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作權損害賠償之探討—以美國及台灣法制為中心

國

立

交

通

大

學

管理學院科技法律學程

碩

士

論

文

著作權損害賠償之探討

—以美國及台灣法制為中心

A Study on Compensation to Copyright Infringement

— Based on the Legal Systems of the U.S.A and Taiwan

研 究 生：陳凱君

指導教授：王敏銓博士

著作權損害賠償之探討

—以美國及台灣法制為中心

A Study on Compensation of Copyright Infringement—

Focus on the Legal Systems of U.S. and Taiwan

研 究 生：陳凱君 Student：Kai-Chun Chen

指導教授：王敏銓博士 Advisor：Dr. Min-Chiuan Wang

國 立 交 通 大 學

管理學院科技法律學程

碩 士 論 文

A Thesis

Submitted to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Law College of Management

National Chiao Tung University in partial Fulfillment of the Requirements

for the Degree of Master

in

Technology Law September 2011

Hsinchu, Taiwan, Republic of China

著作權損害賠償之探討

—以美國及台灣法制為中心

學生：陳凱君

指導教授

：

王敏銓博士

國立交通大學

管理學院科技法律學程

摘

要

智慧財產權遭到侵害時，一如其他有體財產權一樣，智慧財產權人得請求損害賠償及請 求排除侵害。就排除侵害而言，固較少疑問，但就損害賠償而言，智慧財產權的侵害究應負何 等損害賠償責任？損害又應如何計算、其賠償額又應如何核定才不失公平合理？在現今智慧財 產意識高張、智慧財產權常被企業用來作為削弱競爭者的競爭力、擴張自身企業版圖的科技世 界裏，益形顯得重要。 依本國最高法院判例所揭示之損害賠償原理，侵權行為賠償損害之請求權，乃在填補被 害人之實際損害，而非更予以利益，故損害賠償以受有實際損害為成立要件，若無損害亦絕無 賠償之可言，因此，在損害賠償制度中，即須先確認被侵權人所受之損害若干，才能據以決定 侵權行為人應負之賠償責任範圍，且並未以懲罰侵權人為其立法目的，因此，在嚴格的證據下， 被侵權人如沒有充足的證據證明其損害，則只能望天空嘆、徒呼負負了。 但其他國家之立法例是否亦是如此？如果不是的話，該國之立法例又是如何？實務又是 如何運作？舉美國著作權法之見解及實例發現，該國對損害額之認定較之本國有較為彈性的認 定原則，且並非以填補被侵權人的損害為唯一目的，尚兼及懲罰侵權人為其立法目的， 本文爰就司法院網站智慧財產法院成立以來，即民國 97 年 7 月 1 日起，至 99 年 6 月 14 日之判決中，以關鍵字「著作權」及「88 條」進行搜索，找到 61 個判決，以之作為統計及研 究之依據，以與美國著作權法及其實務見解作為比較及探討，以對著作權侵害事件之損害額之 認定及賠償額之計算提出問題及建議，期使本國著作權法之保護及訴訟實務更臻健全。

A Study on Compensation of Copyright Infringement—

Focus on the Legal Systems of U.S. and Taiwan

student：Kai-Chun Chen

Advisors：Dr. Min-Chiuan Wang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Law

College of Management

National Chiao Tung University

ABSTRACT

As owners of other properties, the owners of intellectual properties are entitled to

claim damages and request the infringer to eliminate infringement from his/her

intellectual properties. In the intellectual property infringement lawsuit, it might be

clearer for requesting eliminating infringement from the intellectual property, but how

to determine a fair compensation will be more difficult and complicated. However, it

is very important in the current high-tech age.

Under the damage compensation principle adopted by the Taiwan courts, torts

compensation is only for filling the damage of the injured damage instead of granting

the compensation more than the injured party’s damage. Therefore, if there is no

damage, there would be no compensation. As such, the injured party has to prove

his/her damage. If the injured party fails to present sufficient proof, his/her damage

would not be compensated.

However, not every jurisdiction adopts the same compensation principle. For

example, the U.S. courts’ compensation principle is more flexible to also punish the

infringer not only fill the injured party’s damage.

The writer has compared sixty one judgments of the Taiwan Intellectual Property

Court from July 1, 2008 to June 14, 2010 relating to the words of “copyrights” and

“Article 88” with the judgments of U.S. Courts and wish to provide some thoughts

and suggest for Taiwan courts to improve our practice by this thesis.

誌

謝

留到最後的，雖然代表事件終要落幕，但也往往是最難完成的。 唸研究所一直是我年輕時的夢想，沒想到在工作多年後還能有機會完成，也許是因為夢 想一直還在，也因為時代在改變，更當然是因為有許多人的幫忙，老師們的敦促、和同學們的 相互關心和協助。 猶記得新生報到時上台說的話，距離前一次入學已經超過 20 年，沒想到轉眼間又過了 7 年，好像很多事都有它的定數，但也深信只要不放棄、努力、堅持到最後，夢想終能實現。 謝謝這些年來大家的陪伴與相互鼓勵，不論是課業上或工作上，曉青、蕭敏、伊甄、雅 玲、敏玲、冠宇、世馨、正杰、彥程、明翰、珊珊、皓陽、明豐、欣怡、威秀這些年來不斷的 鼓勵和打氣；同事林志光先生在我找不到論文題目時，給予我眾多的想法並不吝提供各項資 料；前主管林秀焦女士在我寫論文的那段時間裏，給予我充份的體諒；更要感謝的是指導教授 王敏銓博士在短短的時期內，給予我那麼多的指導和幫忙，才能完成這件多年的心願；而口試 老師蔡蕙芳教授和王銘勇庭長在口試期間提供的寶貴意見，也讓我獲益良多。 年近 50，不能不提的是父母、兄姊妹們給予我健康的成長環境和無限的愛，讓我能有健 全的人格，不論生活裏面對如何的難關，總能樂觀勇敢地面對一切挑戰和挫折；還有先生多年 來的陪伴，若不是他長期來默默的支持、給予我充分的自由，恐怕很多夢想都還只能是夢想， 長久以來，他的一句話，往往就能給予我心靈上滿滿的支持和安慰。 最後只能說感謝上蒼賜予我的一切幸福，也感謝大家。

目

錄

中文提要

………

i

英文提要

………

ii

誌謝

………

iii

目錄

………

iv

一、前言...…...1 二、美國著作權法就民事侵害損賠之規定...…...2 2.1 美國著作權法對損害賠償責任之規定...2 2.1.1侵害之態樣：...…...2 2.1.2 救濟手段：...4 (一)禁制令：...4 (二)扣押與銷燬：...4 (三)損害賠償：...5 (四)酌給律師費及訴訟費：...5 2.1.3賠償責任之特別規定：...…...5 2.1.4 賠償範圍的規定：...…...6 (一)、美國著作權法第504條規定之賠償：...…...6 1.一般賠償：...…...…...6 2.法定賠償：...…...…....…...6 (1). 法條之規定：...…...7 (2). 請求法定賠償之限制：...…...7 3.律師費之負擔：...…...…...8 (二)、千禧年數位著作權法(「DMCA」)之規定：...…....8 2.2 美國法院對著作權侵權損害之認定：...10 2.2.1著作權之損害：...10 2.2.2美國法院就著作權之使用的價值(Value of use)所提出之見解：...11 (一)使用的價值的產生及其進展：...11

1.使用價值的損害的先驅：Deltak, Inc. v. Advanced Systems, Inc.案判決：...11

2. Atlantic Monthly Co. v. Post Pub. Co.及其他案例：…..………...13

3.對使用價值的損害的批判：Business Trends Analysts, Inc. v. The Freedonia Group, Inc.：...………….14

4.McRoberts Software, Inc. v. Media 100, Inc.,案例打破了只有不符合請求法定賠償 之要件下才可請求使用的價值的損害的先例：…………...…...15

(2). 本案例打破只有在不符合法定賠償才可請求使用價值的損害之先例：...17

5.Bucklew v. Hawkins, Ash, Baptie & Co.,案例更將非來自侵權產品本身，而係來自 附合於侵權產品所獲之利益，作為使用的價值的損害的計算基礎：……...17 2.3 小結...18 三、本國著作權法就侵害損賠之規定...19 3.1 本國著作權法對損害賠償之規定...19 3.1.1 我國著作權第88條之規定及損害賠償之分類：………...……19 (一)著作權法第88條：...19 (二)損害賠償之類型：...20 3.1.2 本國智慧財產法院就著作權損害賠償之實務運作：...20 (一)著作權損害賠償案件統計：...…...20 (二)本國法院就著作權事件計算損害賠償額之原則及實務見解：……...…….21 1. 法院以原告能證明其損害之額度，作為其賠償額之認定標準，並以填補原告之 損害為原則：...21 2. 定賠償請求權之行使，以被侵權人無法證明其實際損害為前提...……....22 3. 一著作權一賠償原則：...…...22 4. 著作權被侵害而無法證明其損害時，通常以該著作權一般授權之授權金作為其 計算之基礎：...22 5. 視同自認案例之賠償額，則以原告所為主張為判決基礎：...…...23 3.2 對本國法院判決問題的提出...23 3.2.1 法院就視同自認案例賠償額之核算，完全未就原告所為主張是否屬實、是否合理爲 審核，與法定賠償額之要件不相符合，亦與損害賠償之法理有 違：...23 (一)法院判決摘要：...…...24 1. 97年民著訴字第10號民事判決：...…...…..24 2. 98年民著訴字第2號民事判決：...…...…24 3. 98年民著訴字第6號民事判決：...…...…....25 4. 98年民著訴字第48號民事判決：...…...…25 (二)上述四號判決有認事用法不一，以及違反法定賠償額之前提之情事：...26 (三)上述三號判決亦與最高法院19年上字第363號判例意旨有違：...…...26 (四)請求法院酌定法定賠償之損害額，是否可解為民事訴訟法第280條所規定之「事 實」，而完全不加調查？...………...26 3.2.2 本國法院之運作情況，就無法以著作財產本身計算出損害額之侵權行為事件，將使 著作權人之損害無從獲得彌補：...27 (一)99年民著訴字第6號民事判決：...…...27 1.案例事實摘要：...…...…...27 2.法院之判決理由：...…...…27 3.本件判決雖非以被告使用價值作為其認定原告損害之理由，但其認定損害之依 據，已然跳脫本國法院其他判決的範疇：………...…28

(二)、97年民著上字第6號民事判決：...28 1.案例事實摘要：...…...…28 2.法院之判決理由：...…...…28 3.法院之判決理由綱要：...…...…29 4.本號判決無法使被侵權人得到實際上之損害賠償：...…...…30 3.2.3本國著作權法之運作無法遏止侵權行為...30 四、本國與美國著作權法體系與實務運作之比較及結論：...31 4.1 兩國著作權法體系及實務運作之比較...31 (一)損害賠償之範圍不同：...31 1. 美國：...…...31 2. 台灣：...…...31 (二)目的不同：...…31 1. 美國：...…...31 2. 台灣：...…...31 4.2 結論...31 附錄一：美國著作權法關於損害賠償的規定...33 附錄二：台灣著作權法關於損害賠償計算的沿革...35 參考書目：...36

一、前言

當專利權、商標權、著作權等智慧財產權遭到侵害時，通常權利人得請求 者一為請求損害賠償，一為請求排除侵害。就排除侵害而言，固較少疑問，但 就損害賠償而言，智慧財產權的侵害究應負何等損害賠償責任？損害又應如何 計算、其賠償額又應如何核定才不失公平合理？在現今智慧財產意識高張、智 慧財產權常被企業用來作為削弱競爭者的競爭力、擴張自身企業版圖的科技世 界裏，益形顯得重要。 就損害賠償而言，法理上之最高指導原則即在賠償被侵權人所受的損害， 使在被侵權人獲得賠償之後，有如損害事故未曾發生者然，1_{另依本國最高法院} 判例所揭示之損害賠償原理，侵權行為賠償損害之請求權，乃在填補被害人之 實際損害，而非更予以利益，故損害賠償以受有實際損害為成立要件，若無損 害亦絕無賠償之可言，2_{因此，在損害賠償制度中，即須先確認被侵權人所受之} 損害若干，才能據以決定侵權行為人應負之賠償責任範圍，足見，在本國之損 害賠償立法例下，並未以懲罰侵權人為其立法目的。但其他國家之立法例是否 亦是如此？如果不是的話，該國之立法例又是如何？實務又是如何運作？ 然智慧財產權為無體財產權之一種，智慧財產權人擁有其著作財產權之方 式，非如一般有體物之所有人得占有、或保管該有體物，而使他人不易接近該 有體物，當然亦不易侵害該有體物，而著作權亦是如此，且因目前本國著作權 法並不採登記制，從而，著作財產權容易被他人所接近與侵害，3_{故而，當著作} 財產權被侵害時，如何證明及計算其損害以及決定其損害賠償額，即屬一大難 題。 本國民法就有關損害賠償請求權所規定之損害賠償之認定及計算，於智慧 財產權的侵權事件固有其適用，但在智慧財產權的侵權事件計算損害賠償的方 式上，除了一般以計算被侵權人所遭受的損害額決定侵權行為人應負擔之賠償 範圍外，同時又以計算侵害權利之人所獲得之利益作為其賠償範圍之依據，4_而 1 _{參見曾世雄，損害賠償法原理，頁 17，學林文化事業有限公司，西元 2002 年 10 月 2 版。} 2 參見最高法院 19 年上字第 363 號判例意旨，智慧財產法院亦採取該項見解作為其判決依據。 3 _{同註 1，頁 224。} 4 請參見專利法第 85 條、商標法第 63 條、著作權法第 88 條。

本國著作權法，則同時又參照美國立法例，規定有法定賠償制度，5_{然而，法條} 有限、事實無窮，該等法律規定是否已足夠令執法者於審理實際案例時，游刃 有餘而毫無捉襟見肘之遺憾？ 本文就司法院網站智慧財產法院成立以來，即民國 97 年 7 月 1 日起，至 99 年 6 月 14 日之判決中，以關鍵字「著作權」及「88 條」進行搜索，找到 61 個判決，以之作為統計及研究之依據，發現法院適用著作權法第 88 條之方式， 以及尚有缺漏之處，本文爰試圖由美國著作權法及其實務見解，與本國著作權 法及判決內容作為比較及探討，以對著作權侵害事件之損害額之認定及賠償額 之計算提出問題及建議，以使本國著作權法之保護及訴訟實務更臻健全。

二、美國著作權法就侵害損賠之規定

2.1 美國著作權法對損害賠償責任之規

定

著作權的損害賠償制度是為了彌補被侵權人因其著作權被侵害所遭受的 損失，但在美國著作權法體系下，則除了彌補被侵權人的損失外，同時以除去 侵權人因為侵權行為所獲得的不法利益為其另一目的，6_{此時，被侵權人可以不} 經過實際計算其所遭受的損害，而使其因著作權被侵害所遭受的損失從侵權人 所獲利益中獲得彌補；7_{另外在美國著作權法的規範中，同時就侵權行為人之侵} 權行為是否故意作為其核定賠償額之考量因素。以下僅就美國著作權法著作權 之侵害及救濟做簡要之介紹： 2.1.1 侵害之態樣： 美國現行著作權法為西元 1976 年著作權法案，該法案並經數度修正。8依 美國著作權法第 501 條(a)項規定：「任何人」包括任何政府、任何政府機關， 以及任何政府或行使職務之政府機關之公務員或受僱人，侵害著作權人依本法 5 _{請參見著作權法第 88 條第 3 項。}

6 _{Kevin M. Lemley, Eliminating Value of Infringement: An Economic Analysis of Internal Transactions}

and Indirect External Transactions in Software Infringement cases, 45 IDEA 425(2005).

7 _{17 U.S.C. §504 (b) (2009).}

8 _{Deirdre A. Merrill , Overview of Basic Principles of Copyright Law and Copyright Office Practice,}

Practising Law Institute: Patents, Copyrights, Trademarks, and Literary Property Course Handbook Series, PLI Order No. 14811 (June-July, 2008).

第 106 條至第 122 條或侵害著作人依本法第 106 條(a)項所享有之著作排他性權 利，或違反第 602 條規定輸入重製物或視聽著作進入美國者，為侵害著作權或 著作人權利之侵權人。任何政府、政府機關、公務員或受僱人與非政府機構， 均依同樣之行為及程度，受本法之規範。9 同法第 501 條(b)項則規定：享有著作權排他性權利之法定權利人或其受益 人，於其享有該項權利期間內，有權依第 411 條規定，就任何侵害其特定權利 之行為提起訴訟。法院得命權利人依據著作權局或其他機構之檔案，以書面副 本將訴訟事項通知具有或主張著作權利益之人，並應要求其將此一通知送達任 何將因本案判決而利益受影響之人。法院並得准許任何主張在著作權上具有利 益之人參與訴訟。10 至於同法條第(c)項至第(f)項，則規定關於有線系統在具體表現(embody)著 作之表演或展出之二次播送，為可起訴之侵權行為，及其態樣。11 9 _{條文中譯可參考經濟部智慧財產局網站上之「美國著作權法」，原文如下：}

17 U.S.C. § 501 · Infringement of copyright

(a) Anyone who violates any of the exclusive rights of the copyright owner as provided by sections 106 through 122 or of the author as provided in section 106A(a), or who imports copies or phonorecords into the United States in violation of section 602, is an infringer of the copyright or right of the author, as the case may be. For purposes of this chapter (other than section 506), any reference to copyright shall be deemed to include the rights conferred by section 106A(a). As used in this subsection, the term “anyone” includes any State, any instrumentality of a State, and any officer or employee of a State or instrumentality of a State acting in his or her official capacity. Any State, and any such instrumentality, officer, or employee, shall be subject to the provisions of this title in the same manner and to the same extent as any nongovernmental entity.

10

17 U.S.C. § 501 · Infringement of copyright

(b) The legal or beneficial owner of an exclusive right under a copyright is entitled, subject to the requirements of section 411, to institute an action for any infringement of that particular right committed while he or she is the owner of it. The court may require such owner to serve written notice of the action with a copy of the complaint upon any person shown, by the records of the Copyright Office or otherwise, to have or claim an interest in the copyright, and shall require that such notice be served upon any person whose interest is likely to be affected by a decision in the case. The court may require the joinder, and shall permit the intervention, of any person having or claiming an interest in the copyright.

11

17 U.S.C. § 501 · Infringement of copyright

(c) For any secondary transmission by a cable system that embodies a performance or a display of a work which is actionable as an act of infringement under subsection (c) of section 111, a

television broadcast station holding a copyright or other license to transmit or perform the same version of that work shall, for purposes of subsection (b) of this section, be treated as a legal or beneficial owner if such secondary transmission occurs within the local service area of that television station.

(d) For any secondary transmission by a cable system that is actionable as an act of infringement pursuant to section 111(c)(3), the following shall also have standing to sue: (i) the primary transmitter whose transmission has been altered by the cable system; and (ii) any broadcast station within whose local service area the secondary transmission occurs.

(e) With respect to any secondary transmission that is made by a satellite carrier of a performance or display of a work embodied in a primary transmission and is actionable as an act of infringement

2.1.2 救濟手段： 美國著作權之民事侵害，則規定在第 502 條至 505 條中，簡要說明如下： (一)禁制令： 美國著作權法第 502 條為禁制令之規定，依該條第(a)項之規定，對依美國 著作權法規定提起之民事訴訟有管轄權之法院，得依美國聯邦法典第 28 冊第 1498 條規定，在可認為合理之條件下，簽發暫時性及終局性之禁止命令，以預 防或制止對著作權之侵害。(b)項規定，前述之禁止命令在全美國境內均有效， 並且任何對該事件當事人具有管轄權之美國法院，得藉由藐視法庭罪及其他方 式，予以強制執行，以防止或排除著作權之侵害。12 (二)扣押與銷燬： 美國著作權法第 503 條(a)項規定，依該法提起之訴訟，在訴訟繫屬期間， 法院得以合理條件就涉案物進行扣押；(b)項則規定，於終局判決或裁定中，法 院得諭知將被製造或使用來侵害著作權人排他性權利之重製物或影音著作，以 及所有鑄版、鑄模、印刷字模、原版、母帶、底片或其他用以重製上述重製物 或影音著作之器材，加以銷毀，或為其他合理之處理。13

under section 119(a)(5), a network station holding a copyright or other license to transmit or perform the same version of that work shall, for purposes of subsection (b) of this section, be treated as a legal or beneficial owner if such secondary transmission occurs within the local service area of that station.

(f)(1) With respect to any secondary transmission that is made by a satellite carrier of a performance or display of a work embodied in a primary transmission and is actionable as an act of

infringement under section 122, a television broadcast station holding a copyright or other license to transmit or perform the same version of that work shall, for purposes of subsection (b) of this section, be treated as a legal or beneficial owner if such secondary transmission occurs within the local market of that station.

(2) A television broadcast station may file a civil action against any satellite carrier that has refused to carry television broadcast signals, as required under section 122(a)(2), to enforce that television broadcast station’s rights under section 338(a) of the Communications Act of 1934.

12 _{17 U.S.C. § 502 · Remedies for infringement: Injunctions}

(a) Any court having jurisdiction of a civil action arising under this title may, subject to the provisions of section 1498 of title 28, grant temporary and final injunctions on such terms as it may deem reasonable to prevent or restrain infringement of a copyright.

(b) Any such injunction may be served anywhere in the United States on the person enjoined; it shall be operative throughout the United States and shall be enforceable, by proceedings in contempt or otherwise, by any United States court having jurisdiction of that person. The clerk of the court granting the injunction shall, when requested by any other court in which enforcement of the injunction is sought, transmit promptly to the other court a certified copy of all the papers in the case on file in such clerk’s office.

13 _{17 U.S.C. § 503 · Remedies for infringement: Impounding and disposition of infringing articles}

(三) 損害賠償： 美國著作權法第 504 條則係就侵權行為人之損害賠償責任為規定，此部分 將於下節說明，於茲不贅。 (四)酌給律師費及訴訟費： 美國著作權法第 505 條規定，依本法進行之民事訴訟，除美國政府或其官 員外，法院依其裁量，得裁定當事人之一方負擔全部訴訟費用。除本法另有規 定外，法院亦得裁定將勝訴之當事人合理之律師費作為訴訟費用之一部，由敗 訴之當事人負擔。14 2.1.3 賠償責任之特別規定： 美國著作權法體系下實際上從事主要違法侵權行為的人構成直接侵權責 任；至於當一被告(1)具有對直接侵權人監督的權利和能力，以及(2)因最終之侵 權行為獲得利益時，其亦應對著作權之侵害負責，是為代位責任；而知悉侵害 行為，且加以引誘、促使或實質上幫助他人的侵權行為者，則構成著作權侵害

such terms as it may deem reasonable—

(A) of all copies or phonorecords claimed to have been made or used in violation of the exclusive right of the copyright owner;

(B) of all plates, molds, matrices, masters, tapes, film negatives, or other articles by means of which such copies of phonorecords may be reproduced; and

(C) of records documenting the manufacture, sale, or receipt of things involved in any such violation, provided that any records seized under this subparagraph shall be taken into the custody of the court.

(2) For impoundments of records ordered under paragraph (1)(C), the court shall enter an appropriate protective order with respect to discovery and use of any records or information that has been impounded. The protective order shall provide for appropriate procedures to ensure that confidential, private, proprietary, or privileged information contained in such records is not improperly disclosed or used.

(3) The relevant provisions of paragraphs (2) through (11) of section 34(d) of the Trademark Act (15 U.S.C. 1116(d)(2) through (11)) shall extend to any impoundment of records ordered under paragraph (1)(C) that is based upon an ex parte application, notwithstanding the provisions of rule 65 of the Federal Rules of Civil Procedure. Any references in paragraphs (2) through (11) of section 34(d) of the Trademark Act to section 32 of such Act shall be read as references to section 501 of this title, and references to use of a counterfeit mark in connection with the sale, offering for sale, or distribution of goods or services shall be read as references to infringement of a copyright.

(b) As part of a final judgment or decree, the court may order the destruction or other reasonable disposition of all copies or phonorecords found to have been made or used in violation of the copyright owner’s exclusive rights, and of all plates, molds, matrices, masters, tapes, film negatives, or other articles by means of which such copies or phonorecords may be reproduced.

14 _{17 U.S.C. § 505 · Remedies for infringement: Costs and attorney’s fees}

In any civil action under this title, the court in its discretion may allow the recovery of full costs by or against any party other than the United States or an officer thereof. Except as otherwise provided by this title, the court may also award a reasonable attorney’s fee to the prevailing party as part of the costs.

之輔助侵權。因此，在美國著作權法之規範下，上述直接侵害人或直接侵權的 替代者，或對侵權行為提供幫助或輔助行為之人，均應對被侵權之著作權人負 損害賠償責任。15

2.1.4 賠償範圍的規定：

美國著作權法關於賠償責任的範圍，則規定在美國著作權法第 504 條（17 U.S.C. §504）以及千禧年數位著作權法(The Digital Millennium Copyright Act(簡 稱”DMCA”)中，分別說明如下： (一)、美國著作權法第 504 條規定之賠償： 依美國著作權法第 504 條(a)項之規定：除別有規定外，著作權侵權人須 對下列事項負損害賠償之責(1)著作權人的實際損害和任何如下列(b)項所定的 侵害人所獲得的額外之利益；或(2)如下列(c)項所定法定賠償金額。16 1.一般賠償： 美國著作權法第 504 條(b)項就實際損害及侵權人所得利益為規定，依此 條規定，被侵權之著作權人除可以請求回復其因侵權行為所受之實際損害外， 還可以請求侵權行為人因其可歸責之侵害行為所取得之利益而未被計入被害 人之實際損失之部分，在主張侵權行為人所獲取之利益時，被侵權人只要提出 侵權行為人之總收入即可，而被控侵權人如欲主張其總收入中有可扣除之成 本，或有基於侵權行為以外之行為所獲得之利益者，則須由其提出證據證明 之。17 2.法定賠償： 15 _{同註 8,}

16 _{17 U.S.C. § 504 · Remedies for infringement: Damages and profits}

(a) In general.—Except as otherwise provided by this title, an infringer of copyright is liable for either—

(1) the copyright owner’s actual damages and any additional profits of the infringer, as provided by subsection (b); or

(2) statutory damages, as provided by subsection (c).

17 _{17 U.S.C. § 504 · Remedies for infringement: Damages and profits}

(b) Actual Damages and Profits.—The copyright owner is entitled to recover the actual damages suffered by him or her as a result of the infringement, and any profits of the infringer that are attributable to the infringement and are not taken into account in computing the actual damages. In establishing the infringer’s profits, the copyright owner is required to present proof only of the infringer’s gross revenue, and the infringer is required to prove his or her deductible expenses and the elements of profit attributable to factors other than the copyrighted work.

(1). 法條之規定： 美國著作權法第 504 條(c)項為法定賠償之規定，其第(1)款規定，除該項 第(2)款之規定外，被侵權之著作權人可以在法院作出最終判決前，隨時選擇就 涉案的全部侵權行為，就每一件著作，請求每一侵權人個別，或在兩個或以上 之共同侵權人時，由該共同侵權人連帶，在美金 750 元至美金 30,000 元之範圍 內請求法院酌定其賠償額，以取代實際損失加侵權人所獲取利益之賠償方式， 此條規定之目的下，編輯著作及衍生著作視為一件著作。18_{而如果侵權人經證} 明係基於故意而為侵害著作權之行為，法院則可以自為認定，將法定賠償額度 增加至美金 150,000 元。19_{但如果被控侵權人能證明其並不知且並無理由使其} 相信其行為將構成著作權之侵害者，則法院亦可以決定將法定賠償額度調降至 美金 200 元。20_{至於能證明其為合理使用之僱員，或符合第 118 條(g)項定義下} 之非營利性圖書館、資料館、教育機構或公眾廣播組織，能證明且經法院查證， 其係不知情，且無理由相信其行為構成著作權之侵害而經法院認定者，法院亦 應免除其支付法定賠償。21 (2). 請求法定賠償之限制：

18 _{17 U.S.C. § 504 · Remedies for infringement: Damages and profits}

(c) Statutory Damages.—

(1) Except as provided by clause (2) of this subsection, the copyright owner may elect, at any time before final judgment is rendered, to recover, instead of actual damages and profits, an award of statutory damages for all infringements involved in the action, with respect to any one work, for which any one infringer is liable individually, or for which any two or more infringers are liable jointly and severally, in a sum of not less than $750 or more than $30,000 as the court considers just. For the purposes of this subsection, all the parts of a compilation or derivative work constitute one work.

19 _{17 U.S.C. § 504 · Remedies for infringement: Damages and profits}

(c) Statutory Damages.—

(2) In a case where the copyright owner sustains the burden of proving, and the court finds, that infringement was committed willfully, the court in its discretion may increase the award of statutory damages to a sum of not more than $150,000. In a case where the infringer sustains the burden of proving, and the court finds, that such infringer was not aware and had no reason to believe that his or her acts constituted an infringement of copyright, the court in its

discretion may reduce the award of statutory damages to a sum of not less than $200. The court shall remit statutory damages in any case where an infringer believed and had reasonable grounds for believing that his or her use of the copyrighted work was a fair use under section 107, if the infringer was: (i) an employee or agent of a nonprofit educational institution, library, or archives acting within the scope of his or her employment who, or such institution, library, or archives itself, which infringed by reproducing the work in copies or phonorecords; or (ii) a public broadcasting entity which or a person who, as a regular part of the nonprofit activities of a public broadcasting entity (as defined in subsection (g) of section 118) infringed by

performing a published nondramatic literary work or by reproducing a transmission program embodying a performance of such a work.

20 _同上註。 21 _同上註。

雖然依美國著作權法之規定，不論何時，只要在法院作出終局判決之前， 被侵權人都可以選擇請求法定賠償額，而非請求其實際所受損害或侵權行為人 所獲利益，22_{不過，依據美國法院之見解，要請求法定賠償則受有下列之限制：} a .首先，該被侵害之著作必須係在下列之期間中向主管機關為登記者：23 (a).在侵害行為發生前，或 (b).如係在侵害行為發生後，則須在首次出版後三個月內。 b.著作權人一個著作僅能請求一次法定賠償額，即使侵權人製造了上萬份的侵 權著作，亦然。24 不過，學者間也有不同見解，認為如就複數的侵權行為課予複數的法定賠 償，將更能符合著作權法保護著作權之目的。25 c.被侵權人一旦請求法定賠償，即喪失在上訴審中再主張實際損害的權利。26 3.律師費之負擔： 另外，美國著作權法第 505 條亦規定勝訴的一造可以請求對造負擔所有的 費用，包括合理的律師費，但限於已為著作權登記者始得為之。27 (二)、千禧年數位著作權法(”DMCA”)之規定： DMCA 之規定乃為美國著作權法第 504 條損害賠償之特別規定，其第 1203 條係針對違反千禧年著作權法第 1201 條及第 1202 條之科技保護措施及著作權 管理資訊完整性之行為，應負擔之民事損害賠償責任為規定，該條文第(c)項損 害賠償則規定有關損害賠償之數額，僅將其規定臚列如下： 1. 第 1203 條第（c）項第 1 款為一般規定：「除非本條另有規定，構成侵害本 22 _{17 U.S.C. § 504(c)(1)} 23

17 U.S.C. § 504(c), and §412, Andrew Berger, Tannenbaum Helpern Syracuse & Hirschtritt LLP,

Statutory Damages in Copyright Litigation: Clearing Up Some Common Misunderstanding and Explaining Some Uncertainties, Practicing Law Institute, Patents, Copyrights, Trademarks, and

Literary Property Course Handbook Series, PLI Order No. 23474, April, 2010

24 _{同上註，及註 6.} 25 _{Peter Thea,}

Statutory Damages for the Multiple Infringement of a Copyrighted Work: A Doctrine Whose Time Has Come, Again, 6 CARDOZO ARTS &ENT.L.J. 463 (1988).

26 _Id. 27

17 U.S.C. § 505 · Remedies for infringement: Costs and attorney’s fees

In any civil action under this title, the court in its discretion may allow the recovery of full costs by or against any party other than the United States or an officer thereof. Except as otherwise provided by this title, the court may also award a reasonable attorney’s fee to the prevailing party as part of the costs.

章第 1201 或 1202 條權利的人，應負擔下列之一責任： (A)如第(2)款所述之實際損害及侵權人因侵權行為所獲利益，或 (B)如第(3)款所述之法定利益。 2. 第 1203 條第（c）項第 2 款規定實際損害： 法院應准許原告就其因侵權行為所遭受之實際損害之賠償請求，以及原告在判 決確定前請求被告因其侵權行為所獲取之利益，而未被計入原告實際損害之部 分。28 3. 第 1203 條第（c）項第 3 款為法定賠償之規定，其規定如下： (A)原告在確定判決作出前任何時間內，均得選擇就每一違反第 1201 條規定之 行為，賠償美金 200 元至 2,500 元。29 (B)原告在確定判決作出前任何時間內，均得選擇就每一違反第 1202 條規定之 行為，賠償美金 2,500 元至 25,000 元。30 4. 第 1203 條第（c）項第 4 款就再次侵權為規定，其規定如下： 再次侵權—若經被害人證明，且經法院查證於侵權人經法院認定其違反第 1201 條或第 1202 條規定之判決確定後三年內，侵權人又為相同之侵權行為時，法 院得於考量公平性下，課被告 3 倍賠償金之處罰。31

28 _{The Digital Millennium Copyright Act §1203}

(c) AWARD OF DAMAGES.—

(1) IN GENERAL.—Except as otherwise provided in this title, a person committing a violation of section 1201 or 1202 is liable for either—

(A) the actual damages and any additional profits of the violator, as provided in paragraph (2), or (B) statutory damages, as provided in paragraph (3).

(2) ACTUAL DAMAGES.—The court shall award to the complaining party the actual damages suffered by the party as a result of the violation, and any profits of the violator that are attributable to the violation and are not taken into account in computing the actual damages, if the complaining party elects such damages at any time before final judgment is entered.

29 _{The Digital Millennium Copyright Act §1203 (3) S}

TATUTORY DAMAGES.—

(A) At any time before final judgment is entered, a complaining party may elect to recover an award of statutory damages for each violation of section 1201 in the sum of not less than $200 or more than $2,500 per act of circumvention, device, product, component, offer, or performance of service, as the court considers just.

30 _{The Digital Millennium Copyright Act §1203 (3) S}

TATUTORY DAMAGES.—

(B) At any time before final judgment is entered, a complaining party may elect to recover an award of statutory damages for each violation of section 1202 in the sum of not less than $2,500 or more than $25,000.

31

The Digital Millennium Copyright Act §1203 (c) AWARD OF DAMAGES.—

5. 第 1203 條第（c）項第 5 款則係對侵害之免責條款所為之規定，其規定如下： 善意(Innocent)的侵害 (A)通則—在侵害人能證明且經法院查證，侵害人係不知情，且無理由相信其行 為構成侵害者，法院得斟酌減少侵害人應付之損害賠償金或免除之。 (B)在符合第 118 條(g)項定義下之非營利性圖書館、資料館、教育機構或公眾 廣播組織，能證明且經法院查證，其係不知情，且無理由相信其行為構成侵 害而經法院認定者，法院應免除其支付損害賠償金。32

2.2 美國法院對著作權侵權損害之認定

2.2.1 侵害著作權之損害： 從上述規定可知，美國著作權法及千禧著作權法就侵害著作權之侵權行為 人應負如何之損害賠償責任，已為相當詳盡之規定，被侵權之著作權人不但可 以請求其實際被侵害的損害賠償，且只要沒有重複計算，還可以請求侵權行為 人因其侵權行為所獲得的任何利益。 然而，何謂「損害」，在美國著作權法本身，並未見有明確的定義，僅能 透過法院判決先例發展出如何認定損害的標準。33一般而言，實際損害的標準 衡量方法是以侵害行為對著作權的市場價值所造成的損害為其範圍，通常法院 都是依據該著作權的授權金來認定該等價值，依據授權金所受的損失或使用價 值的損失都是市場價值計算的方法，尤其在軟體著作方面，著作權人可以要求 回復因失去市場機會所造成的損失，但著作權人需要證明其已開發該等市場機 會。

court finds, that a person has violated section 1201 or 1202 within 3 years after a final judgment was entered against the person for another such violation, the court may increase the award of damages up to triple the amount that would otherwise be awarded, as the court considers just.

32

The Digital Millennium Copyright Act §1203 (c) AWARD OF DAMAGES.—

(5) INNOCENT VIOLATIONS.—

(A) IN GENERAL.—The court in its discretion may reduce or remit the total award of damages in any case

in which the violator sustains the burden of proving, and the court finds, that the violator was not aware and had no reason to believe that its acts constituted a violation.

(B) NONPROFIT LIBRARY, ARCHIVES, OR EDUCATIONAL INSTITUTIONS.—In the case of a nonprofit library, archives, or educational institution, the court shall remit damages in any case in which the library, archives, or educational institution sustains the burden of proving, and the court finds, that the library, archives, or educational institution was not aware and had no reason to believe that its acts constituted a violation.

在傳統案件中，如果著作權權利人係將其著作以有形的媒介進行表彰，如 書本，而侵權者亦係以重製著作於有形的媒介的方式及銷售該重製物為其侵害 行為，則侵權者究竟為若干重製行為、銷售多少侵權物，尚易計算。 但隨著科技有發展，侵權型態亦隨之有所演進，例如侵權者將他人之應用 程式著作附著在其硬體著作中，以增加其自己硬體的使用價值，如增加硬體操 作的速度、增進整理資料的組織系統、或者增加其硬體得以完成的工作項目、 或簡化其硬體操作之程序，或提昇其硬體的操作品質等，該等行為並不以侵權 行為人與銷售被侵權著作始自其侵權行為中獲取利益，其只要使用該被侵權著 作即可以獲取商業上或個人使用上之利益，惟此時被侵權人所受損害及侵權人 所受利益實難以量化，但侵權行為人卻已自其侵權行為中獲得不法利益，則該 等損害及賠償額應如何計算，即有疑問，美國法院從而提出此種使用侵害著作 權的利益的問題。34_{因實際損害、及侵權人所獲利益之概念較為清楚，僅依美} 國法院之見解就使用價值的損害提出說明。 2.2.2 美國法院就著作權之使用的價值(Value of use)所提出之見解： (一)、使用的價值的產生及其進展： 因為在傳統的計算損害之原則下，如果在侵權人沒有獲取有形利益的情況 下，被侵權人也很難證明其所受損害，此時極可能被侵權人完全無法獲得補 償，因此，在下列案例中，美國法院乃提出用侵權人所獲取之「使用之價值」 來計算著作權侵害之數額。35

1.使用價值的損害的先驅：Deltak, Inc. v. Advanced Systems, Inc.案判決：

Deltak, Inc. v. Advanced Systems, Inc.案是以使用之價值決定損害的先驅，

該項原則之由來乃是基於著作權之通則：侵權人所獲之利益通常會超過著作權 人所受損失，因此，著作權侵害有時會產生一個正產出的局面，亦即侵權人即 使在賠償了被侵權人的實際損失之後，有時還是會因其侵權行為而獲利。因 此，一方面，為實現使被侵權者能得到侵權者所獲得的利益，另一方面，基於 一個人不應該不當地得到他人勞力所得之果實，使用價值的損害即係為回應上 34

同註 6; Andrew W. Coleman, Copyright Damages and the Value of the Infringing Use: Restitutionary in Copyright Infringement Actions, 21 AIPLA Q. J. 91 (1993).

述原則所發展出來的。

在 Deltak, Inc. v. Advanced Systems, Inc.,案例中，36_{原告 Deltak, Inc. (以下}

簡稱「Deltak」)及被告 Advanced Systems, Inc. (以下簡稱「ASI」)為銷售有關 資料處理的教科書及有聲及影視教材的同業競爭者，原告 Deltak花了兩年的時 間，開發了一本可以與 Deltak 所銷售的作業做對照索引的各種資料處理作業 的小冊子，稱為Career Development System (CDS)。而被告ASI則花了美金 3,000 元，聘請顧問將上述Deltak公司的CDS融合在其製作之具有 ASI 公司教材清單 的文件中，其目的是要使讀者能迅速地自ASI 公司的教材中找到與Deltak教材 相對應的內容，ASI 公司生產 42 份該文件，並將其中 15 份免費分發給 Deltak同時也是 ASI 可能或既存的共同消費者。 地方法院認為 ASI 的上述行為構成侵權，但也認定 ASI 在這侵權期間並 沒有銷售任何其本身之產品，甚至，法院發現 Deltak 在上述侵權行為期間亦未 因侵權行為而受有損害，地方法院於是認為 Deltak 並沒有實際損害而駁回其損 害賠償之請求。且因原告並未於法律規定期間內就該著作進行註冊登記，因 此，原告不得請求法定賠償。 本案經上訴後，第七巡迴上訴法院撤銷地方法院之判決，而以 ASI 並未 購買原告所有的 CDS 小冊子卻有意地無償使用該小冊子，以加速其達成市場 競爭的目的，故而應屬侵權，因此其應賠償使用該項侵權著作而降低其原應支 付的金錢予該小冊子的所有人，因此，Deltak 的實際損害應可以用 ASI 使用該 小冊子的價值來估算。 就此，法院就計算使用價值，提出下列原則： (1)計算使用的價值不應以侵權人製造侵權物品的數量計算，而應以侵權 人使用侵權物品的數量作為計算基礎； (2)對 15 份被分送出去的被侵權物的所有人來說，其使用的價值是零； (3)被侵權物的所有人不得同時主張其原本應銷售予侵權人的銷售損失， 以及侵權人因使用被侵權物所獲得的使用上的利益，即使那兩種方法都是計算 實際實失的方式，因為那將造成重複計算損失；以及 36

(4)應以被侵權物的市場價值作為計算使用上損失的依據，亦即其價值應 為一個有意購買該小冊子的人應合理地為該小冊子支付給原告的金額。 上述巡迴法院基於上述理由，爰將案件發回審理法院，並責成審理法院調 查決定該 15 本侵權小冊子的合理市場價格，並要求 ASI 應負責說明其產品減 去該小冊子的合理市場價格，以及該小冊子自其原依附之產品分離後之市場價 格。 判決指出：「我們明白在專利的合理的授權金和著作權上取得成本的減省 的使用價值二者的概念是相近的，但二者畢竟不同。合理的授權金是在實際的 損害或利益無法證明的時候才使用的，但使用價值則為實際損害的一種形式， 而不是當實際損害或利益無法證明時用來替代者。」37_{基於此，法院認為使用} 價值的損害並非法院創造的一種新的衡量損害的方式，其實它是一種著作權人 減少銷售予侵權人的一種實際的損害。38

(二) Atlantic Monthly Co. v. Post Pub. Co.及其他案例：

1. Atlantic Monthly Co. v. Post Pub. Co. 案，法院肯認重新安排出版的額外 計畫變更費用：

較早之前，在 1928 年Atlantic Monthly Co. v. Post Pub. Co.,的案例中，39_法

院指出：雜誌出版人所取得的文章著作權，如被他人違法提前曝光時，得請求 因重新安排出版的額外計畫變更費用，並賠償其保護著作至揭露予公眾的能力 被削弱的損害。

此案例是關於一個紐約政府官員，Alfred E. Smith 於原告 Atlantic Monthly

Co. 編輯策劃下，就關於反對他出任總統候選人的評論準備一份公開回信，原

先將由原告 Atlantic Monthly Co.出版，原告於取得該稿件後，即公開聲明 Smith 將在其刊物 Atlantic Monthly 中刊登 Smith 的公開文稿，並聲明該出版社就該文

37 _{同上註，362}

38 _{同上註. 原文：”We recognize that there are similarities between the concepts of reasonable royalty}

in patent law and value of use as saved acquisition cost in copyright law, see Sid & Marty Krofft Television Productions, 562 F.2d at 1174 & n. 20, but the two are not identical. Reasonable royalties are used when actual damages or profits are not provable, but value of use is a form of actual damage, not a substitute to be used when no type of damage or profit can be proved. Further, the analogy between reasonable royalties and statutory damages is imperfect because statutory damages are not available only when actual damages and profits are not provable.”

39

稿有著作權，刊登日期經原告排定在 1927 年 4 月 25 日。然而，被告 Post Pub. Co.,竟以不法手段取得該文稿，並於原告之 Atlantic Monthly 刊物郵寄出去前數 日，即 1927 年 4 月 16 日，即將該文稿刊登於其自有的刊物中，經法院認定被 告公司侵害原告就該文稿之著作權，並於如何認定原告之損害一事上，採用上 述原則，認定原告可以請求其因合理變更出版計畫所支出之額外費用。

2. Kleier Adver. Co. v. James Miller Chevrolet.,法院肯認以雙方曾商談的授 權金作為衡量著作權人因著作權被侵害所受損害的標準：

另外，在Kleier Adver. Co. v. James Miller Chevrolet.,40_{案中，就被告未經授}

權即擅自使用原告的一張圖片在其廣告看板上之侵權行為，法院即認為被告應 給付省下來的原應給付的授權金予原告，不論原告是否已從他人手中拿到權利 金。 因侵權人曾與被侵權人商談授權，故在本件侵權訴訟中，法院最終使用雙 方曾商談過的授權金作為其判斷侵權行為所致損害的標準，乃係重回雙方曾可 能發生的授權的情況所為之決定。本件判決之另一個重點在於，美國法院對於 複數侵權人所為之侵權行為，仍要求各侵權行為人應負責賠償被侵權人所受損 害，而各被告自侵權行為所獲利益，亦均應給付予原告，並不因其他侵權行為 人已賠償原告之損害，或已給付其所受利益而得免除其責任。

3.使用價值的損害的批判：Business Trends Analysts, Inc. v. The Freedonia Group, Inc.：

只有少數判決，例如Business Trends Analysts, Inc.(以下簡稱「BTA」) v. The

Freedonia Group, Inc., (以下簡稱「TFG」)案處理自動儀器工業的研究侵害時，

其判決直接批判Deltak判決中使用的價值的損害，41_{該案事實為原被告各自出版} 自動儀器的工業研究書籍，定價亦相同。但嗣後被告TFG因其工業研究的銷售 量很少，於是乃在二、三個月間將該工業研究以一折促銷，以提高他在該領域 消費者中之曝光度，被告並因此銷售了該公司 37 本工業研究。在訴訟審理過 程中，法官發現被告TFG的工業研究侵害了原告BTA的工業研究，且判定被告 TFG狂降該侵權產品之售價係為獲取銷售該等工業研究所得售價以外的非現金 40 722 F. Supp 1544 (N.D. Ill. 1989). 41 887 F.2d 399, 400 (2d Cir. 1989).

市場利益，故其認為被告TFG應賠償原告BTA的損害，其賠償額則以被告因銷 售該等工業研究所獲利益，加上被告銷售該 37 本侵權著作物之總差價計算之。 該案初審法院雖然引用使用價值作為衡量實際損害的方式，然而，在上訴 審時，二審巡迴法院駁回了此種使用利益計算損害的模式，但法院雖然拒絕了 使用價值的損害，從上述判決內容觀之，可知法院反而採取了其他較使用價值 的損害更為開放的計算損害的方法。因本案被告TFG承認侵權物的折價促銷也 導致了其他被告TFG產品銷售量的上揚，法院從而認為，如果原告BTA能證明 購買了侵權產品的購買者也接著購買了被告TFG的產品，原告BTA也許可以藉 以主張該等隨後而來購買被告TFG產品所導致的收益，為著作權法第 504 條(b) 項所規定的侵權人所獲的利益，42_{亦即應為本案之賠償金額。} 反面言之，如果原告無法為上述證明，則不能將被告因隨後而來購買被告 TFG 產品所獲取的收益作為侵權人所獲利益，而准許原告請求。此項法院見 解，似乎是認為如果是以使用價值作為認定損害的標準，則應證明因果關係。 但Business Trends案是不是真的排除了使用價值的作為認定實際損害的方 式呢？字面上看來如此，但細繹其內容及理由，恐非如此。此在嗣後第三巡迴 上訴法院On Davis v. The Gap, Inc.,43_{判決中，即舉出兩個理由，認為Business}

Trends案並沒有排除以使用價值作為計算實際損害的方式，其理由一為，在 Business Trends案中，以使用價值作為認定實際損害的主張，並未真正在法庭 中提出；其二為，Business Trends案並未設定任何絕對的規則，它只是在適用 該案的事實，因該案事實並無足夠的證據以使用的價值作為損害賠償的依據， 因此未適用之。而且，該案法院明白說明，只要不是基於一種不當利得的立論 的情況下，Business Trends案並沒有排斥使用價值的損害猶如法律一般的地 位。44

4.McRoberts Software, Inc. v. Media 100, Inc.,案例打破了只有不符合請求法定

賠償之要件下才可請求使用的價值的損害的先例： (1). 案例事實及法院判決結果： 42 _{同上註，407。} 43 246 F.3d 152, 156 (2d Cir. 2001). 44 _{同上註，163。}

McRoberts Software, Inc. v. Media 100, Inc.,45案件中，原告McRoberts Software, Inc. (MSI) 在 1992 年開發了一套文字軟體 Comet/CG，該套文字軟體 大幅降低了使用蘋果公司麥金塔電腦系統所需軟體的費用，被告Media 100 則 為影像編輯儀器製造商，其所生產產品包括廣告代理商及電視製作教室所使用 的昂貴的文字系統硬體。被告Media 100 取得使用原告Comet/CG文字軟體的授 權時，Comet/CG只能在麥金塔電腦系統中運作，但隨著電腦軟體的演進，原告 MSI及被告Media 100 意識到Comet/CG軟體進入Windows市場之必要性，但雙 方並未就如何合作達成特別的共識。

之後，被告 Media 100 決正不在置身於 Windows 市場之外，乃在未經 MSI 同意亦未知會 MSI 之情況下，自行以美金 3,200,000 元之代價，委託第三人 Vanteon 將該套 Comet 軟體轉譯成與 Windows 電腦程式碼相容之軟體，取名為 Finish，使該套軟體得以在 Windows 環境下運作，並開始銷售 Finish 軟體， 實則該 Finish 軟體與 MSI 的 Comet/CG 相同，只不過 Finish 軟體係在 Windows 系統下運作，而 Comet/CG 軟體則係在麥金塔電腦系統下運作。審理法院基於 上述事實，認定被告侵害原告之著作權，並要求被告 Media 100 應賠償原告 MSI 有美金 1,200,000 元之實際損失，加上被告 Media 100 因重製所獲取之利 益美金 900,000 元，被告 Media 100 則抗辯如此計算是重複計算。 法院採取的見解是，實際損害通常係由該著作權合理的市場價值所決定， 並由因侵權行為所導致的利潤損失，或由因侵權行為所給予侵權者使用之利益 來衡量。法院更引用 On Davis v. The Gap, Inc.,案之見解，指出如果計算出來的 金額並不是植基於不當得利的觀點的話，由陪審團從假設性的授權金或由侵權 者之侵權使用來決定實際損害並非不適當。 至於被告以因原告並無資源亦無能力將系爭軟體翻譯成 Windows 軟體， 以及原告並無法證明其損害所為之抗辯。法院則指被告所辯完全失去重點，因 為被告已侵害原告之著作權，原告當然可以請求損害賠償，而被告對於原告是 否有興趣或是否有能力進行翻譯的評估與本案並無關聯。對於被告抨擊原告並 無法證明被告實際的使用的價值一事，法院則認為原告並無須證明該事項，原 告只要提出證明價值的有效證據即可，而陪審團則無須求諸於不當得利來作為 45 329 F.3d 557, 561 (7th Cir. 2003).

估算實際損害的基礎。 就被告辯稱法院將被告之利益計算入應給付予原告之賠償金額中有重複 計算原告之實際損害之情事，法院則指出將被告所獲利益予原告之政策：如果 沒有這個規定，被告將不會有因為侵害原告之著作權而損失多於他不侵權時應 為之給付以及可獲得的利益的風險。只要陪審團被適當地指示不要把已經加到 可核准的實際損害額中之金額加到可核准的所獲利益中，法院即應該假設陪審 團已經遵循了該等指示，因此，被核可給付予原告之被告所獲利益，並沒有重 複計算為原告的實際損害之情事。 (2). 本案例打破只有在不符合法定賠償才可請求使用價值的損害之先例： 在上述這個案子，原告 MSI 已符合請求法定賠償的要件，且被告 Media 100 的侵權行為是故意的，但由於著作權人只能就每一個著作權請求一個法定賠 償，因此，本案中 MSI 如果請求法定賠償，最多也只能請求美金 300,000 元， 與本案原告請求之損害高達數百萬美元相差甚鉅，但這個判決的見解，則提供 了原告一個得以實現其損害賠償的方式，換言之，上述案例提出了兩個重點， 第一為第七巡迴法院已指出陪審團可以以假設性的授權金或權利侵害的價值 作為實際的使用的價值來計算被侵權人的實際損害；第二則為，在這個案子之 前，使用的價值的損害只經常在被侵權人不符合請求法定賠償的情況下才被法 院拿出來分析，以作為認定被侵權人實際損害的方法，但這個案子則打破該項 限制，而提供了被侵權人得選擇有利於己的計算損害的方式。

5. Bucklew v. Hawkins, Ash, Baptie & Co.,案例更將非來自侵權產品本身，而係

來自附合於侵權產品致侵權人所獲之利益，作為使用的價值的損害的計算基 礎：

在上述 McRoberts 案件之後一個月，即 2003 年 5 月，美國法院又在

Bucklew v. Hawkins, Ash, Baptie & Co.,46案件中對實際的使用價值損害又有了進 一步的演繹，在該案中，Bucklew開發了一個協助聯邦住房及都市發展部門核 准人民申請的系統，只要輸入相關資料後，就可以顯現出使用者所需要的算術 函數和所需資訊的功能，被告則在未經原告授權及許可下，擅自將原告之上述 系統結合其本身之產品，使到被告服務據點的消費者得於被告之服務據點，即 46 329 F.3d 923, 925-26 (7th Cir. 2003).

能完成所有應辦事項，即所謂「one-stop shopping」，而不用到其他人的服務據 點，以減少消費者到其他競爭者店內的機會。 但Bucklew並沒有就上述操作的功能主張著作權，47_{而僅就如何決定字} 形、顏色，以及文字的置換主張著作權保護，48_{此項主張導致法院對核算實際} 損害的困擾。49 陪審團所核准予Bucklew的判決中包括了Bucklew所失利益和侵權人所獲 利益，50_{尤有甚者，陪審團進一步判准原告因被告之侵權行為而得以節省時間} 所獲得之利益，因為被告之侵害該著作權之行為，使得其客戶可以在其服務據 點得到所有其需要的聯邦住房及都市發展部門的相關財務資料，51_{法院就此項} 節省時間所獲得之利益之損害賠償，認為與其他損害賠償並沒有重複，因為被 告把省下來的時間拿去服務其他客戶…所以並無法從被侵權產品的銷售中或 原告因被侵權所受的損害中顯現出來。52 實則，本案被告所獲利者係源自於與被侵權產品相關產品之概念(ideas)， 而不是源自於被侵權的著作，但法院仍樂於將侵權人自該與被侵權產品相關之 產品之概念所獲利益，作為損害賠償之一部分。

2.3 小結

由上述美國著作權法的規定及法院的見解可知，除了實際損害以外，美國 著作權法更明文被侵權人得請求侵權人所獲得之利益，如果把侵權人的所獲利 益給予被侵權人則具有制止侵權的效果，誠如美國第七上訴巡迴法院於Bucklew

v Hawkins, Ash, Baptie & Co.,53案中所指，著作權侵害，不像專利侵害，它是一

個故意的侵權行為，即使是侵權人所獲利益超過被侵權人所受損害時，命令侵 47 _{同上註，926。} 48 _同上註. 49 _{同上註， 932。} 50 _{同上註，931。} 51 _{同上註。.}

52 _{同上註，932，原文 “The item of damages for time savings is not duplicative of the other damages}

that were awarded .... The savings are in the time that HAB takes to service its customers ... and do not show up in the profits that HAB makes from the sale of the infringing products and so the loss that Bucklew suffered from the infringement.”

權人在可歸責於侵權人的著作權侵害事件中，將其所得利益轉交給被侵權人， 將能防止侵害行為之發生並鼓勵協商，此時，被侵權人只要證明侵權人因侵權 行為所獲得的總收入，至於侵權人是否有任何成本、以及其成本若干，則應由 侵權人證明。也因此，美國著作權法體系乃發展實際損害加侵權人所獲利益、 出法定賠償、以及使用價值的損害等計算被侵權人損害之方法。 而在 2003 年以後的部分案例中，法院甚至從非侵權產品本身找出作為計 算損害賠償依據之侵權行為人利益來源，即由與侵權產品相結合的非侵權產品 中找出侵權者因侵權行為所獲得的利益，而據以作為被侵權人的損害賠償，足 見，在美國的著作權法體系下的損害賠償制度，其目的不僅為保護著作權人之 權利、彌補著作權人因被侵權所受之損害，同時更為使侵權者在訴訟中喪失其 因侵權所得之利益，讓侵權者的侵權行為變成沒有價值，以杜絕侵權行為；從 而，亦使無法以著作財產本身計算出損害額之侵權行為事件，得以該等方法得 出侵權行為人應負擔之損害賠償額度，得到法律的衡平。

三、本國著作權法就侵害損賠之規定

3.1 本國著作權法對損害賠償之規定

3.1.1 我國著作權第 88 條之規定及損害賠償之分類： 我國現行著作權法關於侵害著作財產權受有侵害時之損害賠償，係規定於 第 88 條，該條規定如下： (一)、著作權法第 88 條： 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著作財產權或製版權者，負損害賠償責任。 數人共同不法侵害者，連帶負賠償責任。 前項損害賠償，被害人得依下列規定擇一請求： 1. 依民法第 216 條之規定請求。但被害人不能證明其損害時，得以其行 使權利依通常情形可得預期之利益，減除被侵害後行使同一權利所得利益之差 額，為其所受損害。 2. 請求侵害人因侵害行為所得之利益。但侵害人不能證明其成本或必要 費用時，以其侵害行為所得之全部收入，為其所得利益。

依前項規定，如被害人不易證明其實際損害額，得請求法院依侵害情節， 在新臺幣一萬元以上一百萬元以下酌定賠償額。如損害行為屬故意且情節重大 者，賠償額得增至新臺幣五百萬元。 (二)、損害賠償之類型： 上開著作權法關於損害賠償之規定，係在民國 81 年修法時，參照商標法 在損害賠償計算的架構所為之規定，亦即，在損害賠償計算方法均可分類為： 1. 具體損害賠償說：第 88 條第 2 項第 1 款本文； 2. 差額說：第 88 條第 2 項第 1 款但書； 3. 利益說：第 88 條第 2 項第 2 款； 4. 利益說中之銷售總利益說：第 88 條第 2 項第 2 款本文； 5. 利益說中之銷售總額說；第 88 條第 2 項第 2 款但書。 6. 法定賠償額說：第 88 條第 3 項。 3.1.2 本國智慧財產法院就著作權損害賠償之實務運作： (一)、著作權損害賠償案件統計： 經整理智慧財產法院自其於民國 97 年 7 月 1 日成立以來，至民國 99 年 6 月 14 日受理關於著作權爭議案件，以「著作權」及「88 條」為關鍵字搜尋， 有關著作權侵害請求損害賠償之實體判決，共查得 61 件，其中原告敗訴案件 共 38 件，法院就賠償為認定之判決則有 23 件。謹就上述 23 件判決依損害賠 償之分類整理判決如下： 損害賠 償類型 具體損害 賠償說： (88 條 II(1)本文) 差額說： (88 條 II(1)但書) 銷售總利益 說：(88 條 II(2)本文) 銷售總額 說：( 88 條 II(2)但 書) 法定賠 償額 說：(88 條 III) 原告勝 但未准 損賠 視同 自認 判決數 5 0 1 0 13 1 4 說明：因部分判決含有二種判決方法，故分類判決總數較總判決數多。

以下以圓餅圖表現各該判決所佔比例： (二)、本國法院就著作權事件計算損害賠償額之原則及實務見解： 從上述判決整理資料可知，目前智慧財產法院審理著作權案件中，除了主 張其著作權被侵權的原告能證明其實際所受損之情況外，幾乎全部適用由法院 酌定損害賠償額之法定賠償制度。另外，則有少部分因被告未就原告所指之侵 權行為為任何抗辯，而被依民事訴訟法第 280 條之規定，54_{被視同自認，而完} 全依原告之主張即判令被告負損害賠償責任者，55_{惟謹歸納本國法院適用著作} 權法第 88 條時計算損害賠償額之原則及實務見解如下： 1. 法院以原告能證明其損害之額度，作為其賠償額之認定標準，並以填補原 告之損害為原則： 法院對於是否准許主張被侵權之原告所為損害賠償之請求，以及應准許多 少損害賠償的態度嚴格，大部分判決均舉最高法院 19 年上字第 363 號判例意 旨所載：「按侵權行為賠償損害之請求權，乃在填補被害人之實際損害，而非 更予以利益，故損害賠償以受有實際損害為成立要件，若絕無損害亦即無賠償 54 民事訴訟法第 280 條規定：「當事人對於他造主張之事實，於言詞辯論時不爭執者，視同自認。 但因他項陳述可認為爭執者，不在此限。」 55 例如智慧財產法院 97 年民著訴字第 10 號民事判決、98 年民著訴字第 2 號民事判決 98 年民著訴 字第 6 號民事判決、以及 98 年民著訴第 48 號民事判決等。

之可言」作為其認定賠償額之依據。56 2.法定賠償請求權之行使，以被侵權人無法證明其實際損害為前提： 主張被侵權之原告如請求依著作權法第 88 條第 3 項請求法院酌定賠償額 時，法院均要求原告須陳報其實際損害額確屬不易證明之事實，如 98 年民著 訴字第 18 號、98 民著上更(一)第 2 號、98 年民著訴字第 8 號等民事判決，經 法院認為屬實時，法院始適用該法條之規定，依最高法院 97 年度臺上字第 1552 號民事判決意旨，按侵害之情節定損害賠償，使與被害人之實際損害相當，以 符合侵權行為賠償損害請求權，乃在填補被害人之實際損害之立法意旨。57 3. 一著作權一賠償原則： 如被告侵害原告之著作權為複數時，如侵害攝影著作數幀等，智慧財產法 院均係以著作權之數量，作為計算損害賠償之依據。58 有文章認為本國是否以被侵權之著作權數量作為計算法定賠償額之單位 不明，以及實務運作不一，因此建議於立法中為明確之規範者，59_{雖本文亦同} 意藉由立法予以明文，惟關於該文作者認為本國實務運作不一一事，本文則認 為因本國既已由智慧財產法院審理所有關於智慧財產案件之民事第一、二審訴 訟，則應以該院之運作為準，而不宜再以其他法院之判決作為目前實務運作之 認定。 4. 著作權被侵害而無法證明其損害時，通常以該著作權一般授權之授權金作 為其計算之基礎： 56 智慧財產法院 98 年民著訴字第 9 號民事判決：「按損害賠償應以填補債權人所受損害及所失利 益為限」，另請參照智慧財產法院 97 年民著上更(一)字第 2 號民事判決、以及 98 民著上 6 號民 事判決。 57 同上智慧財產法院 97 年民著上更(一)字第 2 號民事判決、以及 98 民著上 6 號民事判決參照；另 99 年民著訴字第 1 號判決記載：「本件係被告擅自將系爭著作重製於被告公司之「常見 Q&A」網 頁，爰審酌原告就系爭著作並未授權他人使用、收取授權金，……，觀諸系爭著作乃產品之說明 文宣，僅為其銷售產品之輔助工具，並非專以此文字著作為營業標的，難以計算原告因系爭著作 之所得利益或所受損害；而被告公司……亦非專以擅自重製系爭著作為業，亦難以估算其因此所 得之利益，故原告確有難以依同法第 88 條第 2 項規定證明其因被告之行為所受實際損害額之情 事。爰審酌被告所為，故意侵害原告所享有之重製權，並斟酌網際網路與資訊科技之無遠弗屆及 侵害容易性，依同條第 3 項規定，酌定賠償額為 10,000 元。」 58 _{參照智慧財產法院 98 年民著上易字第 3 號民事判決、98 年民著訴字第 28 號民事判決、98 年民} 著上字第 13 號民事判決等。 59 _{廖宣懿，論我國著作財產權法定賠償額之計算單位及其數額之酌定—以臺北縣市、臺中、高雄} 地方法院和智慧財產法院之判決為中心，頁 15、16、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