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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ll hooks 反種族主義理論的影響與限制….…

第四章 bell hooks 的反種族主義理論

第四節 bell hooks 反種族主義理論的影響與限制….…

第四節 bell hooks 反種族主義理論的影響與限制

雖然 bell hooks 並不將種族置於其討論的絕對優先位置,甚至許多時候是將 種族因素列為其理論當中影響較小的部分,刻意壓低其重要性。然而,hooks 也 從來沒有忘記提醒人們,種族影響一個人看事情的角度和觀點的影響之大。其反 種族主義理論更是經過深刻的反思,從自身經驗出發,並且為處在最邊緣的黑人 女性發聲。hooks 著重在探討種族、階級、性別三者作為相互影響的架構存在的 方式及其發展,以下將分析探討 hooks 反種族主義的重要性與影響,以及外人珍 對 hooks 反種族主義所提出的限制與批評。

壹、 bell hooks 反種族主義理論的重要性與影響

一、理論脈絡的交織與梳理

hooks 的種族主義理論的中心議題之一,即為他者性的商品化。特別是在討 論黑人女性身體時,hooks 敘述自己的觀察:只要白人美國人仍然是較關注擁有 受害者焦點黑人認同(victim-focused black identity)的黑人族群,典範的轉移就很難 發生。hooks 的激進黑人主體性概念試圖創造一種空間,在當中不同的、肯認的 黑人主體可以給予黑人女性聲音和力量。

因為 hooks 的主要目的,是為黑人女性或其他有色人種女性開闢自我定義的 空間,他點出了主流性別批判的限制,認為這些批判的對象大多屬於於中上階級、

受過大學教育、已婚的白人女性。hooks 致力於擴展女性主義運動的範疇,儘量

讓這些「他者」女性被看見。他們無力改變生命中的種種情況,他們是沈默的大 多數,接受命運的安排而不去試著提出任何具體的疑問,不進行有組織地抗爭,

作為一個群體也沒有產生集體的憤怒。這種沈默點出了他們歷史性的商品化過程,

差異被商品化,他者性被侵蝕、消費並且被遺忘。

雖然白人族群將他們與黑人女性身體的接觸視為非暴力的、非種族主義的行 為,hooks 卻認為這樣的行為遠比表面上看起來的更危險,因為往往會造成一種 錯誤的信念(bad faith),讓現狀持續,而且這種錯誤的信念不只在白人,在黑人身 上也是如此。在白人錯誤地將黑人女性身體的色情化(eroticization)當作一種容忍的 同時,黑人女性也可能錯誤地將這種色情化當作一種接納。在理論上清楚地澄清 是很重要的,因為這樣的行為很可能被誤解,認為那些過去被忽視、無法被看見 的邊緣化他者是能夠被強調他者性所迷惑的,因為這種商品化的行為給予他們認 可與調解的承諾,也就是說,邊緣化的他者可能被誘惑,相信來自白人父權社會 的注意是一種對其主體性的肯認。hooks 澄清這樣錯誤的信念,認為藉由商品化 而帶來的注意力對黑人女性身體只會更加確立其邊緣化他者的位置。

另外,hooks 也澄清了關於黑人是否應該透過完全的從白人父權制社會當中 隔離開以提升地位這樣的想法。黑人權力運動時期的黑人民族主義者,正是以此 為核心發展理論與進行行動。hooks 認為這仍然是一種誘惑,對黑人族群而言,

這麼做輕則造成錯誤引導,重則是對黑人歷史與經驗的否認。黑人民族主義不是 什麼批判抗拒的表現,反而是一種無力感(powerlessness)的展現。因此,hooks 強 調論述在轉化黑人主體性的過程當中所扮演的關鍵角色。雖然 hooks 自己並沒有 在著作中明確的指出,他的著作其實廣義來說是符合論述分析的。論述分析的角 色是去解構黑人性的錯誤概念,幫助我們看到那些讓既存陳述成為權威或真實的 機制性條件及權力結構。也就在了解特定論述的功能後,了解支配與臣服、對立 與抗拒的作用後,光是對於壓迫論述的一種智識上的批判是不夠的,hooks 認為 應該超越對權力、支配與臣服的批判,走向一種挑戰現狀的解放實踐。

hooks 是一名黑人女性主義者,卻被與非洲中心主義批評家的稱號隔絕開來,

因為其所感興趣、所關注的焦點在黑人生命歷程,拒絕在歐美文化、生活脈絡底 下以對立的競爭關係看待黑人生活。hooks 對黑人文化的混合性並不擔憂,並且 認為沒有必要抵制白人的影響,或是隔絕白人文化元素。hooks 試圖批判地檢視 黑人性,但卻不接受任何形上學的或本質論的概念形式。他的目標是提升一種對 黑人性在倫理學上注入的概念,一種對他者和差異做出回應的概念。後現代對女

性主義的解構一直是「所有個體都是不同的(Everyone is different.)」這句話的實現,

而最早打破女性之間假定的同質性以及利益的共通性的就是像 bell hooks 等人的 黑人女性。

hooks 從種族、性別、階級三個角度去理解黑人性的複雜內涵,然而,hooks 的批判參與是規範性的(normative),因為他試圖打亂支配的結構邏輯,警告我們 注意那些支持著支配體系的非 A 即 B 的思考方式。而不論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參 與種族與性別的議題,進步的思考者更應該堅持他們的經驗在一個種族主義且性 別主義的社會當中之複雜性。hooks 拒絕黑人族群任何形式的單一建構,對於黑 人認同最好的處理方式是非裔美國人集體地認知到不會有單一的黑人社群,也不 會也規範性的黑人認同。hooks 拒絕任何形式的商品化,因此就創造了能夠開始 檢視有意義的、正面的黑人認同的空間。

hooks 不只是批評女性主義當中以白人女性為主的種族主義歧視,也點出了 黑人族群當中的性別主義歧視議題。以 hooks 所身處的學術界為例,儘管黑人女 性在黑人社群當中作為教師、思想家和文化理論家發揮了巨大的影響力,卻很少 被提及。大部份黑人一聽到「偉大的思想」,聯想到的就是黑人男性。性別主意對 女性本質的假定,認為女性天生就是要無私地為別人「服務」,許多黑人女性也將 這種服務的想法內化,認為他們應該隨時隨地準備好滿足別人的需要,不只是白 人世界,黑人社群當中也對他們抱持著這樣的期待。hooks 認為,正是這樣的本 質假定成為了阻礙黑人女性成為知識份子的主要因素,因為知識份子的身份並不 被當作一種無私的工作,其獨自思考、單獨參與的特質正好和黑人女性所承擔的 身份相悖。

二、跨越邊界的書寫

hooks 的對話體批評主要採取黑人方言與標準英語、大眾用語和學術用語、

非主流話語和主流話語相互揉合的敘述方式。對黑人方言的重視始於其大學時期,

在包括學生與教師皆為白人的 Stanford 當中,hooks 堅持使用非主流的南方口音。

成為教師以後,hooks 繼續嘗試使用方言教學,也鼓勵學生用方言參與課堂,再 將其翻譯成標準英語。一開始多數學生對於在課堂上使用方言感到十分困惑,但 hooks 認為「學習傾聽不同的口音、傾聽不同的言說方式,挑戰了我們必須同化—

及使用單一相似的話語—的觀念,尤其在教育機構當中,語言反映了我們出身的 地方的文化,使用自己獨特的口音,是連結逐漸遠離的過去的方式。儘量多學習

和使用不同的語言是必要的,對黑人尤其如此(hooks, 1989)。

hooks 的批判語言在學術界是獨樹一幟的,和日常生活緊密連結是其一大特 色。從他的第一部著作開始,就採取不使用腳註(footnote)這種迥異於傳統學術慣 例的風格。hooks 自述自己走訪了許多黑人社區,並且和許多學術界的黑人討論,

發現黑人社群當中,多數人只要遇到書中使用腳註的話,立刻就感覺這本書是給 學術界當中的人讀的,並不適合他們。因此,hooks 開始思考一種「非常個人化、

公開表明政治立場」的寫作策略,試圖超越知識份子的界限,將學術推向一般大 眾。對此他進一步解釋:「不是我們作為知識份子不允許越界,而是學術界當中社 會控制的力量,給了那些試圖用各種聲音向大眾講話的人很多壓力,阻止我們和 不同人群的交流(hooks, 1999)。」

hooks 的寫作風格儘管獨特,也受到許多爭議,最常見的批評就是這樣的寫 作方式缺乏學術價值。hooks 並沒有為自己的著作是否具有學術價值做太多的爭 辯,其所關注的是如何使黑人方言和非洲文化滲透普遍被接受的主流話語,對改 寫所謂的標準英語。正如同 hooks(1999)所自述,他的語言是一種多向度的模式,

其聲音「包含了許多種類—學術語言、標準英語、方言、街頭語言」,使讀者很容 易走進他所建構的意義脈絡。

hooks 認為,理論只能在知識份子和/或學者之間對話是一種錯誤的二分法,

這樣「就不能和大眾講話,但事實上,我們做選出選擇,我們選擇想聽到的聲音 和不想聽到的聲音,如果用一種不被理解的語言講話,就沒有對話的機會。…當 我們越過階級和種族的集體經驗的界限,進入階級森嚴的父權制機構時,我們也 就逐漸與壓迫者同步,因著環境壓迫而失去批判的意識。我們必須警惕,到底在 向誰說話,是誰聽到我們的話語、被我們的話語所感動與激勵是重要的(hooks, 1989:

pp. 78)。」

針對黑人女性無法將其話語理論化的指責,hooks 認為,理論/經驗的二分法 本身即存在著危險。因為,實際上黑人女性主義批評家在理論的建構當中援引經 驗,並不是就「拋棄」了理論,而是對於歷史上某些知識的邊緣化過程進行更透 徹的檢視。當理論轉化為意識形態,就成為了思想的牢籠。本來是源自對周遭事

針對黑人女性無法將其話語理論化的指責,hooks 認為,理論/經驗的二分法 本身即存在著危險。因為,實際上黑人女性主義批評家在理論的建構當中援引經 驗,並不是就「拋棄」了理論,而是對於歷史上某些知識的邊緣化過程進行更透 徹的檢視。當理論轉化為意識形態,就成為了思想的牢籠。本來是源自對周遭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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