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記憶中的羅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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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交流

羅娜和記憶中一樣，氣氛一樣閒靜，村民一樣親切，霧氣繚繞的遠山 依舊美如畫。

走在記憶中的羅娜

中山女高 　◎王　芃

暑期結束前兩個禮拜，我突然看到一則消息：星期日回羅娜……。一個塵封 已久的計畫終於要重見天日了。多麼令人振奮的消息！要回羅娜了！

「羅娜」這個地方在我心裡烙印深刻，今年二月發生的點點滴滴仍記憶猶 新。那時，班上的同學和老師一起到南投縣信義鄉的羅娜村服務學習。我們用冬 令營的形式，去教導和陪伴當地的布農族小朋友。由於我們不是經驗豐富的「老 師」，在過程中碰到了不少難題，包括頑皮的孩子因情緒低落而負氣離開，以及 玩遊戲玩得過火造成傷害等。事實上，這些小朋友都很純真可愛，我們的存在帶 給他們快樂；而我們從他們身上獲得更多。離開羅娜之前，我們也和小朋友約定 再相見。

如今，要實現當初的約定了。幾位同學租一輛小型遊覽車，每個人都提著大 包小包，裡頭裝著對小朋友的祝福。不能去的同學一大早就將準備好的禮物託付

插畫／黃稚庭

2008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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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們，並仔細交代哪份禮物要給哪個人。一路上，我們熱切討論小朋友們可能 的改變。有些都從小學畢業了吧！之前還從報導中得知有一位小朋友右手肌肉萎 縮，後來憑著個人過人毅力，苦練棒球，如今已是運動健將。初聞此消息，只覺 得震驚，驚訝我們竟然沒有發現這件事，更佩服他的勇氣。回憶夾雜著笑聲帶領 我們前往目的地。

抵達羅娜時，興奮的我們想立刻見到所有小朋友，卻上演空城計。走了好久 才遇見幾個小朋友，一問之下才想起來今天是星期日，是他們上教堂的時候，當 然沒有人會在街上遊走。羅娜和記憶中一樣，氣氛一樣閒靜，村民一樣親切，霧 氣繚繞的遠山依舊美如畫。當我正遊蕩在回憶裡時，有輛摩托車從身邊緩緩騎 過，那張面孔好熟悉……不正是某某人嗎？接著，一個個熟悉的面孔相繼出現。

一開始他們都帶著一抹靦腆微笑，這是內斂的布農族人特性，但是當和他們漸漸 熟稔，大夥集合拍照時，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好久不見的小朋友們，不肯乖乖入鏡，反而拿起相機把玩，幫我們拍攝「藝 術照」；過一陣子，話匣子打開了，便有聊不完的話題。小朋友們的記性都很 好，他們記得每一位大姐姐的綽號，記得當時誰看起來比較高，更記得我們是他 們的朋友。能再次見到小朋友們，和他們相處並看見成長的痕跡，我出自內心感 到快樂。有些人變得較高、較圓潤，也有不少人蛻去稚氣，變成小大人。不變的 是小臉上反射夏日陽光的向日葵般笑容！

無奈歡樂的時光總是特別短暫。我們臨走前，先前不肯拍照的小朋友反而變 得愛搶鏡頭，我們也再次約定相見。

回程時心情有點低落，或許是經歷快樂的後遺症，但更大的原因是想到小朋 友們的處境，無法獲得豐富的資源與照顧，被困在異樣眼光和貧困中；也許說法 誇張了些，也許我用了不公平的標準看待羅娜的孩童們。透過教育及外界的幫 助，他們的生活漸漸改善；但每當看到他們天真無邪的神情及笑容，總覺得他們 應該獲得更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