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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導論

二、 研究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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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和我有同樣的處境,被壟罩在同樣的黑暗中,因而想瞭解在這黑暗之下是否 有所不同?

中國對於精神疾病的診斷,以《中國精神疾病分類》(CCMD)中的精神衰弱,

在 1980 年代曾引起廣泛的討論。東方人面對醫生時往往是描述自己生理上有哪 些不適感以及疼痛,不同西方人描述自己的不適感是描述自己心理上的情境,這 項差異使得 Laurence J. Kirmayer 認為將 CCMD 裡的精神衰弱(neurasthenia)對照 DSM-III 裡的身體型疾患(somatoform disorder)是不正確的,CCMD 裡的精神衰弱 (neurasthenia)偏向 DSM-III 中的憂鬱症,6往後的調查也證實了這項發現。從不 同的文化以及討論方式也造成憂鬱症的理解上擁有許多不同的面貌,如何從一種 具有共同性的描述之中,尋找一種降臨在主體所感受黑暗的真實面貌是當務之急。

二、 研究目的

本篇論文嘗試著以現象學心理學與梅洛龐蒂的病理學還原為基礎,從憂鬱症 討論憂鬱症中的存有學結構。就像是每個人出生以來都有手,當失去一條手臂我 們會稱作是殘疾,而心理層面也有些與生俱來的結構,當結構被破壞了,我們會 稱作是精神疾病;筆者認為憂鬱症發生的位置就在互為主體性上,互為主體性是 我們存有的結構,在憂鬱症的體驗描述中,我們能明顯的觀察到憂鬱症發生的時 候,患者對於他人的感受產生明顯的變化,可能過於情緒或者疏遠,另一方面,

當患者從憂鬱症康復時7,面對他人時,能發現自身的存在方式已經有所改變,儘 管和他人的互動跟以前相比沒有太大的變化。這讓我們有理由相信這之間一個人 的生存狀態,或者是主體結構發生了變化,這種變化指向的是憂鬱症,而非其他 的精神疾病。

6 Kleinman, Arthur, Rethinking psychiatry : from cultural category to personal experience, p. 24.

7 本文以哲學立場切入憂鬱症,並不將憂鬱症康復或復原理解成為回到未患得憂鬱症的正常狀

態,不把憂鬱症當作是如同流感一般,可以回到健康的狀態;而是偏向與憂鬱症共存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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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現行精神醫學對憂鬱症的定義可知,其憂鬱症發作期(Major Depressive episode),有下述的階段:

A. 在同一個 2 周時期內,出現與以往功能不同的明顯改變,表現為下列 5 項以 上,其中至少 1 項必須是(1) 心境抑鬱,或(2) 喪失興趣或樂趣。

註:不包括明顯是由於一般軀體情況,或者與心境協調的妄想幻覺所致的症狀。

(1) 幾乎每天的一天中大部分時間都心境抑鬱,這或者是主觀的體驗(例如,

感到悲傷或空虛),或者是他人的觀察(例如,看來在流淚);註:兒童 或青少年,可能是心境激惹;

(2) 幾乎每天的一天中大部分時間,對於所有(或幾乎所有)活動的興趣都顯 著減低;

(3) 顯著的體重減輕(未節食)或體重增加(一月內體重變化超過原體重的 5%), 或幾乎每天食欲減退或增加;註:兒童則為未達到應增體重;

(4) 幾乎每天失眠或嗜睡;

(5) 幾乎每天精神運動性激越或遲緩(由他人觀察到的情況,不僅是主觀體驗 到坐之不安或緩慢下來);

(6) 幾乎每天疲倦乏力或缺乏精力;

(7) 幾乎每天感到生活沒有價值,或過分的不合適的自責自罪(可以是妄想性 的程度,不僅限於責備自己患了病);

(8) 幾乎天天感到思考或集中思想的能力減退,或者猶豫不決(或為自我體驗,

或為他人觀察);

(9) 反復想到死亡(不只是怕死),想到沒有特殊計畫的自殺意念,或者想到 某種自殺企圖或一種特殊計畫以期實行自殺。

B. 這些症狀並不符合混合發作的標準。

C. 這些症狀產生了臨床上明顯的痛苦煩惱,或在社交、職業、或其他重要方面 的功能缺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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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 這些症狀並非由於某種物質(例如某種濫用藥物;某種治療藥品)或由於一 般軀體性情況例如甲亢所致之直接生理性效應。

E. 這些症狀不可能歸於離喪;後者即,在失去所愛者後出現這些症狀並持續 2 月以上,其特點為顯著的功能缺損、病態地沉澱於生活無價值、自殺意念、

精神病性症狀、或精神運動性遲緩。8

我們藉由一位被診斷重鬱症的女作家蔡嘉佳的憂鬱症回憶錄之中,以第一人 稱敘述的方式描述在發作期間的狀況:

有時候發現沒有人可以求助,求助又會帶給別人困擾,沒有人的愛可 以經得起無限消磨不是嗎。我覺得好累好累,每天每天的倦怠無力,

消極厭世,討厭自己討厭所有東西,活在一個濃重的不祥的預感之下,

有什麼壞事要發生。恐慌有時發作、沒辦法呼吸、手會抖、視線模糊;

低潮的時候不停掉淚,陷入好深好深的深海底的漩渦。她說『生路。』

我說『沒有生路。』發病就是這樣的突然與古怪,吃藥也控制不了。

昨晚太激動,不得不從七顆吃到八顆,我睡得很熟了,忘記中間醒來 跟誰說過什麼。記憶力不堪用,夢境和現實也分不清楚。全身沒有力 氣,就是連死的力氣都沒有的那種痛苦。9

藉由第一人稱的描述方式我們比較能想像憂鬱體驗之中當事人的感受。我們 試圖的對照 DSM-5 的相關準則中和蔡嘉佳所描述的,這段描述中確實有符合重 鬱症診斷準則中好幾個項目(1) 心境抑鬱,(2) 自殺念頭,(3) 感到生活沒有價值,

(4) 臨床上明顯的痛苦等……。這些準則可以標明出患者憂鬱情緒發作期間的主 要特質,但診斷準則是給醫師用來確診患者是否有憂鬱症,而並非讓一般人可以 理解憂鬱症,或者如果憂鬱症是發生在一個活生生的存有身上,診斷準則並不會

8 American Psychiatric,《DSM-5 精神疾病診斷準則手册》。

9 蔡嘉佳,《親愛的我 Oh! Dear me 250 天憂鬱症紀實》,頁 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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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結構的差異。另一方面,如果單就第一人稱下的心理描述,患者能夠寫下一 段文字敘述或在醫生面前藉由口述的方式表達他當前的狀況,也可能僅僅只是他 能意識到的範圍內或者是藉由一種寫作結構限制而所描述出來的狀態,這之間有 種種的限制。美國哲學學者 Ratcliffe 指出憂鬱症的不可描述性:

有種可能,憂鬱症在某些面向當中反抗所有能嘗試描述的可能,痛苦 本身是無法去描述她的,她只能藉由一種隱喻來描述,甚至在隱喻性 的描述中也包含某種的缺乏,這無法去傳達那些他們所經歷的,或者 這只能藉由某些媒介,例如藝術、音樂或者詩,可以勝認這些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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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社會科學領域當中,通常是以質性研究或者量化研究的作為方法,現象學 的方法通常就是被歸類到質性研究,藉由訪談得到第一人稱的描述證詞並經由分 析得到某一現象的本質。而憂鬱症的體驗具有的不可描述性使人對這個方法產生 質疑是否能客觀的分析出憂鬱症的本質。

美國學者 Ratcliffe 嘗試從現象學的角度切入去理解憂鬱症,他嘗試藉由現象 學的立場使他人可以理解憂鬱症是怎麼一回事,他將研究對象限制在已被診斷為 重鬱症的患者,已出版憂鬱症回憶錄作並透過由問卷搜集而來的第一人稱描述作 為為研究來源,這些問卷已經經過現象學立場來設計,從身體的感受以及對世界 的感受作為主要方向。現象學立場採取的主要態度包含:(1) 專注於那些經常被 預先假定以及忽略的體驗面向; (2) 認可這些討論的反省;(3) 對構成這些體驗 的相關面相有一定的了解。藉由現象學立場我們可以對第一人稱描述的使用有著 更加穩固的基礎,因為現象學立場所關注的地方並不是完全關注在第一人稱的描 述,同時也不是把實證科學例如 DSM-5 所假定的客觀標準當作是理所當然。

11 Matthew Ratcliffe, Experiences of Depression: a Study in Phenomenology, p.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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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tcliffe 認為大多數憂鬱症的體驗都是涉及一種整體體驗的變化,就此而言,都 包括絕望,身體不適,無法行動,內疚,無價值感,焦慮和與他人疏遠等各種現 象。他把這些現象稱作「存在性變化」(existential change),是指人們的所有思想、

經驗和知識都處在「隸屬於共享世界」之中發生了全面的變化,這個整體的體驗 變化就是具有一個世界作為背景才能被視為一個整體。12

Ratcliffe 認為如果要了解這種存在性的全面變化,就得借用現象學家對世界 的看法,現象學家並不把世界當作是理所當然的,現象學家用“世界”來形容人的 體驗,藉此反省人類經驗本質的事物。因此憂鬱症體驗所處的世界不是一般所了 解的世界,憂鬱症體驗都有許多廣泛的主題,如上述所提及絕望、身體不適、無 法行動、內疚、無價值感、焦慮和與他人疏遠,這些都包括與世界和其他人脫節 的感覺,憂鬱症是永恆的,因此不可避免的,無能為力的感受,一種缺乏某種可 能性的世界感受,這種可能性通常被認為是理所當然的。換句話說,對於正常人 而言,他生存在世界之中所擁有的可能性總是具有一種開放性,藉由開放性,世 界才得以展現。大多數憂鬱症的存在性變化涉及自我對世界的感受以及世界作為 可能性的貧乏。世界是作為這種變化的基底和背景,使變化成為可能,但因世界 常常是被當作是理所當然的而被忽略,為了瞭解世界作為存在性的結構之一就不 能被忽略。透過對世界的理解,我們能更加妥善理解我們的體驗或者他人的憂鬱 症的體驗。Ratcliffe 進一步提出對世界的背景感受有兩個無法分割的方面:(1) 一 個正在「那裡」的體驗,作為某個處境的部分,(2) 現實感。從後者來看,現實 感是除了是某物以實體的方式可以被主體感受到並由判斷物的存在於此處之外,

Ratcliffe 認為如果要了解這種存在性的全面變化,就得借用現象學家對世界 的看法,現象學家並不把世界當作是理所當然的,現象學家用“世界”來形容人的 體驗,藉此反省人類經驗本質的事物。因此憂鬱症體驗所處的世界不是一般所了 解的世界,憂鬱症體驗都有許多廣泛的主題,如上述所提及絕望、身體不適、無 法行動、內疚、無價值感、焦慮和與他人疏遠,這些都包括與世界和其他人脫節 的感覺,憂鬱症是永恆的,因此不可避免的,無能為力的感受,一種缺乏某種可 能性的世界感受,這種可能性通常被認為是理所當然的。換句話說,對於正常人 而言,他生存在世界之中所擁有的可能性總是具有一種開放性,藉由開放性,世 界才得以展現。大多數憂鬱症的存在性變化涉及自我對世界的感受以及世界作為 可能性的貧乏。世界是作為這種變化的基底和背景,使變化成為可能,但因世界 常常是被當作是理所當然的而被忽略,為了瞭解世界作為存在性的結構之一就不 能被忽略。透過對世界的理解,我們能更加妥善理解我們的體驗或者他人的憂鬱 症的體驗。Ratcliffe 進一步提出對世界的背景感受有兩個無法分割的方面:(1) 一 個正在「那裡」的體驗,作為某個處境的部分,(2) 現實感。從後者來看,現實 感是除了是某物以實體的方式可以被主體感受到並由判斷物的存在於此處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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