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中、⽇對⾮洲公共外交的⽐較
第三節 中、⽇對⾮洲公共外交成效之⽐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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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 中、⽇對⾮洲公共外交成效之⽐較
壹、國家形象
（⼀）⾮洲民眾對中國的好感度
根據⾮洲當地研究機構“⾮洲晴⾬表”2016 年的民意調查顯⽰，2在 2014-2015 年間，36 個受調查的⾮洲國家中，平均有民眾認為有 63%的中國在他們的
國家產⽣積極影響。這⼀數字緊隨美國之後，根據這份調查中國在⾮洲的積極影
響⼒是世界第⼆的。這與中⾮貿易額增⾧、中國技術在⾮洲的優勢以及近年來中
⾮合作論壇的發展密切相關。據估計 2003-2013 年中有超過⼀百萬中國⼈移居⾮
洲，3⾮洲民眾對中國的正⾯印象也受到與越來越多中國民眾接觸的影響。在⽪
尤研究中⼼ 2019 年的民調中顯⽰尼⽇利亞、肯亞、南⾮在三個⾮洲國家對中國
的好感度⾼於平均值，同時對於中國的負⾯評價低於平均值4可以說，與世界其
他國家相⽐⾮洲民眾對中國還是整體持有積極印象的，但⾮洲國家內部也有微妙
差距。南⾮與肯亞和尼⽇利亞相⽐⼈均 GDP 較⾼屬於⾮洲國家中經濟狀況較好
2 Mogopodi Lekorwe, Anyway Chingwete, Mina Okuru, and Romaric Samson，China’s growing presence in Africa wins largely positive popular reviews，2016( NO.122).<http://afrobarometer.org/>.
3 Mogopodi Lekorwe, Anyway Chingwete, Mina Okuru, and Romaric Samson，China’s growing presence in Africa wins largely positive popular reviews，2016( NO.122).< http://afrobarometer.org/>.
4 Laura Silver, Stefan Cornibert, Dec 5, 2019. “China’s Economic Growth Mostly Welcomed in Emerging Markets, but Neighbors Wary of Its Influence,”Pew Research Center , <
https://www.pewresearch.org/global/2019/12/05/chinas-economic-growth-mostly-welcomed-in-emerging-markets-but-neighbors-wary-of-its-influ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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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但呈現出對中國的態度卻較肯亞、尼⽇利亞來看更為消極，研究者認為相對
富有的國家由於政治制度、公民⾃由度等問題會對中國產⽣負⾯看法。
圖 6-1：世界各國對中國好感度調查
（資料來源：Pew Research Center）
另⼀份調查顯⽰，尼⽇利亞 83%的受訪者對中國的經濟發展持正⾯態度，並
有 82%的受訪者對來⾃中國的投資持歡迎態度，這兩項均在世界 16 個受訪國中
是最⾼的。與此形成對⽐的是，另兩國受訪的⾮洲國家——肯亞、南⾮，與世界
其他地區的國家平均態度並無突出差別，整體來看⾮洲⼤陸還是全世界範圍內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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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意看到中國經濟成⾧的地區。研究者指出接受調查的三個撒哈拉以南⾮洲國家
對現任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所持的信⼼是世界各地區中最⾼的。
圖 6-2：世界各國對中國經濟崛起之看法
（資料來源：Pew Research Center）
雖然⽬前來看中國在⾮洲國家當中受好評率是較⾼的，但對⽐過去的民調
數字，2007年同樣是⽪尤研究中⼼的調查顯⽰，肯亞對中國持⽀持態度的民眾
占81%，尼⽇利亞持積極態度的民眾為75%。52009年Globescan公司的民調顯⽰
5 Pew Global Attitudes Project, June 27 2007, “Global Unease with Major World Powers,” page 28.
<www.pewglobal.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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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利亞對中國持積極態度的民眾占72%，全部受訪國的平均值為39%。6與之
相⽐，2019年最新的民調顯⽰世界各國對中國的平均好感度為40%，⽽尼⽇利
亞的好感度為70%，肯亞持積極態度的民眾為58%。前後⼗年的調查數據顯⽰，
中國在全球的正⾯形象有所上升，但在⾮洲國家卻是呈下降趨勢的。其中原因
不乏批評聲浪稱中國僅為了⾮洲的⾃然資源，⽽且中國在⾮洲的⼯程建設主要
雇⽤中國勞⼯⽽⾮當地⾮洲勞動⼒，因此並沒有實際上增加⾮洲勞動者就業。
另外中國提供的產品及服務⼀定程度上削弱了⾮洲本地零售商的產品競爭⼒。
（⼆）⾮洲民眾對⽇本的好感度
根據⽇本外務省發布的Ipsos集團於2017年3⽉進⾏的調查顯⽰，肯亞、南⾮
以及象⽛海岸三國35%的受訪者認為是“⼗分友好的” ，52%的受訪民眾認為本
國與⽇本的關係“算是友好的”，僅5%的受訪者認為本國與⽇本關係算不上友
好。如圖6-3，在對於⽇本的信任感問題上，36%的受訪者認為“⼗分信任⽇
本”，50%的受訪者認為“算是信任的”，6%的民眾對⽇本持不信任態度。其
中，69%的受訪者認為“與⽇本良好的經貿關係”是信賴的原因，43%的受訪者
認為“為世界經濟的穩定與發展做出貢獻”是信賴⽇本的原因。然⽽對⽐受訪者
對世界其他國家的信賴度時，僅有7%的受訪者認為⽇本是最值得信賴的，在⾮
6 BBC World Service, April 18 2010, “Global Views of United States Improve While Other Countries Decline, ” conducted by GlobeScan/PIPA, page 7.<
http://news.bbc.co.uk/2/shared/bsp/hi/pdfs/160410bbcwspoll.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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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國家中得票率最⾼的是中國，有33%的受訪者認為中國最值得信賴，其次是
法國23%，緊接著是美國15%，⽇本位居第四。相似的是，在問到受訪者“認為
哪個國家現在是本國重要的合作夥伴”時，⽇本也是排在中國、美國、法國之
後。可⾒在⾮洲民眾⼼中，⽇本的國家形象與中國、美國仍存在不⼩差距。
圖 6-3：⾮洲三國對⽇輿論調查結果
（資料來源：⽇本外務省）
在被問到對⽇本持有怎樣的國家印象時，75%的民眾認為⽇本是“經濟
⼒、技術⼒很⾼的國家”，緊接著回答⽐較多的幾個選項依次是：“有豐富傳統
⽂化的國家”、“⽣活⽔平較⾼的國家”、“在國際社會有領導⼒的國家”，這三
個選項的⽐率⼤概是20%-30%之間。同理，“對於⽇本最想了解哪⽅⾯？”這⼀
問題上，回答“科學技術” 、“經濟”、“企業”三個答案的受訪者最多，分別
為54%、52%、45%，對⽇本“歷史”、“⽂化”、“旅遊信息”感興趣的受訪者依
次為22%、23%、22%。由此可⾒，⾮洲民眾對⽇本最強烈的印象還是經濟及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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術⽔平⾼，在⽂化、領導⼒等軟實⼒上雖然也有所體現，但並不是⽬前⽇本在
⾮洲的主要形象，這說明⽇本在對⾮洲國家通過開展公共外交，向⾮洲國家展
現⽇本軟實⼒上還存在很⼤上升空間。
受訪者看來⽇本在國際社會扮演的⾓⾊主要是經濟⼤國，其次47%的受訪
者認可⽇本扮演了和平國家的⾓⾊，為區域及國際社會的和平做出積極貢獻。
但在ODA⽀援、安全保障、穩定國際秩序以及環境、⼈⼝、貧困、氣候變動等
全球問題上，受訪者雖然也給出⽇本正⾯的評價，但並不認為⽇本是這些問題
的主導者。然⽽無論是對⾮ODA，還是解決⾮洲國家環境、⼈⼝、健康、貧困
氣候等問題都是⽇本主導的“⾮洲開發論壇”所持續努⼒的課題，但似乎在⾮洲
民眾間並未產⽣廣泛影響。因此調查⼈員⼜就“對TICAD存在的了解程度”進⾏
了調查，結果60%的受訪者表⽰完全沒聽說過TICAD，了解TICAD的受訪者也
⼤多是通過電視、報紙接觸到的。可⾒TICAD在⾮洲民眾間的認知度並不⾼，
⽇本通過TICAD為⾮洲發展所做出的努⼒也並未能有效地轉化成公共外交成
果。7
7 日本外務省、2018 年 4 月 5 日、「アフリカ地域における対日世論調査」、＜
https://www.mofa.go.jp/mofaj/af/af1/page4_00390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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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中、⽇兩國吸引⾮洲留學⽣對⽐
根據中國教育部統計數據，2005-2018年⾮洲來華留學⼈數快速增⾧，2018
年的⾮洲留學⽣數是10年前的近10倍，⽬前⾮洲留學⽣⼈數超過歐洲留學⽣
數，成為來華留學的第⼆⼤洲，占全部來華留學⽣⼈數的16.57%。⽽中國也成
為⾮洲留學⽣第⼆多的國家，僅次於法國。與此形成對⽐的是在⽇⾮洲留學⽣
數量，2005-2018年間雖整體呈上升趨勢，但整體數量較少，增⾧較為緩慢，尤
其是2010-2014年間還有⼩幅下降。⽬前⽇本的⾮洲留學⽣數量僅相當於中國
2005年時的⾮洲留學⽣數。據統計，⽬前全世界留學⽣呈上升趨勢，截⽌2016
年全球留學⽣中約有10%為⾮洲留學⽣，⼤概50萬⼈左右，8但這其中在⽇⾮洲
留學⽣卻不⾜3000⼈，說明⽇本在吸引⾮洲留學⽣⽅⾯收效甚微。
8 川口純、2019 年 2 月、「アフリカの留学生を支援する制度・課題に関する国際比較研 究」、独立行政法人日本学生支援機構『学生支援の推進に資する調査研究事業』報告書、ペ ージ14-16、<https://www.jasso.go.jp/about/statistics/jasso-research/__icsFiles/afieldfile/2019/06/05/h 30jasso-research_report4.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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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6-4：⾮洲來華留學⼈數推移（2005-2018）
（資料來源：中國教育部統計數據，由筆者⾃製⽽成）
圖6-5：⾮洲赴⽇留學⼈數推移（2005-2018）
（資料來源：獨⽴⾏政法⼈⽇本學⽣⽀援機構（JASSO），筆者⾃製⽽成）
中國吸引⾮洲留學⽣的成功與留學⽣政策密不可分，2018年中國政府決定增
加5萬個政府獎學⾦名額給⾮洲國家留學⽣。但獎勵機制不僅限於中央政府，還
有留學所在地⽅政府獎學⾦、學校獎學⾦等，層層獎勵機制總和覆蓋率達95.1%。
除此之外，中國在⾮洲設⽴孔⼦學院，將漢語教育傳播到⾮洲⼤陸對於吸引留學
⽣也是⼗分有利。原本⾮洲國家民眾⼤多使⽤英語、法語，因此選擇留學地時，
出於語⾔考量中國和⽇本都不是⾸選項，但中國將漢語傳播到⾮洲年輕⼈家⾨⼝，
使得⾮洲留學⽣可以在赴華留學前就提前學習中⽂，消除語⾔障礙。⾯對中國
“孔⼦學院”、德國“歌德學院”這類跨國傳播本國語⾔⽂化的教育機構之衝擊，
⽇本也應進⼀步加強JOCV在⾮洲傳播⽇語的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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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學者川⼝純表⽰，雖然在⽇⾮洲留學⽣⼈數與中國有很⼤差距，但這是
由於⽇本與中國接收⾮洲留學⽣的政策不同。中國接收的⾮洲學⽣中⼤部分是進
⼊語⾔學校的，⽽⽇本⽬標是吸引精銳的⾮洲學⽣，近五年來已吸引1000名研究
⽣赴⽇。9另外，⾮洲留學⽣更有意願到中國學習是因為⽬前許多中國⼈移居⾮
洲，與⾮洲國家開展貿易，⾮洲年輕⼈願意學習中⽂已獲得進⼊中資企業⼯作的
機會。⽽⽇本⽬前在⾮洲的商業發展還不及中國，⽇本當地企業也對接收⾮洲員
⼯⽅⾯並不開放，因此迫切需要在畢業後獲得穩定收⼊的⾮洲留學⽣，出於未來
⼯作考量更少選擇赴⽇求學。如何提供更多就業機會，留住⾮洲⼈才，同時吸引
更多⾮洲留學⽣赴⽇，是⽇本政府需要解決的課題。
參、中、⽇兩國吸引⾮洲遊客對⽐
根據下圖6-6統計可知2010-2018年間中、⽇兩國的⾮洲旅客⼊境⼈數都整體 增⾧趨勢，其中⽇本在2011年有⼩幅下降，中國在2015-2016兩年有⼩幅減少。從
遊客總量來看，2018年⼊境中國的⾮洲遊客已達67萬⼈次，⽽⼊境⽇本的⾮洲遊
客不⾜4萬⼈，巨⼤的差異背後也有經濟貿易等因素影響，據統計⼊境中國的⾮
9 川口純、佐久間茜、2019 年 6 月 1 日号、「アフリカ人留学生受入の現状と課題」、NPO 法 人国際留学生協会『向学新聞』。＜http://www.ifsa.jp/index.php?Africa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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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遊客中超過30%是出於商務⽬的訪問中國的，10⽽中國連續9年是⾮洲第⼀⼤貿
易夥伴國，商務往來基數本⾝就多於⽇本，因此訪華⾮洲旅客多於⽇本也不⾜為
奇。另⼀個影響因素就是中國的旅⾏費⽤平均低於⽇本，較為經濟的旅遊⽬的地
是吸引⾮洲遊客的另⼀因素。
圖 6-6: ⾮洲訪⽇遊客⼈數推移（2004-2018）
*藍⾊折線代表⾮洲訪⽇總⼈數（⼊境⼈數，不含在⽇居住⾮洲⼈）；
橘⾊折線圖代表以觀光⽬的來訪⽇本的⾮洲⼈數。
（資料來源：⽇本政府觀光局（JNTO）統計，筆者整理成圖）
10 中國旅遊研究院，2018 年 9 月 3 日，《中非旅遊數據報告 2018》，<http://www.ctaweb.org/ht ml/2018-9/2018-9-3-15-2-28298.html>，2019 年 12 月查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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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6-7：2010-2018 年⾮洲赴華遊客⼈數推移
（資料來源：中國⽂化和旅遊部、中國旅遊研究所數據統計，由筆者製作⽽成）
（資料來源：中國⽂化和旅遊部、中國旅遊研究所數據統計，由筆者製作⽽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