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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春:代代相傳的頭目,寬廣的記憶

第二章 系譜與他們的記憶

第三節 葉清春:代代相傳的頭目,寬廣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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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爸爸就很生氣就還罵他媽媽。女的也是還很小,可能是差不多一個月,以前 沒有藥啊,就走了。」對於自己的哥哥、姊姊,余猛竟從沒聽說過,反而是從 妻子口中才第一次知道這一段過去。不僅如此,在訪談過程中有許多余猛說不 太出來、記不太得的人,他的妻子反倒是相當清楚。究其所以,可能與家庭內 的性別分工有相當程度的關聯。余猛曾提過自己從小就要和父親一早出門到田 裡工作,相對地他的妻子嫁入後就和余猛的母親一起在家裡處理家務,因此母 親反而更有機會和妻子談論一些過去的事。女性習於在家務的閒暇之餘與家內 或者街坊鄰居「話家常」的現象,往往使得男性與女性所掌握的「知識」也有 所不同,而在眾多的訪談對象中,女性對於家族、鄰居的家庭關係掌握程度高 於男性的情況也不在少數。

總結上述,余猛的記憶基本上是屬於「生的記憶」,這個「生」的範圍是余 猛所經歷過的,活著的人和所處的土地上發生的事。余猛對於「生的記憶」很 強,他的記性非常好,好到能夠準確的說出事件的時間點而不是一個區間,且 余猛本身也習慣以這樣的方式記憶和敘說。而對於余猛曾親見的人,也都能記 得相當清楚,包含了這些人的名字、嫁娶關係、小孩等,甚至連幾乎已不使用 的日本名字都還能記得,對於平輩以及下推兩代甚至三代的記憶都還是很明晰 的。

然而系譜是包含了「生的記憶」與「死的記憶」的綜合,而在家庭這個集 體記憶的群體來說,傳承性是相當薄弱的。對於余猛家而言,「死的記憶」是相 對不重要的、也幾乎不被提及的,尤其是在與人相關的事物之上。因此包括余 猛的祖父祖母、大伯、姑姑,這些已經過世的人都不在余猛的記憶之內,因為 他們的家庭裡面並沒有讓這樣的記憶藉由一代一代的載體去傳遞,這也造成了 余猛在系譜上的記憶,只能上推一代,且這一代的記憶還是破碎的,於是在

「生的記憶」與「死的記憶」需黏著的交界地帶就產生了混亂與困惑的現象。

第三節 葉清春:代代相傳的頭目,寬廣的記憶

葉清春,生於民國62 年,為雁爾社現任的頭目。於內埔農工畢業後曾在外 地工作幾年,20 幾歲開始繼任頭目便回到四社部落居住,並於公路局擔任約聘 的養路工。祖母、母親皆為布農族,家庭語言轉語為布農語,妻子為拉阿魯哇 族,但兩人溝通上以國語為主。

歐家的吧,他們是換婚,知道山地名字叫Arruai。他們的小孩好像是四個吧,

三男一女。他們是日本時代的人了,其中一個是當日本兵死的,另一個是在這

村幹事的那個,好像是叫葉正文吧,相片裡面有,他們好像都叫他Yamala,我 沒有看過他,但我叔叔葉武成有看過。他們好像有四個兄弟姊妹,池明春的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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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這些表現出在葉清春的家族內,記憶是相當細緻的,人不僅是一個名字 的代稱,而是生動的整體,也因為這樣可能使葉清春的記憶相較於其他人更能 夠為寬廣。此外,儘管拉阿魯哇並沒有特別的系譜傳承者,且現代也已經看不 出頭目對於權力、知識等的特殊性,而頭目家族本身也未有傳遞知識的積極 性,但頭目本身仍有一定程度的職責,需如鄰長般對公眾及街坊有較深地熟悉 度,這也是造就葉清春記憶廣度的原因之一。

另外,四社本身亦是一個特別的地區,它位於桃源北進巷往上的一個山間 平台,地理上的區隔使得四社地區與外界較為隔絕,居住在四社的人口也不 多,且彼此之間多有姻親關係。這樣的條件使得居住其中的人以四社為核心形 成一個地區性的集體記憶。地理上的親緣性加上婚姻上的親屬關係,活著的當 代人彼此認識且在生活圈互動密切,過世的人又多有後代居住在一起,這就讓 記憶能夠很明確地且經常性地活躍在葉清春的腦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