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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韓語構詞法對音韻的影響論漢韓對音研究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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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韓語構詞法對音韻的影響

論漢韓對音研究的問題

吳聖雄

* (收稿日期:107 年 1 月 22 日;接受刊登日期:108 年 2 月 14 日)

提要

本文根據韓語-i、-s 的構詞法,探討韓國漢字音與漢語借詞異讀關係的衍生過程。 利用古諺文材料與現代韓文對照,一方面觀察韓語音韻的演變脈絡,另一方面留意與文獻 特性相關的非語言性因素。由構詞法的角度,具體整理出多種異讀間的衍生過程。不但為 韓國漢字音分層的線索提出另一種可能性,也發展出一套由韓語詞彙中鑑定漢源成分的方 法,具體呈現了漢語成分與韓語的互動關係。 關鍵詞:漢韓對音、韓語構詞法、諺文、形態音位交替、漢語音韻史 * 國立臺灣師範大學國文學系教授。 I S S N : 1 0 1 9 - 6 7 0 6 DOI:10.6239/BOC.201906_(6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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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前言

漢語音韻史研究中,有一個核心問題,那就是判斷各時空下漢字的讀音。漢字不僅可 以記錄不同時代與地域的漢語,也可用於記錄其他族群的語言。由於漢字的字形並不積極 反映語音形式,大部分的漢字文獻通常不能提供系統性的語音訊息,1即使是反映審音過 程的材料,2也只能提取音類、而非音值的訊息。能為漢語音韻史提供音值訊息的,主要 有兩種途徑:一是利用現代的語言或方言,構擬古音。二是利用拼音文字的文獻,歸納它 與漢語相關詞語的音韻對當關係。 「對音」是指:用一種語言或方言的文字系統去記錄另一種語言或方言的音。因為 這種類型的材料關係到兩種以上不同的音韻系統,如果我們能掌握其中一種音韻系統的已 知訊息,那麼就可以從這些訊息中,增加對另一種音韻系統的了解。由於不同音韻及文字 系統的影響,如何從文獻現象中整理出有效的語言現象,也就成為研究對音材料最基礎的 問題。 漢語與韓語接觸的歷史既深且遠,漢、韓之間的對音材料也非常豐富。以漢字記錄韓 語的,宋朝有《雞林類事》、明朝有《朝鮮館譯語》;韓國方面則有「鄉歌、吏讀、口訣」 等材料。諺文創制之後,由於朝鮮王朝積極推動翻譯事業,大量的對譯資料,藉著拼音的 諺文,為近代漢語音韻史的研究,提供了重要的音值佐證。 然而無論是用漢字註韓語、或是用諺文註漢語,都無法避免由於語言結構不同而形成 的調整。加上語言的各自演變,以及其他非語言因素的影響,文獻中所見的漢韓對音,實 際上是多種因素綜合影響下的產物。即使是諺文拼音所反映的音值,也是經過調整的結果, 不可以直接視為漢語某階段的實情。必需追究這些音值經過了哪些因素的影響,才有可能 重構來源漢語的音值。漢韓對音中發生的結構調整,固然大部份來自雙方音韻系統的差異, 然而也有一些情況來自構詞法對音韻的影響。本文擬根據韓國保存的早期諺解材料,分析 由於韓語構詞法產生的形態音位交替。進一步觀察這些交替現象如何反映於漢韓對音,追 究漢韓對音經歷的音變軌跡,構擬來源漢語的古形。 1 如不用韻的散文。 2 如諧聲、用韻、直音、反切、韻書、韻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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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文獻探討

漢語音韻史的研究,經常需要參考韓國漢字音的研究成果。然而閱讀韓國漢字音的 專作,如:河野六郎(1968)、3伊藤智ゆき(2007)、4廬慧静(2014)、5 申祐先(2015), 6卻可以發現他們對韓國漢字音主層借入韓語的時代、以及韓國漢字音的層次分析,都有 相當分歧的結論。尤其是某些關鍵的漢字音應分入哪一層?對韓國漢字音的性質以及漢語 音韻史的理解,都會造成相當大的影響。 鄭張尚芳(1983:116)7注意到有些漢語方言以及若干民族語的借詞有歌韻字帶-i 尾的 現象,據此主張古漢語歌部字帶-i 韻尾。韓語的例子為:

个 kai、鎖 soai、倭 oai、馱 t‘ai、磨石〜mai(s)

河野六郎(1968:447)對韓國漢字音「箇」的俗音讀 kai 表示無法判斷其理由,但是 指出:客家、汕頭、溫州的「箇」有 kai 的一讀;而歌韻字讀-ai 韻的,也有如:鵝(福州 nguai)、舵(廣東t‘ai,汕頭 tai,福州 tuai)、唾(溫州 t‘ai)、破(福州 p‘uai)等例子。 他又指出:韓文常有在漢字之後添加 i 的情況,尤其是古代韓語多在元音結尾的詞語之後 添加主格助詞-i 或助詞-ira,這些 i 容易成為字音的一部分。「箇」讀 kai 有可能是這個原 因形成的。

伊藤智ゆき(2007:112-113)在河野六郎提出的兩種可能性中選擇了前者,並由韓國 漢字音中舉出了以下的例子:

我 a/ai 魔 ma/mai 磨 ma/mai 倭 oa/oai 鎖 soa/soai 瑣 soa/soai 妥 tʰa/ tʰai

3 河野六郎:〈朝鮮漢字音の研究〉,《河野六郎著作集》(東京:平凡社,1968年),頁299-512。 4 伊藤智ゆき:《朝鮮漢字音研究》(東京:汲古書院,2007 年)。 5 盧慧靜:《語言接觸與語言層次研究──以韓國漢字音爲例》(北京大學中國語言文學系博士學位 論文,2014 年)。 6 申祐先:《韓國漢字音歷史層次研究》(臺北 Taipei:國立臺灣大學中國文學研究所博士論文,2015 年)。 7 鄭張尚芳:〈溫州方言歌韻讀音的分化和歷史層次〉,《語言研究》1983 年第 2 期(1983 年 2 月), 頁 108-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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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由漢語方言中找出這些字也帶-i 尾的例子,論證韓國漢字音所導入的漢語歌、戈韻字也 帶-i 尾。 申祐先(2015:90-92)繼承伊藤智ゆき的主張,不但認為韓國漢字音帶-i 尾的果攝一 等字「我、箇、魔、磨、鎖、禾」反映借入時的音韻特徵,並擴大範圍,加入麻韻二等字 「霸、壩、罵、乍、瓜」。認為前者是古歌部字,後者為古魚部字,它們都屬於東漢以來 的音韻層次。對於河野六郎(1968:123、143)主張「個」、「賂」、「牢」等字讀音的-i 韻 尾可能是受韓語主格助詞-i 或助詞-ira 影響而增生的說法,也提出了反駁。她認為:如果 -i 韻尾受韓語助詞影響產生,在其他韻攝應能輕易找到例子,但這種情形僅在極有限的環 境中產生。-i 韻尾並不分布於所有的韻中,韓國漢字音中的-i 韻尾有規律可尋,似乎不是 受韓語助詞的影響而增生的。 鄭張尚芳(2003:212),8又提出許多語言的對音材料,證明漢語的去聲古代帶有-s 尾。 其中韓語的例證如下:

磨 mais石磨、篦 pis梳子、制 tsis制作、器 kɯrɯs、圃 pas旱田、界 kas邊、芥 kas、 蓋 kas罩、笠、味 mas、䙔os衣、餼 kis分給一份。

潘悟云(2000:156)9也引用了這些例子。 以上引用的研究,關係到漢語上古音-i、-s 韻尾的構擬問題。由於這兩種韻尾形式見 於多種方言或語言,在比較研究證據的支持下,學者們傾向於把具有這種語音形式的材料, 視為反映了漢語的實情。10只有河野六郎稍由句法的角度提示了另一種可能性,可惜他的 主張沒有得到重視。 本文認為:在語言接觸之下產生的語音形式,既有可能繼承來源語,也有可能受到 借入語的影響。在判斷來源語的形式之前,應先釐清借入語可能的影響,才能確保證據的 效力。由於韓語剛好也有-i 與-s 的附加成分,這些成分有沒有可能添加在漢語成分之後, 導致它們產生新的語音形式?以下由構詞法的角度,觀察這兩種附加成分的功能,以及它 們與韓國漢字音的互動關係,並尋找相關的文獻證據,討論如何對不同可能性作取捨的問 題。 8 鄭張尚芳:《上古音系》(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3 年)。 9 潘悟云:《漢語歷史音韻學》(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0 年)。 10 河野六郎、伊藤智ゆき、申祐先都沒有討論-s 尾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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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韓語相關構詞法

韓語是一種以附加成分後置為優勢的語言。許多構詞與句法功能,經常利用添加後 置成分的方式來表現。常見的附加成分如:-p(表尊敬)、-m(名詞化)、-s(屬格標記)、 -n(表完成)、-r(表預期)。除此之外,還有一種-i 的語音形式,具有相當多元的功能, 下文將會對它的幾種功能作討論。這些-p、-m、-s、-n、-r、-i 等後置成分,在語音形式上 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古代漢語的韻尾。如不審慎區別,便可能將來自韓語的成分,誤認為借 自漢語的成分。剛好-i 與-s 都可以添加在漢源成分之後,表現特定的句法或語義功能。如 果將這些添加了韓語後置成分的漢源詞視為韓國漢字音的另一個層次,則會在漢語音韻史 與韓國漢字音的研究中,引起一些誤解。 單就語言符號的表面形式,無從判斷它發展的歷史。如能根據文獻的記載,比較不 同時代的語音形式,則易於找出語言發展的軌跡。十五世紀創制的諺文,它所表記的後期 中世韓語,與用現代韓文表記的標準韓語,兩者在表記方式與語言現象方面,都有相當大 的差異。利用古代諺文材料,可以給我們許多歷史演變的啟發。為了便於讀者理解,以下 先將古代諺文轉寫的方式列表如下: 表一:古代諺文輔音轉寫表 ㄱ ㅋ ᅌ ㄷ ㅌ ㄴ ㅂ ㅍ ㅁ ㅈ ㅊ ㅅ ㅆ ㅎ ㅇ ㄹ ㅿ k kʰ ŋ t tʰ n p pʰ m ts tsʰ s ss h 0 r z 表二:古代諺文元音轉寫表11 ㆍ ㅣ ㅡ ㅏ ㅓ ㅗ ㅜ ʌ i ɨ a ə o u 下文舉例時,先列諺文,再列轉寫。轉寫古代諺文時,採一對一的轉寫方式。至於現代韓 文,由於語音演變的關係,表音方式創新與存古兼容,不宜使用一對一的方式轉寫。如ㅐ, 在諺文創制時代是 ai,近代融合為單元音ɛ,到了現代,更與ㅔ變來的 e 沒有分別。又如 갓,依文字可轉寫為 kas,實際上-s 已不讀擦音而改讀塞音,依實際音值則應轉寫為 kat。 11 對後期中世韓語的元音音值,有多種看法。本文目前依河野六郎、李基文的轉寫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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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些文字的保守形式,未嘗不是可貴的訊息,可幫助我們了解較早階段的語音情況。 因此本文引用現代韓文的例證時,一方面會參考它反映的保守形式,另一方面也會說明它 實際的語音形式。

(一)由歷史演變看韓語後置附加成分的-i 與-s

《訓民正音解例‧合字解》用朝鮮世宗創制的諺文,具體舉例它的書寫方式如: 孔子ㅣ魯ㅅ:사 koŋtsʌ-i ro-s sarʌm 孔子 魯 人

這段古代諺文可用現代韓文轉譯如下:

공자가 노나라 사람 koŋtsa-ka no nara saram 孔子 魯 國 人

比較這兩段表記方式的異同,便可了解:古代諺文與現代韓文,無論在文字、語音、句法 方面都有相當的不同。

由文字的表記方式來說,諺文創制之初,會清楚地區分漢語與韓語的成分。漢語用 漢字表記、韓語用諺文表記,兩者涇渭分明,不相混淆。

語音方面,由「人」sarʌm > saram 的轉變,可以看到古代有別的 ʌ、a 兩種元音,現 代混而為一。由於漢字的部分沒有標註諺文,無法知道具體的讀音。本文利用時代接近的 諺解材料,為漢字的部分作了轉寫。由「孔子」koŋtsʌ > koŋtsa 的轉變,同樣可以看到 ʌ: a 的混同。另外,由「魯」ro > no,可以看到詞首 r-變 n-的音韻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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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屬格標記的-s,則不再使用。13 由這個例子可以看出:河野六郎(1968)的解釋,是有先天性缺陷的。因為主格標記 -i 固然很容易與前面以元音結尾的音節合而為一,但是兩者的結合並不緊密。添加主格標 記-i 只有句法的功能,並不會另造新詞。這種臨時結構不易保存在韓語的詞彙系統裡,一 旦主格標記改變,這種形式就消失了。這與材料中所見帶-i 尾的漢字音,性質是不相同的。 另外,如果採取屬格標記-s 的解釋,是否也會與主格標記-i 一樣遇到同樣的困難?值 得觀察。

(二)-i 尾問題

1、 -i 的構詞功能 韓語-i 的功能其實很多元。它既可以作為主格標記,在某些情況下也可以作屬格標 記。14除此之外,它還有很強的構詞功能,可以造出衍生性的名詞。比如:加在某些動詞 詞幹之後,把動詞轉為名詞: 걸다(kər-ta) 掛 걸이(kər-i) 架子 손(son) 手 잡다(tsap-ta) 抓 손잡이(son-tsap-i) 把手 也可以加在某些形容詞詞幹之後,把形容詞轉為名詞: 길다(kir-ta) 長(形容詞) 12 現代韓語的主格標記,會根據前接成分是元音或輔音,分用(ka)與이(i);然而在中世韓語裡, 則毫無區別地使用-i。 13 現代韓語的屬格標記是의(ɨi),講某國人的時候,一般不加屬格標記。中世韓語的屬格標記除了與 의同源的-ʌi、-ɨi、-i(依環境改變形式)以外,還有-s,兩者依名詞的意義分用。

14 審查意見要求本文對-i 作屬格標記的用法舉例說明。現代韓語例如:쇠귀(so-i kui>swe kwi)牛耳,

so 是牛、kui 是耳,中間插的 i 就是屬格標記。這個例子在中世韓語已出現,作 귀(sio-i kui)。-i 作為屬格標記的情況很受限制,它應是-ɨi 的一種變異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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길이(kir-i) 長度(名詞) 넓다(nərt-ta <nərp-ta) 寬(形容詞) 넓이(nərp-i) 大小、面積(名詞) 還可以加在名詞詞幹之後,衍生出一個新的名詞。例如: 외팔(wepʰar < oipʰar) 獨臂 외팔이(wepʰari < oipʰar-i) 獨臂人 호랑(horaŋ) 虎狼 호랑이(horaŋ-i) 老虎 「獨臂」是韓語的本土詞,而「虎狼」是漢語借詞,觀察這兩例,可以看出:-i 既可以加 在韓語詞幹之後、也可以加在漢源詞幹之後。這種構詞法是在名詞之後添-i,以形成新的 名詞。 利用古代諺文資料與現代韓文比較,可以看出這種添加的過程。以下是《訓民正音解 例‧用字解》的例子與現代韓文對照: 詞項 用字解 現代韓文 蠅 (pʰʌr) 파리(pʰari) 猿 납(nap) 나비(napi) 根據以上的例子可以看出:「蠅」、「猿」在諺文創制時代(即後期中世韓語)讀成以輔音 結尾的單音節 pʰʌr 與 nap。到了現代,不但元音 ʌ 變成了 a,詞形也由單音節變成了雙音 節。變成雙音節的原因是由於詞幹之後添加了一個-i,與原來的結尾輔音連結成為一個新 生的音節。15 15 現代韓語辭典裡已經找不到「pʰar 蠅」與「nap 猿」的詞項,這可能是因為新詞的詞義與舊詞的詞 義太接近,以致舊詞在使用的過程中被淘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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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構詞法在後期中世韓語的時代已經存在,而且用於漢語的成分。比如:崔世珍的 《訓蒙字會》,收錄 3360 個漢字,每個漢字分別註出韓語與漢語的讀音(以下分別稱為「訓 讀」與「音讀」)。書中有以下的例子: 字 韓 漢 鉢 바리(pari) 발(par) 磨 매(mai) 마(ma)

將「鉢、磨」的訓讀與音讀比較,可以看出:訓讀的 pari 與 mai 實際上就是在音讀的 par 與 ma 後面添加一個-i。將這個-i 由訓讀中分析出來,剩下的就是音讀,也就是訓讀中的 漢源成分。這兩個例子非常具有啟發性,因為: (1) 韓語詞使用了漢語的詞幹,構詞的方式是在漢語詞幹之後添加一個-i。 (2) 這種構詞方式不限定前接成分的音韻條件。-i 如果前接輔音,就與那個輔音結合成一 個新的音節;如果前接元音,就與那個元音結合成一個複元音。 利用這種構詞法,我們可以進一步在《訓蒙字會》引用的韓語訓讀中找到更多的漢 源成分。比如: 字 韓 漢 磑 매(mai) 의(ɨi) 炬 홰(hoai) 거(kə) 布 뵈(poi) 포(pʰo) 「磑」與「磨」是同義詞、「炬」與「火」是近義詞。《訓蒙字會》經常會對一批同、近義 詞使用相同的訓讀。語音形式顯示「磑」與「炬」的訓讀來自於「磨」與「火」,而它們 經過了添加-i 的構詞過程。因此「磨」與「火」的漢源形式便可以復原為 ma 與 hoa,而 「布(poi)」的漢源形式可以復原為 po;這些形式都可以在早期的諺文材料中找到確證。 至於「布(po)」這個形式與《訓蒙字會》所註的音讀有 po 與 pʰo 的變異,可以推測它們 在韓語中形成的過程可能不同。16 16 「布」是幫母字,在來源的漢語中不太可能讀成送氣聲母,而韓語的使用者經常會混淆漢語的送氣 與不送氣。因此 po 與 pʰo 的異讀,很可能是由於不同借入者所作的詮釋,但兩者產生的先後則需要 更多的線索才能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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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以上的討論可以看出來:韓語為詞幹添加-i 尾是一個相當能產的構詞法,既可用 於韓語,也可用於漢源成分。用於漢源成分的時候,也不會局限於某種音韻條件。如果遇 到元音結尾,就與該詞合為一個音節;遇到輔音結尾,就與那個輔音形成一個新的音節。 如果能夠妥善利用這個線索,應該可以在許多原被視為韓語固有詞中,發掘出一些漢源成 分。 2、非語言因素的影響 本人曾根據伊藤智ゆき的《朝鮮漢字音研究‧資料篇》檢索她在〈本文篇〉討論的果 攝讀-i 尾的字例,得到以下的表三: 表三:果攝讀-i 尾字在各文獻分布情況表17 六 上 中 六 下 真 三 訓 蒙 翻 小 小 諺 大 諺 中 諺 論 諺 孝 諺 分 門 誠 初 A 四 法 蒙 山 法 華 誠 初 B 簡 易 長 壽 箇 kai ○ ○ ○ ○ ○ 我 ai ○ 魔 mai ○ 磨 mai 倭 oai 鎖 soai 瑣 soai 妥 tʰai 相較於沒有-i 尾的讀法在各種文獻中廣泛出現,讀-i 尾的情況顯得非常零星。「磨、倭、 鎖、瑣、妥」等字在這些文獻中根本沒有出現-i 尾的讀法,「我」、「魔」兩字各分見於一 種文獻,唯有「箇」讀 kai 的情況出現於五種文獻。逐一翻檢所列文獻,發現各文獻出現 的 情 況 也 很 零 星 , 唯 有 《蒙山法語諺解》,「 箇 」 字 出 現 的 情 況 較 多 , 而 17 為便於製表,表格中使用書名簡稱。簡稱與書名對照表如下:六上中下:六祖法寶壇經諺解、真三: 真言勸供‧三壇施食文諺解、訓蒙:訓蒙字會、翻小:翻譯小學、小諺:小學諺解、大諺:大學諺 解、中諺:中庸諺解、論諺:論語諺解、孝諺:孝經諺解、分門:分門瘟疫易解方、誠初 AB:誡 初心學人文・發心修行章・野雲自警序、四法:四法語諺解、蒙山:蒙山法語諺解、法華:法華經 諺解、簡易:簡易辟瘟方、長壽:長壽經諺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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가(ka)、개(kai)兩種情況錯落出現,沒有規律可循。18例如: 只者箇개(kai)無字是宗門一關 必竟者箇가(ka)無字落在甚處 同一個詞組「者箇無字」中的「箇」字,有的注 kai、有的注 ka,令人納悶這個「箇」字 在書中分讀的根據究竟是什麼?值得注意的是以下的文字: 道介개(kai)無字意作麼生 「介」應是「个」的錯字。根據本人的閱讀經驗,諺解本通常採用漢韓對譯的方式,先列 一段漢文,每字加註漢語讀音,以及若干懸吐用的諺文;再用諺文將該段漢文譯成韓文。 許多諺解本加註的漢語讀音,其實是根據工具書中的韓國漢字音註的。所以整理諺解本的 韓國漢字音,經常可以發現非常整齊的規範性。因此這裡出現的錯落情況,便值得玩味。 個人認為,將「个」誤寫為「介」是非常重要的線索。因為「个」是「箇」的異體字,而 「介」的韓國漢字音正好就是개(kai)。可以推測:諺解本在注音的時候,可能「个」、 「 箇 」 互 見 , 而 有 些 「 个 」 被 誤 寫 為 「介」, 注 音 的 人 把 「 箇 」 注 為 가(ka)、「介」(或許包含「个」)注為개(kai)。等到校對的時候,把大部分的 「个」(或許包含「介」)改成了「箇」,因此形成「箇」字注音가(ka)、개(kai) 錯落的情況。只剩下少數誤寫為「介」的情況,為這個問題留下了解答的線索。 至於「我」與「魔」在單一文獻中的情況也是錯落互見,由於讀-i 尾的情況較少, 而「我」與「魔」之下有時會加註主格標記的懸吐文「ㅣ(i)」,如果這一直畫與前面的 元音諺文相連,就可能造成아(a)、애(ai)與마(ma)、매(mai)表記上的混亂。 3、-i 尾問題小結 根據以上的討論,我們可以了解:韓語後置成分-i 有相當多元的功能。除了習見的 主格標記功能以外,與本文論題關係最密切的是:它有一個附加在名詞詞幹之後,藉此產 生新名詞的功能。這種構詞法既可用於韓語固有詞,也可用於漢源詞。在音韻條件上也不 限元音或輔音;如與元音相連,就合成一個複元音;與輔音相連,就合成一個新音節。了 解到韓語有這種構詞法,許多例外帶-i 韻尾的韓國漢字音的產生過程,便可獲得解釋。如: 18 書中「箇」字共出現 18 次。註「가(ka)」7 次、註「개(kai)」9 次,另有 2 次無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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쇠(swe < soi < so-i) 鎖 뇌(nwe < noi < no-i) 腦

由於「鎖」是上古歌部字,論者或以為它反映了東漢以後的層次,然而「腦」是上古宵部 字,很難推論它在上古某個階段也帶-i 韻尾。用本文指出的構詞法來解釋,就是「鎖」、「腦」 內化於韓語的過程中,經過添-i 的構詞法,變成了韓語的新名詞。 當然,並不是所有帶-i 尾的例外韓國漢字音都可用本文指出的構詞法來解釋。有些 情況可能正如河野六郎的解釋,是添加了主格標記所造成的。還有些情況則如上文指出的: 由於「个、介」字形相混而造成的讀音混淆。

(三) -s 尾的問題

1、 -s 的構詞功能 屬格標記的-s,在中世韓語裡,構詞能力非常強;然而在現代韓語裡,已經失去了能 產力,僅以殘跡的形式保存在許多固定的詞語裡。19 以下用現代韓文,加上音標轉寫,舉 幾個例子,藉以觀察這種構詞法: 詞項 構詞法

嘴脣 입술(ipsur) < 嘴 입(ip) -s 邊 울(ur) 鼻涕 콧물(kʰosmur) < 鼻 코(kʰo) -s 水 물(mur) 茶屋 찻집(tsʰastsip) < 茶 차(tsʰa) -s 屋 집(tsip) 齒刷 칫솔(tsʰissor) < 齒 치(tsʰi) -s 刷 솔(sor) 這種構詞法的特點是:-s 連接兩個以上的名詞以形成另一個名詞。組成的名詞成分可以是 韓語,也可以是漢語。例子中的「茶、齒、刷」都是漢源成分,藉此可以分析出它們的漢 源形式為:tsʰa、tsʰi、sor。 由於這種構詞法的-s 必須出現在兩個名詞之間,一個詞幹加上-s 無法單獨成詞,因 19 其實在現代標準韓語裡,詞尾的-s 已經失去了擦音的成分,變讀為塞音。只有「嘴脣(ipsur)」的 -s 因為後接元音而保存。其他例子中的-s 按音值應轉寫為-t,現在為了討論方便,只轉寫出它的表 記形,以顯示構詞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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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要用這種構詞法來解釋鄭張尚芳(2003)的例子就有困難。然而查閱韓語詞典,並未發 現「맷(mais)石磨」,只能查到「맷돌(maistor)石磨」的詞項。利用上述的構詞法來 理解,就是:

詞項 構詞法

石磨 맷돌(maistor) < 磨 매(mai) -s 石 돌(tor) 根據這種構詞法,可以分析出「磨(mai)」與「石(tor)」兩個名詞。而「磨(mai)」又 可以根據上文所述的-i 構詞法,分析為漢源的「磨(ma)」加上-i。 了解到韓語有這兩種構詞法,那麼「磨」的「ma、mai、mais」三種語音形式就可以 理解為同一個 ma 詞幹,先後加上-i、-s 後置成分而產生的衍生詞形: 마(ma) 磨 매(me < ma-i) 磨 맷돌(mettor < ma-i-s tor) 石磨

由於添加後置成分的形式一定發生在詞幹形成之後,因此這三種詞形的先後關係,便可由 添加後置成分的順序推斷出來:

ma> ma-i> ma-i-s tor

利用這種線索,雖然無法斷定各詞形產生的絕對年代,但可以根據它們的先後關係,判斷 相對年代。如果認為 ma 屬中古漢語的借入層,那麼 mai 的產生應在 ma 之後,而 mais 的 產生應該更在 mai 之後。依照這種解釋,則 mai 與 mais 的產生都不可能推到上古。 2、 需要其他解釋的情況 鄭張尚芳(1994)其他的例子都無法用上述的構詞法解釋,因為它們都不是兩個名詞 相連的詞形。但這並不表示剩下的詞語都是借自上古漢語的去聲字,因為由韓語音韻史的 角度來看,有些例子會出現問題。 (1) 古代韓語有ʌ:a 之別 諺文創制的時代,ʌ 與 a 是有區別的。因此如: 리(tʌri)橋:다리(tari)腿,中 世韓語不同音,但是現代韓文都寫作다리(tari)。如果以現代韓文的表記來認定借入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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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就有可能會出現問題。鄭張尚芳的例子如: 芥 kas(갓):界 kas(갓)邊 現代韓文都作갓(kas),但是古代諺文則分別作: 芥 kas(갓):界 kʌs( )邊 這表示它們原來不同音。然而《廣韻》「芥」與「界」同音,鄭張尚芳把它們的上古音也 擬得一樣。這就令人納悶:為何古代漢語同音的字,借進了韓國卻變成了不同音?由於缺 乏嚴格的音韻對當關係,這種假設便有重新思考的必要。 (2) 現代韓文寫成-s 古代不一定讀-s 諺文創制的時代,釘몯(mot):池못(mos)不同音,現代韓文都寫作못(mos)。 鄭張尚芳的例子如: 蓋 kas(갓)罩、笠 古代諺文作: 蓋 kat(갇)罩、笠 如果它確實是借自漢語,那麼它借入的形式就不應是 kas,而是 kat。 其他如:圃 pas旱田,現代韓文寫成밭(patʰ),似乎與-s 韻尾也沒有關係。

四、結語

本文無意推翻「上古歌部字帶-i 尾」及「上古去聲字帶-s 尾」的假設。只是藉著學 者們舉出的韓國漢字音例證,說明這些例證還有其他解釋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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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利用韓語-i、-s 的構詞法,找到韓國漢字音與漢語借詞異讀關係的衍生過程。不 但為韓國漢字音分層的線索提出另一種可能性,也發展出一套由韓語詞彙中鑑定漢源成分 的方法,具體呈現了漢語成分與韓語的互動關係。 在判斷詞彙系統中的借入成分時,比較研究的證據固然非常重要,但是每種語言都 有它獨自的系統,如果在進行比較研究的時候,也能兼顧內部擬測的證據,相信一定能夠 獲得更好的結果。 另外,利用文獻材料研究音韻的歷史,一定要留意因為文獻的特性產生的非語言因 素。如果能夠善加鑑別,區分文獻現象與語言現象,應可避免陷入過度複雜的討論,找到 簡單明瞭的機制。

五、附論

本文初稿曾在中央研究院語言研究所主辦的「2017第十五屆國際暨第三十五屆全國聲 韻學學術研討會」宣讀,發表過程中得到許多同好的指教。審查通過後,學報編輯委員會 決定延後一期刊登,要求將字數增為一萬字。謹遵囑依審查意見對相關文字作了修改及回 應,並將不易放入正文中的兩項討論,以附論的方式陳述如下:

(一)「諺文」是否為「韓文」的卑稱?

審查意見認為「諺文」是「韓文」的卑稱,建議將它改為「韓文」。本文的回應是: 一般人常將「韓文」與「諺文」視為同義詞,「諺文」是它一開始的稱呼,「韓文」則 是二十世紀產生的稱呼。由於從十五世紀朝鮮世宗創制《訓民正音》至今,韓語發生過可 觀的音韻變化,二十世紀將這套表記法重新規範,廢棄了幾個不用的字母;表記方式也由 原來的表音主義轉換為形態主義。20新舊兩套表記系統雖然有源流關係,但是兩者所表記 20 所謂「形態主義」是指在表音時,更重視語位的原形。韓語某些語位在不同環境的影響下,會產生 不同的語音形式。古代諺文比較重視表音,經常會使用不同的符號來表現這些變體;遇到輔音結尾 的語位與元音開頭的語位相連時,也會將前面的輔音與後面的元音合成一個音節來表記。現代韓文 為了表現語位的原形,將語位變體統合為一個語位形式,並區分語位間的界限。因此如「話」這一 詞的單獨形式與接主格標記的形式,古代諺文分別作:말 (marsʌm)與말 미(marsʌm-i),將 「話」的結尾輔音 m 與主格標記-i 合為一個音節,用미來表現。而現代韓文作:말씀(marsɨm)與 말씀이(marsɨm-i),雖然讀的時候合為一個音節,但是在表記時讓結尾輔音 m 仍屬「話」的語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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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音韻系統,前者是後期中世韓語,後者是現代標準韓語;加上兩者的表音哲學也大相逕 庭,這兩套系統的差距,其實已經大到無法互通的程度了。這也就是說:十五、六世紀的 諺文文獻,沒有受過專業訓練的韓國人是無法讀懂的;沒有安裝特殊字形的電腦,用內建 的韓文字形,也無法正確顯示。為了在行文的時候,讓讀者意識到兩者的差別,本文對前 者採用它開始的稱呼「諺文」,對後者則採用它現代的稱呼「韓文」。有時為了避免被誤認 為同義詞,則將前者加上「古代」,後者加上「現代」。 「諺文」創制時代的形式,當然是它最古的形式,因此本文稱它為「古代諺文」。然 而它所記載的十五、六世紀的韓語只能稱為中世韓語、甚至後期中世韓語。如將記錄中世 韓語的諺文稱為「後期中世韓文」,則字面上不免暗示是否有更早的「前期中世韓文」或 「古代韓文」?造成不必要的誤解。因為在前期中世韓語及古代韓語的時代,諺文尚未創 制。本文有意將語言與文字分別看待。韓語史的分期,根據李基文的觀點,21分為古代韓 語(10 世紀前半以前)、前期中世韓語(10 世紀前半至 14 世紀末)、後期中世韓語(14 世紀末至 16 世紀末)、近代韓語(17 世紀初至 19 世紀末)、現代韓語(20 世紀初至今)。 而韓文則以是否使用所謂的「아래아(ㆍ)22」,分為「古代諺文」與「現代韓文」。希望 藉此明確地劃分語言與文字這兩種不同的概念。 這裡需要說明的是:本文使用「諺文」一詞,並不認為它有卑稱的意思。《世宗實錄》 有以下的記載:「(二十六年)上親制諺文二十八字」,「(二十八年)置諺文廳」。這些記載 可以證明:「諺文」一詞,一開始就用於指稱朝鮮世宗所創制的文字。而且既然將推廣這 種文字的機構稱為「諺文廳」,可見世宗大王自己也稱它為「諺文」。此外,本文引用的許 多文獻材料,都稱為「某某諺解」,意思是用諺文轉譯漢文的書籍。基於名從主人、以及 對傳世文獻的尊重,本文使用「諺文」一詞,專門指稱朝鮮世宗所創制的文字。用「韓文」 一詞指稱近代據「諺文」重新規範過的文字,以便將兩者在行文上有所區別。

(二)「个」和「介」是否可能混淆?

審查意見指出:「『个』和『介』字比劃不多,都是常用字。因此混淆的可能性不太大。」 本文的回應是: 「个」與「介」在中國古書中相混的例子,最有名的就是《尚書‧秦 誓》的「一介 讓主格標記獨立為一個이。 21 李基文著、藤本幸夫譯:《韓国語の歴史》(東京:大修館書店,1975 年) 22 現代韓文已廢棄的元音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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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今本《大學》引作「一个臣」。根據《十三經校勘記》,各種不同版本的《大學》,有 的作「个」、有的作「介」。這說明在傳世文獻中,「个」與「介」是有可能混淆的。 朝鮮世宗敕撰的《東國正韻》,在「二十四歌哿箇」韻「君」母去聲有「箇」字,底 下跟著「个」、「介」二字,都注「上同」23。崔世珍的《四聲通解》「歌哿箇」韻「見」 母去聲收「個箇个」三字,在「個」字下注「俗或作『介』」,在「个」字下注「同」。可 見「个」與「介」有相混的情況,也是朝鮮學者們認知的事實。

後記

本文修訂稿呈交之後,編輯委員會決定再送原審查人複審,幸獲同意刊登。延後兩期, 始得公諸同好,謹將感謝之意附記於此。 23 「介」下注「上同,又葛、蓋韻」。表示它除了會與「个」相混以外,還有另外兩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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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引文獻

近人論著

申祐先 Shin Woosun:《韓國漢字音歷史層次研究》Diachronic Strata of Sino-Korean Pronunciations (臺北 Taipei:國立臺灣大學中國文學研究所博士論文 National Taiwan University Department of Chinese Literature Doctoral Dissertation,2015 年)。

伊藤智ゆき Ito Chiyuki:《朝鮮漢字音研究》Sino‐ Korean Phonology(東京 Tokyo:汲古書院 Kyukoshoin,2007 年)。

李基文著 Lee Kimoon、藤本幸夫譯 Fujimoto Yukio:《韓国語の歴史》History of Korean(東京 Tokyo: 大修館書店 Taishukan Bookstore,1975 年)。

河野六郎 Kono Rokuro:〈朝鮮漢字音の研究〉“Study on Sino-Korean Phonology",《河野六郎著作 集 2》Collected Works of Kono Rokuro Ⅱ(東京 Tokyo:平凡社 Heibonsha,1968 年),頁 299-512。 潘悟云 Pan Wuyun:《漢語歷史音韻學》Chinese Historical Phonology(上海 Shanghai:上海教育出

版社 Shanghai Education Press,2000 年)。

鄭張尚芳 Zhengzhang Shangfang:〈溫州方言歌韻讀音的分化和歷史層次〉“The Pronunciation Separation and Historical Strata of Wenzhou Dialect",《語言研究》Studies in Language and Linguistics 1983 年第 2 期(1983 年 2 月),頁 108-120。

鄭張尚芳 Zhengzhang Shangfang:《上古音系》The Phonological system of Old Chinese(上海 Shanghai: 上海教育出版社 Shanghai Education Press,2003 年)。

盧慧靜 Roh Hyejeong:《語言接觸與語言層次研究──以韓國漢字音爲例》Language Contact and Historical Strata: the Case of Sino-Korean(北京大學中國語言文學系博士學位論文 Beijing

(19)

University Department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Doctoral Dissertation,2014 年)。

Discussion on Research Problems of Sino-Korean Pronunciations

based on Influences from Korean Morphology to Phonology

Wu, Sheng-shiung

(Received January 22, 2018 ; Accepted February 14, 2019)

Abstract

This paper explores the derivation process of phonological alternations in Sino-Korean borrowings, paying special attention to the roles of -i and -s in Korean morphology. By comparing earlier versions of the Hangul script with modern Korean, trends within the evolution of Korean phonology can be readily observed. At the same time, however, special attention must be paid to non-linguistic peculiarities of the historical documents themselves. Variant pronunciations are analyzed under the lens of word formation, elucidating various morphological processes by which these very pronunciations were derived. This paper not only proposes a new possibility for analyzing the Sino-Korean phonological strata, but also develops a method for identifying elements of Chinese origin, concretely demonstrating the interactive Bulletin of Chinese. Vol.65, pp.295-314 (2019)

Taipei:Department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NTNU

I S S N : 1 0 1 9 - 6 7 0 6

(20)

relationship between Chinese and Korean elements.

Keywords: Sino-Korean, Korean Morphology, Hangul, Morphophonemic Alternation, History of Chinese Phonology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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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大學中文系哲學碩士、博士,現 任香港中文大學人間佛教研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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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博士,現為上海大學文學院教 授,兼任佛光山人間佛教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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