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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芝加哥》 - 〈 We Both Reached For The Gun 〉

(一)音畫分析

這首歌〈We Both Reached For The Gun〉於《芝加哥》(Chicago)電影中位 於約 46 分鐘的時間點出現,為第二幕中,該部歌舞電影的特點是,其敘事畫面 是與歌舞片段穿插呈現,因此,歌曲的歌詞有時也作為敘事角色的台詞,此首歌 曲便為其一。

經繪製音畫圖後發現,該曲畫面其實也與角色動作或手勢有諸多對點式的節 奏呈現,如 B-45-1-B-45-2 的畫面,兩位男女主角隨著旋律為切分音的節拍搖著 頭,亦或是多處有女主角的手勢對拍畫面,如 B-25、B-56、B-59-1 至 B59-3 等 等。然,不僅是舞台畫面的角色動作對拍,於B-29 銜接到 B-30-1 的畫面也可以 發現,從敘事切回舞台鏡頭中女主角有一個轉頭的動作,而這個轉頭的動作是從 B-29 的鏡頭最後就出現,甚至也對點於 B-30-1 的音樂段落的首半拍。對拍的呈 現於此歌舞片段中有多種,除了前述的大多是音樂斷句第一拍對點、旋律節奏對

點,於B-33-1 至 B-33-2 的鏡頭出現是兩小節樂句中,每小節第一拍的對點,意 指一樂句中兩個動作皆於拍子上且長度相同,根據該音畫圖中可以看見第一個動 作是女主角手勢擺動並對上第一小節的第一拍,第二個動作則是男主角將女生的 手拍下,此動作則是對拍在第二小節的第一拍,兩個動作平均配置的意義除了歌 舞視覺呈現,也意涵兩角色於敘事中爭奪發言聚光燈的位置,此部分會於第二小 節多敘述探討。

再者,音樂的旋律上下行音高也和角色動作有位移一致現象,如前述畫面 B-33-2 男主角律師比爾將女生的手向下拍掉,而對齊的末尾兩音符音高也正好是 由高轉低。或於畫面B-54-1 至 B-54-2 的地方,律師比爾抱著女主角向下旋轉一 圈,由站姿到坐姿的這個動作,也非常配合該段的下行半音階旋律,且最後三個 音於歌曲中漸慢,比爾的動作也隨著該節奏漸慢及姿勢愈朝低角度。於編碼 B-74 也看到同樣的旋律其角色動作位移與前述相同,三位表演者都是由站姿配合 下行的半音音階緩緩降為坐姿。於 B-87 的鏡頭則一樣是下行音階旋律搭配上女 主角旋轉一圈後坐下,因此,該歌曲音樂的音階位移與角色動作位移較多是下行 音階與向下動作呈現,唯有在編碼 B-92 鏡頭中看到較明顯的角色動作向上配合 音符亦是由低向高音爬升,該畫面中律師比爾的手中拿著杯子先朝右上方舉再朝 左上方舉杯,對齊音階向上的走勢。

接下來是鏡頭與音樂的音畫關聯,該首歌曲較特別是它有多處的變奏(漸快 漸慢)、音樂調性轉變和節拍的轉換,也使得鏡頭與其配置上有諸多不同的呈現。

編碼 B-42-1 至 B-42-3 呈現的不僅是兩角色動作對點拍子,也是鏡頭切換的對 拍,鏡頭切換時,男女主角的特寫畫面是按照音樂的節奏平均分配長度,如下圖 表4-4:

表4-4 〈

We Both Reached For The Gun

〉鏡頭節拍對位分析

畫 面 樂 譜

拍 0.25+0.5 0.25+0.5 0.25+0.25+0.25 0.25+0.5 圖片來源:Martin Richards (監製)、Rob Marshall(導演)(2002)。

透過上述表格可以看見該段落的畫面和音符節奏是切齊的,每個畫面都拿到 0.75 拍的旋律,甚至 B-42-2 樂譜圖中末三個下行音符也是對上兩個同長度的切 換鏡頭(男女主角特寫鏡頭各拿 1 拍)。因此可以看出鏡頭切換安排與音樂在節 奏上的對位,這樣的安排除了在敘事上的解釋是兩位角色搶奪發言權的意象,同 時也加深了觀眾對該段落音樂的印象。同樣的概念也應用在B-63 至 B-67-1 的鏡 頭,不過,該段落呈現更多的是「誰唱的歌,誰的鏡頭」,如B-63 的樂句是記者 們歌唱,就是遠景呈現,而 B-64 是女主角蘿西唱歌,則是特寫其臉部表情,一 路持續至 B-67-1 都是這種「遠景-特寫-遠景-特寫」的對位法。另外一點較 特別的是,敘事畫面的聲音與歌曲音樂相輔相成,除了前述提到記者或角色口述 的台詞融合在樂句中,於B-84-1 至 B-84-2 的畫面是女記者打著報導文章,其敲 打鍵盤聲音與音樂節奏對上,且配上音樂是以高音調的樂器吹奏,因此畫面音效 與音樂串在一起有雷同的感覺。

除了音樂拍子與鏡頭對應,經由分析後也發現音樂節奏的快慢也會帶動畫面 的轉變,如編碼 B-75 的畫面相對於前面音樂的速度,是最慢速的兩個小節,並 於後面慢慢加快,而該鏡頭以緩慢推進的方式搭配,以全黑的舞台作為背景也彰 顯和先前的明亮畫風對比,該段落經由遠景緩緩推進營造出與音樂從極慢速準備 要漸快的氣氛。從 B-75 開始的樂譜旋律皆為重複的且節奏由慢而快、音量由小

版但報紙移動速度非常快,特寫鏡頭的抬下與左推運鏡速度也相當快速,配上了 快版節奏可說是與前面的慢速推進鏡頭形成對比。此外,本研究發現,此樂曲中 有一現象為「音樂節奏愈快的段落,鏡頭持續時間愈短」,如B-90-1 至 B-90-5、

B-94-1 至 B94-3 兩個音樂段落都是快版節奏,且兩個音樂段落搭配的畫面是由 數個鏡頭快速剪接成,每個鏡頭持續的時間非常短,此種剪接方式也與 2001 年 的歌舞電影《紅磨坊》(Moulin Rouge)剪輯技巧相當相似,畫面用零碎的短鏡頭 拼貼而成對上音樂快速的節奏,產生眼花撩亂的視覺效果,達成狂歡式的歌舞鏡 頭。

該首樂曲的風格多變,但於每個要轉調前的結尾段落都是以相同旋律結束斷 句,如編碼B-46-1 至 B-46-2、B-67-1 至 B-67-2、B-95-1 至 B-95-2 前兩個結尾,

末兩音都是以低八度的音接上高八度的音,B-95-1 至 B-95-2 末兩音則是高八度 音符接上低八度的音符,三者同樣的特性就是皆為跨一個八度的兩音接連,且最 後一個音是重音,以畫面來對照,也能看到三段落類似的收尾,第一個是畫面的 燈光從全亮到全黑只留一盞(在比爾身上),第二個是除了比爾其餘所有演員從 站起或跳起到躺下或坐下,且兩個畫面的變化正好對齊音樂的末尾兩音,形成一 個對點式的結尾,甚至於最後一段 B-95-2 畫面的最後一個動作還定格了一秒時 間,此種結束方式不論是純畫面或音樂或兩者搭配都屬於一種好萊塢式的歌舞大 結局。

(二)音樂解構與劇情敘事關聯

該首歌曲結構分成兩大部分,一個是2/4 拍的快版另一個是 3/4 拍的慢板,

而兩種曲風也對應兩種情緒和敘事,尤其,這樣子的搭配是一個循序漸進式的結 構。本研究將該首歌曲從第1 小節到 73 小節歸類為主歌 A,第 74 小節到 89 小 節為副歌A,第 90 小節到 105 小節為橋段 A,第 106 小節到 135 小節為主歌 B,

第136 小節到 152 小節為橋段 B,第 153 小節到 196 小節為副歌 B(見附錄三芝

加哥樂譜),因此順序是「主歌A-副歌 A-橋段 A-主歌 B-橋段 B-副歌 B」。 此外,該首歌曲的敘事意義如下,參加記者會的女主角蘿西、律師比爾被一群記 者追問問題,比爾為了怕蘿西講錯話而事前先教她話術、搶著幫她發言,但蘿西 怕自己的聚光燈被搶走時而插嘴回答,也因此舞台上蘿西是作為比爾的腹語娃娃 被操控著話語權,而被唬得一愣愣的記者們則也是被比爾操控的人偶,因此在舞 台畫面上也能看到他們的四肢被紅線綁著。

這樣子的編排配置,使得這首歌不只是單純的抒發角色情緒,而是成為敘事 的一環,推動故事的前進,且音樂和舞台安排加深了此敘事的深層意義。以下針 對音樂結構分析為,主歌A 中的歌詞旋律多為「一問一答」的方式進行,也就是 記者提問,律師或蘿西回答,因此音樂斷句搭配著鏡頭切換相當明確,形成對點 式的樣貌,此外,B-10 以前的畫面中記者都是敘事的鏡頭呈現,對比蘿西和比爾 已經身在舞台上了,到了B-11 舞台的布幕拉開並看見被紅線拉住的魁儡記者們,

就知道這些記者已經也深陷這場魁儡劇中。主歌A 重複歌唱了多次到 B-23 以前 的鏡頭幾乎都是定點拍攝,從B-23 開始鏡頭有了運動,如:橫右推。到了 B-38 的鏡頭是副歌 A 的旋律開始,這裡先是由比爾唱和蘿西對嘴唱,意旨兩人此次 的記者會只強調一個重點就是:「蘿西與被害者是同時拿到槍的」這樣的意圖能 使蘿西的行為只是正當防衛而非蓄意殺人,因此副歌歌詞就是很簡單的:「oh yes we both reached for the gun」,去作切分音等旋律編排,到了 B-43 開始記者們也 跟著唱誦這段副歌,且記者跳舞的方式從彎腰到挺直身體可以意旨為這一個說詞 漸漸被記者採納和相信。

從 B-47-1 開始進入橋段 A,該首樂曲橋段的特色是轉為 C 調大調且 3/4 拍 的圓舞曲式結構,這裡的樂曲歌詞意義為蘿西的行為及說詞是能被理解的是合理 的,配上角色以傳統宮廷式舞蹈表演,可以展現出此段刻意要圓滑和諧又打同情 牌的進行,也與前面快速急迫的單句式問答曲調形成對比。B-55 開始為主歌 B 回到原有的調性和節奏,可見記者又再一輪的提問,直到了 B-67-2 因為記者的

重複提問使得律師比爾不耐煩而起身,作為主歌 B 的結束。B-68 開始是橋段 B 再一次的以圓舞曲旋律反附,但此次唱歌的人是比爾作奸犯科的「戰友」女記者 陽光小姐,她也重複唱著蘿西的行為可以被理解的歌詞,也從此處開始看見舞台 片段的比爾與陽光小姐共同歌舞,進而使觀眾瞭解兩人代表的記者與律師同流合 污。來到B-75 就是最後一段副歌 B 的開始,只是曲調升為 E 大調,音樂節奏由 極慢版漸漸加快,且該段合唱的人聲皆為記者們,從小聲的音量慢速的節奏到漸 快漸強的音樂,意旨記者們從猶疑到篤定這一個律師提出的假事實,因此, B-76-2 可以看見這些記者身上的紅線操控者就是律師比利。到 B-84-1 畫面(196 小

重複提問使得律師比爾不耐煩而起身,作為主歌 B 的結束。B-68 開始是橋段 B 再一次的以圓舞曲旋律反附,但此次唱歌的人是比爾作奸犯科的「戰友」女記者 陽光小姐,她也重複唱著蘿西的行為可以被理解的歌詞,也從此處開始看見舞台 片段的比爾與陽光小姐共同歌舞,進而使觀眾瞭解兩人代表的記者與律師同流合 污。來到B-75 就是最後一段副歌 B 的開始,只是曲調升為 E 大調,音樂節奏由 極慢版漸漸加快,且該段合唱的人聲皆為記者們,從小聲的音量慢速的節奏到漸 快漸強的音樂,意旨記者們從猶疑到篤定這一個律師提出的假事實,因此, B-76-2 可以看見這些記者身上的紅線操控者就是律師比利。到 B-84-1 畫面(196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