand Taiwan 9000多公里原住民族語言教育的世界化意義和人 化意義
原住民
學校的建築
族語詞典
Kia ora! ニュージーランド・マオリ教育だより
Kia ora! A Sketch of Māori Education in New Zealand
Kia ora! He Tirohanga ki te Āhua o te Kuranga Māori i Aotearo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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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利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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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畫設計 illustration ︰陳立君紐西蘭
毛利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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カ バ ー ス ト ー リ ー 原 教 評 論 寶貴的語言保存經驗與智慧。 非常感謝行政院原民會提供參訪經費，特 別是國際交流科鄒求強科長及陳小安小姐精心 安排行前課程，外交部駐紐西蘭辦事處蔡爾 代表及林恩真小姐的協助，以及花蓮台灣原住 民族志願服務國際交流協會的年輕團隊熱誠協 助，還有我們優秀的台灣子弟隨團翻譯梁愷元 先生。感謝紐西蘭台北辦事處副代表Ngawini Keelan女士安排行程，及在首都威靈頓陪同我們 訪問官方單位的紐國外交部亞洲部台灣組專員 Tane Waetford先生，還有一路陪伴指導我們的毛 利女教授Te Ripowai Higgins女士，她真的是我們 的毛利學百科領隊。她所率領的威靈頓維多利 亞大學Te Herenga Waka Marae的工作團隊對本團 無微不至的接待與照料，衷心感謝此行紐西蘭 的所有受訪單位熱情接待與提供資料，特別獻 上祝福。Tinakoto, tinakoto, tinakoto.（毛利感謝用語，通常要重複3次）。 為了讓原住民朋友對毛利教育推動的過程 有更全面的瞭解，本期特別邀請團員、國內研 究紐西蘭教育的學者專家、紐西蘭的學者及毛 利教材相關出版社為文寫稿，讓台紐原住民教 育能夠直接國際連線，分享經驗。 台灣原住民的毛利交流經驗豐富 約於1992年教育部教育研究委員會出版 《山胞教育研究叢書》（當時還未正名原住 民），介紹國外少數民族的教育模式時即特別 介紹紐西蘭教育，隨後省教育廳曾經派團前往 紐西蘭考察毛利原住民教育，是官方派出的考 察首發團。當時在烏來國中小服務的泰雅族宋 神財老師、在來義中學服務的排灣族廖秋吉老 師等第一線原住民老師都曾前往紐西蘭參訪毛 利教育經驗，廖老師今年還獲得第10屆原曙獎 目前台灣原住民14族當中，已有排灣、雅美、阿美、布農、魯凱、泰雅、 太魯閣等7族具備聖經的族語譯本。 2006-O O O O O O O O O O O O O O O O 此行 Te Ripowai Higgins教授一路安排訪問團住不同的marae，深入體驗毛利人在原鄉部落及都會區的真實生活。
原住民族語言教育的世界化意義和人 化意義 殊榮。 1996年行政院原民會成立後，教育文化處 也多次派全國原住民大專青年國際文化交流訪 問團至美加紐澳。周邊不乏曾經到過紐西蘭的 師生，像鄒族白紫老師和布農族海樹兒老師夫 婦在學生時代就曾參加文化會議，雙雙被甄選 前往紐國參訪，10多年前跟我們一樣被毛利族 人深深感動過。當時在奧克蘭大學留學，協助 校長室接待第1屆台灣原住民大專生參訪團的博 士班研究生闕河嘉，現已返國在台灣大學任教 了。最早接受台北市原民會補助前往紐西蘭遊 學3個月，返國後力倡台灣應該推動語言巢政策 的悠蘭•多又（蔣文鵑）小姐，現在是行政院 原民會教文處語言科代理科長，負責推動台灣 原住民語言振興工作。 台灣學界近20年來，對紐西蘭毛利教育經 驗的參訪可說是絡繹不絕，對毛利語言復振多 有論述，例如張學謙（1996，2006）、譚光鼎 （1997）、尹建中（1997）、汪明輝（1998）、 黃麗容（1998）、蔣文鵑（1999，2007）、吉娃 詩•叭萬（1999，2005）、闕河嘉（2006）、洪 雯柔（2000）、郭李宗文（2009）等先進都寫過 很好的文章。在博碩士論文中，黃麗容《紐西 蘭毛利語教育之研究：以小學「完全浸滲式」 毛利語教學為例》和周維萱《紐西蘭原住民教 育政策之研究：以毛利教育為例》碩士論文， 被引用率頗高。 黃麗容、張建成在2000年〈紐西蘭的毛利 語教育〉一文即根據毛利復興母語經驗曾建 議：「原住民母語的復興，宜自凝聚部落的共 識開始；原住民母語的紮根，宜自設置母語幼 兒園開始；…；原住民母語的復興及母語教育 的落實，宜因地制宜、因族制宜、 因語制宜。」（黃麗容、張建成， 2000：343-373。）10年來行政院原 民會不斷推動原住民族的族語復振 工作，站在台灣2011年的時空，是 否尚未從「因地制宜、因族制宜、 因語制宜」的角度來推動？重新省 思紐西蘭的毛利教育經驗，我們應 該還有不少的進步空間。 以一個世代為奮戰目標的族語復振 此行Te Ripowai教授一路安排 我們住不同的marae，深入體驗毛 利人在原鄉部落及都會區的真實生
目前紐國毛利教育體系完整，包含學前教育到毛利大學，和
主流教育體系平行且可互通。1982年開始的「語言學習巢」
運動較為國人所知，毛利人堅持學前教育一定要用毛利語，
才能傳承毛利語言、知識、文化和價值觀。
紐西蘭教育部國際司和毛利司官員簡報後，與訪問團員合影。Cover 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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カ バ ー ス ト ー リ ー 原 教 評 論 活。發現毛利婦女投入當地民族語言文化復振 運動的組織實踐力，以及功成不居的謙虛。也 了解到1975年一些民族運動分子在思考語言文 化復興運動時，竟是以一個世代為奮戰目標， 提出「目標2000年的計畫」。 目前紐國毛利教育體系完整，包含學前教 育到毛利大學，和主流教育體系平行且可互 通。國人比較熟知的是1982年開始毛利人所發 動「語言學習巢」運動。毛利人堅持學前教育 一定要用毛利語，才能傳承毛利語言、知識、 文化和價值觀。 台灣雖從1993年展開鄉土語言教學，2000 年九年一貫課程調整後，每週只有1堂必選本土 語言課程；目前全國還找不到10所托兒所或幼 稚園是完全用各族母語教學的！原住民社會已 呼籲近20年要建立民族教育體系，實則尚未推 動，想想真讓人汗顏。 筆者一行在9月13日曾經參訪位在Ōtaki的Te Wānanga-o-Raukawa（勞卡哇毛利大學），該校 Huia Winiata教授提供2000代計畫的簡報 「Whakatupuranga Rua Mano Generation 2000: 25 year iwi development plan (1975-2000)」。該計畫是 由Te Āti Awa、Ngāti Raukawa、Ngāti Toarangatira 3個部落組成A.R.T.聯盟，共同擬定。 這個2000代計畫有3大任務：一是「Pākehā mission （白人事工）」：主要是要影響紐西蘭的白 人，讓其瞭解Māori的文化價值。二是「Education mission（教育事工）」：主要是聚焦在聯盟內部的 教育成就，目標是終結教育代溝，以2000年完成 毛利教育體系為目標。三是 「A.R.T. mission（部落 事工）」，倡議自主及自我教育的四原則。根據Huia & Petina兄弟的報告，1975年A.R.T.
聯盟提出部落25年發展計畫倡議毛利自主辦學
時，根本沒人敢來讀此毛利大學。他們的父親 （部落第一位留學博士）也是民族復興運動的 參與者，乾脆就把他們兩兄弟送進此校，於是 Huia & Petina兄弟就是毛利大學創辦時僅有的兩 名學生。這種知識份子帶頭投入，結合具部落 發展主體性的部落大學，值得台灣的原住民部 落大學參考。 教育部推動的毛利5年計畫 紐西蘭官方文件提到毛利教育相關計畫， 一定先用毛利語，再用英語；紐西蘭對毛利族 做為第一民族主體性的尊重，不言可喻。筆者 一行在9月7日上午參訪紐西蘭教育部，當天的 報告分成兩部分：（一）主流教育，由國際司
紐西蘭教育部綜合各家研究分析顯示，教育系統執行層面對
毛利學習者不公平。例如英語教育應用極少之毛利主題及議
題、極少的師生互動關係、學習效能低落、教師或同儕的種
族優越感、發音錯誤等。
（二）就地取材的建材運用 現今的原住民自辦刊物，呈現不同於原運時代與部落報的面貌。左為週報性質的《台灣原民 報》，右為年刊性質的《原鄉》雜誌。 （圖片提供：編輯部） 親子語言巢帶動毛利家庭學習毛利語。原住民族語言教育的世界化意義和人 化意義 官員Steve Benson報告；（二）毛利教育，由毛 利司兩位毛利專員報告並座談。 官員指出多年來的資料顯示，主流教育系 統的毛利教育已經連續挫敗好幾個世代，這種 挫敗導致對毛利教育及毛利學生的成就產生一 種「低成就期盼」效應。紐西蘭教育部決定改 變思維，從毛利主體教育著手。親耳聽到教育 部官員願意公開用簡報及統計數據承認過去紐 西蘭毛利教育政策的失敗，以及重新尋求毛利 教育的新策略時，感觸特別深，不知台灣的教 育官員何時能有此反省與覺悟。 紐西蘭教育部正在進行的Ka Hikitia（Key Evidence）5年計畫（2008~2012），主要針對毛 利學生在學習成就平均值較低落的現狀進行毛 利改革教育。教育部綜合各家研究分析顯示， 教育系統執行層面對毛利學習者不公平。例 如：「英語教育應用極少之毛利主題及議題、 極少的師生互動關係、缺乏積極正面之回饋、 負面的批評、學習效能低落、達不到教育目 標、低成就、教師不經意的種族優越感、同儕 的種族優越感、發音錯誤」等。「KA HIKITIA —提升毛利教育五年計畫」是一種激發毛利學 生走向成功的方法，透過尋求有用可行的每一 個機會，建構成功的可能 性，而並非只是解決所標的 問題或處理失敗的事件而 已。教育部官員指出毛利學 生的成功是教育部每個成員 的責任。聽到官員和讀到教 育部的文獻如此書寫時，果 然紐西蘭的教育部格局是進 步國家的高規格。 毛利發展部正推動族語家 庭計畫 目前毛利發展部TPK推動兩個族語家庭計
畫，其一是Kōtahi Mano Kaika—Kōtahi Mano Wawata（1,000個家—1,000個抱負），這項計畫 在2001年展開。其二是Kāinga Kōrerorero計畫。 過去在2000年前的紐西蘭的「族語家庭計 畫」可說是率先推動部落化工作，當時的家族 發展計畫以「重建家族會所（marae）、家族中 心的制度，連都會區也建立類似marae的毛利人 社區中心」，近年紐西蘭大力推動的是在家說 族語家庭計畫，族語復振工作直指毛利家庭， 開始號召「以第一語言習得的方式學習毛利語 言」。台灣雖引入語言巢的政策，但是語言復 振工作可能尚待整合資源全面開展。 紐西蘭毛利語言復振經驗，深感其族語復 振教育工作是毛利原住民自覺的行動歷程，不 炒短線，不虛應故事，是真真實實「從原住民 文化主體出發，先認識自身、確知自身語言的 處境」之後，熟悉外在世界與環境進行轉化， 真正進入一種原住民自我覺知、凝聚主體性， 用為整體民族前途而無私奮戰的實踐與行動。 親眼見證毛利人「將母語帶出教室外，進行家 庭、社區與學校的母語統整教學的成果」（張 學謙，2011），讓人對族語復振工作重燃熱情與 希望。 《台灣鄒族語典》，1993年由臺原 出版社出版。 紐西蘭教育部毛利司專員簡報毛利教育，並與訪問團員座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