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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高中中國歷史課程知識增益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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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高中中國歷史課程知識增益系列:

(2)選修單元五:宗教傳播與文化交流 第二部分:佛教

第一講 漢唐時期佛教傳播的特色 前香港大學中文學院

廖明活教授

大綱

(一) 中國佛教的根源:印度佛教

(二) 兩漢、三國佛教的特色 (1)佛教的傳入和傳播 (2)佛典的翻譯

(3)佛法的理解

(三) 兩晉佛教的特色 (1)佛教的傳播 (2)佛典的翻譯 (3)佛法的理解

(四) 南北朝佛教的特色 (1)佛教的傳播

(2)佛典的翻譯 (3)佛法的研習

(五) 隋唐佛教的特色 (1)佛教的傳播 (2)佛典的翻譯 (3)佛法的創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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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書:

(1)任繼愈(主編):《中國佛教史》第 1-3 卷(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1

-1988 年)

(2)呂澂:《中國佛學源流略講》(北京:中華書局,1979 年)。

(3)鎌田茂雄(著)、關世謙(譯):《中國佛教通史》第 1-4 卷(高雄:佛光出版社,

1986-1991 年)。

(4)鎌田茂雄:《中國佛教史》第5-6 卷(東京:東京大學出版會,1994-1999 年)。

(5)鎌田茂雄(著)、鄭彭年(譯):《簡明中國佛教史》(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86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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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唐時期佛教傳播的特色

(一) 中國佛教的根源:印度佛教

佛教約於公元前六世紀在印度形成,其教學以「苦業意識」為根本。佛教的 創立人釋迦牟尼初轉法輪,即指出生命的本質為「苦」惱,有生苦、老苦、病苦、

死苦、跟憎惡者相聚的苦、跟親愛者分離的苦、欲求不能滿足的苦等。至於苦出 現的原因,釋迦認為是愛欲所導致的煩惱性行為,而佛教稱行為為「業」。由於 煩惱業產生的力產生牽引,眾生不但於現世經歷生老病死諸苦,更於來世依其所 作煩惱業的多少,變現為天、人、畜生、餓鬼、地獄各「趣」,重複生老病死的 過程,生生相續,了無盡期,這即是「輪迴」。要脫離輪迴之苦,端賴去除愛欲,

以清淨業代替煩惱業;而所謂清淨業,主要包括「戒」(防禁身體、口舌、意念 的不潔)、「定」(修禪定求靜慮澄心)、慧(修智慧求通達真理和斷除妄見)「三學」。

三學的完成,也便是輪迴的結束和苦問題的解決。這佛教的最終歸宿,釋迦稱之 為「涅槃」;而證入涅槃的佛教聖者,釋迦稱之為「羅漢」。

從以上概述可見,釋迦相信眾生能夠通過革新自身行為,達成其教學的終極 理想。又釋迦雖然不否認神祇存在,卻把印度傳統信仰的梵天、帝釋等神眾,歸 入輪迴界中天趣的範圍;以為他們雖然在形貌、壽數、享樂上較其他眾趣為優勝,

卻並非不是全能和至善,更且是造業感引的果報;當他們生天的業力耗盡時,必 將下降為人、畜生、餓鬼等。又佛教沒有造物神的觀念,並大力抨擊印度流行的 梵天創造宇宙的說法,有濃厚的無神論和人文主義色彩。

早期佛教的自力意識和人文精神,促成出家僧眾對修行方法、心理分析和哲 理探索特別重視。他們對跟這些範疇相關的釋迦遺教,作出詮釋、條別和引伸,

從而形成具有顯明理論色彩的部派佛教潮流。與此同時,釋迦信眾對釋迦的懷 念,隨著歲月過去日益高漲,導致佛塔信仰和佛傳文學的出現。在推廣佛塔信仰 和佛傳文學方面,在家信眾扮演了重要角色,以至佛教裡慢慢形成一種較能迎合 在家信眾需要、以景仰釋迦人格為主導的潮流,跟部派佛教以出僧眾為主體,以 界定和類別佛陀的言教為教學重點,取向明顯不同。這潮流逐漸形成自身的經 典,並進而比喻自身為容量「大」的車「乘」,貶稱部派教學為容量「小」的車 乘,這便是大乘佛教運動的開始。

部派佛教約於公元前三世紀形成,大乘佛教經典則約於公元前一世紀開始出 現。從初期大乘經典的內容看,大乘佛教的最主要特點,要為其理想化的佛陀觀。

大乘佛教不但講釋迦佛,更且相信在無窮無邊的宇宙裡,其中每一三千大千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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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都各有它的佛。這些佛都是沒有一切苦惱,有無邊智慧和不可思議的神通力,

往往不受時空限制。又隨著佛陀的理想化,信徒不以成就阿羅漢果為滿足,更要 追求成佛;這點從大乘佛教特別重視「菩薩」觀念,可以看出來。「菩薩」指立 志證得佛陀的無上覺悟的眾生。為了達到這目的,菩薩修習眾多成佛的行為;而 在這些行為中,大乘佛教最重視「慈悲」。大乘佛典一再提到菩薩大慈大悲,為 度脫一切眾生,留住世間,不入涅槃;為對應根器高低不同的習學者的不同需要,

方便施設深淺分殊的教法。為了突出菩薩的殊勝,大乘佛典往往對比菩薩和羅 漢,指出菩薩實踐大乘道,以成佛為志向,以普度眾生為使命,遠勝於那些追隨 小乘道,祇關注一己解脫的羅漢。

(二) 兩漢、三國佛教的特色

(1)佛教的傳入和傳播

佛教約於公元前二世紀,從印度傳入西域。自漢武帝(公元前 140-89 年在 位)經略西域,中西交通發達;隨著官商往還日益頻仍,中國人開始從西域人聞 悉佛教。三國時代(三世紀)魚豢的《魏略》記載西漢哀帝元壽元年(公元前 2 年) 博士弟子景盧接受大月氏使者伊存口授佛經,正反映了這情況:

昔漢哀帝元壽元年,博士弟子景盧受大月氏王使伊存授浮屠經,曰復立 (《世說新語.文學篇》注引文作「復豆」)者,其人也。(案:「浮屠」和

「復豆」都是「佛陀」(Buddha)一辭的音譯。)

在東漢初年,王室中已經出現仰奉佛教者;他就是漢明帝(58-74 年在位) 的異母弟楚王英。范曄(398-445)《後漢書》記明帝永平八年(65 年)詔令天下人 可以用縑(細絹)贖死罪。楚王英獻上黃縑白紈三十匹,明帝下詔回答:

楚王誦黃老之微言,尚浮屠之仁祠,潔齋三月,與神為誓。何嫌何疑,當 有悔咎?其還贖,以助伊蒲塞、桑門之盛饌。

詔書提到楚王英尚佛,又提到優婆塞(「伊蒲塞」、在家男信眾)和沙門(「桑門」)。

楚王英的領地在彭城郡一帶(今江蘇省銅山縣治),由是可見在東漢初年,那裡已 經存在著包括統治者、出家人和在家人的佛教團體,並有守齋和向神發誓的習尚。

東漢君主關涉佛教有明帝和桓帝。在有關佛敎初傳的眾多傳說中,以明帝感 夢求法最為著名。這傳說已被證明為不可靠,不過看明帝給楚王英的詔書,對楚 王英奉佛言下頗為褒獎,並歸還楚王英所獻上的黃縑白紈,作佛教徒的飲食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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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似乎明帝對佛教非前無所聞,並存鼓勵之意。在東漢君主中,以桓帝(147-

167 年在位)跟佛教的關係最密切。《後漢書》引用東漢官修的《東觀漢紀》的話,

說:

前史(《東觀漢紀》)稱:桓帝好音樂,善琴笙。飾芳林而考濯龍之宮,設 華蓋以祠浮圖、老子。

可見桓帝曾在濯龍宮合祭佛陀(浮圖)和老子。明帝和桓帝都居住於首都洛陽(今河 南省洛陽市),而東漢的翻譯佛經工作,都在洛陽進行,反映洛陽在佛教始傳中 國時期的重要地位。

在東漢時代,佛教主要在北方流播。東漢末年戰亂,北方居民大批南遷,佛 教因而傳入南方。又當時南海交通發達,佛教也有經由東南亞,傳達中國南方沿 海地域。在三國時代,吳國的首都建業(今江蘇省江寧縣南)是佛教的重鎮,當時 的著名僧人支謙和康僧會(280 卒),都在那裡譯經和弘法。

(2)佛典的翻譯

佛教於紀元前後傳入中國,但較具規模的翻譯工作,要到二世紀中葉才開 始。那時在印度,小乘和大乘兩系佛教都在蓬勃發展;因而早期譯出的佛典,是 小乘和大乘平分秋色。

在漢代譯家中,最著名者為安世高和支讖。安世高自桓帝建和二年(148 年),

至靈帝建寧年間(168-172 年),譯出經論三十多部,大部分以禪觀和法數為主 題。通過安世高的譯典,中國人可以認識佛教的一些基本觀念,包括四諦(見於

《四諦經》)、無常、無我、三科、十二因緣、三十七道品、四禪、四果(見於《陰 持入經》)、中道(見於《轉法輪經》)等。

安世高譯出的經論全部是小乘性質,至於大乘經的翻譯,則始自支讖。支讖 於靈帝光和中平年間(178-189 年),譯出大乘經品多種,包括《道行般若經》、《般 舟三昧經》、《阿閦佛國經》、《兜沙經》、《首楞嚴經》等,將大乘佛教的空觀、淨 土觀、禪觀等介紹到中國來。

三國時代最重要的譯家為支謙。他是支讖的再傳弟子,譯出佛經約三十種,

主要有《維摩經》、《大阿彌陀經》等。

安世高和支讖都是本籍西域,而漢代外來僧人可知者,除了竺朔佛是來自印 度,其他都是西域人。可見西域佛教在早期中國佛教歷史裡,扮演了核心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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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佛法的理解

在安世高、支讖的譯典出現之前,在中國流通的佛典數目應該極為有限,當 時人對佛教的認識,多為道聽塗說。《後漢書》記襄楷上疏桓帝:

又聞宮中立黃老、浮屠之祠。此道清虛,貴尚無為,好生惡殺,省慾去奢。

今陛下嗜慾不去,殺罰過理。既乖其道,豈獲其祚哉?

漢代黃老道流行,有祭祀黃帝、老子的風習,《老子》書的清靜無為思想更是深 入民心。襄楷提到桓帝把佛陀跟黃帝、老子合祭,而前文引述明帝給楚王英的詔 書,又提及楚王英「尚浮屠的仁祠」,可見在佛教最初傳入時,中國的信徒用拜 祭黃帝、老子的方式,來拜祭佛陀,以為拜佛陀跟拜黃帝、老子一樣,可以得福 祥、延壽命。又襄楷以「清虛」、「無為」、「省欲」、「去奢」等辭一起形容黃老道 和佛道,注意到的要為佛教教學跟黃老教學共通的清心去欲方面。

及至桓帝、靈帝時代,由於安世高、支讖等人的努力,佛典傳譯日多,從而 中國人對佛教自身的特點,開始有點認識。東漢末、三國年間避居交趾(今越南 北部)的清信士牟子,針對時人對佛教的批評,寫成《理惑論》。這是現存最早的 中國人撰作較具規模的佛教文章。文內出現「世之無常」、「人皆當死莫能免」一 類涉及佛教基本教義的說話。又從牟子提到「佛道言人死當復更生」,可見他認 識輪迴學說。當談及佛陀時,牟子正確地指出「佛」的本義為「覺」,並提及佛 有三十二相、八十種好。凡此,都反映出當時佛教知識在進步中。

不過,整體看,《理惑論》對佛教的主要觀念析述並不多,較多注意佛理跟 老子學說共通之處。試看牟子描述的佛陀:

佛乃道德之元祖,神明之宗緒。……恍惚變化,分身散體,或存或亡。能 小能大,能圓能方,能老能少,能隱能彰;蹈火不燒,履刀不傷;在污不 辱,在禍無殃;欲行則飛,坐則揚光;故號為佛也。

再參看漢代黃老神仙家對他們的理想人格「真人」的形容:

所謂真人者,性合於道也。故有而若無,實而若虛。……大澤焚而不能熱 也,河漢涸而不能寒也,大雷毀山而不能驚也,大風晦日而不能傷也。……

居然而無容,處而無所,其動無形,其靜無體,存而若亡,生而若死,出 入無間,役使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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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節文字的用語相似,可見牟子心目中的佛陀形象,跟中國傳統宗教所講的真人 頗為相像。至於佛陀為萬有生化的根本(「道德之元祖」)、神靈的最高主宰(「神 明之宗緒」)的說法,更並非佛教的本義。我們又看牟子所理解的佛「道」:

道之言導也,導人致於無為。牽之無前,引之無後;舉之無上,抑之無下;

視之無形,聽之無聲。四表為大,蜿蜒其外;毫釐為細,間關其內。故謂 之道。

這裡形容佛「道」為無形無聲,無所不在,叫人想起《老子》第十四章:

視之不見,名日夷;聽之不聞,名日希;搏之不得,名日微。……迎之不 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後。

又在答覆這樣的道為「虛無恍惚」的批評時,牟子說:

不可以所習為重,所希為輕,惑於外類,失於中情。立事不失道德,猶調 絃不失宮商。天道法四時,人道法五常。《老子》曰:「有物混成,先天地 生,可以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道之為物,居家可以事 親,宰國可以治民,獨立可以治身。履而行之,充乎天地;廢而不用,消 而不離。

牟子首先指出不應祇注意習常見的東西,而輕視耳目不能接觸的事物;繼而演述

「道」的作用,指出道有作為世界本源、「天道」、「人道」各方面的意義。文內 所引《老子》第二十五章的話,是講「道」作為世界的本體,為早於天地存在。

作為「天道」,道表現為四時運行的規律。作為「人道」,道表現為仁、義、禮、

智、信「五常」的倫理規範,可以充當人類行為的指導,有幫助「事親」、「治民」、

「治身」的實效。上述那些形容,有濃厚的存有論和道德論意味,用來描繪佛

「道」,顯然是不大正確的。

牟子對佛教了解的有限,最清楚表現在他對輪迴的解釋。牟子就當時的人不 信人死後會再生,作出以下回應:

魂神固不滅矣,但身自朽爛耳。身譬如五穀之根葉,魂神如五穀之種實。

根葉生必當死,種實豈有終已?得道身滅耳。

對於善人惡人死後的分別的問題,牟子說:

有道雖死,神歸福堂;為惡既死,神當其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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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子用了中國民間流行的靈魂(「神」)觀念,解答輪迴轉生的疑難:人的身體如 五穀的根葉,到時候要死亡;但人的靈魂卻像五穀的種子,永不消滅。靈魂的不 斷轉生,便是輪迴。「得道」是指「身滅」,亦即不再轉生,靈魂進入福樂的境界。

牟子相信有永恆的靈魂,充當輪迴和解脫的主體,這跟傳統佛教對「我」的觀念 所採的質疑態度,是大相逕庭的。

由楚王英和桓帝合祭佛陀和黃老,到牟子大量借用《老子》的言辭申述佛理,

可見佛教在初傳入中國時,是依附中土固有的宗教和思想流傳。這情形的出現,

一方面固然是因為當時佛教徒對佛義的了解不足,另一方面也是一種宣教策略,

為佛教作為外來宗教吸引徒眾的便宜手段。由是出現的許多比附,今日看來無疑 是頗為牽強,甚或有誤導的成分。不過佛教便是這樣經由多方比附,對誤導的不 斷更正,在更正過程中不斷改造,慢慢得以在漢地立足和繁衍。

(三) 兩晉佛教的特色

(1)佛教的傳播

西晉時代佛教日漸隆盛,據說當時洛陽有佛寺四十二所。及前趙劉聰(310-

318 年在位)攻陷洛陽,晉室南渡,北方進入五胡十六國的混亂時代。那時北方的 掌權者大部分是外族人,對作為外來宗教的佛教,大多傾向於同情。加上他們希 望借助僧人的神通力衞國開疆,故對佛教甚為優禮。例如後趙的石勒(319-333 年在位)、石虎(335-349 年在位),前秦的苻堅(357-385 年在位),後秦的姚興(394

-416 年在位)等,都崇尚佛法。而不少僧人也樂於投其所好,作為弘法的一種手 段,當中最顯赫為佛圖澄(232-348)。據說佛圖澄具有異能,(梁朝慧皎《高僧傳》

說他「善誦神呪,能役使鬼物」,「千里外事,能徹見掌中」,「又聽鈴聲以言事,

無不效驗」),從而得到石勒、石虎重用,參與軍政機要,出謀獻策,被尊稱為

「大和尚」。他以佛教慈悲戒殺教義,誘化以暴虐見稱的石勒和石虎,救活不少 百姓;他又借助石氏的扶助,大力從事傳教活動,使寺院和出家為僧者之數目迅 速增加。

至於偏安南方的東晉,盛行玄學和清談,佛教的義理與玄學在一些地方頗為 相似,因而受到重視。當時南方的名門如王、謝家族,權貴如庾亮(289-340)、

何充(292-346)、殷浩(356 卒)、桓溫(312-373),名士如王濛(309-347)、王羲 之(321-379)等,都喜歡跟僧人交往。而當時的名僧不少跟王公、士大夫們往來 密切,例如竺道潛(286-374)、竺法汰(320-387)、支遁(314-366)、慧遠(334-

416)等,成為他們的座上客,或同遊山玩水,或共屬文賦詩,或談玄說道,或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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齋禮佛。他們兼通老莊玄學,經常借用道家觀念解釋佛理,頗有清談名士的風範。

漢三國時期的僧伽是以外國僧人為主體。雖然當時已經有中國人出家,安世 高和支讖的譯事也有中國人參與,但數目究竟有限。這情況在兩晉時代發生基本 轉變,當時出現一眾漢裔高僧,如道安(312-385)、支遁、慧遠等,對弘揚佛法,

作出巨大貢獻,逐漸取代外來僧人的領導地位。到東晉末年,中國僧伽已經成為 以本土僧人為中心。

(2)佛典的翻譯

晉代最重要的佛典翻譯者為西晉的法護和東晉末年的鳩摩羅什(約 344-約 413)。法護祖籍大月氏,世居敦煌(今甘肅省敦煌縣)。他譯出佛典一百多部,包 括《法華經》和《光讚般若經》。鳩摩羅什祖籍天竺,生於龜茲。他於五世紀初 抵達長安(今陝西省西安市),譯出佛典三十多部;其中新譯的有《小阿彌陀經》、

《成實論》等,重譯的有《小品般若經》、《大品般若經》、《維摩經》、《法華經》

等,日後都成為最通行譯本。尤其值得注意是他通過翻譯《中論》、《十二門論》、

《百論》、《大智度論》等,將大乘佛教中觀學派的思想,介紹到中國來,將中國 佛教思想的發展,產生重要影響。

法護和鳩摩羅什翻出的佛典,主要是大乘性質;至於小乘經典的翻譯,這時 期亦有突破性發展,尤以僧伽跋澄、曇摩難提、僧伽提婆、佛陀耶舍、竺佛念等 人貢獻最大。他們譯出代表早期佛教的《長阿含經》、《中阿含經》、《增一阿含經》, 以及部派佛教中一切有部的論書《八犍度論》(即《發智論》)、《鞞婆沙論》(《婆 沙論》的一部份)等,一切有部的學說由是傳入中國。

(3)佛法的理解

在兩晉時代,中國佛教仍然處於初傳階段,僧伽的要務是傳譯佛典和推廣教 務,嚴謹的學術傳統尚未形成,亦未出現具有規模和創意的本土佛教著作。跟漢 三代時期一樣,那時佛教徒喜歡將佛教義理比附中國傳統思想和宗教的觀念,這 做法時人稱為「格義」。《高僧傳》記:

(竺法雅)少善外學,長通佛義,衣冠士子咸附諮稟。時依雅門徒並世典有 功,未善佛理。雅乃與康法朗等,以經中事數,擬配外書,為生解之例,

謂之格義。及毘浮、曇相等,亦辯格義,以訓門徒。

所謂「經中事數」,即佛經中的概念和教義,「擬配外書」,即比配佛教以外儒家、

道家等典籍的教理。對於熟習儒、道典籍、而未曾接觸過佛典的中國傳統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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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義無疑是誘進他們的便捷方法,令他們對佛理產生興趣和初步相識。然而這方 法也有弊病,就是容易流於牽強附會,導致誤解和錯識,模糊了佛教思想的特質。

在東晉時代較流行的佛典為《般若經》,而時人對《般若經》高張的「空」

的觀念的詮釋,最能反映上述格義方法的流弊。「空」是梵語śūnyatā 的意譯,而 śūnyatā 是由動辭 śvi 演變而來。śvi 的本義為「脹大」,因此從其語源看,「空」

意指脹大的狀態。脹大的東西通常是不恆久的、沒有實體的,而「不恆久」、「沒 有實體」正是佛教「無常」、「無我」這兩個主要觀念的涵義;由是「空」的觀念 在佛教受到重視,是不難理解。早期佛教經典已經用到「空」一辭,往往把它跟

「無常」、「無我」一類辭連說,用來形容世間的事物。部派教學亦講及「空」,

並有以發明空的義理為主旨的學派出現。及至《般若經》,提出「一切法空」主 張,並且援用緣起觀念作出說明,聲稱所有層面的存在,都是因緣和合而生起,

沒有獨立自存的體性,因此同樣都是「空」。在東晉時期,隨著《般若經》流傳,

出現各種對「空」的解說,即日後史家所謂「六家」、「七宗」,其中不少都有濃 厚老莊玄學意味,以至受到後人批評。例如老莊注重無心,而七宗中的「心無宗」, 據僧肇(約 374-約 414)〈不真空論〉記載,以「心無」解釋空:

心無者,無心於萬物,萬物未嘗無。

心無宗認為「空」的觀念的著眼點,在於教人不要寄情於外物,跟事物的性質的 問題無關。僧肇正確地指出它的得失:

此得在於神靜,失在於物虛。

這說法的優點在於它認識到佛教主張「空」的目的是要止息心神的外馳;缺點在 於它不知道在佛教裡,「空」是用來形容事物的虛假性。又當時有人以「本無」

解釋空。曇濟(五世紀)〈六家七宗論〉記:

第一本無立宗曰:如來與世,以本無為教。故方等深經,皆備明五陰本無。

本無之論,由來尚矣。何者?夫冥造之前,廓然而已;至於元氣陶化,則 群像稟形。形雖資化,權化之本,則出於自然。自然自爾,豈有造之者哉?

由此而言,無在元化之先,空為眾形之始,故稱本無。非謂虛豁之中,能 生萬有也。夫人之所滯,滯在未有。苟宅心本無,則斯累豁矣。夫崇本可 以息末者,蓋此之謂也。

根據曇濟這記載,本無宗十分推崇「本無」,認為佛陀是以「本無」立教,大乘 經都是以本無為主題。所謂「本無」,是在大化流行之前,事象形成之先那空廓 虛寂的境界。至於萬物的出現,是宇宙大氣運轉的結果,自然而然,並非有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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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為之主宰;而「本無」也不是說有一無形象、無分限的本體,存在於萬物之前,

為萬物的根源。又如果修行人能契悟這虛寂的「本」無境界,不滯著於枝「末」

的俗世,便能解除一切牽累。以上所述的「本無」,陳義跟流行於兩晉的自然獨 化玄學思想接近,跟《般若經》的空的思想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此外吉藏(549

-623)《中觀論疏》記載了另一種「本無」解釋:

次琛法師云:本無者,未有色陰,先有於無,故從無出有。即無在有先,

有在無後,故稱本無。

安澄(764-814)《中論疏記》申釋這段記載,引用了光泰《二諦搜玄論》和法朗 (507-583)《山門玄義》相關文字:

《二諦搜玄論》十三宗中本無異宗,其製論云:夫無者何也?壑然無形,

而萬物由之而生者也。有雖可生,而無能生萬物。……《山門玄義》第五 卷〈二諦章〉下云:復有竺法深,即云:諸法本無,壑然無形,為第一義 諦;所生萬物,名為世諦。

琛法師即竺法深,亦即竺道潛。竺道潛心目中的本無,是萬物所自生的本體。這 本體是究極的真實(「第一義諦」),因為它不像其所生的萬物,沒有特殊形體,

因此稱它為「無」。這種本無觀,與佛教的空觀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思想,而教人 想起《老子》的「天地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第四十章)的主張。

(四) 南北朝佛教的特色

(1)佛教的傳播

在南北朝,佛教發展更形蓬勃。南朝的統治階層成員不少都奉佛,較著名者 在君主中有劉宋的文帝(424-453 年在位)、梁朝的武帝(502-549 年在位)、陳朝 的武帝(557-559 年在位)等,在貴族中有齊朝文宣王蕭子良(460-494)、梁朝昭 明太子蕭統(501-531)等,在士族中有吳郡張氏、吳郡陸氏、廬江何氏、陳郡謝 氏等;當中最突出首推梁武帝。梁武帝接受菩薩戒,布衣蔬食,過著嚴謹儉約的 信徒生活,有「皇帝菩薩」的美號,為中國歷史中最虔誠的佛教國君。他撰寫〈斷 酒肉文〉,大力鼓吹素食;不顧漢族王朝傳統,敕令廢除宗廟犧牲。他在京城建 康(今江蘇省南京市)興建眾多龐大寺院,經常開設大規模齋會。為了鼓勵布施,

他四次捨身佛寺為奴,臣下為他付出贖價,據說兩次達「一億萬錢」之多。他研 習佛理非常熱心,喜歡聆聽高僧講學,並且嘗試自己講經,編撰註解據記有數百 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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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朝,佛教發展比南方更迅速。北魏早期君主如太祖(386-409 年在位)、

太宗(409-423 年在位),較晚期君主如孝文帝(471-499 年在位)、宣武帝(499-

515 年在位),以至北齊的文宣帝(550-559 年在位)、西魏的文帝(535-551 年在 位),都崇奉佛教。北方統治者尤其熱衷興建寺院、雕造佛像等功德事業,其數 量之多,規模之大,為南朝所不及;著名的雲崗、龍門石窟,就是在北魏時開始 開鑿。但另一方面,北朝君權較南方集中,由是佛教較具國家性格,較更多受到 官方干預和影響。例如北魏僧人法果經常禮敬太祖,還表示「太祖明叡好佛道,

正是當今如來,沙門應予盡禮。」這跟南方僧人堅拒禮拜君主,形成強烈對比。

此外北魏武帝(423-452 年在位)、北周武帝(560-578 年在位)推行廢佛政策,大 量破壞佛寺和焚毀佛典,迫令僧人還俗,這情況在南朝是沒有的。

自漢代佛教初傳,至東晉時代,佛教主要流傳於外來僧人和上層階級的圈 子。在南北朝,隨著教勢日增,以及一些較通俗的佛教信俗(如阿彌陀佛信仰、

觀世音菩薩信仰、彌勒菩薩信仰)流行,佛教日益普及。據記北魏末年,有僧尼 徒眾二百萬人,國家大寺四十七所,王公貴族建寺八百四十九所,百姓建寺三萬 餘所,可見佛教已經受到一般平民百姓接納和支持。又從現存史料和出土文物所 見,平民除了建寺外,亦積極參與造像、寫經、布施等佛事。又那時南方、北方 的謀反、起義活動,有些是由僧人領導,甚至有以「大乘」、「新佛出世」為口號,

這反映僧伽具備動員民眾的影響力,佛教已經建立鞏固的群眾根基。

(2)佛典的翻譯

南北朝的佛典翻譯,數量和品種都非常可觀。首先有《大般涅槃經》(417-

421 年在翻譯)、《華嚴經》(418-421 年翻譯)這些「中期大乘經」譯出,它們比 先前譯出那些「初期大乘經」(如《維摩經》、《法華經》),內容較為複雜,篇幅 遠為龐大。繼而又出現《勝鬘經》(436 年譯出)、《楞伽經》(443 年譯出)這些如 來藏系佛典,它們主張一切眾生都具有佛性如來藏,因此都可以成佛,對中國佛 教思想影響深遠。其後於六世紀初葉,菩提流支在北方譯出世親的《唯識二十 論》,又跟勒那摩提合作譯出世親的《十地經論》;於六世紀中葉,真諦(499-569) 又在南方譯出無著的《攝大乘論》和世親的《攝大乘論釋》;無著、世親創立的 大乘瑜伽行學派的思想,因而傳入中國。

(3)佛法的研習

佛教到東晉時代,在中國流傳已有數個世紀,但中國人對佛法的認識仍然十 分粗淺,還未能擺脫中國傳統思想的約束。又自三國時代以來,由於大乘經典比 小乘經典通俗,陳義又每跟中國本土的玄學有相通之處,因而較受中國信眾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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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不過佛典在中國傳譯,自始是大、小二乘同時進行,兼且佛教在中國又不像 在印度,有先小乘後大乘的發展進程,由是雖然中國佛教自發軔即偏尚大乘,但 早期中國佛教徒對大乘跟小乘的分別所在,並沒有清楚的理解和明確的觀點。這 情況在南北朝時期,隨著中觀、瑜伽行這兩個主要大乘學派的論著先後傳入和流 行,出現重大轉變。這些學派的論著對小乘教理作出全面批評,並為大乘教學提 出系統的理論說明和引伸。對它們的研習,大大加深了中國佛教徒對二乘立場異 同的了解,連帶也推動了他們對佛教思想跟中國傳統思想的殊別的認識,令他們 逐漸放棄格義的詮釋方法,更多用佛法解釋佛法。

南北朝佛教的蓬勃,從佛法研習風氣的隆盛,可見一斑。當時盛行佛典研究,

出現大量經論注疏,以及個別經論的專家,例如涅槃師(《涅槃經》專家)、成實 師(《成實論》專家)、三論師(《中論》、《十二門論》、《百論》這些中觀典籍專家)、

地論師(《十地經論》專家)、攝論師(《攝大乘論》專家)等。在這些專家類別中,

有些(如後三類)具有獨特教學立場,已經草具「宗」的規模。南北朝又開始流行 個別佛教議題的討論。這些議題大部分是傳承自印度佛教(如「二諦」、「佛性」),

也有些是在中國始創(如「判教」);它們不少在日後興起的各中國佛教宗派的教 學體系裡,成為主要理論範疇,對於中國佛教思想的整體取向,有極重要的規範 作用。

南北朝佛法研習風氣的隆盛,也反映在當時佛教著述種類的豐富上,除了以 上提到的經論注疏外,還有群經纂要書(如僧旻(467-527)編纂的《眾經要鈔》)、

佛法綱要書(如道辨的《小乘義章》、法上(495-580 的《大乘義章》)、經序、雜 文、文集(如僧祐(445-518)編的《弘明集》)、傳記(如慧皎的《高僧傳》)、寺塔 記(如楊衒之的《洛陽伽藍記》)、目錄(如僧祐的《出三藏記集》)等,範圍非常 全面,顯示中國佛教學術傳統已經形成。

(五) 隋唐佛教的特色

(1)佛教的傳播

隋朝結束晉代以來長期分裂局面,重建大一統王朝。隋唐時代政局相對穩 定,為佛教進一步繁榮,提供了社會基礎。隋唐的帝王大都奉佛,有些更刻意扶 植,其中最突出為隋文帝(581-604 年在位)和武則天(690-705 年在位)。隋文帝 在尼寺出生和長大,對佛教有一份特殊感情。他於581 年篡位自立,那時佛教剛 經歷過北周武帝(560-578 年在位)滅教的浩劫。文帝有步驟地推行復興措施,延 攬眾多才德兼備的僧人,入住京師長安的大興善寺,作為國家佛教政策的中心。

他在位期間,剃度僧尼二十三萬名,建造寺院三千七百餘所,抄經十三萬二千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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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造石像大小十萬六千餘尊,修復舊像一百五十萬八千餘尊;還效法印度的阿 育王,在天下各地建造舍利塔,共一百一十座。他為了推廣佛學研究,於京師成 立大論、講論、講律、涅槃、十地五種眾,各敕任眾主一人,主理教授本眾的教 典。他積極推動民眾傳教,敕選二十五位高僧(「二十五眾」),形成宣教團體,

由官府提供資源,專門策劃宣弘佛教事工。武則天為中國唯一的女皇帝,生於佛 教家庭,曾經落髮為尼,對佛教有長久接觸。代表中國正統思想的儒家不承認女 人掌政,中國歷史又沒有女子稱王的先例,武則天要克服傳統有形無形的阻力,

遂借助佛教淨光天女為王和彌勒佛下生的預言。據《大雲經》所記,淨光天女得 到佛陀授記,來世轉生為南天竺一個王國的公主,由於篤信佛法,國家繁榮富裕。

她受群臣和鄰國擁戴,繼承王位,拯濟教導無量眾生,為他們演說《大雲經》。

又據《彌勒下生經》,彌勒在久遠未來,繼釋迦牟尼於閻浮提成佛。那時由轉輪 聖王統治天下,社會安穩,沒有天災橫禍,人民生活豐樂,享壽八萬四千歲。史 書記載於690 年七月,十名僧人向武后呈獻《大雲經》,預言她就是未來的彌勒 佛。同年九月,武后稱帝,改國號為「周」,旋即下令在兩京和天下每州設立大 雲寺,宣揚《大雲經》。繼而以薛懷義為首一群僧人,撰作《大雲經》註解和偽 經,為武后的統治製造「天意」基礎。為了顯示建立新朝的決心,武后刻意改變 唐朝先帝的推崇道教政策,下令在朝會時僧尼位列道士、女冠之前。她又大力修 建寺院,鑄造佛像,為菩提流支(727 卒)、實叉難陀(652-710)、義淨(635-713) 的翻譯工作,提供大量人力物力。她熱心、護持高僧,對禪宗的神秀(706 卒)和 華嚴宗的法藏(643-712)非常優禮。

然而另一方面,隋唐佛教承襲了北朝佛教的國家性質,僧伽的運作和活動受 到政府監察和管制。有些唐代君主更對佛教沒有好感,例如玄宗(712-756 年在 位)大舉削弱佛教的勢力,嚴格控制寺院的建造和僧尼的剃度,多方面約制僧尼 的弘法活動。至於武宗(840-846 年在位)大規模排毀佛教,更是中國佛教史裡最 嚴重的法難。據《舊唐書》所記,在武帝滅佛運動中,寺院被拆毀四千多所、佛 堂被拆毀四萬多處,寺院土地被沒收達千萬頃,金屬造像均被改鑄為貨幣或農 具,僧尼被迫還俗者達二十六萬餘人。經過這次沉重打擊,僧伽的元氣大傷。

到了唐代,佛教儼然與儒教、道教鼎足,為最深入民心的三種信仰之一。唐 代僧伽活動非常全面,或參與政事,或從事貿易,或推動社關。佛教文化更廣泛 滲透民間,佛陀和菩薩成為群眾信奉的對象,佛經故事成為大眾藝術創作的題 材,佛教的重要紀念日子成為普天同慶的節期。佛教這外來宗教經過長期發展,

終於跟中國社會融成一體。

(2)佛典的翻譯

在隋唐時代,翻譯制度日趨完備,分工精細,由「譯主」主理其事,其下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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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筆受」、「度語」、「證梵本」、「潤文」、「證義」、「梵唄」、「校勘」、「監護大使」

等,各司其職。唐代不少譯主是華梵兼精,重視翻譯方法,選本和用語要求嚴格,

由是唐代佛典翻譯,無論在質和在量,都要較前代優勝。

唐代最重要的譯家為玄奘(約 602-約 664),他於太宗(627-649 年在位)、高 宗(650-683 年在位)兩代,在官方支持下,譯出佛典 75 部 1335 卷,包括規模龐 大的《大般若經》六百卷、《大毘婆沙論》二百卷。在玄奘的譯典中,以瑜伽行 學派的論著最備受注目,例如彌勒(?)的《瑜伽師地論》、無著的《顯揚聖教論》、

《大乘莊嚴經論》、世親的《辯中邊論》等。尤其值得注意是他通過編譯《成唯 識論》,把瑜伽行學派護法一系的教說,介紹來中國,直接促成法相宗的形成,

影響至為深遠。

公元六、七世紀,佛教在印度吸納了印度教和民間信仰,發展出密教。在唐 代,密教佛典大量傳入,最重要首推善無畏(637-735)和一行(673-727)合譯的

《大日經》、以及不空(705-774)翻譯的《金剛頂經》。

(3)佛法的創新

在隋唐時代,經過近六百年的吸納和成長,中國佛教進入全盛階段。尤其在 義理方面,當時出現一系列卓越的理論家,他們在印度佛典所提供的義理基礎 上,配合中國佛教界普遍關注的課題(如上文提到的判教、佛性等),對佛法作出 引伸和改造,建立各種富有創意的教學體系,形成各具特色的佛教學統,當中包 括以貫徹印度大乘中觀學派的「無得」宗旨為己任的三論宗;以發揚這宗旨的包 容精神和開顯《法華經》的會通理想為歸向的天台宗;以宣弘印度大乘瑜伽學派 中護法一系的唯識學說為使命的法相宗;和以印度大乘如來藏思想為骨幹,以闡 發《華嚴經》的相即無礙圓境為旨趣的華嚴宗。這些中國本土佛教學統的形成和 開展,標誌著中國佛教思想終於達至成熟。

除了上述那些以思理見長的宗統外,隋唐時期還流傳一些較重視行踐的宗 統,其中最觸目為淨土宗和禪宗,它們的教學對日後中國佛教整體發展影響之深 遠,尤在其他宗統之上。淨土宗聲稱在當今「末法」的混濁時代,眾生品性頑劣,

傳統佛教那些複雜教理和修行方法不再適合,唯一可行的解脫方法,是倚靠阿彌 陀佛的「願力」,通過「念佛」,來生「往生」極樂世界。禪宗崛興於唐朝中晚葉,

那時佛教在極度繁榮下衍生各種異化現象;而禪宗的教學乃是對這些現象的反 動。禪宗大德試圖通過種種費解的言語和奇異的行動,諸如鬬機鋒,打手勢,參 話頭,以至棒打呼喝,斬蛇殺貓,刺激學眾徹底反思,推動他們衝破長久對外在 教義、教條、教規的依賴,樹立自信,以自家生命,親自體證佛法原有的震撼心 靈、徹底扭轉人生方向的力量。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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