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找到結果。

第三卷 论语词 第一章 通论语词或语言

N/A
N/A
Protected

Academic year: 2021

Share "第三卷 论语词 第一章 通论语词或语言"

Copied!
195
0
0

加載中.... (立即查看全文)

全文

(1)

第三卷  论语词 第一章  通论语词或语言

§1.斐  上帝在使人成为一种社会的生物时,不仅启发了他的欲望和把 他置于与同类共同生活的必然性之下,而且还给了他说话的功能,这当是这 社会的巨大工具和共同纽带。语词就正是由此产生的,它们是用来代表也用 来说明观念的。

德  (我很高兴看到您背弃了霍布斯的观点,他不承认人是天生要结成 社会的,设想着人们只是由于必要性以及由于同类的邪恶而被迫结成社会 的。但他毫未考虑到那些最好的人,完全免除了一切邪恶,也彼此结合起来,

以求更好地达到他们的目的,就象鸟类的合群以便更好地结伴远游,又如海 狸成百成千只地结合起来筑堤坝那样,这事只有少数海狸是不能完成的;而 这种堤坝对它们是必要的,为的是以此来造成一些水库或小湖,它们就在其 中建窝居住并在其中捕鱼来养活自己。这就是动物社会的基础,这对它们是 很适当的,完全不是出于什么对同类的惧怕,这在禽兽之中是很少发现的。)

斐  很对,并且就是为了更好地使这社会得到开化,人自然地具有这样 构造成的一些器官,使他们适于发出音节清晰的声音,这我们就叫做语词。

德  〔说到器官,猴子也有这种器官,样子看起来是和我们的一样适合 于说话的,可是却看不到它们在这方面有什么最小的进展。因此它们一定是 缺少某种看不见的东西。也必须考虑到,我们用口发出声音而并不发有节音 也能够说话,也就是说使人懂得我们的意思的,要是我们用音乐的声调来造 成这种效果的话;但要发明一种声调的语言须得更多的技艺,而语词的语言 则可以由处于自然本性很简单状态的人们逐渐地来形成和完善起来。可是有 一些民族,就如中国人,他们利用声调和重音来变化他们的语词,他们所有 的语词数量很少。这是高尔先生的想法,他是一位著名的数学家和大语言学 家,他认为中国人的语言是人造的,也就是说是由一位高明的人一下子发明 出来,以便建立许多不同民族之间的一种语言上的沟通的,这些民族都居住 在我们称为中国的那个伟大的国家中,虽然这种语言可能现在由于长期的使 用已经改变了。)

§2.斐  (正如猩猩和其它猿猴有器官而并没有形成语词一样,我们也 可以说鹦鹉和某些其它鸟类有语词而并没有语言〕,因为我们可以训练这一 种和其它几种鸟类使它们发出相当清晰的声音;可是它们是完全不能有语言 的。只有人处于这样的状态,能够用这些声音作为内心概念的记号,以便借

霍布斯(ThomasHobbes,1588—1679)在他的《论公民》(DeCive,1642)和《利维坦》(Leviathan,

1651)中,都主张人就其本性说是一种自私和孤独的动物,在“自然状态”中是一种“一切人对一切人的 战争”的状态,只是为了“自我保存”,害怕在这种状态中一起遭毁灭,才被迫订立“社会契约”,结成 社会、国家。莱布尼茨则和亚里士多德及格劳修斯(Hugo Grotius,1583—1645)一致,认为人天生就是一 种社会性的动物。

据英译本转引本书德译者夏尔许米特注,认为猿猴也有说话的器官这种早期广为流传的观点,已为荷兰 的解剖学家波得・康贝尔(Peter Camper,1722—1789)所 否定。

JacobGohl,拉丁名 Golius,1596—1667,是荷兰的一位著名东方学家,来 顿大学的古典语文、数学和 哲学教授,特别以长于阿拉伯文著名,所编《阿拉伯一拉丁 辞典》迄今仍为人所推崇。

(2)

此使这些概念能向别人表明。

德  〔我认为,事实上若不是有使别人了解自己的愿望,我们是决不会 形成语言的;但语言既经形成之后,它就还供人用来独自进行推理,一方面 是利用语词给他的一种手段,用来记忆那些抽象的思想,另一方面也利用我 们在推理中发现的那种运用符号标记以及无声的思想的好处;因为如果一切 都要解释,并且永远要用定义来代替名辞,那就太费时间了。〕

§3.斐  但因为每一特殊事物如果都要有一各别名字来指称它,语词的 增多就会引起应用上的混乱,因此语言还曾由于当其指一般观念时就用一般 名辞而更加完善起来。

德  〔一般名辞不仅仅是用来使语言完善,而且甚至是语言的基本构成 所必需的。因为如果所谓特殊事物是指个体事物,那么,要是只有专名而没 有通称,也就是说,要是只有一些指个体事物的语词,那就根本不可能说话,

因为当涉及人们指称得最多的那些个体、偶性、以及特别是那些活动时,就 得每时每刻有新东西出现(在心头);但如果所谓特殊事物是指最低级的种

(species infimas),则除了常常很难决定它们之外,显然这些已经是基于 相似性的一些共相了。所以,由于问题只涉及按照人们所讲的是属或种而范 围较广或较狭的相似性,指出一切种类的相似性或一致性并因此应用各种程 度的一般名辞,是自然的;并且由于最一般的名辞,虽然相关于它们所适用 的个体来说是包罗最广的,但就相关于它们所包含的观念或本质来说是负荷 最少的,因此往往是最容易形成并且最有用的。这样您就看到小孩子们以及 那些对他们想说的语言或所说的事物所知甚少的人,就用象东西、植物、动 物这样一些一般名辞,而不用他们所缺少的那些专属名辞。并且可以肯定,

一切专名或个体名辞原本都曾是通称或一般的名辞。

§4.斐  甚至有些语词,人们不是用来指某种观念,而是指某种一定观 念的缺乏或不在的,如无物、无知、无益。

德  〔我看不出为什么就不能说有一些否定的观念(ideesprivatives),

正如有一些否定的真理(verites negatives)一样,因为否定的活动是肯定 的。这个问题我已触及过了一些〕

§5.斐   不争论这一点了,为了稍进一步认识我们一切概念和知识的起 源,比较会更有用的办法还是来考察一下,那些用来形成完全远离感觉的活 动和概念的语词,是怎样从感性观念得其起源的,从这里出发,它们被转变 为更抽象玄妙的意义。

德  〔是我们的需要迫使我们离开了观念的自然秩序,因为要是我们不 顾我们的利益的话,这种秩序本来会是对天使、人以及所有一般的心智都一 样,并且会为我们所遵循的;因此一定曾经得依从于我们人类须服从的机遇 与偶然所提供给我们的那种秩序;而这种秩序并不给与概念的起源,而可以 说是给与了发现的历史。

斐  〔很对,并且是对语词的分析,凭借名称本身就能使我们了解到这

莱布尼茨在这里认为在语词或概念的形成上似乎倒是一般的名辞先于具体的个别的名称,这是和人类的 认识从个别到一般的实际过程相反的,这也正是他的唯心主义唯理论观点颠倒了认识过程的一种表现。

据英译者注:照莱布尼茨看来,“观念的自然秩序”是从一般到特殊,从抽象到具体,而语言人明“我 们是从感官印象进到抽象观念”,这样,“就并不表明认识的本质,而只表明认识发展的历史。就一种更 广的意义来说,语言的历史也就是一般的人类心灵发展的历史。”

(3)

种联接,那是凭借您所提出的理性对概念的分析所办不到的。〕因此如下列 这些词:想象(imaginer),了解(comprendre),依附(Sattacher),设 想(concevoir),灌注(instiller),厌恶(degou-ter),烦扰(trouble),

平静(tranquillite),等等,都是从感性事物的作用借来,并应用于某些 思想样式上的。精神(esprit)一词最初的意思就是呼吸,而天使一词的最 初意思就是使者。从这里我们就可以猜测,那些最初说这些话的人是有什么 样的想法,并且自然是怎样通过名称本身出其不意地向人提示了他们一切知 识的起源和原则的。

德  〔我已经给您指出过,在霍屯督人的信条中,圣灵是用在当地人中 意指温和的薰风的一个词来称呼的。对于其它大部分的词也是一样的,并且 我们甚至并不总是认识这一点,因为真正的语源往往已丧失无可考了。有一 个荷兰人,对宗教很不尊重,曾滥用这一真理(即神学、道德学及形而上学 等名辞都起源于粗鄙的事物),在一本法兰德斯语小词典中把神学和基督教 的信仰都歪曲成可笑的东西,在这词典中,他不是照习惯用法所要求那样来 给名辞下定义或作解释,而是照语词原本的力量似乎带有的意义那样来解 释,并加以恶意的歪曲;又因为他在其它方面表现出的不敬,据说已在拉斯 贝尔一惠斯受到了惩罚。可是考虑一下这种可感觉事物和不可感觉事物的类 比是好的,这种类比曾用作转喻的基础:这事考虑一下一个很广泛的例子,

如介词的用法所提供的例子那样,就会更好理解,这些介词如 a(到),avec

(和……在一起),de(从),devant(在前),en(在内),hors(在外),

par(由),pour(为),sur(在上),Velfs(向),都是从地点、距离 和运动得来的,而从此以后就转变为各种各样的变化、次序、接连、区别、

符合。a 意指接近,如说 Jevaisa Rome(我到罗马去)。但如为了归附一件 东 西 , 我 们 把 它 靠 近 那 我 们 想 使 它 结 合 的 东 西 , 我 们 说 一 件 东 西 estattacheea(依附于)另一件东西。还有,由于当一件事物出于道德上的 理由跟随着另一件事物时,可以说有一种非物质性的依附;我们说那跟随着 某一个人的运动和意志的东西,appartienta(属于)这个人或归附于他,就 好象它盯着这个人要靠近他和跟他一起走似的。当两个物体在同一地点时,

一个物体是和另一个物体在一起(avec un autre);但我们也说一件事物是 和另一件处于同一时间、同一次序或部分次序、或在同一活动中协同动作的 事物在一起(avec celle qui……)。当我们从(de)某个地点来时,那地 点通过它所提供给我们的可感觉事物就曾成了我们的对象,并且在我们的记 忆中现在还是我们的对象,这记忆中就完全充满了这对象,因此,对象就由 介词 de(从)来指示,如说 il s'agit de cela(这牵涉到它),on parle de cela(人们说到它),就好象是从那里来的。而由于包含在某一地点之内或 在某一整体之内的东西,是受它的支撑并和它一起被拿开的,因此偶性也同 样地被看作是在主体之内,sunt in subiectio,inhaerent subjecto。sur

(在上)这个质词也被应用于对象;我们说他在这件事情上(on est sur cette

见上第一卷第三章§8.“德”。(第 73—74 页)

G 本作 Respel-buys,E 本和 J 本作 Raspel-huyss,当是当时荷兰的地名。

这些介词或前置词都有很多含义,括弧内仅注其较常用或较基本的一个意义。下文正是讨论这些介词从 原始意义引申出的各种不同意义和用法,由于中西文字的差 异,很难译,故乡引原文。

拉丁文,意即:“是从属的,依附于主体”。

(4)

matiere),就好象是一个工人在他所砍或所做的木头或石头上似的;而因为 这些类比是可以变化万状,丝毫也不依赖于某种决定的概念的,因此语言在 受介词支配的这些质词和格的用法中,或者在那些介词被省去和潜在地暗含 着的情况中,就有很多变化。〕

(5)

第二章  论语词的意义

§1.斐  现在,语词既然是人们用来作为他们观念的记号的,我们首先 可以问,这些语词是怎样决定的;而人们都认为这并不是由于在某些有节音 和某些观念之间有什么自然的联系(因为要是这样在人们之中就会只有一种 语言了),而是由于一种武断的制定,通过这办法,某个词就随意地成了某 个观念的记号。

德  〔我知道,在学校里以及在所有其它地方人们都习惯于说语词的意 义是武断的(ex instituto),并且的确,它们并不是为一种自然的必然性 所决定的,但它们也还是受一些理由所决定,这些理由有时是自然方面的,

在这里偶然性有某种作用,有时是精神方面的,在这里就有选择在起作用。

也许有一些人造的语言完全是由于选择并且完全是武断的,如有人认为中国 的语言,就曾经是这样,或者如乔治乌斯・达尔格奴斯以及已故的彻斯特主 教威尔金先生(所创造)的语言也就是这样。但那些从已知的语言中制造出 来的语言,就是选择与它们所须得先有的语言中自然的和偶然的东西相混合 的。那些盗贼制造出来,只让自己的同伙听得懂的语言,就是这样的,这种 语言,德国人叫做 Rothwelsch,意大利人叫做 Lingua Zerga,法国人叫做 Narguois,但它们通常也就是在他们所知道的平常语言的基础上造出来的,

或者是通过一些比喻把语词原有意义加以改变,或者是通过照他们自己的方 式所作的一种组合或引申转化来造出一些新词。通过不同民族的交往也形成 了一些语言,或者是把几种相近的语言一视同仁地混合起来,或者最常见的 是取一种语言作为基础,加以肢解、窜改、混合,以及由于忽视而加以破坏,

和明知如此而加以改变、甚至拼凑上一些其它的语词。在地中海一带的商业 交往中所用的佛兰卡语(LinguaFranca)是以意大利语为基础造出来的;其 中丝毫也不顾语法规则。我在巴黎和一位亚美尼亚的多明我会会士谈过话,

他自造或者也许从他的同道那里学会了一种沸兰卡语,是从拉丁语中造出来 的,我发现相当好懂,虽然这种语言中既没有格,也没有时态和其它语尾变 化,而他因为已习惯了,说得很流利。拉贝神父,一位法国那稣会士,非常 博学,以其他许多作品闻名,他也造了一种语言,是以拉丁语为基础的,比 我们的拉丁语较容易并较少限制,但比佛兰卡语更合规律。他对此还专门写 了一本书。说到那些很长时期以来就已形成的语言,其中几乎没有什么不是

拉丁文,意即“出于制定的”。

Georgius Dalgarnus 或 George Dalgarno,约 1626—1687,于 1661 年在伦 敦发表了一本著作,提出了创造 一种普遍的哲学语言的思想,威尔金(John Wilkin,Eyequede Chester,1614—1672)于 1668 年在伦敦也发 表了一本著作,其主要观点就 采自达尔格奴斯的书。达尔格奴斯被认为是手写体字母的最早发明者。莱布 尼茨本人 也曾经提出创立一种普遍的文字的计划,在一定程度上受了以上两人的影响。

也作 Rothwa lsch,据本书德译者夏尔许米特注,这是十六世纪已在德国盗匪中流行的一种人造语言,也 就是一种“黑话”,十六世纪尤为流行。拉尔芒(Ave Lalle-mant)的《德国的盗贼》(Dasdeutsche Gaunerthum)

一书中对此有详细的记述,据说这种“黑话”中采用了很多希伯来文的语词,其语法则与德语相合。在意 大利,这种“黑话”,叫做 Ge1orgo,相当于法国所称的 Argot,都是盗贼的“黑话”或“切口”的意思。

E 本和 J 本作 Gergo。

这个法文语词通常有“狡猾”、“阴险”等意义,这里也是指盗贼的“黑话”。

Philip Labbe,1607—1667,法国的编年史家,以博闻强记著作繁多著名。

(6)

到今天已极大地改变了的。拿它们和保存下来的古书和古代文物比较一下,

这一点就很明显。古法语更接近普罗凡斯语和意大利语,而我们看到那德奥 底斯克语则和法语或毋宁说罗曼斯语(有时叫做 Lingua Romana rustica

)在一起,如它们在那稣基督后第丸世纪懦弱的路易皇帝的儿子们的誓词 中所出现的那样,这些誓词是他们的亲戚尼塔尔为我们保存下来的。我们在 别处很少发现有这样古老的法语、意大利语或西班牙语的了。但说到德奥底 斯克语或古德语,则有奥特弗利特的福音书,他是那同一时期魏森堡的一个 僧侣,这福音书弗拉丘斯曾加以发表,而席尔特曾想把它重新出版。渡海 进入大不列颠的萨克森人给我们留下了还更古老的书。他们有《创世纪》的 开头部分和《圣史》的其它一些部分的一种译本或译解,是一位盖德蒙作的。

贝达曾提到过他。但不仅日耳曼系语言中而且除了希腊和拉丁语之外一切欧 洲语言中最古老的书,则是黑海的哥特语福音书,以“银抄本”的名称闻 名,是以非常奇特的字体写的,初在威斯特发里亚的凡尔登一座本笃会老修 道院中发现,后来被转移到了瑞典,就在那里被妥为保存着,并且理所当然 地象对在佛罗伦斯的典籍全书的原本一样细心加以保管,虽然这译本是为东 哥特人准备的,并且是用一种和斯堪的纳维亚的日耳曼语相差很远的方言译 的;但这是因为人们以某种程度的概然性认为黑海的哥特人原本是从斯堪的 纳维亚来,或至少是从波罗的海来的。而这些古哥特人的语言或方言是和现 代日耳曼语大不相同的,虽然它们是有同样的语言基础。那古高卢语,从那 最接近高卢语的语言——这就是威尔斯、康瓦尔、下不列塔尼等地的语言—

Provencal,法国普罗凡斯(Provence)省的方言。

Theotisque,即古德语。

Romain,英语作 Romance,即从拉丁语演变而来的诸拉丁民族的语言,即作为拉丁系语言的通称,包括 法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等。

拉丁文,直译为“粗鄙的罗马语”。

“懦弱的路易皇帝”(Empereur Louis le debonnaire)即查理曼大帝的儿子路易第一,他的儿子们的誓词是 842 年 2 月 14 日在斯特拉斯堡作的,由尼塔尔(Niihar)在其著作中保存下来,成为研究古德语和古法语 等的珍贵材料,尼塔尔是查理曼的女儿贝尔特(Berthe)的儿子,法国最早的历史家之一。

“懦弱的路易皇帝”(Empereur Louis le debonnaire)即查理曼大帝的儿子路易第一,他的儿子们的誓词是 842 年 2 月 14 日在斯特拉斯堡作的,由尼塔尔(Niihar)在其著作中保存下来,成为研究古德语和古法语 等的珍贵材料,尼塔尔是查理曼的女儿贝尔特(Berthe)的儿子,法国最早的历史家之一。

Otfried.或 ofricd de Wissembourg,约 810—880,是一个宗教诗人,他的福音书通常叫《基督生平》,是 用古高地德语的南法兰克方言写的。

Matthias Flacius Illyricus,即 Flach 一 Francowitz,1520—1575,新教的神学家。

.J. Schilter,1632—1705.是德国的法学家和考古学家,斯特拉斯堡的法律教授,由法学和考古学转入语言 学的研究。

Caeldmon,即 Caedmon,死于 680 年,七世纪时盎格罗萨克森的一个僧侣,是一些用古英语写的古诗的 作者。

Noel Beda,死于 1536 年,法国的神学家。

原文为 Pont Euxin,是黑海的古称。

原文为 codex argenteuse,其所以有此称呼,是因为它是用银色和金色的字体写在华贵的紫色皮纸上,并 且银面精装的。此译本是约四世纪中叶时乌尔费拉(Ulfilas,311—383)主教所译,原有 330 页,现存 177 页。

(7)

—来判断,就和现代日耳曼语更不相同;但爱尔兰语和它相差还要更远,并 且使我们看到一种还更古老的不列颠的、高卢的和日耳曼的语言的遗迹。可 是所有这些语言都来自一个来源,并且可以看作是同一语言的各种变形,这 种语言可以叫作开尔特语。古代人就把日耳曼人和高卢人都叫作开尔特人;

再进一步追溯开尔特语和拉丁以及希腊语——它们都和日耳曼语或开尔特语 有很多词根是共同的——的起源,我们可以猜测这是由于所有这些民族都有 同一来源,即源出西徐亚人(Scythes),他们来自黑海,渡过了多瑙河和维 斯杜拉河,其中一部分可能进入了希腊,而另一部分就满布于日耳曼和高卢;

这是由一个假说得出的推论,这假说就是认为欧洲人是从亚洲来的。萨玛特 语(假定它是厄斯克拉夫语)至少有一半是起源于日耳曼语或与日耳曼语 同源的。甚至在芬兰语也有某种相似的情况,在日耳曼民族即丹麦人、瑞典 人及挪威人占据斯堪的纳维亚最好和最近海的地方以前,芬兰语是一种最古 老的斯堪的纳维亚人的语言;而芬兰的或我们这个洲的东北部的语言,现在 还是拉布兰人的语言,从日耳曼的或毋宁挪成的海洋一直分布到里海(虽然 被厄斯克拉夫人从两者中间插断),并且和匈牙利语有关,匈牙利人是从现 在部分地属于莫斯科人的一些国度来的。但分布在亚洲东北部的鞑靼语及其 变种,似乎是匈奴人和库曼人(Cumans)也是乌兹别克人或突厥人、卡尔莫 克人(Calmucs)及蒙古人的语言。而所有这些西徐亚的语言彼此之间以及和 我们的语言之间都有很多共同的词根,并且发现甚至阿拉伯语(当包括希伯 来语、古代的布慝语、迎勒底语、叙利亚语以及阿比西尼亚人的埃塞俄比亚 语)中也有很大量的这种共同的词根,并且很明显地和我们的语言相一致,

因此不能把它归之于偶然,甚至也不能仅仅归因于贸易交往,而毋宁当归因 于民族的迁徙。这样,这里就丝毫没有什么是反对而不是毋宁有利于认为一 切民族都是同源的并且有一种原始的根本语言的观点。如果说希伯来的或阿 拉伯的语言和这种原始语言最接近,那末至少它也应该是已经改变很大的,

而似乎条顿族的语言曾保存了最多自然的、以及(用雅可布・波墨的话来说)

亚当式的(Adamique)东西;因为我们如果有纯粹的原始语言,或者保存得 相当好,足可加以认识,那就会显示出那些联系的理由,或者是自然的,或 者是出于一种明智而适足表现初创者的才能的武断的制定。但假定我们的语 言基本上是派生的,它们却到底本身具有某种原始的东两,这种原始的东西,

对于那些新的根词来说,是在我们语言中突然发生的,这些新根词是那时以

据英译者注:莱布尼茨的这一假说已为近代语言学所完全证实。

Sarmatique,萨玛特人是古代分布在波罗的海与黑海之间广大地区的民族。

Fsclavon,Esclavonie 即今南斯拉夫的克罗埃西亚(crOatie)。

Lappons,拉布兰(Laponie 或 Lapland)是指欧洲最北部的大片地区。

据英译者注:莱布尼茨是第一个预感到先是各种欧洲语言,然后是其它语言之间的血缘联系,并从此观 点出发,要求进行并且亲自致力于语言的比较研究的,而在这方面,也和在许多其它问题上一样,他是远 远超出他的时代的。关于他在语言学方面的著作,见于杜顿(Dutens)编的《莱布尼茨全集》第五和第六 卷。

波墨(Jacob Boehme,1575—1624),是德国一个通神论者,神秘主义者,对莱布尼茨及以后谢林、叔 本华等的哲学都有相当大的影响,这里所谓“亚当式的”,是以亚当作为人类原始统一性的象征和代表,

即指人类最原始、纯粹的东西的意思。

译文照 G 本,原文为“des mot radicaux nouveaux”,E 本及 J 本作“des mots radicaux et nouveaux radicaux”

(8)

来由于偶然、但基于自然的理由而形成的。那些表示动物的声音或从动物的 声音来的词,提供了这方面的例证。例如作为与青蛙相关的一个拉丁词 Coaxare,就是这样,这词和德语中的 couaquen 或 quakeno有关联。而这种 动物的声音似乎是日耳曼语言中其它一些词的原初的根源。因为由于这种动 物发出很大噪声,现在人们就把这词用来指无聊的空谈或晓舌,以一种将词 义变小的方式称之为 quakeler;但显然这同一个词 quaken 从前是当作好的 意义来理解,并且是指从嘴里发出的所有各种声音,也包括说话在内的。而 因为这些动物的声音或噪声是一种生命的证据。并且人们在眼见以前凭它就 认识到有某种有生命的东西,因此在老德语中 quek 就意指生命或活的,如我 们在最古老的书中可以看到的那样,而这在现代语言中也还有一些遗迹,因 为 Quecksi1ber 就是水银(vif-argent),而 erquicken 就是使人强壮以及 在精疲力竭或出大力劳动之后使人重新活跃起来或恢复过来的意思。在低地 德语中有些很坏的草叫做 Quaken,它们象德国人所说那样好象是很活跃、会 跑的,在田野中蔓延很广,很容易繁殖扩散,对禾苗很有害;而在英语中 quickly 意思就是很迅速,并且是表现一种很活跃的方式。因此我们可以断 定,就这些词来说,日耳曼语言可以被当作是原始的,古代人们并不需要从 别处借来一个声音,作为蛙的声音的模仿。而还有别的许多词情况显得也是 一样的。因为似乎出于一种自然的本能,古代的日耳曼人、开尔特人,以及 和他们有血缘关系的其它民族,都曾用 R 这个字母来指一种剧烈的运动以及 象这字母的声音那样的一种声音。这在以下这些词中就表现出来,如

ρε

〈流〉,fluo〈流〉,rinnen〈流、淌〉,ruren<fluere—流),rutir(fluxion

——流溢),le Rhine <莱茵河〉,Rhone <罗讷河〉,Roer(Rhenus,Rhodanus,

Eridanus,Rura),rauben(rapere, ravir——抢夺),Radt(rota—滚),

radere(raser——剃除),rausche(这词很难翻译成法文,它是指风或动 物经过使树叶或树发出的那样一种声音:或长袍拖地发出的那种声音),

rekken(用力张开),从这词变化来的有 reichen 是指到达,der Rick 是指 一根长棍或竿子,用来挂东西的,在不仑瑞克附近流行的这种 platdtitsch 或萨克森语中就是这样用的;还有 rige,reihe,regula,regere,是指一 种长度或一种直的途径,而 reck 是指一种很广阔和很长的东西或人,特别是 指一种巨人,然后就指一个有势力和富有的人,象在德语中的 eich,以及在 那些半拉丁语中的 riche、或 ricco 所表现的意思。在西班牙语中,ricos hombres 就指贵族或要人;这就同时使我们了解到,那些比喻、提喻、换喻 等方法是怎样使一些词从一种意义变成另一种意义,而我们并不是始终能追 寻到其踪迹的。我们在 riss(rupture-破裂)这个词中也可以注意到这种响 声和激烈的运动,拉丁语 rumpo〈破、裂〉,希腊语的■

γνυµι

(破),法语 arracher(拔),意大利语 straccio(破、裂)都和这个词有联系。而正如 字母 R 自然地意指一种激烈的运动一样,字母 L 则指一种较柔和的运动。因 此我们看到有些儿童和其他的人,觉得 R 太硬、太难发音,就用 L 来代替它,

例如他们就说 mon levelend pele。这种柔和的运动也表现于下列这些词

即“根词及新根”。

这几个词都是指蛙鸣声。

法语指水银的 vif-argent 一词,照字面的意思也可说就是“活的银子”。

本当为“monréverendpère”(我尊敬的神父)。

(9)

中,如 leben(vivre——生活),laben(conforter——使健壮,faire vivre

——使活),lind〈柔软的〉,Ienis〈柔软,光滑〉,lentus(lent——缓 慢),lieben(aimer——爱),lauffen(象流水般迅速溜走),labi(溜 滑,labitur uncta vadis abies),legen(轻轻放下),从这词变出 liegen

(Coucher——躺卧),lage 或 laye(un lit,comme un litde pierres—

—一张床,如一张石床),Lay-stein(pierre àcoucher,ardoise—可躺 卧的石头,青石板),lego,ichlese(je ramasse ce qu’on a mis——我 把别人放下的东西收起来,这是 mettre——“放”这个词的反义词,然后是 je lis—“我读”及最后是希腊人中的 je parle—“我说”的意思),Laub

(feuille——叶子),一种易摇动的东西,与此相联系的有 Iap<冲洗〉,

lid,Ienken<驾驶〉,luo<洗涤〉,

λυο

(solvo)<分解>,leien(在 下萨克森语中),融解,象雪那样溶化,Leine(勒拿河)的名称就是由此而 来;这是汉诺威的一条河,它起源于多山地区,由于溶化的雪水而大大地增 加了水量。不消说还有无数其它类此的称呼,证明在语词的起源方面有某种 自然的东西,标志着在事物和声音以及发声器官的运动之间有一种关系;并 且也是因为如此,字母 L,和其它名词相结合,在拉丁语、半拉丁语、高地 德语中就构成那种词义变小的方式(diminutif)。可是不能以为这理由是到 处可见的,因为 le lion<狮子〉,le lynx<山猫〉, le loup<狼〉,

就无论怎么说也不能说是温和的。但可以把它归之于另一种偶性,即迅速

(lauf),即使人害怕或迫使人逃跑的,就如一个人看见这样一个动物来了 就对旁人大喊:lauf(fuyez——快跑,);此外由于许多偶然的原因和变化,

大多数语词已比起它们的发音及原本的意义来有了很大改变和离得很远了。

斐  再举个例子可以使这一点更好理解。

德  这里有一个足够明显的,并且包含着很多其它的例子。Oeil(眼睛)

这个词以及与它相关的那些词可以用来作例子。为了看清楚这一点起见,我 将从稍远处谈起。A(第一个字母)跟上一个稍稍吐气的音就成 Ah,而由于 这是一种吐气,开始时产生一个相当清晰的声音,然后逐渐消失,因此当 A 和 H 都不很强时,这声音就自然地指一种轻微的呼吸(spirituslenis)。因 此这就成了■

ω

aer,aura,haugh,halare,haleine,■

τµος

,Athem,Odem

(德语)这些词的起源。但由于水也是一种流体并且发出噪声的,因此(似 乎)ah 通过加倍而发出较粗重的音,即 aha 或 ahha,就被作为水。条顿语和 其他开尔特语中,为了更好地表明这运动,就在这两者前面都加上 w。由于 这样,Wehen<吹〉,Wind<风〉,Vent<风〉,就表明是空气的运动,而 Waten<涉水>,Vadum,Water 就指水的或水中的运动。但回头来谈 aha,它似 乎是(如我已说过的)一个意指水的词根。冰岛人,保存了斯堪的纳维亚的 条顿语的某些东西,他们把讪 a 的吐气减弱了一些而说 Aken(意指 Aix,Aquae grani),则是把吐气加强了,如拉丁人说 aqua 也是这样,还有有些地方的

拉丁文,见味吉尔《伊尼特》(Aeneis)8.91.意即:“船锚滑下水”。

照 G 本、E 本及 J 本无“Et puis je lis et enfin chez les Grelcs je parle”,等词。

照 G 本 E 本及 J 本作“liel”。Iid 意为“盖”。

照 G 本 E 本及 J 本作“Iien”。

这些词都是希腊、拉丁、法、德等语文中表示气、嘘气、或水汽等意义的词。

即 AquisGranum,AiX-la-chapelle。德国城市名,今作 Aacken。

(10)

德国人也是这样,他们在作文中说 ach 就是指水,如 Schwarzach,是指黑 水,Biberach 是水獭的水。在老文书中,不说 Wiser 或 Weser 而说 Wiseraha,

而在古代居民中则说 Wisurach,而拉丁人就从这词得出 Visurgis,正如从 ller,llerach,他们得出 llargus 这个词一样。从 aqua,aigues,anne,

法国人最后就得 eau〈水〉这个词,他们读作 oo 的音,这里已再没有留下什 么起源的东两了。Auwe,Auge 在日耳曼人中今天是指一种常常淹水的地方,

适合于作牧场,1ocus irriguus,pascuus;但特别是指一个岛,如在 Reichenau 的修道院(Augia dives)的名称,以及许多其它的名称中那样。

而这种过程当是在很多条顿和开尔特的民族中都曾发生过的,因为从这里就 产生这样的情况,即凡是好象在一种平面中孤立的东西部被叫做 Auge 或 ouge,oculus,在德国人中,对水面上的油滴就是这样叫的,而在西班牙语 中,ojo 是一个孔穴。但 Auge,Ooge,oculus,occhio 等等,都特别突出的 用来指眼睛(Oeil),它就是脸庞上这样孤立的发光的小孔;而无疑法语的 Oeil 也是从这里来的,不过它的起源已完全无法认识了,除非是象我以上那 样把这些情况连接起来加以考察;而希腊文的■

µµα

〈“天眼”即“太阳”〉

和■

ϕις

〈眼、眼光〉似乎也出于同一来源。Oe 或 Oeiand 在北方人中是指一 个岛,这在希伯来文中也有某些痕迹,希伯来文的,■Ai,是一个岛。波夏 尔曾认为腓尼基人原来给那遍布岛屿的爱琴海(la Mer Aegee)的那个名称,

也是从这里来的。Augere,即增加(augmentation),也是从 auue 或 auge 来的,这就是水的漫溢;正如 Ooken,auken 在老萨克森语中就是增加;而 Augustus<奥古斯都〉,在说的就是皇帝时,就被译作 Ooker。不仑瑞克那 条河,起源于哈茨(Hartz)山脉,因此常常容易遇到山洪暴发,河水猛涨,

就被叫做 Ocker,从前叫 Ouacra。我顺便说一说,那些河流的名称,通常起 于人们所知道的最古老的年代,最好地标志着古老的语言和占代的居民,因 此是值得特别加以研究的。而语言一般既是各民族最古老的纪念品,先于书 写和艺术,因此是最好地标志着各民族的亲族关系以及迁徒情况的起源状态 的。正因为如此,语源学搞得好是很有意思并且有重大意义的,不过必须把 多个民族的语言结合起来,并且不要未经证实就过多地从一个民族一下跳到 很远的另一个民族,在这过程中,有一些介乎其间的民族作为保证是尤其有 用的。而且一般说来只有当具备大量可彼此印证的证据时,才能对语源学有 所信赖;否则就是高洛比斯的搞法(goropiser)

斐  高洛比斯的搞法?这是什么意思?

从 G 本、E 本及 J 本作“SchwartZach”。

从 G 本、E 本及 J 本作“Wiserach”。

拉丁文,意即“可灌溉的地方,放牧场”。

Samuel Bochart,1599—1667,法国的著名学者和新教神学家,东方学家,精通各种主要的东方语文,包 括希伯来语、迎勒底语、阿拉伯语等,尤其是腓尼基语,曾想把一切语文都从希伯来语或腓尼基语中引申 出来。莱布尼茨对他有很高评价,并常引述他的观点。

Goropius Becapnus,即 J.Becan,1518—1572,是一位比利时的医生和学者,他的真名是 Van Gorp,照拉 丁写法就成了 Goropius Becanus。他在安特卫普行了几年医,后来就完全从事考古、文学及古代语文的研究。

在列日的一次公开讲演中,他企图证明人类始祖亚当的语言就是佛兰德斯语或条顿语;他又认为尼德兰就 是天堂乐园的所在地,在一部作品中就企图把全部语言都从低地德语(他称为 Cimbrique)中引申出米,因 此莱布尼茨认为是“奇怪而可笑的”。

(11)

德  这就是指十六世纪有学问的医生高洛比斯・培卡奴斯的奇怪而常常 可笑的语源学,这话已变成了谚语,虽则要不然他认为那日耳曼语,他叫做 Cimbrique 的,比起希伯来语本身来也同样或更多地具有某种原始的东西的 标志,这并没有太大的错误。我记得,已故的克劳贝格先生,一位卓越的哲 学家,曾发表过一篇短小的论文讨论日耳曼语言的起源,人们很惋惜失去了 他在这个题材上曾答应要做出来的东西。我自己对这个问题也曾发表过一些 思想,此外还曾促使已故的格拉德・迈那尔,不来梅的一位神学家,来做这 方面的工作,他也做了,但死亡打断了他的工作。可是,我希望公众有一天 还是能从他的工作得到益处,也正如从席尔特的类似工作得到益处一样,席 尔特是斯特拉斯堡的一位著名法学家,但不久前也去世了。至少可以肯定,

条顿族的语言和古代文明,是在对欧洲人的起源、风俗习惯和古代文明所作 研究中的大部分都占有地位的。而我希望学者们也同样来研究瓦来人、比斯 开人、斯拉夫人、芬兰人、土耳其人、波斯人、亚美尼亚人、格鲁吉亚人以 及其它民族的语言,以便更好地来发现其间的和谐一致,这如我刚才所说的 对于弄清各民族的起源是特别有用的。

§2.斐  〔这计划是很重要的,但现在已到时候了,让我们离开语词的 质料方面而回头来谈它们的形式方面,即它们的意义,这是各种不同的语言 所共同的。〕而您,先生,首先将会同意:当一个人和另一个人说话时,他 所想给与人的是他自己的观念的记号;语词不能为他用于他所不知道的东 西。而除非一个人有了他自己的观念,他是不能假定这些观念符合于事物的 性质或旁人的概念的。

德  〔可是的确有人常常意思指的毋宁是别人的思想而不是自己自主的 思想,就那些盲目信仰的世俗人来说,这种情况简直是太多了。可是我承认 人们总永远理解某种一般的东西,不管那思想是多么空洞而无所用心;并且 人们至少总注意把语词安排得符合旁人的习惯,满足于相信自己的意思必要 时能为别人所懂得。因此人有时只是思想的转达者,或别人的说话的传送者,

完全象一封信所起的作用那样;而甚至人们的这种情况比人们所想的更常 见。〕

§3.斐  〔您加上一点指出人永远理解某种一般的东西,不管他是怎样 的白痴,这是很对的。〕一个小孩在他听说叫做金子的东西里只注意到一种

Goropius Becapnus,即 J.Becan,1518—1572,是一位比利时的医生和学者,他的真名是 Van Gorp,照拉 丁写法就成了 Goropius Becanus。他在安特卫普行了几年医,后来就完全从事考古、文学及古代语文的研究。

在列日的一次公开讲演中,他企图证明人类始祖亚当的语言就是佛兰德斯语或条顿语;他又认为尼德兰就 是天堂乐园的所在地,在一部作品中就企图把全部语言都从低地德语(他称为 Cimbrique)中引申出米,因 此莱布尼茨认为是“奇怪而可笑的”。

Claubergius,即 Clauberg,1622—1665,一位德国的哲学家,属于笛卡尔派,最初只是注释笛卡尔的著作,

后来也独立有所发展,对以后笛卡尔学派的发展也有相当影响。莱布尼茨对他的语言学以及哲学都有很高 的评价,并常提到他和他的作品。他在 Ars etymologlca Teutonum(《条顿语源术》)这部作品中提出日耳 曼语必须解释为一种原始语言,并把这作为一个基本命题。

Gerard 或 Gerhard Meier 或 Meyer,照拉丁写法作 Gerardus Meierus,他曾受莱布尼茨的引导和鼓励去研 究日耳曼语言学,搜集了很多材料,因早死而未能完成其工作。

Wallienne,指岁马尼亚的一部分 Wallachia 地方的人。

Biscayenne,指法国与西班牙之间的比斯开(Biscay)湾一带的居民。

(12)

闪光的黄的颜色,就把他在衣裾上看到的同一种颜色叫做金子;别人就将会 加上很大的重量,可熔性,可展性。

德  〔我承认这一点;但人们对他所谈到的对象的观念,常常比这小孩 的还更一般,而我毫不怀疑,一个瞎子也能确切地来谈论颜色,并且作一篇 成本大套的演说来颂赞他所不认识的光,因为他曾学会了解了它的效果和有 关的种种情况。〕

§4.斐  您指出的这一点是很对的。人们常常把思想更多地用于语词而 不是用于事物,并且由于人们在认识语词所指的观念以前先已学会了大部分 的语词,因此不仅是小孩,而且有些成年人也是常常和鹦鹉一样说话。§5.

可是人们通常总以为是指自己的思想,并且还有,他们也赋予语词一种和别 人的观念以及和事物本身的秘而不宣的关系。因为要是那些声音是被我们的 对话者归之于另一个概念,那就得是说两种语言了。的确,我们要常常停下 来考察一下别人的观念是什么,这是决不为过的,并且我们的观念要假定就 是那公众以及国内的高明人士归之于同一个词的观念。§6.对于简单观念和 样式,特别是这样的情况,但对于实体,人们更特别认为语词也指事物的实 在。

德  〔实体和样式是同样地为观念所代表的;而事物也和观念一样,两 者都由语词来标志的;因此我在这里看不出有什么不同,除非是说实体性事 物以及可感性质的观念是更为固定的。此外,有时也有这种情况,即我们的 观念和思想就是我们谈话的材料并且就成为我们想要指的事物本身,而反省 的概念是比人所认为的更多地参与事物的概念之中的。人们有时甚至就实质 性地谈到语词,而在这种场合不能确切地以语词的意义、或语词与观念或事 物的关系来代替语词;这种情况不仅当人们作为语法学者来说话时是这样,

而且当人们作为词典编纂青来说话,给名词以解释时也是这样。〕

(13)

第三章  论一般名辞

§1.斐  虽然存在的只有特殊的事物,大部分的语词却仍是一般名辞,

因为不可能§2.让每个特殊事物都有一个特殊各别的名称,否则就得有一种 异乎寻常的记忆力,和这比起来,即使象有些将军能对他们所有的士兵都叫 得出名字,他们的记忆力也都算不得什么了。如果每一只禽兽,每一棵植物,

甚至植物的每一片叶子,每一颗谷物,最后是每一粒沙子,凡是需要指名的,

都得有它的名称,那这事情就会变成无穷无尽。〔并且对于象水、火这样在 人的感觉上是齐一的东西,它们的各个部分又如何命名呢?〕§3.此外,这 些特殊的名称也会是毫无用处的,因为语言的主要目的,是要在听我说话的 人心中激起一种和我的相似的观念。〔因此只要相似就够了,这是用一般名 辞来指示的,§4.而只有特殊的语词既不能用来扩充我们的知识,也不能用 来凭借过去以判断将来,或凭借另一个体以判断一个个体。§5.可是因为人 们常常有需要提到某些个体,特别是我们同类的个体,因此人们就用一些专 名;我们也把专名给予国家、城市、山脉以及其它地域上的区划。赛马的骑 师 甚 至 对 他 们 的 马 也 都 给 予 专 名 , 也 如 亚 历 山 大 给 他 的 步 赛 驿 骚

(Bucephalus)以专名一样,为的是当马不在他们眼前时能区别出这一匹或 那一匹马。

德  〔指出的这几点是很好的,其中有些和我以上所指出的也相符合。

但我还要补充一点,照我所作过的观察,那些专名的起源通常本是通称即一 般名辞,如勃鲁特斯(Brutus)、凯撒(Caeselr),奥古斯都(Augustus),

加比图(Capito),朗都鲁(Lentulus),比索(Piso),西塞罗(Cicero),

易北河(Elbe),莱茵河(Rhine),鲁尔河(Ruhr),勒拿河(Leine),

奥卡尔河(Ocker),步赛骅骝,阿尔卑斯山(Alps),比利牛斯山(Brenner 或 Pyenees)因为我们知道,第一个勃鲁特斯的名字是由于他显得愚蠢而得 来的,凯撒是一个从母腹中破腹取出的孩子的名字,奥古斯都是一个尊称,

加比图是大头,步赛驿骡也是,朗都鲁、比索和西塞罗最初都是给予那专门 种植某种蔬菜的人的名字。我已经说过菜茵、鲁尔、勒拿、奥卡尔这些河流 的名称是指什么意思。而我们知道,在斯堪的纳维亚,一切河流都还叫做易 北(Elbes)。最后,阿尔卑斯就是覆盖着白雪的山脉(album,blan)——

“白”一词就与此相符合),而比利牛斯(Brenner 或 Pyrenees)就是指一 种很高的高度,因为 bren 在开尔特语中意思就是高,或首领(如 Brennus),

正如在下萨克森语中 brinck 还是意指高昂,而在德国和意大利之间也有一座 Brenner 山,正如 Pyre-nees(比利牛斯山脉)是在高卢和西班牙之间一样。

因此我敢说几乎所有的语词其起源都是一般名辞,因为人们无缘无故地发明 一个特有名称来指示某一个体,这样的事是极为罕见的。所以我们可以说,

那些个体名称本是种名,人们因某一个体特别突出或由于别的什么而把这种 名就给予这个体的,就象大头这个名称就给了那在全城中头最大的,或人们 所认识的大头中最重要的人物。人们甚至也象这样把属的名称给予种,这就 是说,当人们并不在乎那些区别时,就会满足于用一些较一般或较广泛的名 称来指那些较特殊的种。例如我们就满足于艾草这一一般名称,虽然其中有

Brennus 原义就是首领或酋长(chef),罗马人用以特指公元前 390 年攻掠罗马城的高户人首领,遂成专 名。

(14)

这许多种,以致一位鲍亨就以此足足写了一本专著。)

§6.斐  您关于专名的起源的这些思考是很正确的;不过,回头来谈那 些通称或一般名辞的起源,您无疑会同意,先生,当语词是一般观念的记号 时就变成一般的,而当人们通过抽象把时间、地点或能把观念决定于某一特 殊存在的其它情状分离出去时,这些观念就变成一般的了。

德  〔我不反对抽象的这种用法,但这毋宁是从种上升到属而不是从个 体上升到种。因为(不管这显得多么象悻论)我们是不可能有关于个体的知 识的,也不可能找到办法来确切地决定任何事物的个体性,要是仅守着它本 身的话;因为所有的情况都可能重新出现;最微细的区别我们是感觉不到的;

地点和时间本身远不能作决定,它们本身倒是需要通过它们所包含的事物来 被决定的。其中最值得考虑的是:个体性包含着无限,而只有能全部了解这 无限的人才能有对于某一事物的个体性原则的知识;这是由于宇宙中一切事 物彼此间的影响(照健全的方式来理解)。的确,如果有德谟克利待所说的 原子,情况就会不是这样;但那时两个同样形状和同样大小的不同个体之间 又会毫无不同了。〕

§7.斐  可是十分显然,小孩对和他们打交道的人(让我们只限于这个 例子)所形成的观念,是和人本身相似的,只是特殊的而已。他们对他们的 褓姆和母亲所具有的观念,是很好地印在他们心中的,而小孩们所用的褓姆 或妈妈这些名称,是单只和这些人相关联的。当此后时间使他们观察到还有 许多别的存在相似于他们的父亲或母亲时,他们就形成一个观念,并发现所 有这些特殊的存庄物都同等地分有这个观念,他们也就和别人一样给它以人 这个名称。§8.他们也以同样的途径得到一些更一般的名称和概念;例如动 物这个新的观念就不是通过任何增加来造成的,而只是除去了人的特殊形状 或特性,单留下一个伴随着生命、感觉和自发的运动的物体。

德  〔很好;但这只表明了我刚才所说的;因为当小孩通过抽象从对人 的观念的观察进到对动物的观念的观察时,他已是从他在他的母亲或父亲以 及其他人中所观察到的那较特殊的观念,达到对于人类本性的观念了。因为 只要考虑一下,仅仅很平常的有点相似就很容易欺骗了他,并使他把另一个 并非他母亲的妇女当作是他母亲,这就足够判断他并没有对个体的确切观念 了。您知道那假马了・盖尔的故事吧,他由于相貌很象,再加上手段巧妙,

甚至把真盖尔的妻子和近亲都骗了,并且很长时期使法官感到困惑,甚至当 那真盖尔来到了时都还这样。〕

§9 斐  这样,关于属和种的这整个神秘奥妙的问题,那在经院哲学中 如此吵闹不休,而在经院之外则理所当然地很少被考虑的,这整个神秘奥妙 的问题,我说,就被归结为那些范围较广或较狭、人们给予某种名称的抽象

指 Jean Bauhin,1541—1613,一位瑞士的医生和博物学家,主要从事于植物学的研究。他的兄弟 Gaspardl560—1624 也是医生和植物学家,他的父亲也是一位著名的法国医生,因改信新教被逐,流亡国外。

Martin Guerre 的案件,是十六世纪很著名的一个案件。马了・盖尔是噶斯柯尼(Gascony)地方一个绅士,

从家里出去就失踪了。经过很长一段时间以后,一个本名叫亚尔诺。杜。梯尔(Arnauddu Thil)的人突然 出现,自称是马丁・盖尔,盖尔的妻子也就误认他是丈夫,并和他生了两个孩子。以后,她知道了她真正 的丈夫在法兰德斯,就愤怒地到法庭告发了这骗子。案件审询了很久,最后是那真盖尔突然出乎意外地来 到了,才得以了结,杜・梯尔被判了死刑。莱布尼茨在《神正论》的前言中也谈到了这故事,见 G 本卷 6,

第 74 页,E 本第 491 页 b,J 本卷 2.第 48 页。

(15)

观念的形成问题了。

德  〔把事物分列为属和种的技术不是不重要而是很有用处的,对于判 断和对于记忆来说都是这样。您知道这对于植物学是多么重要,且不说对于 动 物 和 其 它 实 体 , 也 不 说 对 于 某 些 人 所 说 的 道 德 上 的 和 概 念 性 的

(Notionaux)东西了。秩序的很大一部分就依赖于此,并且有许多优秀的作 家就是这样来写作,以致他们的全部论著都可以归结为遵照一种方法所作的 分类和再分类,这种方法就与属和种有关,并且不仅能用来牢记事物,甚至 还能用来找出事物。而有些人曾把所有各种概念分类排列在某些一定的名目 或其下再分列的范畴之下,他们做的这事是非常有用的。〕

§10.斐  在给语词下定义时,我们是用那属或最接近的一般名辞;而这 是为了避免列举这属所指的那些不同的简单观念的麻烦,或者有时也许是为 了避免那不能作这种列举的耻辱。但虽然下定义最简捷的途径是用逻辑学家 所说的属加种差的办法,但在我看来我们可以怀疑这是否最好的办法;至少 这不是唯一的办法。在说人是一种理性的动物这个定义中(这定义也许并不 是最确切,但对当前的目的来说是足够适用的),我们可以不用动物这个词 而代之以它的定义。这就使我们看出:说一个定义当由属和种差构成,这条 规则是没有多大必要的,并且严格遵守这条规则也是没有多大好处的。语言 也并不永远是照着逻辑的规则来形成,以致每一名辞的意义都能确切地和明 白地用另外两个名辞来说明的。而那些定下这条规则的人也很不行,竟很少 给我们什么符合这规则的定义。

德  〔我同意您提出的这些看法:可是,如果定义能由两个名辞构成,

就很多理由来说是很有好处的;这无疑可以大大缩短,并且一切分类都可以 归结为两分法,这是最好的一种分类法,对于发明、判断和记忆都是大有用 处的。可是我不认为逻辑学家永远要求属或种差只用单独一个词来表示;例 如正多边形这个名辞可看作正方的属,而就圆这个图形来说,它的属可以是 一个弧线的平面图形,种差就是其周围线上的点与某一作为中心的点距离相 等。此外,指出这样一点也是好的,就是:属常常可以换为种差,种差也可 以换为属。例如:正方是一个正四边形,或者说是一个四边的正图形,这样,

属或种差的区别似乎就有如名词与形容词的区别;比如,不说人是一种理性 的动物,语言也允许说人是一种动物性的理性之物,这就是说,是一种有理 性的实体,而赋有动物的本性;反之那些精灵则是有理性的实体,而其本性 不是动物性的,即不是与禽兽有共同性的。而这种属与种差的互换,是取决 于细分类的次序的变化。〕

§11.斐  从我刚才所说的就可得出结论:我们叫做一般的和普通的东 西,不属于事物的存在,而是理智的作品,§ 12.而每一物体的本质无非是一 些抽象观念。

德  〔我不大看得出如何能得出这结论。因为一般性是在于单个事物之 间的相似性,而这种相似性是一种实在。〕

§13.斐  我自己就要来告诉您这些物种是基于相似性的。

这是亚里士多德最早提出的下定义的规则,见其《正位篇》(Topica)vI,4.141b.26。戏国有些哲学和逻 辑文献中作“种和属差”即将 Genus 译为“种”,Species 译为“属”,与生物学界译法颠倒,本书从生物 学界译法,故此处也相应将“属差”,改译为“种差”。

指“天使”、“大无使”之类,原文为“les Genies”。

(16)

德  〔那末为什么不也到这里来找那些属与种的本质呢?〕

§14.斐  至少在不同人心中的有些复杂观念常常只是简单观念的不同 集合,因此在一个人心中是吝啬的,在另一个人心中就不是,如果考虑到这 一点,那未听到我说这些本质是理智的作品,就不会那样惊奇了。

德  〔我承认,先生,很少还有别的什么场合,比这里更使我觉得难以 理解您的推论的力量的了,而这一点使我很困惑。如果人们在名称上不同,

这就改变了事物或它们的相似性子吗?如果一个人把吝啬这名称应用于一种 相似性,而另一个人用于另一种相似性,那是用同一名称来指两个不同的 种。〕

斐  就我们最熟习并且最亲切地认识的那一实体的种来说,人们也曾屡 次怀疑,一个妇女生于世上的婴儿是否一个人,甚至争论是否当加以哺育和 为之施洗礼;如果人这名称所属的抽象观念或本质,是自然的作品,而不是 理智把一些简单观念结合在一起的一种各不相同而不确定的集合体,并在通 过抽象使它成为一般的东西之后又给它加上一个名称,那末就不会是上述的 情况。所以。归根到底,通过抽象而形成的每一各别的观念,就是一种各别 的本质。

德  〔请原谅,先生,我要说您的话使我困惑,因为我看不出其中的联 系。如果我们不能永远从外面来判断内部的相似性,难道它们在自然本性上 就不那么相似了吗?当人们怀疑一个怪物是不是人时,那是怀疑他是否有理 性。当人们知道了他有理性时,神学家就会令人给他施洗礼,而法学家就会 令人对他加以哺育。诚然对于那些就逻辑上看最低级的种类是可以争论的,

这些种类在同一自然物种或族(tribu de generation)中也由于偶性不同 而变化多端;但我们并不需要来加以决定;人们甚至可以把它们作无穷的变 化,就象我们在桔子,柠檬和橙子的大量变种中所看到的那样,专家们对这 些变种都知道名称和能加以区别。在郁金香、石竹花等时兴的时候,我们在 这些花卉方面也看到同样的情况。此外,不论人们把这样或那样的观念结合 在一起与否,甚至也不论自然把它们实际结合在一起与否,这与那些本质、

属或种毫不相干,因为这里所涉及的仅仅是可能性,那是独立不依于我们的 思想的。〕

§15.斐  人们通常假定每一事物的种有一种实在的构造,并且毫无疑问 是应该有的,在这事物中的每一堆简单观念或并存的性质应当就依赖于这种 构造。但由于事物之在一定名称下被分列为各类(sortes)或种(especes),

显然只有当它们符合于我们给予那名称的某些抽象观念时才如此,因此每一 属或种的本质就成为不是别的而无非是这属名或种名所指的抽象观念,而我 们将发现照人们最通常的用法,本质这个词的含义就正在此。照我的意见,

这样倒不坏,就是用两个不同名称来指这两种本质,第一种叫做实在本质,

另一种叫做名义本质。

德  〔我觉得我们的语言在表达方式上是极度花样翻新的。人们迄今确 谈到名义的定义和原因的或实在的定义,但就我所知没有说本质除了实在的 之外还有其它的,除非所谓名义本质被理解为假的和不可能的本质,它显得

这里的“族”是指从同一祖先繁殖出来的一类生物。在菜布尼茨的时代,“物种”(espece:species)一 词不仅是指外表形状和特征相似的一类生物,主要的还是指从同一祖先繁殖出来的“族”。参阅本书第三 卷第六章§14 (第 339 页)。

(17)

象本质而实际不是;就例如一个正十面体的本质那样,所谓正十面体,就是 说一个由十个平面所包的一个正的体。本质归根到底不是别的,无非是人们 所提出的东西的可能性。人们假定为可能的东西是用定义来表明;但当这定 义不同时表明可能性时,它就只是名义上的,因为那时人们就可以怀疑这定 义是否表明某种实在的东西,也就是说可能的东西,除非到了那事物确实在 世界上存在时,得经验之助使我们后天地(aposteriori)认识到了这种实 在性;这足以代替理性,理性是通过揭示所定义事物的原因或可能的产生而 使我们先天地(apioi认识那实在性的。所以并不取决于我们来把那些观念 照我们觉得好的方式结合起来,除非这种结合或者为理性所证明,表明它是 可能的,或者为经验所证明,表明它是现实的,并因此也是可能的。为了也 能更好地区别本质和定义,应该考虑到只有一种事物的本质,但有多个定义 表明同一种本质,就象同一结构或同一城市,可以照着我们看它的角度不同 而用不同的景色画面来表现它一样。〕

§18.斐我想您会同意,实在的和名义的在简单观念和样式观念方面永 远是同一的;但在实体观念方面,它们永远是完全不同的。由三条线围住一 块空间这样一个图形,这就是三角形的本质,既是名义的也是实在的;因为 这不仅是这一般名称所依附的抽象观念,而且就是事物的本质或存在本身,

或者说是它的特性所从出及所依附的基础。但对于金子来说就完全是另一回 事了。它的颜色、重量、可熔性、坚固性等等所依赖的它各部分的实在构造,

是我们所不知道的,而对它既没有观念,我们也就没有用以表示它的名称,

可是就是这些性质使这物质被称为金子,并且是它的名义本质,也就是说,

是给予这名称以权利的。

德  〔我毋宁更喜欢照一般人所接受的习惯,说金子的本质就是那构成 它的和给予它这些可感觉性质的东西,这些可感觉性质使它得以认识和造成 它的名义定义,反之如果我们能说明这种内部的结构或构造,我们就会有它 的实在的和原因的定义。可是那名义的定义在这里也是实在的,不是由于它 本身(因为它并不使人先天地认识物体的可能性或产生),而是由于经验,

因为我们由实际经验认识到有一种物体,在其中这些性质都在一起;但要是 没有这种经验我们就可以怀疑,这样的重量和这样的展性是否能相容,就如 直到现在人们还可以怀疑,一种在冷却状态下可展的玻璃在自然本性上是否 可能一样。此外,我也不同意您的意见,先生,认为这里在对实体的观念和 对品性的观念之间有区别,似乎对品性(也就是样式以及简单观念的对象)

的定义永远同时既是实在的又是名义的,而对实体的定义则只是名义的。我

这样的图形是不可能的,可能有的正多面体只有四面体、六面体、八面体、十二面体和二十四面体。

参阅第二卷第二十三章§5.“德”、及注(第 220 页注②)。

同上注。

G 本及洛克原书作§18E 本及 J 本作§19。

拉丁作家老普林尼(Pline,23—79)在其《自然史》中曾说到:“在提比留皇帝统治时代,据说曾设计 出一种组合的办法,能产生可展的玻璃……可是,这故事长期以米只是广为流传而并未得到证实。”见该 书第 36 卷,第 66 章。

这里的“品性”原文为 predicats,通常译作“谓语”或“述语”、“宾辞”等等。但这里所指的不是语 法上的“谓语”,而是与“实体”相对的“属性”,为求有别于“attribut”(“属性”)起见,姑译为“品 性”。

(18)

很同意要对作为实体性存在的物体有实在的定义是比较困难的,因为它们的 结构是不大能感觉到的。但并不是对所有的实体都一样;因为我们对真正的 实体或单元(如上帝和灵魂)有一种认识,是和我们对大部分样式的认识一 样亲切的。此外,有一些品性,也和物体的结构一样不大被认识到的;因为 例如黄和苦,是简单观念或幻觉的对象,然而人们对它们却只有一种混乱的 认识。甚至在数学中,同一样式可以有一个名义定义又有一个实在定义。很 少有人曾很好他说明这两种定义的区别何在,它应该也是辨别本质的特性

(pro-priete)的。照我的看法,这种区别是:实在定义表明被定义者的可 能性,而名义定义则否;对两条平行直线的定义说:这两条线在同一平面上,

而尽管把它们延长到无穷也永不相交,这定义只是名义的,因为我们首先就 可以怀疑这是否可能。但当我们了解到,我们可以在一平面上作一条直线,

与一条已知直线平行,只要我们注意使画这平行线的笔尖始终保持与已知直 线的距离相等,这时我们就同时看到这事是可能的,也看到了为什么它们有 那名义定义所说的永不相交这种特性,但只有当两条线是直线时这才是平行 的标志,而如果至少有一条是曲线,则它们也可能照本性永不会相交,却并 不因此是平行的。〕

§19.斐  如果本质是抽象观念之外的其它什么东西,它就不会是不生不 灭的。独角兽、人鱼、精确的圆之类也许不是世上所有的。

德  〔我已经对您说过,先生,本质是永存的,因为这里所涉及的只是 可能的东西。〕

原文为 unites,实即“单子”。

原文为“phantasies”,英译作“notions”。

參考文獻

相關文件

[r]

參賽者甲:我是第一次參賽的大文。我覺得主辦單位單憑問卷的問題,按照我

關於宋代寺院的合法性,日本的高雄義堅先生《宋代教史の研究》第三章的第一節、竺

《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 第一章 總綱 第一條.

世諦即苦集第一義諦即道滅第十二云五陰和合稱言某甲凡夫眾生隨其所稱是名世諦解

通过 HSK(二级)的考生可以用汉语就熟悉的日常话题进行简单而直接的 交流,达到初级汉语优等水平。..

通过 YCT(三级)的考生可以用汉语就熟悉的日常话题进行简单而直接的 交流,达到初级汉语优等水平。..

通过 YCT(三级)的考生可以用汉语就熟悉的日常话题进行简单而直接的 交流,达到初级汉语优等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