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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實"一詞由兩個方面來看,一方面指創作的模式(或手法),從觀察、構 思到落實在畫面上的操作與結果,以可認知的客觀事物形象為依據,由出現在畫 面外觀實象(具象)的特徵。另一方面指內質,重在以反映自然和社會生活的真 實性為基礎,同時重視內涵表現的現實性精神。此方面所指的意義比前者更全面 和深入,一般地被視為創作方法的指稱,就常用明確的“現實主義"這個術語,

(“寫實"則與“現實"是譯法與本質的差異)。這是互相聯繫又有區別的兩個方 面。由於繪畫發展中的語境變化和作品各異,以致使時“跟歷史一樣複雜",我 們可以大體上採用以上這類雙義的解釋。藝術作品的形式與內容總是分不開的,

一義重在形式上,“寫實"是“具象"的(Figurarive)和“再現" (Representative) 的形式︰一義重在內容上,它主張以社會生活為主的真實反映和與這種反映相結 合的現實精神,稱“現實主義"。

寫實主義(Realism) ,英文 Realism 也翻譯作現實主義,但是在中文的含義 來說應該是有分別的,現實主義傳達的是把現實生活的情況重新演繹出來,描述 的內容也是環繞著人的一切生活行為或是與人有關的事情和環境,經過畫家的重 新組合營造過,這類傳達藝術家的創作心境,應該稱為現實主義比較恰當。可以 解釋為個人作理性評價的繪畫,依照自己的思想及看法,觀看事物的外觀、社會 環境、時代風俗等,作忠實地描寫,在浪漫主義之後所發展出來的寫實主義,符 合當時的社會及經濟時代,它經常是從貧困階級的日常生活中取材,畫作題材以 描述中低階層者的生活與活動為主。在貴族的統治之下,當時的社會充滿著貧困 和不幸,整個國家都陷於動盪不安的局面,文學家和藝術家目睹種種不平等的現 象,懷著悲天憫人的信念,創作許多不朽的名著,這些創作在當時被認為是最能 夠反映時代的作品。

十九世紀中葉,人們開始看到現實與社會,看到有美也有醜,明與暗,道德

善良與醜陋,在創作上進行描寫與指責,只有選擇自然當中美的一面是不能夠滿

經在 1833 年法國的沙龍展出現超過三千件以上的作品,這代表著畫家的工作已 經更加的普及,走出以往貴族專屬畫家的形態。因為工作形態上的改變,畫家開 始對於題材的選擇有了多樣性的風格,轉而把關注的重心擺在周遭的生活的現實 之上,反應出社會上中產階層的新興贊助形態,從而對現實的事物比較感到興 趣。在當時官方的學院美學仍然佔有優越的地位,但是,社會結構已經有了改變,

中產階級也已經擡頭並不喜歡宏偉的神話畫作、華麗的宮庭生活描寫、歷史故事 畫作,他們所喜歡的是更熟悉、容易瞭解的主題。寫實主義的盛行將身邊最熟悉 的現實事物忠實描寫出來,如肖像畫、風景畫、靜物畫、農莊生活、勞動工作等 時事以強烈的傾向作寫實的表現。

在當時的許多藝術家的心魂中,農民與工人的形象應上升到藝術與哲學的高 度,一方面深深的厭惡上流社會的狡詐與偽善,另一方面為土地上的農民與工人 的未來出路竭盡心力加以闡揚,成為創作上的骨幹力量來源,這是具有宏觀的創 作理念,也藉著創作表達的力量,緩和傳達貴族地主與中產階級之間矛盾的思 想。思想家和藝術家永遠處於惶惑與激動中,期盼能扮演救萬民於水火之中的角 色;感受到“不說出來便太晚的文學使命"。

靠近二十世紀出現了西方畫風的突變。這個突變一般被解釋為“追隨自然"

的長期道統之反叛,出現了現代主義時期。但是,對於現代主義諸流派與寫實在 這個時期的關係,往往被簡單化地看待了。二者既有原則的區別,又產生了種種 交融狀態。實際上,現代主義仍然不可能不繼承道統的成果;現代形態的現實主 義則仍以各種新姿態不斷出現。

(一)、表達現實社會的寫實主義

其代表畫家有法蘭西斯科.哥雅 (Francisco Goya) 30、古斯塔夫.庫爾貝

(Gustave Courbet)31、哈拿.杜米埃(Honore Daumier)32等。

《1808 年 5 月 3 日的槍殺》(圖 3-2-1);這一幅畫作的創造使哥雅的名字與歷 史事件聯繫在一起,奇特的情結透過繪畫語言表達得更為精鍊,特殊的構圖、光 線、色彩把觀眾引入槍殺的場景現場,路燈的耀眼光線照耀著現場,揭示軍隊槍 殺平民的殘暴細節。在暗夜裏對激進叛亂分子進行槍殺,軍隊無情的槍口無情瞄 準中下階層的罪犯,倒臥在血泊中的殺戮場面令人感到驚悚害怕,死神降臨的黑 色夜空蒙上一層焦黑色,夜空沒有星光的解救帶來絕望的感受,遠方的教堂籠罩 在孤寂和無力當中,只能默默的靜待著,用色俐落嚴苛,一反其以前和諧的顏色。

後來有畫了許多關於戰爭、死亡、疾病的主題,帶有強烈意識上的批評。

《薩坦吞吃自己的孩子》(圖 3-2-2)簡直是一幅噩夢,描繪希臘神話中薩坦為 了防止自己的子女爭奪神位,將孩子一個個吃掉的場面,但描繪的薩坦類似魔 鬼,活靈活現地在吞噬一個成人。1807 年拿破崙的軍隊通過西班牙,受到西班 牙人的歡迎,在此建立自己的強大勢力。當人民發現自己受騙時,開始群起反抗,

軍隊的暴行和西班牙的愛國民眾對抗後的結果,造成了空前的災難。哥雅以巨人 吞食人類表現這場大悲劇,也意味著戰爭的陰影籠罩著不安,引發的恐怖感受。

《戰爭的災難》(圖 3-32-3)一系列蝕刻版畫作品記錄拿破崙一世的恐怖侵略,

創造令人激賞及難忘的藝術形象,在當時是非常新穎、尖銳有表現力的繪畫語 言,反映當時的政治生活和社會形態,作品能夠深入表現內心世界的澎湃、動盪、

抑鬱和緊張。

(圖 3-2-1)

哥雅。《1808 年 5 月 3 日的槍殺》(The Shootings of May Third 1808),1814 年。油畫,266 x 345 cm。普拉多博物館, 馬德里。

(圖 3-2-2)

哥雅。《薩坦吞吃自己的孩子》(Saturn Devouring His Son),1820 – 1823 年。油畫,146 x 83 cm。

Museo Nacional del Prado, 馬德里。

(圖 3-2-3)哥雅。《戰爭的災難》(The Disasters of War),- 1820 年。系列蝕刻版畫代表作 15 幅。

◎ 畫家古斯塔夫.庫爾貝(Gustave Courbet)

扮演帶動繪畫寫實主義風潮的重要的角色。他的許多自畫像,如《叼煙鬥的 庫爾貝》、《帶黑狗的庫爾貝》和大型寓意畫《畫室》(圖 3-2-4)中的庫爾貝,都具 有高傲自大、自命不凡,又熱情奔放的氣質。他與浪漫主義者不同,否定想像的 作用,鮮明地體現了這位寫實主義者的強烈信念。庫爾貝說:

“我從沒見過天使,所以我不會畫它"

庫爾貝在繪畫的領域上作非常大的挑戰,包括主題、理念、內容都有獨特想 法去做突破,顛覆了沙龍評審與觀眾的品味,深富政治與社會性意義。庫爾貝在 1855 年當時官方所舉辦的沙龍展遭到落選的命運,便獨自在當時法國所舉辦的 萬國博覽會正前方的蒙特尼道奧借用展地,舉辦《寫實主義宣言—庫爾貝 40 件 作品展》的個展,宣佈:“我要根據自己的判斷,如實的表現我所生活時代的風

俗和思想面貌"。因此聲名大噪,寫實主義開始受人矚目和擁護。緊接著隔年批 評家路易‧埃德蒙‧迪朗蒂(Louis Edmond Duranty)創刊「寫實主義」雜誌,

1856 年寫實主義正式被成立起來。庫爾貝,1854 年寫給友人 Alfred Bruyas 的信:

「我畫畫不是為藝術而藝術,而是想達到智識的自由。我學習傳 統是為了想脫離傳統。在當代法國藝術家之中,我是唯一能夠用原創 性的手法表達我的性格與社會環境的人。」

義大利美術史學家里奧奈羅.文杜里評價庫爾貝說:

「他是一個在理想方面和技法方面全部打破了十八世紀傳統的 畫家和新傳統的創造者…正如古代希臘羅馬的詩歌是從荷馬開始的 一樣,近代繪畫是從哥雅開始的。」

庫爾貝在風景畫方面也有充分的卓越技巧,以強烈的自信,把濃重的色彩展 現在畫布上,生動地再現了自然的形態和氣勢,明確而肯定地刮抹色塊,給他的 風景畫增加了一種格外有力的道勁感。面對著他的海景畫,我們彷彿站在海邊,

能聽到海浪的咆哮,感到冰冷的飛沫濺到臉上。

《採石工人》(圖 3-2-5),描寫的主題是平凡人的日常生活,採用默默無聞的 農民與勞動者為繪畫題材對象,描寫當時卑微的日常現實生活,自從文藝復興以 來,使用寫實技法描繪這樣的主題是很少見的,主題當時引起了激烈的爭論。創 作這幅畫的靈感,來自於庫爾貝在邁西埃爾附近的一次邂逅;他在路上看見兩個 鑿石頭的男人,他們那悲慘的境況,沒有發展的窘狀,讓庫爾貝印象深刻。他認 為藝術必須描寫這種真實的現象,結束當代那種「矯揉造作的藝術」。他的這種 選擇,招致了許多人對他的不解和批評,資產階級和慈善家嘲笑他,他的朋友也 指責他,然而安格爾和德拉克洛瓦卻被這種極其不同、極具說明性和全新的觀念

所打動、懾服。

《有一隻鸚鵡的婦女》(圖 3-2-6);描繪一幅躺臥在森林的裸女,與褐色蓬鬆 的長頭髮輕柔的打散平舖在被子上,白色的柔軟被子,搭配模特兒的女體表現輕 鬆慵懶的姿態,傳達抒情浪漫的氣氛,在高舉的手背上逗著一隻振翅的鸚鵡,鸚 鵡和女子的眼神交會形成畫面的視覺中心,女體身上的反射透光傳達高尚的品 味,左上方輕柔的天光搭配樹梢的青郁,有這一種逃離城市喧囂,避處山林的感 覺。

(圖 3-2-4)

庫爾貝。《畫室》(The Artist's Studio),1849 - 1850 年。油畫,361 x 598 cm。Musée d'Orsay, 巴黎。

(圖 3-2-5)

庫爾貝。《採石工人》(The Stone Breakers),1849 年。油畫,165 x 239 cm。毀於第二次世界大戰 中。

(圖 3-2-6)

庫爾貝。《有一隻鸚鵡的婦女》(Woman with a

庫爾貝。《有一隻鸚鵡的婦女》(Woman with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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