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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與語文教學綜合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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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市大語文學報》第九期;63-84頁 臺北市立教育大學人文藝術學院中國語文學系 2012年12月

《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與語文教學

綜合研究

葉 鍵 得

【 摘 要 】

國語一字多音的整理,是教育部國語推行委員會(以下簡稱國語會)在民國76年7 月委聘學者開始著手審訂,83年5月將審訂初稿公告試用3年,88年3月修訂完成《國語 一字多音審訂表》一書,正式公告使用。公告以後,社會人士、各級教師及學生就有 所依據,堪稱貢獻卓著,然而因為一字多音形成原因複雜、使用者背景不同、學習者 歷練不同等因素,造成教學與學習上的困境,引發社會各界的重視與討論,尤其身在 第一線的中小學教師,對於某些字音也頗感困擾,常常有反映。緣此,國語會於民國 98年,分北、中、南、東四區舉行公聽會,希望聽取各界意見,俾就某些字音加以審 訂。教育部已於101年12月12日公告初稿,至103年6月11日為止,此次審定音修訂22字, 見該初稿附錄2。 筆者長期擔任「國音及說話」課程教師,而且也一直參與國語會各種語文專案審 訂工作,向來關心此一議題,爰就一字多音相關問題做一綜合研究,諸如:一字多音 審訂表審訂沿革、貢獻、學理闡釋、現況檢討、教學策略等,期望能對社會大眾、教 學者、學習者有所裨益。 關鍵詞:一字多音、正讀、又讀、讀音、語音、歧音異義、通假字

臺北市立教育大學中國語文學系教授兼人文藝術學院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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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ndarin Pronunciation Categorization

Guide and Related Research

Yeh, Jiann-Der

Abstract

Categorization on Mandarin words with multiple pronunciations began in July 1987 with the Ministry of Education's Mandarin Council. The council hired scholars to assist in the categorization efforts. By May 1994 the first draft was published, set to remain in circulation for three years. The final book "Mandarin Pronunciation Categorization Guide" was published in March 1999.

The book received wide use from scholars, educators, and students. In 2009 it was decided that the Mandarin Council would hold four hearings all over Taiwan, where concerned parties could express their opinions and requirements for the future development of this book. The results have been integrated into the first revision, which is set to be published sometime this year. The Ministry of Education has published the first draft on December 12, 2012, valid through June 11, 2014. This draft changes 22 characters, listed in appendix 2.

The purpose of this paper is to provide a comprehensive survey of the issues surrounding "Mandarin Pronunciation Categorization Guide" and related research in Mandarin linguistics, in the hopes of guiding prospective researchers in this field and offering future directions.

Keywords: Polyphony, Read, Also read, Literary pronunciation, Colloquial pronunciation, Heteronym, Phonetic loan character

Professor, Department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Dean, School of Humanities and Arts, Taip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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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前言

「一字多音」,又稱作「多音字」或「歧音字」,指同一字有幾種音讀,故稱為多 音字;或一個字分歧為幾個音,故又稱為歧音字。在以前,將一字字音不同,意義隨 之改變,習稱「破音字」。歸納起來,一字多音可以分為三種:一、「正讀與又讀」。二、 「語音和讀音」。三、歧音異義。 一字多音形成的原因,諸如:(一)正讀與又讀;(二)讀音與語音;(三)詞性變 化;(四)通假字;(五)外語譯音;(六)輕聲字等。無論是教師教學上或學生學習上, 乃至社會人士,都造成極大困擾。有鑒於此,教育部國語會於民國76年7月委聘學者開 始著手審訂,83年5月將審訂初稿公告試用3年,88年3月修訂完成《國語一字多音審訂 表》一書,正式公告使用。88年公告以後,社會人士、各級教師及學生有所依據,自 有其貢獻。然而,因為一字多音形成原因複雜、使用者背景不同、學習者歷練不同等 諸因素,造成教學與學習上的困擾,引發社會各界重視與討論,尤其身為第一線的小 學教師,對於某些字音也頗有爭議,迭有反映。去年,國語會分北、中、南、東四區 舉行公聽會,希望聽取、參考各界意見,就某些字音加以審訂。101年12月12日教育部 公告審定音修訂初稿,預計試用至103年。 筆者長期擔任「國音及說話」課程教師,而且也一直參與國語會各種語文審訂工 作,向來關心此一議題,爰就一字多音相關問題做一綜合研究,諸如:一字多音審訂 表審訂沿革、貢獻、學理闡釋、現況檢討、教學策略等,期望能對社會大眾、教學者、 學習者有所裨益。

二、「一字多音」的界義與種類

(一)「一字多音」的界義

「一字多音」,又稱作「多音字」或「歧音字」,指同一字有幾種音讀,故稱為多 音字;或一個字分歧為幾個音,故稱為歧音字。在以前,將一字字音不同,意義隨之 改變,習稱「破音字」。「多音字」或「歧音字」,也可說是「同形異音而一字有多音 者」1

1 龔嘉鎮:〈現行多音字分析〉《語文建設通訊》第45期(1994年9月),頁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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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字多音」的種類

「一字多音」的主要內涵可以分為三種,即:1.「正讀與又讀」。2.「語音和讀音」。 3.歧音異義。其產生原因見上文,茲再分別歸納其意義,並舉例說明如下: 1. 正讀與又讀 所謂正讀、又讀,是指一個字雖然有兩個不同的音讀,然而字義並無不同。又 讀,是因為方言俗語或習慣誤讀等原因所造成,如: 溪 正讀:ㄒㄧ 又讀:ㄑㄧ 祕 正讀:ㄇㄧˋ 又讀:ㄅㄧˋ 械 正讀:ㄒㄧㄝˋ 又讀:ㄐㄧㄝˋ 婢 正讀:ㄅㄧˋ 又讀:ㄅㄟ 《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的「審訂說明」指出正、又讀者的不同:「指同義而有 正音、又音之區別者。多為因使用習慣不同而產生的音讀區分。」2 2. 語音和讀音 所謂語音、讀音,是指一個字有兩個不同的音讀,字義雖然並無不同3,然而用 處有別:用在讀書的就叫做讀音,或叫做文言音;用在日常生活說話的就叫做語音, 或叫做白話音。如: 六 語音:ㄌㄧㄡˋ 讀音:ㄌㄨˋ 綠 語音:ㄌㄩˋ 讀音:ㄌㄨˋ 北 語音:ㄅㄟˇ 讀音:ㄅㄛˋ 熟 語音:ㄕㄡˊ 讀音:ㄕㄨˊ 爪 語音:ㄓㄨㄚˇ 讀音:ㄓㄠˇ 《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的「審訂說明」指出二者的不同:『指同義而有語音、 讀音之區別者。「語音」為脣吻間使用的口語音;「讀音」為誦讀經典文言詞彙時的 讀書音,或稱「文言音」。』4

2 教育部:《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修訂版公聽會資料(2009年6月),頁1。 3 語音與讀音有時會與詞性有關,詞性的不同,使得含義也不一樣,如「雨」,語音ㄩˇ,讀音ㄩˋ。語 音ㄩˇ,為名詞;讀音ㄩˋ,為動詞。如春「雨」(ㄩˇ)「雨」(ㄩˋ)人。 4 教育部:《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修訂版公聽會資料,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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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歧音異義 所謂歧音異義,是指一個字有兩個以上的音讀,隨著音讀的不同而有不同的字 義,也就是我們以往所稱的「破音字」。一個字為什麼會有有兩個以上的音讀呢?原 因有詞性變化、文字通假、外來語等: (1)詞性變化,如: 都 名詞:ㄉㄨ 副詞:ㄉㄡ 還 動詞:ㄏㄨㄢˊ 副詞:ㄏㄞˊ 荷 名詞:ㄏㄜˊ 動詞:ㄏㄜˋ (2)文字通假,如: 釐 ㄌㄧˊ 通假為「禧」ㄒㄧ 如「恭賀新釐」 信 ㄒㄧㄣˋ 通假為「伸」ㄕㄣ 如《周易‧繫詞》:「尺蠖之屈,以求信 也。」 內 ㄋㄟˋ 通假為「納」ㄋㄚˋ (3)外來語,如: 冒頓(漢朝時匈奴單于名)讀ㄇㄛˋ ㄉㄨˊ不可讀ㄇㄠˋ ㄉㄨㄣˋ《國 語一字多音審訂表》的「審訂說明」說:「指字義有異而有字音之區別者。其 不同字音代表不同字義,使用上不可相混。」5

三、《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之編印

(一)審訂緣起

李鍌教授在《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一書的序說: 在國語推行的過程中,最令大家感到困擾的,便是國語的一字多音。因為國語 雖然是以北平音為準,但是仍然夾雜有北平音以外的某些北方官話中所常見的 方音,或是由於北平音中對某些辭彙有特殊的音讀,或是由於北平音中承受有 傳統韻書中不同的字音,於是而有正音、又音之別。再者中國人對於誦讀古書 有固定的音讀,而古書中的某些辭彙,在現代的國語中也非常通用,而這些辭

5 教育部:《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修訂版公聽會資料,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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彙的音讀,因為是讀書音,跟一般說話音不一樣,尤其是詩詞中的平仄與押韻, 也有其特殊的音讀,於是而有讀音、語音之別。當然,有些中國字,由於詞性 的變換而有不同的意義,因而也產生有不同的音讀。這些不同的音讀,是具有 辨義作用的,於是有歧音異義之別。此外,還有通假字音,外語譯音、輕聲字 音等,凡此皆是造成國語一字多音的主要原因,同時也帶給了從事國語教學者 與學習者的莫大困擾。6 李主委這段話,不僅說明了「正讀與又讀」、「語音和讀音」、歧音異義產生的原因,也 點出了一般民眾、教師與學生使用國語的困擾─「因為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讀什麼音 才是最正確的」7 ,有鑑於此,教育部於民國76年7月委聘專家學者、國語教師成立審查 小組,著手進行審定工作。這也就是《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一書編訂的緣起。

(二)進程

《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一書審定、編印之進程如下: 1. 民國七十六年七月教育部委託學者專家組「國音正讀」專案研究小組,進行多音字 的整理與審訂工作。每週六定期召開會議討論,逐字審訂。 2. 民國八十三年五月公告試用三年。印行書面版及磁碟片,分送各學術單位、國語文 專家、各級學校國語文教師試用。 3. 彙整各界意見,由專案小組再三討論,於民國八十八年三月三十一日出版《國語一 字多音審訂表》,列為教育部國語會「國語文教育叢書25」,總計有4253個國字, 正式使用。

(三)參與審訂專家學者

《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一書參與審訂的專家名單如下: 專案主持人:李鍌 審訂委員: 李殿魁、林國樑、柯遜添、柯劍星、胡建雄、楊秀芳、蔡雅琳、張希文、 張孝裕、張文彬、曾榮汾 資料庫整理:曾榮汾 此外,還有編輯、助理編輯等人員約三十名。

6 教育部:《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序》(1999年3月),頁III、IV。 7 教育部:《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序》頁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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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審定依據與原則

1. 審定依據 李鍌教授在《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一書的序說: 審訂之始,先以教育部公布之常用國字標準字體表、次常用國字標準字體表及 重編國語辭典為收字依據,再以國內所岀版之重要辭書與國立編譯館所編著之 國中小學國語文課本共十四種,從中選取多音字,凡得4253字,然後依多音字 之性質,分類列表,每字一表,將辭書之資料一一納入,內容包括字號、部首、 注音、詞性、釋義、資料來源等。8 一字多音的依據,是根據重要辭書9及國立編譯館所編著之十四種國中小學國語 文課本,當然是採用標準字體,一共有4253字。 2. 審定原則 《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一書的審訂原則,專案主持人李鍌教授在序裏有概略 說明,他說: 至於審訂原則,本單純化、標準化之目標,過於冷僻之字音,或古典詩詞格律 的特殊音讀,皆暫不考慮。但以日常用語及口語音讀為主,儘可能將正音、又 音、語音、讀音,與夫歧音異義中,不必要分讀之多音併為一音。其有辨義作 用必不可併者,則仍予分讀。至於通假字音、譯音、輕聲字音等,亦皆有適當 之處理,務求其能合乎時代之需求。……間有無法取決是否該併讀,或併讀為 何音時,則付諸問卷,以取決於多數語文專家學者與社會人士之意見。10 出版《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一書的目標,是要提供社會大眾及國語教學參考, 所以要求「單純化」及「標準化」,然而語音有傳承、有不同的用途、有內外在的因 素,形成複雜、糾葛的情形,自然不容易訂定,往往專家學者熱烈討論之餘,還得 藉問卷統計,才能定奪。 茲為明晰計,迻錄此書「說明」審訂原則第四點「多音資料審訂細則」如下:

8 仝注7。 9 如《國語辭典》、《重編國語辭典》、《國音標準彙編》、《國音字典》、《中文大辭典》、《國語日報辭典》、《大 辭典》、《中文辭源》、《國語日報破音字字典》、《破音字集解》、《新學友破音字字典》、《聯貫國語破音辭 典》等。 10 教育部:《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序》頁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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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語音、讀音之審訂: (1) 語、讀二音,現分讀劃然,並無混淆現象者,則仍分之。 (2) 語、讀二音,今讀已混,可取一音者,則訂為一音。 (3) 語、讀二音,今讀已混,但無法取決訂為某音時,則付諸問卷。 2. 正讀、又讀之審訂: (1) 正讀、又讀二音,以合併為一音,取其較常用者為原則。 (2) 資料列為正讀、又讀而有部分異義現象者,其異義部分則以歧音異義處理 之。 (3) 正讀、又讀二音無法取決訂為某音時,則付諸問卷。 3. 歧音異義之審訂: (1) 歧音異義如分用清楚者,則從分之。 (2) 歧音異義若今讀已混淆,且合併後無辨義之慮者,則合併之。 (3) 歧音異義是否可以併讀而無法取決時,則付諸問卷。 4. 通假字音: 凡屬口語及文言中常用之通假音,予以保留,列入「通假說明」欄。 5. 譯音: 外文譯音分二類: (1) 以字之本讀為準。如:「法國」的「法」音ㄈㄚˇ,「俄國」的「俄」音ㄜ ˊ。 (2) 特殊語詞,取其當讀之音。如:「南無」音ㄋㄚˊ ㄇㄛˊ,「秘魯」的「秘」 音ㄅㄧˋ。 6. 輕聲: (1) 凡屬助詞之固定輕聲則收,如:「美麗的」、「慢慢地」的「的」與「地」 收‧ㄉㄜ。 (2) 凡屬詞綴輕聲原則不收,如「桌子」的「子」不收‧ㄗ,「我們」的「們」 不收‧ㄇㄣ,「拳頭」的「頭」不收‧ㄊㄡ等。 (3) 聲韻畢同之輕聲變讀,不加注,如「們」字音ㄇㄣˊ,變讀為‧ㄇㄣ;若 聲或韻因變讀有所改變者,則予以加注,如「噴」字音ㄆㄣ,加注「嚏噴」 一詞音‧ㄈㄣ。(筆者案:101年12月12日「審定音修訂表」已將「嚏噴」 的「噴」音由‧ㄈㄣ改為ㄆ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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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連讀變調、變音: 凡屬連讀變調、變音字不在審查範圍,如:「一、七、八、不的變調」,「上聲 連讀變調」、「句末語助詞變音」、「ㄦ化變音」等。11

四、《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的貢獻

從上文我們可以體會到教育部國語會審定的目的與用心,主要是要為了國語教學 及社會大眾學習,使大家對於字音有一個標準,有一個規範,其實貢獻很大。在這六、 七年中的審訂過程必然是非常辛苦的,筆者要向審查委員及編輯成員表示由衷的敬佩 與感謝。然而一字多音公布之前,學界對育於此一議題,本已投入莫大的關注,甚至 提出許多建言,在試用期間、公告之後,傳播媒體上更出現社會民眾、專家、教師對 若干字音的質疑,另外也有一些專文或論文做深入討論。這些報導或討論裏大多是舉 數例質疑,較少從正面肯定國語會的用心或參與人員的辛苦,有時會給一種感覺:好 像提出幾個字音的質疑,就全盤否定審訂的成果似的,這是不公平的,所以筆者願意 在此來列舉它的貢獻:

(一)將字音單純化、標準化

語音是表情達意、人際交流的工具,準確的音讀,可以省去許多不必要的誤會。 尤其是正讀、又讀、語音、讀音及歧音異義,讓人產生許多困擾,如果有規範可循, 使用起來總是方便。

(二)大量刪減多音字,以趨簡化

多音字本來就十分複雜,加上數量又多,在語文教學上產生困擾。《國語一字多音 審訂表》審訂時,將原來所收錄多音字有4253字,經過審訂後,只剩957字。換言之, 審定後併為單音字者有2264字,改列為單音字(刪罕用之音者)有1032字,總計是3296 字。大量刪減多音字,可以達到簡化的地步,對於教學、語言使用、資訊處理,均有 所助益。

11 注音符號也有它的缺失,如:一個符號有兩個音素,複韻符、鼻聲隨、捲舌韻符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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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以日常用語為主,揚棄冷僻字音

審訂時以日常用語及口語音讀為主,對於過於冷僻之字音,或古典詩詞格律的特 殊音讀,暫不考慮。如:「幅」有ㄈㄨˊ、ㄅㄧ二音,音「ㄅㄧ」時意指「綁腿」,經 判定屬罕用字音,《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不列。

(四)對於多音字均附詞例說明,極易瞭解

《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對於多音字,以阿拉伯數字標出類別,再標出音讀,再 以阿拉伯數字列舉詞例,使音讀與詞例相配合,極易瞭解。如: 「圈」 1.ㄑㄩㄢ 1.圓圈、圈套、填圈子、圈選、商業圈、橡皮圈 2.ㄐㄩㄢˋ 2.豬圈、羊圈 「勝」 1.ㄕㄥˋ 1.戰勝、尋幽覽勝、勝會 2.ㄕㄥ 2.勝任、不勝枚舉 音讀與詞例相對應,一目了然,極易辨認。「豬圈」的「圈」,音讀是ㄐㄩㄢˋ, 就不會發ㄑㄩㄢ音了;「不勝枚舉」的「勝」,音讀是ㄕㄥ,就不會發ㄕㄥˋ音了,使 用起來方便至極。

(五)列舉限讀音,說明詳細

《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臚列155個限讀音,如: 「吃」 1.ㄔ 1.吃飯、吃虧、吃力、「這艘船吃水有多深?」 2.ㄐㄧˊ 在「限讀說明」欄可以看到: (限讀) 2.限於「口吃」一詞音ㄐㄧˊ。 「薄」 1.ㄅㄛˊ 1.厚薄、薄紙、澆薄 2.ㄅㄛˋ 在「限讀說明」欄可以看到: (限讀) 2.限於「薄荷」一詞音ㄅㄛˋ。 限讀音讀與「限讀說明」數字相對應,而且附有詞例,讓讀者知道什麼時候要限 讀,限讀音是什麼音。

(六)列舉通假音,說明詳細

《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臚列257個通假音,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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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ㄍㄜˊ 皮革、革除、革命、姓(如漢代有革鑒) 在「通假說明」欄我們可以看到: 通「急」時,音ㄐ一ˊ。 所以《禮記‧檀弓上》:「夫子之病革矣,不可以變。」的「革」字,要讀作ㄐ一ˊ, 因為「革」通假為「急」。 「蛾」ㄜˊ 蛾眉、飛蛾撲火、燈蛾 在「通假說明」欄我們可以看到: 通「蟻」時,音一ˇ。 所以《禮記‧學記》:「記曰:『蛾子時術之。』」的「蛾」字,要讀作一ˇ,因為「蛾」 通假為「蟻」。這句話是說:古書舊記說:螞蟻時時銜土做成蟻穴土堆。我們求學要學 習像螞蟻這種勤奮的工作態度。

(七)語讀音的保留,反映語音應用的實況

《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對於語讀音雖然以「合併」為原則,然而對於部分源於 誦讀典籍或使用文言詞彙時所用的「讀音」,如果在現今語言環境已慣用成習,則予以 保留,能反映語音應用的實況。

(八)刪併後的聲韻資料,予以留存

《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審訂原則屬「罕用不列」者,都保留於《重編國語辭典 修訂本》、《異體字字典》等字詞典中,可以完整地呈現字音歷史,留存聲韻資料。

(九)廣納語文專家、教師及社會人士意見

審訂小組對於語音、讀音已混淆;正讀、又讀無法取決併為哪一音;歧音異義是 否可以併讀……等問題時,就用問卷來解決,也就是取決於多數語文專家學者與社會 人士之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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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對於《一字多音審訂表》若干審訂音的爭議

與其在語文教學上的困擾

筆者在臺北市立教育大學長期擔任〈國音及說話〉課程教師,班別包括各科學士 後師資班、進修學士班、師資培育班及小學教師進修碩士學位班,授課時也常聽到學 生、教師的反映,尤其是在第一線任教的教師。她們說:學生時代學習時發什麼音, 早年教書時發什麼音,後來又改發什麼個音,就像這樣,「改來改去」,真不知何以適 從? 以下就舉幾個所謂「困擾」的例子: 「喜帖」的「帖」,讀ㄊㄧㄝˇ。「字帖」的「帖」,以前讀ㄊㄧㄝˋ,《國語一 字多音審訂表》讀ㄊㄧㄝˇ,與喜「帖」的「帖」,讀ㄊㄧㄝˇ無別。 《詩經‧伐木》「伐木丁丁」的「丁」,以前讀ㄓㄥ,《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讀 ㄉㄧㄥ。改為單音字。 「友誼」的「誼」,一般人常讀ㄧˊ。《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讀一ˋ,ㄧˊ音 予以併讀。 「牛仔褲」的「仔」,一般人常讀ㄗㄞˇ,《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讀ㄗˇ。改 為單音字。連帶的,「歌仔戲」、「擔仔麵」的「仔」當然也得讀ㄗˇ。(筆者案: 101年12月12日「審定音修訂表」已修訂為:ㄗˇ仔細、菜仔、擔仔麵;ㄗㄞˇ 牛仔、打仔、公仔。) 「騎兵」的「騎」,以前讀ㄐ一ˋ,《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讀ㄑ一ˊ。改為單 音字。 「不可褻玩」的「玩」,以前讀ㄨㄢˋ,《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讀ㄨㄢˊ。改 為單音字。 「尾巴」的「尾」,以前讀一ˇ,《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讀ㄨㄟˇ。改為單音 字。 「莘莘學子」的「莘」,以前讀ㄒ一ㄣ,《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讀ㄕㄣ。改為 單音字。(筆者案:101年12月12日「審定音修訂表」已修訂為:ㄒ一ㄣ。) 「雕刻」的「刻」,有ㄎㄜ與ㄎㄜˋ二音,《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讀ㄎㄜ。改 為單音字。 「液體」的「液」,有ㄧㄝˋ與ㄧˋ二音,《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讀ㄧㄝ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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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為單音字。 「腋下」的「腋」,有ㄧㄝˋ與ㄧˋ二音,《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讀ㄧㄝˋ。 改為單音字。 「手臂」的「臂」有ㄅㄧˋ與ㄅㄟˋ二音,《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讀ㄅㄧˋ。 改為單音字。 「癌症」的「癌」社會上ㄞˊ與ㄧㄢˊ二音都常聽到,《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 讀ㄞˊ。改為單音字。 「魁梧」的「梧」,以前讀ㄨˋ,《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讀ㄨˊ。改為單音字。 「徘徊」的「徊」,有ㄏㄨㄞˊ與ㄏㄨㄟˊ二音,《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讀ㄏ ㄨㄞˊ。改為單音字。我們常聽到多位唱國語歌曲的歌手幾乎都讀ㄏㄨㄟˊ, 現在就得修正了。(筆者案:101年12月12日「審定音修訂表」已修訂為:ㄏㄨ ㄟˊ,「審訂說明」:惟古詩韻腳或叠韻詞「徘徊」仍可讀作ㄏㄨㄞˊ。) 「餛飩」「餛飩」的「飩」有ㄉㄨㄣˋ與ㄊㄨㄣˊ二音,《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 讀ㄉㄨㄣˋ。改為單音字。 以上這些音讀,或者是長久以來的規定,或者是習慣讀法,現在《國語一字多音 審訂表》音讀改變了,有些音讀,有人會感到不習慣,所以提出質疑。站在審定小組 的立場,完全有會議決議依據,都可以將學理娓娓道來。然而就使用者的立場,這個 音已約定俗成、習慣讀法,卻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改過來,當然得經過一段時間。記得 筆者講授「國音及說話」課程時,一再叮嚀、囑咐學生某字一定要發什麼音,可是後 來這個字音卻又被修改了,有時陷入真不知要向學生如何說明的困擾,所以索性告訴 學生依據《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公布的音讀就是了。

六、對於《一字多音審訂表》審訂音的看法

由於語文教師、社會人士對於《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公布的音讀,仍有質疑或 爭議。教育部也非常重視,所以才有公聽會的舉辦,希望彙集意見再進行討論,目前 已完成《一字多音新版審查結果》,即將公告。在此筆者僅提出幾點個人看法供參:

(一)語音規範有其必要性,政府立場必須堅定

文字與語音都會隨時代而改變,否則我們今天書寫的文字可能還寫甲骨文、金文、 小篆呢!我們還發周秦兩漢的上古音呢!但是由於時代遞嬗,幅員廣闊,社會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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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群不同,語言會隨之發展、改變。一直到今天,我們國音採用注音符號,仍須有個 規範,作為準繩。政府有責任訂定語音規範,讓民眾方便使用。尤其是提供給語文教 學的憑據。居此理由,政府的立場必須要堅定。

(二)尊重傳統音讀,此類音讀定期修改時,只宜作漸進修改

審訂小組在審訂音時,其中有一個是尊重傳統音讀,也就是從韻書、字書的反切 去拼出國音來。這原本是一項重要的依據,然而或許時代相隔久太遠,有些音讀是否 合適?不無疑慮。另外,由反切轉換為國音時,也有因疏忽導致錯誤的情形。基本上, 尊重傳統音讀是應該的,但須注意其時代性與準確性。對於傳統音讀進行修改時,只 宜作少部分更改,不宜作大量的更改。也就是即使要修改,採逐次、部分修改。否則 改變過多或太大,使用者將會產生極大的不便與困擾。

(三) 尊重世俗或習慣讀法,此類音讀將來若要修改,只宜作少部

分修改

審訂小組在審訂音時,其中有一個是尊重世俗音讀,基本上,尊重世俗音讀參考 問卷調查的結果,是應該的,但仍須注意其時代性與準確性。對於世俗音讀倘若須作 修改時,只宜作少部分更改,不宜作大量的更改。如: 「偕」原來有ㄒ一ㄝˊ及ㄐ一ㄝ二音,《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訂作ㄒ一ㄝˊ, 於是大家熟悉的「馬偕」或「馬偕醫院」,「偕」都音ㄒ一ㄝˊ,就覺得很奇怪, 很不自然了。 「堤」一般念ㄉ一ˊ,而大陸資料念做ㄉ一,「河堤」念ㄏㄜˊ ㄉ一,我們就 是不習慣。《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訂作ㄉ一ˊ,改為單音字,這是非常正確的。 「莘莘學子」的「莘」,以前讀ㄒ一ㄣ,《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讀ㄕㄣ。改為 單音字。人們總覺得不自然,可以考慮是否修正。筆者案:101年12月12日「審 定音修訂表」已修訂為:ㄒ一ㄣ,這是值得肯定的。 「餛飩」「餛飩」的「飩」有ㄉㄨㄣˋ與ㄊㄨㄣˊ二音,《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 讀ㄉㄨㄣˋ。改為單音字。一般民眾都讀作ㄉㄨㄣˋ,這是非常好的審訂。

(四)合於音理的讀法,可以保留

對於合於音理的音讀可以保留,如前文曾舉「尾巴」一例:「尾巴」的「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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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讀一ˇ,《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讀ㄨㄟˇ。改為單音字。其實,讀ㄨㄟˇ、讀一ˇ, 都合乎發音原理。

「尾巴」ㄨㄟˇ ㄅㄚ˙ uei pa → ui pa → i pa

這是音變的過程,由 uei pa → ui pa 。由 uei → ui ,是省去舌

面前半高元音 e,也就是發音時不必由舌面後高元 u,拐到舌面前半高元音 e,

再往上到舌面前高元音 i。而是由舌面後高元 u,直接到舌面前高元音 i。這樣

的發音是不是比較省事方便呢!再者,因為「尾」字後面接「巴」字,而「巴」

的音標是 pa,聲母是雙脣音 p,當 uei 變成 ui 後,後面緊接著這個雙脣音 p,

i 是舌面前高元音,p 與 i 發音部位臨近,所以把比較遠的舌面後高元音 u 給揚

棄了,這是為了發音方便的發音部位的自然調整,符合發音原理。所以說讀ㄨ

ㄟˇ、讀一ˇ,都是可以的。

(五)繼續蒐集各界意見,加以修訂

《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一書在後來的發展,僅就筆者所知說明如下: 民國九十八年教育部由於社會上、教師們對於若干字音有所疑問與困擾,國語會 遂分北、中、南、東四區舉行公聽會,蒐集各界意見。民國九十八年教育部國語會就 《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修訂,已完成《一字多音新版審查結果》,然而尚未公告。民 國一百年教育部國語會陳雪玉執行祕書表示:「只做小幅度修改,數量為50個字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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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廣為宣傳,擴大影響層面

國語會已經編輯三十餘種國語文教育叢書,我們也常看到成果報告,向社會各界 宣揚成果,達到宣傳的目的。曾榮汾教授長期在國語會協助,付出甚多心力,同時也 常撰文在各場研討會公開報告成果,令人敬佩!將來《國語一字多音新版審查結果》 公告後,國語會可從教育體系、政府行政管道,大力、有效的加強宣導。

(七) 要求傳播媒體、出版界、電腦軟體必須遵照《國語一字多音

審訂表》音讀

政府為推動一字多音,擴展成效,對於傳播媒體、出版界、電腦軟體可以要求遵 守。畢竟它們的影響力廣泛,而且直接有效。如:可以公告哪一家傳播媒體的音錯了; 可以呼籲採用依《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編輯的字辭典;使用採用《國語一字多音審 訂表》音讀的數位軟體等。

(八) 為提升成效,可研擬在各級學校舉行「國語一字多音基本能

力檢測」、「國語一字多音會考」或「國語一字多音基本能力

競賽」

為有效提升各級學生一字多音的能力,國語會可與教育部相關單位研擬在各級學 校舉辦「國語一字多音基本能力檢測」、「國語一字多音會考」或「國語一字多音基本 能力競賽」等活動,目的在引起關注、引發興趣,所以題目儘量要求基本性、普及性、 適中性,以擴大影響層面。

七、一字多音的教學因應策略

一字多音的問題實在非常複雜,我們也充分了解政府審訂的目的、原則,底下提 出教學上的策略;

(一)正讀、又讀:基本上兩者皆可讀

如:「婢女」的「婢」可以念作ㄅ一ˋ,也可以念作ㄅㄟ。 「祕密」的「祕」可以念作ㄅ一ˋ,也可以念作ㄇ一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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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流」的「溪」可以念作ㄒ一,也可以念作ㄑ一。12 「機械」的「械」可以念作ㄒ一ㄝˋ,也可以念作ㄐ一ㄝˋ。 ‧ 隔壁王先生的大兒子考上機械(可以念ㄒ一ㄝˋ,也可以念作ㄐ一ㄝˋ)系。 ‧我告訴你一個秘(可以念作ㄅ一ˋ,也可以念作ㄇ一ˋ)密。

(二)語音、讀音:白話文讀語音,古文、成語、古代詩詞讀讀音

1. 古文,如: ‧ 子夏曰:小人之過也文。 (《論語‧子張》),「文」音ㄨㄣˋ。 ‧ 兌命曰:敬孫務時敏,厥脩乃來。 (《禮記‧學記》),「孫」音ㄒㄩㄣˋ。 ‧ 有竊其鐘負而走者,鎗然有聲。 (《淮南子‧說山》),「鎗」音ㄔㄥ。 ‧ 浩浩湯湯,橫無際涯。 (《范仲淹‧岳陽樓記》),「湯」音ㄕㄤ。 ‧ 岡之地多竹,大者如椽,竹工破之,刳去其節,用代陶瓦,比屋皆然,以其 價廉工省也。 (《王禹偁‧黃岡竹樓記》),「比」音ㄅㄧˋ。 2.成語,如: ‧ 「大腹便便」 「便」音ㄆㄧㄢˊ。 ‧ 「投閒置散」 「散」音ㄙㄢˇ。 ‧ 「杯盤狼藉」 「藉」音ㄐㄧˊ。 3.古代詩詞,如: ‧ 「有驒有駱」 (《詩經‧魯頌‧駉》),「驒」音ㄊㄨㄛˊ。 ‧ 「懷君屬秋夜,散步咏涼天」 (韋應物‧秋夜寄丘員外),「屬」音ㄓㄨˇ。 ‧ 「更那堪、冷落清秋節」 (柳永‧雨霖鈴),「那」音ㄋㄚˇ。

(三)多音字:

1.依字義來讀 如:「屏風」的「屏」音ㄆ一ㄥˊ;「屏息以待」的「屏」音ㄅ一ㄥˇ。 「氣度」的「度」音ㄉㄨˋ;「忖度」的「度」音ㄉㄨㄛˋ。 「公尺」的「尺」音ㄔˇ;「工尺」的「尺」音ㄔㄜˇ。

12 但是中古音《廣韻》聲紐中牙音「見溪群疑」的「溪」字,須音ㄑ一,原因是溪紐是送氣音。

(18)

「功勞」的「勞」音ㄌㄠˊ;「勞軍」的「勞」音ㄌㄠˋ。 依語詞中的字義來念,音讀準確,儼然有別。 2. 古代人名、地名、民族名應讀破音 如:「蔚先生」的「蔚」音ㄩˋ。 「仇先生」的「仇」音ㄑ一ㄡˊ。 「吐谷渾」的「谷」音ㄩˋ。 「龜茲」二字音ㄑ一ㄡ ㄘˊ。 「燉煌」的「燉」音ㄉㄨㄣ。 「麼些」二字音ㄇㄛˊ ㄙㄨㄛ。

(四)使用採用審訂音編輯之教材、字典、詞典

學習一字多音,最佳的方法直到翻閱《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效果最好。此外, 採用依《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編輯的教材、字典、詞典。如教育部編輯的《重編國 語詞典》13 、國語日報社出版的《國語日報辭典》等。

(五)指導學生朗讀古文,視文體類別發音

朗讀是語文能力的一種,不僅要求咬音準確,所謂字正腔圓,還要字音。在朗讀 比賽中字音發錯了,是扣分的依據。在文章裏頭,平常的字音都不能發錯音,如「分 娩」的「娩」音ㄇ一ㄢˇ,不能念作ㄨㄢˇ;「夾岸」的「夾雜」音ㄐㄧㄚˊ,不能念 作ㄒㄧㄚˊ;「並峙」的「峙」音ㄓˋ,不能念作ㄙˋ;「暴戾」的「戾」音ㄌ一ˋ, 不能念作ㄌㄟˋ;「一幢」的「幢」音ㄔㄨㄤˊ,不能念作ㄊㄨㄥˊ。一字多音,更不 以可發錯音,如「禪讓」的「禪」音ㄕㄢˋ,不能念作ㄔㄢˊ;如「句讀」的「讀」 音ㄉㄡˋ,不能念作ㄉㄨˊ;「散文」的「散」音ㄙㄢˇ,不能念作ㄙㄢˋ;「要塞」 的「塞」音ㄙㄞˋ,不能念作ㄙㄜˋ;「神衹」的「祇」音ㄑㄧˊ,不能念作ㄓ;「龜 裂」的「龜」音ㄐㄩㄣ,不能念作ㄍㄨㄟ;「少子化」的「少」音ㄕㄠˇ,不能念作ㄕ ㄠˋ。

13 《重編國語詞典》的音讀未與《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配合,目前正由許學仁教授擔任理事長的「中國 文字學會」向國語會標到專案,邀請學者專家戮力修訂中。

(19)

(六)編輯有效學習教材,引導學生學習趣味

茲舉數種為例,拋磚引玉:

1. 語境、句子分辨法

‧衣服經過漂(ㄆㄧㄠˇ)白粉漂(ㄆ一ㄠˇ)白,就變漂(ㄆ一ㄠˋ)亮了。 ‧王小明背(ㄅㄟ)著背(ㄅㄟˋ)包上學去。 ‧鄧麗君小姐不畏辛勞(ㄌㄠˊ),常常赴前線勞(ㄌㄠˋ)軍。 從語境或是句子中,可幫助學生了解、辨析多音字的正確發音,才能避免誤讀 的情況。 2. 詞性、意義分辨法 有些多音字,一字兼有數個詞性,其詞性不同,讀音就不同,也就是詞性與讀 音有對應關係。如: 「了」─讀ㄌㄜ‧,多用為助詞,如「來了」、「吃過了」。 讀ㄌㄧㄠˇ,做動詞,如「了解」、「了然於胸」。 又如: 「行」─讀ㄒㄧㄥˊ,多作動詞,「旅行」、「流行」。 讀ㄏㄤˊ,多作名詞,如「行列」、「行業」、「行情」。 讀ㄒㄧㄥˋ,作名詞,如「德行」、「品性」。 所以要分辨多音字的不同,須弄清楚詞性。從句子中的意義來分辨讀音,亦是方法 之一,如: 「累」─讀ㄌㄟˇ,有堆積、積聚的意思,如「積累」。 讀ㄌㄟˋ,有辛苦、 疲勞之意,如「勞累」、「疲累」。 3. 對比與形音義綜合教學 這種方法常見於國中小國語教材中,主要是在課文習作或學習單裡設計相關練 習,將不同詞性的一字多音字,做對比辨析。如: 「分」─讀ㄈㄣ,多作動詞,如「分裝」、「分開」、「分析」。 但也做名詞,如「分數」、「分鐘」、「分寸」。 讀ㄈㄣˋ,多做名詞,如「本分」、「名分」、「部分」。

(20)

4. 編寫有趣的教材

如: 「尷尬」音ㄍㄢ ㄍㄚˋ,又音ㄐ一ㄢ ㄐ一ㄝˋ。雖然又音是ㄐ一ㄢ ㄐ 一ㄝˋ,目前我們習慣上仍以發ㄍㄢ ㄍㄚˋ為主。 ‧ 你把「尷尬」音ㄍㄢ ㄍㄚˋ念成 ㄐ一ㄢ ㄐ一ㄝˋ,我就很ㄍㄢ ㄍㄚˋ 了。

(七)採用自然教學法,由日常生活、語文學習中自然養成

一字多音的學習除了由學校教育教育,語文學習外,還可以從日常生活中去學習。 也就是「自然教學法」,平時去留意,自然養成。

(八)採用漸進法,循序漸進,勿囫圇吞棗

任何的學習,切忌囫圇吞棗、偃苗助長,犯了「失之多」的毛病。也不可以雷厲 風行,導致學習者的排斥,產生畏懼,甚至逃避心理,造成反效果。我們學習一字多 音也是如此,不妨採取「漸進法」,循序漸進,重引導,多鼓勵,才能達成效果。

(九)歡迎將有疑慮的音讀,反映給國語會

筆者在教學中,如有聽到學生或教師們說審訂表的某個音如何如何的不合理,就 建議他們不妨將問題反映給國語會,他們或者說不知道如何反映?或者說反映了也沒 用等等。對於前者,筆者說你可以上國語會的網站反映,國語會有專人負責處理。對 於後者,筆者說當初審訂音讀成立委員會,所有問題都需在會議裡充分討論,取得結 論後再對外公布,所以如果要修正的話,也必須再回到委員會去討論,這是行政、民 主的程序,而不是今天你反映了某字音的問題,國語會就能立刻更改,我想這是大眾 應該體認和理解的。

八、結語

政府為了方便社會各界使用及語文教學,聘請學者專家進行國語一字多音的審 訂,作為規範,堪稱用心良苦,應予喝采及肯定。然而一字多音的問題千頭萬緒,牽 涉層面極為複雜,以致公布之後,各界對於其中某些字音提出質疑,這是難免的。但 是語言的發展與時俱進,有些語言在時代傳承中、在社會人群使用中會產生變化,如

(21)

何兼顧傳承與現實,這是需要去面對、解決的議題。 本文中廣泛探討《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的問題,包括:編印介紹,肯定貢獻; 提出若干音的爭議及它在語文教學上的困擾;對於審定音的看法及教學策略與因應 等。希望與同好切磋,同時也提供給國語會作一點參考。 最後,《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初稿)已在101年12月12日公告,其附錄2「審定 音修訂表」修訂22字,包括:仔、伽、佻、午、呱、噴、噌、埤、坏、姊、徊、施、 更、潦、燜、癟、粘、莘、蕃、虎、摺、車。惟此次公告係初稿,亦即試用之意,自 101年12月12日至103年6月11日截止,教育部歡迎對於初稿或修改有建議者提供承辦單 位。據媒體報導,民眾對於其中「車」字,似乎較有意見,認為88年公告版:語音ㄔ ㄜ;讀音ㄐㄩ,習用已久,現在改為:ㄔㄜ;限讀ㄐㄩ,也就是只在象棋子限讀ㄐㄩ。 所以「學富五車」的「車」字向來音ㄐㄩ,現在唸ㄔㄜ,感到不習慣。筆者建議,社 會大眾、語文研究者及各級教師若有任何意見,均可在初稿公告期間提供承辦單位, 再交由專家學者研議審定。(本文送審時,教育部尚未公告初稿,通過審查後復據初稿 加以修正,特此說明。)

附、主要參考書目

王天昌:《漢語語音學研究》,臺北:國語日報社,1984年。 朱阿莉、葉鍵得等:《華語文標音符號與發音教學》,臺北:美安華文化公司,2009 年。 李鍌等:《漢語拼音專題學術研討會論文集》,臺北:輔仁大學中文系,2003年。 李啟原:〈談國語一字多音的簡化(上)〉《國語文教育通訊》2,1992年 李啟原:〈談國語一字多音的簡化(下)〉《國語文教育通訊》3,1993年。 宋裕:〈《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讀音探析〉《國文天地》20卷1期,2004年6月。 吳建華:〈大力推廣國語一字多音審定表〉,國語日報,版13,2004年8月27日。 何佳儒:《「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讀音適用性與現況研究》,臺中:臺中教育大學 語教系碩士論文,2007年。 徐通鏘等:《語言學綱要學習指導書》,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1年。 徐通鏘等:《語言學綱要》,臺北:書林出版社,1997年。 教育部:《國語一字多音審定表》,教育部,1999年3月。 教育部:《國語一字多音審定表》公聽會資料,教育部,2009年6月。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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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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