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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民族邊界的展現

第二節 民族邊界的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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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直接判斷出該氏族者最初的源流。

此外,若觀察五個系統所屬有所轉換的氏族的居住地,轉為 Toma-marukisala 的 Qanguana、l ̥aipotana 氏族在劉斌雄的時代皆住在美壠社,而 l ̥atsurangana 僅存的一男一女,其中女子亦嫁至美壠社;至於轉為 Toma-tal̥-kanakanabu 的 Mooana 和 Sarapoana 則是住在排剪社。推測可能因當時拉阿魯 哇族人對於各氏族的源流已經開始模糊,因此轉以居地當作祖源的判準,因而 將住在美壠社的氏族就認定都是Toma-marukisala 系統的,至於 Toma-tal ̥-kanakanabu 和 Pakisia 雖然都是住在排剪社,但由於 Pakisia 的祖源傳說較為清 楚,或許因此就將其他住在排剪社者就推斷為Toma-tal ̥-kanakanabu 系統。然而 由於今日拉阿魯哇族人已不使用四系統的分類法,耆老們對於四系統的名詞也 不甚了解,因此對於各氏族系統的考證,以及此五氏族系統記載差異的原因,

皆無從查證。但應可以說拉阿魯哇族已從原來偏屬祖源、血緣的認同和邊界已 向以地緣為核心的邊界移轉。

第二節 民族邊界的模糊

民族邊界模糊的主要條件變化有二:一為通婚、一為母語。拉阿魯哇族雖 然聚居於高雄桃源和高中地區,但由於外族不斷遷入,使其在本民族聚居的地 區仍成為少數民族。面對外族強勢進入,通婚的現象日益明顯,外婚嚴重影響 著語言的傳承,使得拉阿魯哇族族語逐漸流失,亦使得拉阿魯哇族的民族邊界 開始模糊,這樣的狀況在拉阿魯哇族人的姓與名上有顯著的展現。

一、 通婚而模糊的名

通婚,是民族邊界模糊的關鍵條件之一。以血脈而論,通婚的情況下每代 皆會有1/2 的外族血流入,在拉阿魯哇族的狀況而言,又以與布農族通婚最 多。拉阿魯哇族在日本時代接連因為幾個原因而導致民族逐漸衰弱,一是因發 生重大的傳染疾病而導致人口銳減,在無法繼續鞏固勢力範圍的情況下,而使 其周圍的布農族便開始進入拉阿魯哇族的領域;二是因日本政府的集團移住政 策,使得更多的布農族人大量進入拉阿魯哇族地區。不過其實原先拉阿魯哇族 與布農族的通婚情況並不算多,甚至拉阿魯哇族與布農族在過去曾為互相贓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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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敵人,因此最初的接觸應是較少的。在日本時代拉阿魯哇族雖已有和布農族 通婚的情況,但在ガニ社17 戶的 121 人中僅有 8 人為布農族,約佔 5%,且皆 為女性因婚嫁而進入該戶;ハイセン社33 戶的 224 人中則有 12 人為布農族,

約佔6%,亦皆為嫁進該戶的女性。通婚對象多是遷居ガニ社、ハイセン社的布 農戶為主,兼有和居住於兩社周圍的ガニ溪頭社和寶來溪頭社的布農戶通婚的 情況。但與更遠的其他社布農族通婚的案例則相當少,說明拉阿魯哇族與布農 族本來並非常有所往來的兩族,儘管因集團原因使得大量布農族遷居到拉阿魯 哇族所在的地區,但兩者之間最初並未混居,而是各自有自己的領域範圍,因 此互動交流亦未普及。不過若以戶為單位來看,ガニ社與布農族通婚的有7 例,佔17 戶中的 41%、ハイセン社則有 9 例,佔 33 戶中的 27%。這顯示出儘 管總體的通婚狀況不多,但和布農族有姻親關係的戶卻已有一定的比例,表示 拉阿魯哇族和布農族確實開始有接觸,而在這些通婚的案例上多是以換婚的方 式進行。

表 12 日治時期拉阿魯哇戶中的布農人比例及與布農族通婚之戶數比例

拉族戶 拉族戶人口 戶中布農人 有與布農通 婚戶數 ガニ社 17 121 8(5%) 17(41%)

ハイセン社 33 224 12(12%) 33(27%)

資料來源:整理自桃源區戶政事務所日治時期戶籍簿

到了日本時代晚期、民國時代初期,出現一個相當重要的變因「拉阿魯哇 族本族通婚者,就難有子嗣。」儘管這只是軼聞,但就各戶狀況來看,拉阿魯 哇族結婚者的後代可能就僅有一兩個、甚至生不出來,尤其是幾乎少有男性後 代;反觀拉阿魯哇族與布農族通婚者,有五個小孩以上的家庭則為普遍。此 外,因生不出小孩而離婚再娶的案例也不在少數。這樣的情況下,即便本族通 婚的比例大於與布農通婚者,但結果卻在下一代造成擁有布農血會說布農語的 人數大量增加,壓倒性地多於純本族血脈者,於是便更快地加速了拉阿魯哇族 的布農化傾向。

另外亦值得一提的是,多數拉阿魯哇族與布農族通婚下的家庭,其家庭語

魯哇族的名制除本族源流外,還傳有卡那卡那富系統、魯凱族mantauran 社系 統、布農族系統、鄒族tappan 社系統42。這些名字少部分族人還仍傳有其源流 傳說,例如屬於鄒族tappan 社的 Pasura 該名字,就傳說目前有 Pasura 名字的 家族是過去曾經有跑到阿里山,生了孩子才又回來。但大部分的名字,尤其是 卡那卡那富系統的Angai、Angu’u、Piauli、Pani 等,都已普遍地被拉阿魯哇族當 作是固有名字在使用而不自知,這可能導因於拉阿魯哇族與卡那卡那富族起初 便有親緣關係。例如葉清春家祖父輩的名字中有Angu’u、Angai,表示該戶與卡 那卡那富族有很深的關聯,甚至不排除可能曾曾祖父原本其實是卡那卡那富

Nappatsu、l ̥amangiana、l̥aupana43這3 個氏族已消失,另外 4 個氏族在劉斌雄的 記錄中分別則改姓為廖、余兩姓,形成兩廖兩余的情況。又,今日拉阿魯哇族 okol ̥oana、ˀapura:na 氏族名已不傳,但卻有 Tumahlahlasʉnga 氏族姓廖、

43 於劉斌雄之記載中僅存女子一人且已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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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mamalikisasʉ 氏族姓余,形成三余一廖的情況。然而這樣的記憶可能隱含著 模糊或者扭曲在其中。因Tumahlahlasʉnga 和 Tumamalikisasʉ 應為大系統的名 稱,且在文獻記載中皆不曾看到有以此名為氏族名的情況,代表今日的 Tumahlahlasʉnga 氏族和 Tumamalikisasʉ 氏族應該要有較精確的氏族名。然而 Tumahlahlasʉnga 和 Tumamalikisasʉ 可直接對音於戶籍簿上的トマララスガ、ト ママリケサス,因此可認為是日治時期以大系統作為姓氏,而在民國時期改姓 氏時將トマララスガ改姓廖、而トママリケサス改姓余。同時可知トマララス ガ在日治時期至少應包含有okol ̥oana、ˀapura:na 兩氏族,而トママリケサス則 至少包含有l ̥aipútana、l̥apaˀal̥itsa 兩氏族。

然而今日的Tumahlahlasʉnga 和 Tumamalikisasʉ 氏族究竟包含了「哪些」

氏族,又或者代表了原本的「哪個」氏族,卻仍然無法下定論。在

Tumahlahlasʉnga 的情況之中,okol ̥uana 和 apurana 之名皆已不傳,但劉斌雄記 載下的Apurana 的後裔今日卻以 Tumahlahlasʉnga 之名作為氏族名,那麼是否今 日的Tumahlahlasʉnga 即代表 Apurana,此為可再深入追查之處。至於

Tumamalikisasʉ 的情況則更為複雜,因移川子之藏記錄的氏族名無法對應者去 除已消失者為四姓,分別對應兩余兩廖,然而其中兩個姓余的氏族l ̥aipotana、

l ̥apaal̥itsa 今皆仍存在,如此便會得出今日的 Tumamalikisasʉ 無可對應之氏族的 矛盾結論。然而在劉斌雄的記錄之中卻有Qanguana 氏族亦姓余,而其後裔即 為今日認為自己為Tumamalikisasʉ 者,但在戶籍簿上卻是登記為トママリケサ ス,並非オワンワナ。那麼是否Qanguana 氏族是因其遷入美壠社後便與其他 Tumamalikisasʉ 氏族混在一起而其自身的氏族名便隱而不見,則不得而知。如 此錯綜複雜的情況,使得今日Tumamalikisasʉ 究竟是 Qanguana,還是其實包含 l ̥aipotana 及 l̥apaal̥itsa,或者是其他氏族名已不傳的氏族,至今仍無法確認。

Toma-l ̥aToma-l̥asunga

Nappatsu x x x okol ̥uana okol ̥oana 廖 x

x l ̥aipotana l ̥aipútana 余 Hlaiputana 余 x

Toma-marukisal ̥a

l ̥apaal̥itsa l ̥apaˀal̥itsa 余 Hlapa’ahlica 余 x apurana ˀapura:na 廖 x

x Toma-tal ̥-kanakanabu

l ̥amangiana x x 的情況。其中Hlauvuhlana 氏族於高中和桃源兩地的姓氏不同即為此狀況,

Hlatiurana 氏族的葉與謝亦可能是導因於此。

此外,因收養和寄留者亦有和該戶共同改日本姓的狀況,使得Hlatiurana 氏族寄留於Hlalangʉana 氏族家中的 Pali 後代池正文和該戶共同改姓山田,而民 國時期再改漢姓為池,造成Pali 後代的兄弟姊妹有葉姓與池姓的矛盾現象。與 此相同,郭順利也曾在日治時期因收養關係(婿養子)與該戶共同改姓山內,

後因不明原因而改漢姓為郭,使其後代皆已脫離與原本氏族名的關連。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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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為同一氏族的後代子孫,單憑漢姓名稱呼時,卻會被誤認為不同家族甚至 氏族的成員,此即為導致拉阿魯哇族氏族概念混亂的原因。

表 14 戶籍簿上一氏族改多個日本姓者其漢姓之對應

戶籍簿 今拉阿魯哇族人

氏族名 改日本姓 氏族名 漢姓

サラグワナ 阿部、山內、山田、山下、淺井 Hlalangʉana 池 ラテウラナ 橋本、中井 Hlatiurana 葉(謝) ラウラサナ 川上、溪底 Hlauracana 宋 ラウブラナ 森山、佐佐木 Hlauvuhlana 郭(鍾) サラポアナ 梅元、谷川、岡本 Salapuana 石

ピアナ 小林、平野 Piiana 蔡

トマララスガ 赤松、足立 Tumahlahlasʉnga 廖 トママリケサス 泊、會田、大山、鳥山、安田、友

利、苫野

Tumamalikisasʉ 余

ナオパナ 東山、赤大 x

資料來源:整理自桃源區戶政事務所日治時期戶籍簿

氏族是在鄒族、拉阿魯哇族、卡那卡那富族三族分立時的重要判准之一,

三者皆為氏族社會,但是氏族體制不相同,相互之間亦不算有氏族交錯居住或 通婚,血脈不相留、體制不相同44,因此成為民族認定的客觀條件之一。可說 氏族是構成拉阿魯哇族民族邊界的重要要件,而如今卻出現了許多的模糊之 處,顯示著在與異文化互動與涵化之下,邊界已不再彰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