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職中運用的社會網絡與薪資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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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實證結果

在第三章計量模型建立的基礎上，本文進行實證分析，首先依照以往文獻的方 式，研究「求職網」的不同特徵對求職者薪資的影響，本研究將樣本分為正式與非 正式兩種不同求職管道人群，分別進行 Heckman 修正之後，分析社會網絡對兩類 人勞動市場表現的影響，並對比區別。第二部分，進一步考慮「日常網」對求職以 及薪資的相應作用，以考察不同緯度的社會網絡變數的不同效果。考慮到各省份在 政策、要素稟賦和發展水準等方面存在差異，且行業特徵對勞動者工資水準也會產 生重要影響（Laura Hering，San⁃dra Poncet，2010） ，本文採用加入 Dummy 的辦 法來消除這些因素對工資水準的影響。下文中的所有估計方程均引入了省份的固 定效應。

第一節 求職中運用的社會網絡與薪資的關係

首先研究求職過程中「非正式」管道，也就是有人推薦工作會對薪資產生何種 作用。引入一系列求職時運用的社會網絡資源特徵，並以 OLS 方法對薪資方程進 行估計。

在勞動經濟領域中，「求職推薦人」被認為是作為一種「社會資本」對個體勞 動表現有所幫助的理論研究主要認為其可以減少求職者搜索工作時的資訊不對稱 以及求職者更快找到工作，並且獲得更高的收入（Montgomery，1991；O. Jackson，2003）。 而實證研究中的具體情況卻不盡相同（Michele Pellizzari，2010），在例如在奧地利、

比利時和荷蘭，通過介紹人獲得工作的薪水會顯著的高於自己找工作的個體，但在 芬蘭、希臘、義大利和葡萄牙情況卻完全相反。我們希望通過實證分析驗證在中國 勞動力市場上，通過托人介紹這樣的「非正式」管道找到工作對薪資性工作者的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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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有何影響。

（一）非正式管道就業對薪資的影響

首先，使用簡單的 OLS 做 Mincer 薪資方程式估計。結果如表 9 所示，在（1）

-（3）的所有回歸中，我們將「非正式」管道獲得工作當作一個 Dummy 均放入回 歸中，結果顯示這一項總是顯著負的，這說明對薪資性工作者來說，如果其他條件 相同，僅求職過程中直接通過家人或者朋友幫助獲得一份工作，那麼他的收入會比 其他運用「正式」的市場化管道找到工作的樣本薪資低將近 20%。這個發現同許多 學者在其他國家的發現很相似，但是只是部分回答了我們命題二中提出的猜想。我 們仍希望進一步瞭解對於不同求職管道人群，社會網絡會起到怎樣不同的作用，所 以下面將對兩組不同求職管道的樣本分別進行分析。除此之外，從（2）欄、（3）

欄結果可以看到，對所有薪資性工作者而言，求職網絡中同關鍵幫助人關係的強弱 並不能對薪資產生影響。儘管兩個相對強聯繫的符號為正，弱聯繫的符號為負，但 是都不顯著。所以這裡無法得到其他研究所發現的聯繫強度同就業表現的關係。

關於其他決定工資的基本因素的估計結果同以往文獻研究類似。具體來說，男 性工資高於女性，這是由於性別工資歧視（Oaxaca，1973）所造成的，而在中國這 樣的發展中國家尤為明顯。工作經驗越長收入也隨之增加，並呈現二次函數的特徵。

身高和健康作為人力資本特徵也都對收入有顯著正的影響。城市戶口的收入顯著 高於農村戶口。而就政治資本而言，個人作為為黨員對收入的影響並不明顯，僅在

（3）欄中顯著，這也說明瞭普遍來看，單純的中共黨員身份在對提高收入並沒有 異於他人的特別效果，這也印證了（Li, Hongbin, et al.，2008）等研究中得出的結論，

入黨本身可能是一種能力的表現而沒有額外效果。而父親的黨員身份對孩子的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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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bservations 1733 1733 1733

R-squared 0.4121 0.4112 0.4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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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bservations 1733 Pseudo R-squared 0.1301

註：* p < .1, ** p < .05, *** p <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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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網，他認為兩種不同的網絡在求職中的效果有所區別。從我們的結果可以看出，

「非正式」管道就業者，他們的工作由介紹人推薦得到，所以他們的幫助人基本都 為介紹人，而這樣的幫助網絡性質更偏向於人情因素，可認為是人情網。所以對於 人情網來說，網絡聯繫的強度作用並不大，重要的是聯繫人為管理層。而對「正式」

管道就業人群來說，因為並沒有被特定的人推薦入職，他們在求職過程中獲得的幫 助更多為資訊層面，可認為是資訊網。從上面結果可以看出，對資訊網來說，的確 強連接的效果沒有弱連接明顯。而資訊網中管理層的作用雖然依舊重要，地位高的 人提供的資訊質量高，對勞動表現幫助明顯，但其效果同人情網相比不可同日而語，

僅達到前者一半。這裡的實證結果基本符合我們命題三的猜測。

在其他影響勞動市場表現的變數中，同以往研究類似，教育時間與工作經驗的 增加均可以大幅度提高收入水準。但是這裡對比兩組人可以發現，「非正式」管道 人群的教育回報率低於「正式」管道人群，但是前者工作經驗回報率高於後者。對 比上一章序數統計部分的結果，可能的解釋是「非正式」管道人群不僅教育以及其 他人力資本水準較低，同時教育對其執業發展的作用也不明顯，這部分人可能有固 有的某方面能力不足，才不得已使用關係直接幫助他們獲得工作。而得到工作之後 也只能依靠年資的增長，以及之後職業中的訓練來獲得薪水的提升。而其他結果也 顯示出「正式」管道部分人群的薪資特徵更接近與以往研究中得到的充分市場化勞 動薪資結構。這部分人中健康狀況好的、男性、高中為重點高中以及城市戶口居民 都要比沒有這些特徵的樣本得到更高的薪水。而在「非正式」管道人群中這些特徵 卻都不顯著。這說明兩類人群有明顯不同的行為特徵以及勞動市場表現形式，「正 式」管道綜合能力較強，「非正式」管道能力較弱。

同時就 Heckman 修正的結果來看，「正式」管道部分回歸得到的 Mill 反比例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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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顯著的且正，說明存在樣本選擇偏誤的問題。同時，它的符號位元正，這說明某 種增加使用「正式」管道求職機率的因素υ

2𝑖同薪資決定方程中的𝜀_𝑖正相關，我們可 以認為這是某種「自主能力」。但是「非正式」管道部分 Mill 反比例並不顯著，說 明並沒有樣本選擇偏誤的問題。兩者差別可能的解釋是，選擇「正式」管道就業的 人群可能有某種沒有被模型解釋的，特別的「能力」，例如外向型性格、自信等可 以同時增加自住就業的可能以及薪資。當然，另一種解釋可能是雇主在決定薪資時 對「正式」管道人群有某種獎勵性薪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