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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 春 筆 耕 一部電影的啟示
若雨滴從地面升到天空,這只有 發生在倒帶中的螢幕上的事。
班傑明是被放在他人門前,像是種 詛咒般被父親畏懼而拋棄的八十歲老嬰 兒。一對視照顧老人為職志的黑人夫婦 以上帝之名收養了他,將他視為上帝賜 予的恩典,並當成自己的兒子扶養。
看似年邁的班傑明像年不過十歲的 小孩般好動,卻被迫在朋友們一一辭世 的喪禮上,直視死亡。令人驚訝的是,
隨著歲月的洗禮,班傑明卻是越來越年 輕。
那天,班傑明在養老院遇見了黛 西,正當他期待著細細體會黛西的善 良、溫柔與同年齡所能分享的愉悅、
憂愁時,隨著世界大戰的爆發,班傑明 搭船到了英國,直到戰後幾經輾轉才與 黛西在紐約重逢。此時,黛西已經成為 亭亭玉立、舞出名聲的女人。他們共譜 一段戀曲,並一起畫上生命中最美好的 音符。但歲月在黛西的臉上劃出皺紋,
卻在班傑明的白髮上醞釀金黃的年輕色 澤,他們終於體認即便他們是如此深愛 著彼此,但班傑明逆行的生理特性,始 終會成為兩人關係的鴻溝。
從死亡邊緣走向新生的班傑明,自 小陪伴他的是一群生命將近終點的老 人,最要好的玩伴是退伍老兵,而非 三五成群的稚氣小孩;床邊故事不是童 話中的喜悅,而是一旁老人的年少英勇 事蹟。五歲的班傑明在養老院中被迫接 受死亡,隨著朋友的消逝,對於死亡溢 滿疑惑與空虛,並緊緊尾隨著不安。
「或許我們都還來不及經歷人生,就已 經開始體驗死亡。」他是溪中的鱒魚,
逆流而上,與世截然不同;一般人則如 溪中的魚,順著水流,平凡無奇。也正 因此,我們浪費了許多人生中看似毫無 價值的片段,孰不知那是何等珍貴。年
在人生的軌道上
——班傑明 的 奇幻旅程
◎陳敬霖 (明道中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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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 春 筆 耕 兩岸文學交流
明道文藝 396
少輕狂使我們輕視那再稀有不過的平 凡;相對,班傑明正因為畏懼消逝,懂 得把握生命中的分秒,才懂得「生命就 是因為有死亡,人們才會珍惜彼此」。
「每個起點,其實也就是終點。」
不論人生是好是壞,是順或逆,只要繼 續走下去,終究會有個終點。即便回顧 過往的腳印,我們僅僅是繞了一圈,又 回到一開始的橋段,但在這段路程中,
我們是否曾滿足自己,是否曾駐足品嚐 過自己的人生;隨著歲月的凋落,從無 知成長為茁壯、茁壯褪色為蒼老,短短 一段,有人能將自己創就的風光寫進歷 史,有人只能閱讀歷史,不同的過程卻 有著相同的終點,既然如此,撇開好壞
忘記順逆,珍惜光陰才是。因為不論是 誰,哪怕是逆著走的時鐘,最後仍會回 到起點。
班傑明與黛西的愛情,是在命運中 的交錯點擦出偌大的火花。一個逆轉 的時鐘,仍舊會有懂得欣賞的人,即便 他們得設法維持著關係與年紀背道而馳 所帶來的問題。彷彿是兩曲節奏不同的 歌,終究不能合成一曲,一齊譜完愛情 的音符。但心中那份愛情的海誓山盟是 時間永遠不能侵蝕的。
回溯天空的水滴會被記載,但,滴 落到地面的水滴,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