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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妙的數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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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ademic year: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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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妙 的數學家 ( 十四 )

矢野健太郎 著

顏 一 清 譯

二十八 .D. 凱爾 (David Gale, 1921-)

簡介: 凱爾是一位數理經濟學家, 曾經 擔任美國羅德島州在普羅比登斯的布朗大學 數學系系主任, 後任加州大學巴克萊分校教 授。

1. 派給我上課的班級

我在一九六三年有半年時間在美東名校 布朗大學當過客座教授。

美國教授一般說來擔任兩個課程: 一個 課程在每週的一、 三、 五或是二、 四、 六各 上一小時, 也就是六十分鐘整的課。 所以他們 差不多一週授課六小時。 由於我是客座, 他們 給我安排的是, 不是兩個, 而是單一的課程。

當時的系主任凱爾氏給我的班級是個混合班。

在美國, 高中教師幾年之間會被安排到大學 去聽講。 這般的高中老師和布朗大學附近的 女校篇布洛克學院來選課的女學生, 加上布 朗大學選課的學生組成我的班級。

系主任凱爾氏還瞇瞇地笑著說: 「你的 班級是高中嚴肅的數學老師和篇布洛學院的

美人們集合成的, 授課內容由你自己選吧。 給 他們上有趣的課就得。」

我想來想去, 結果講的是: 直線的相對 性理論和明科夫斯基 (Minkowskj) 把它運 用在平面幾何上的理論。

2. 凱爾氏著作的俄譯本

因上述的關係, 我待在布朗大學期間受 凱爾氏許多照顧。 有一回我和內人被邀去凱 爾氏府上晚餐, 餐後我聽凱爾氏提起這樣的 事:

一八八六年世界各國為保護著作權, 在 伯恩開會, 訂出伯爾尼公約 (Berne Conven- tion)。 當時中國和蘇聯都沒有參加這個聯盟, 所以他們不經過同意翻譯外國作家的作品不 算違法, 也沒有義務付著者版稅。

凱爾氏從書櫃中抽出一本俄文書給我 看, 說: 「這是我的數理經濟學的俄文版。 我 不懂俄文, 不過很想知道譯者寫些什麼, 就請 懂俄文的朋友只唸序文的部份給我聽。 結果 聽說講的是: 『這本書是資本主義國家的經濟 學者寫成的書。 不過譯者認為其中的數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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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對蘇俄的讀者應該有許多值得參考的地方, 為這我才翻譯, 介紹給大家』」。

3. 版稅

全世界的數學家為了可相互發表成果, 四年一度集合在同一個地方開會, 這叫做國 際數學家會議。

戰後第一屆數學家會議在美國波士頓舉 行, 戰後第五屆的會議在蘇聯莫斯科舉行。 我 和內人一起去參加。 在那兒我們又遇見凱爾 氏。 他獨自來莫斯科, 還跟我說: 「好奇怪哦!

先前我一點都沒放在心上, 可是他們竟然說 要付給我那本俄譯書的版稅耶, 相當大的一 筆錢, 害得我好高興。 但是他們說, 錢不能帶 回去美國, 我正在想怎樣花掉這筆錢。」

其實我的英文著作有一本也被譯成俄 文。 對我可沒人提起什麼版稅, 所以聽他這麼 說我倒蠻有些吃味的。

國際數學家會議最後一天, 我又碰到凱 爾氏。 我問他: 「那筆錢你怎麼處理掉了? 」。

他說: 「這兒沒什麼好東西可買, 我就每天 給在美國的內人打長途電話把那筆錢全用光 了。」

4. 晚餐會

這個故事跟凱爾氏沒有直接的關係。 不 過是當時發生的事, 就順便一提吧。

我曾經接受我班上的篇布洛克學院女學 生的邀請跟內人參加篇布洛克學院的晚餐會。

我一度也應邀參加過南安普頓大學學生 的晚餐會。 進去餐廳, 沿著牆壁有一排像講台

般高出的台子。 教授們穿著長袍坐在排在台 子上的餐桌後面。 這便是所謂的高桌 (high- table)。 學生們也穿長袍, 在學生代表的一聲 令下全體起立, 學生代表以拉丁語或是希腊 語 (我認為) 講了些什麼, 大家在那時候默禱。

事後全體坐下, 開始晚餐。

總之, 對英國人來說晚餐大概是一種儀 式。 據說, 有錢人家的老人, 即使獨居, 晚餐 時還是會改穿正式服裝到餐廳, 由傭人服侍, 以正式的儀式用晚餐。

我和內人被邀的篇布洛克學院是英國系 統的。 我期待著有跟南安普頓大學同樣的儀 式。 果然, 學生代表喊起立。 我們夫婦也站起 來。 但是學生代表用湯匙什麼的, 在玻璃杯上 叮叮敲了兩下, 而大家竟以它為信號坐下來, 開始吃晚餐。

我不禁驚嘆: 這兒到底是美國的大學, 他們竟然把英國傳統簡化到這般地步。

二十九 .K.G. 拉馬拿山 (K.G.Ramanathan, 1921-)

簡介: 拉馬拿山是印度數學家 ——– 我 在1950 至 52 年間在普林斯頓高等研究所時 的朋友。 他是當時在該研究所當教授的赫爾 曼 · 韋爾 (Hermann Weil 1885-1955) 的 弟子。 過後他在孟買的塔塔研究所任教授, 來 過日本。

1. 已經晒夠陽光了, 沒關係

印度人用英文說是 indian。 但是在美 國, indian 是美國土著的印地安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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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慎重起見翻岩波英日大辭典來看, in- dian 項下寫著 1. 印度人, 東印度人, 2.(美) 美國土著, 美國印地安人。 這樣還是搞不清 楚。 我就問朋友, 像拉馬拿山君般的印度人美 語該怎麼說? 他教我的是“Indian fron In- dia”。 他的話可信度有多少, 我可是不知道 了。

從印度來的印度人和美國印地安人膚色 都相當黑, 我倒會辨認他們。 但是很遺憾地, 有些美國人往往不會分辨而一概把他們歸納 成黑人。

有一回這位拉馬拿山君去離普林斯頓不 遠的海邊, 到游泳池想去游泳。 美國人很奇 怪, 去到海邊往往不去海裡, 而去游泳池游 泳。

大概是被認為黑人吧, 拉馬拿山君被拒 絕在游泳池裡游泳。 他該會很生氣吧。 不過他 跟我說: 「我告訴他們, 『我已經晒夠陽光了, 不在這兒游泳也沒有關係』, 就回來了。」

2. 膚色這麼黑也會數學嗎?

我有兩位母舅分別在淺草的西參道與仲 見世開服裝店。 因此, 有外國客人來訪, 要帶 他們參觀東京時, 我會繞道去舅舅們的店舖, 請教舅舅們到那些店請客才好?

這位拉馬拿山君來日本時, 我帶他看過 宮城與九段後穿過淺草的雷門去仲見世路的 舅舅的店, 舅媽在店面照料。 我告訴她: 「這 位是從印度來的數學家拉馬拿山君。 他來日 本參加學會。」

舅媽拿出各種珍奇的日本服裝, 如新娘 裝等給拉馬拿山看, 我忠忠實實地翻譯舅媽

的話成英語給拉馬拿山君聽。 不過她在中間 用道地的四國腔插了一句: 「阿健, 他膚色這 麼黑也會數學嗎? 」 這話著實讓我吃了一驚。

拉馬拿山君挑了一件浴衣要買回去時舅 媽快步跑過去, 流暢地說:「Please come again!」 這又讓我吃了一驚。

這麼看來大概經常有不少外國客人來光 顧這淺草的仲見世店的吧。

3. 在豬排店只訂生菜沙拉

我左思右想, 當天晚餐吃什麼才好呢?

就跟舅舅商量。 他告訴我一家在淺草地區出 名的豬排店, 也教我怎麼走。 過後他打電話去 店家招呼過, 我們到那裡時店裡的人帶領我 們去最裡面的最好的餐室。 到這時候我才發 現我患了大錯, 印度有各種宗教, 而多數人是 素食主義者。 果然, 拉馬拿山不吃豬排。「生菜 總可以吧? 」 我這一問, 他說生菜是可以, 不 過加的佐料要適當的東西做成的才行。 我用 我不高明的英語問出個中道理後對豬排店的 女侍者仔細問清楚佐料是怎麼做成的, 這才 好不容易給他訂了一份他可以吃的生菜沙拉。

我不禁苦笑著想: 去豬排店而只訂生菜 沙拉的, 恐怕只有我這一遭吧。

三十 . H.E. 勞基 (H.E.

Rauch, 1925-1979)

簡介: 勞基是跟我同期從1950 年至 52 年, 被邀請在普林斯頓高等研究所做研究的 微分幾何學家。 他在當時發現了球面定理, 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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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一黎曼流形是完全單連結 (completely simply connected), 且其斷面曲率取定範圍 內的正值, 則此流形與球面同構」 而出名。

美日微分幾何研討會在京都舉行時他來 過日本。

1. 媽媽的寵兒

在簡介裡我介紹過勞基君和我在普林斯 頓高等研究所一起渡過兩年歲月。 他那有名 的球面定理我也參與過意見。 住在普林斯頓 期間他也常照顧我。

我沒仔細問過, 不過勞基君大概出自有 錢人家。 他穿著適度, 而且經常開當年發售的 新車。 我告訴他日本有成語說 「太太和塌塌米 是新的好」, 他便說: 「美國人該會說成 『太太 和車子是新的好』 吧」, 他還說每年換新車反 而划得來呢。

不知從那兒聽來的, 據說勞基是他媽媽 的寵兒。 我問: 「為什麼要這麼說呢?」。 結果 得到的回答是, 勞基來普林斯高等研究所前 在瑞士蘇黎世的 Heinz-Hopf 處留學, 研究 大域微分幾何學。 當時他媽媽也跟著去照顧 他的一切起居。 即使現在, 他也跟媽媽住在一 起。 戰前我在巴黎, 戰後我在普林斯頓各留學 兩年。 都單獨一個人住, 聽這話讓我好羨慕。

2. 英文學了幾年?

我以為我跟勞基的會話都進行得很順 暢, 有一次他問我: 「矢野, 你到底學了幾年 英文?」 我覺得他問得怪怪的, 不過還是老實 告訴他, 中學裡讀了四年, 高等學校時因為選

的是理工甲類, 又唸了三年, 總共學了七年英 文。 他聽說就 「比——」 的吹了一聲口哨, 不 說話了。 這恐怕是表示 「既然學了那麼久, 怎 麼這樣菜!」 的意思吧。

3. 不要讀黃色新聞

在普林斯頓, 我差不多只看紐約時報。

不過偶而也買刊載許多漫畫或笑話的報紙來 看。 有一次我在看這種報紙時被勞基碰上了。

他勸我說: 「矢野, 不要讀這種黃色新聞, 會 學到壞英語。」 我大略懂得他的意思, 不過第 一次聽到黃色新聞這個詞兒, 一回到房間我 便翻字典來看, 原來英文的黃色新聞是俗事 新聞的意思。

所謂的黃色書刊刊登載的漫畫, 主人翁 講的 「壞英語」 是照著美國人講的語音寫出 來, 而不依照真正的拼字寫成, 所以, 老實說, 我幾乎唸不懂。

據說登載在普通的報紙而不是黃色新聞 的「布蘭黛」 和她的丈夫大衛講的才是標準英 語。 我倒是很留意他們的對話。

我常看的另一個漫畫是 「吉克斯與瑪 琪」。 這位吉克斯君, 不客氣地說, 好像不怎麼 有教養, 不過碰巧發了些財。 太太瑪琪教養程 度跟丈夫是半斤八兩, 不過時常會裝成貴夫 人模樣, 趣事就從這兒衍生出來。 而吉克斯君 常會說錯英語。 就如, 講自己的太太為 「me wife」。 我們在學校學了長時間的英文, 這種 錯誤一看就懂, 不會模仿的。 關於這一點勞基 君似乎過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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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傻媽媽

我跟勞基君於一九五二年分別, 回到日 本。 兩年後的五四年在阿姆斯特丹開戰後第 二屆國際數學家會議, 我們在那兒重會了。 那 回勞基君帶他媽媽同行。 他介紹我給他媽媽。

她說 「矢野教授的事, 我常從小兒那兒聽到。

在普林斯頓時謝謝您多方面的照料。」

她如此這般, 好客氣地打招呼, 我實在 沒轍兒了, 就用我不高明的英語, 說儘好聽的 (也是實在的) 話: 「不, 反而是我受到照顧。

您有很出色的公子, 實在幸福。 那時候勞基君 發表的定理在大域微分幾何學上是個劃時期 的定理, 如今叫做勞基定理, 無人不曉呢。」

結果他的媽媽說 「多謝, 多謝! 」 就抱住 我哭出來了。

我猛吃了一驚, 被金髮婦人抱住, 而且還 被抱著哭, 對我來說是生平第一次的經驗。

「在每一個國度, 都有傻媽媽」, 這樣說會 不會失禮?

5. Astroboy

一九六五年六月十四日至十九日在京都 數理科學研究所舉行美日微分幾何學演討會

時勞基君以紐約葉芝巴大學的研究所教授身 份來參加會議。 那時候他已經結了婚, 也有個 可愛的寶寶。 不過美東到日本是相當的大旅 行, 期間又短, 所以他隻身來日。 美國學者遇 到學會常會攜眷參加, 這回卻大都跟勞基君 一樣, 單身來。

京都的學會圓滿結束, 回到東京後勞基 說: 「兒子央我一到東京就給他買 astroboy 的玩偶。 拜託, 幫我這個忙吧!」

我第一次聽到 astroboy, 一再地問勞基 君才知道是這麼一回事。 原來當時大流行 「鐵 腕 atom」 的漫畫, 兒童時間的電視放映也廣 受歡迎。 它輸出到美國, 照樣好受歡迎。 它在 美國被叫成 astroboy(宇宙少年), 而勞基君 的寶寶大迷 astroboy。

我立即帶勞基君到東京的兩三個百貨公 司。 有啊, 有啊, 百貨公司的玩具部到處都有 一大堆 astroboy, 也就是鐵腕 atom 的玩偶。

勞基君說 「就是這些!」, 好滿意。 他便挑選兩 三個可折疊, 吹氣就會脹大的 astroboy 的玩 偶給兒子。

帶著 「這樣, 我完成任務了」 的神色, 他 這才為太太買了幾樣禮物。

—本文譯者任教於輔仁大學數學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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