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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一語言學習者之漢字習得

第一節 中文母語者之漢字習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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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一語言學習者之漢字習得

本論文在第一章第一節界定漢字習得的範圍時採取馬燕華(2005)的分類方 式,區分為語文教育中的漢字習得及語言教育中的漢字習得。前者指的是第一語 言中的漢字習得,包括中文母語者及漢字圈漢字母語者;後者指的是第二語言中 的漢字習得,雖然包括對外華語、日語及韓語的漢字習得,但本論文集中討論以 華語為第二語言學習者的漢字習得。筆者將在第二章與第三章分章討論第一語言 之漢字習得與以華語為第二語言的漢字習得,在探討第二語言之漢字習得前,先 探討第一語言之漢字習得過程。

在前人的研究中,有探討母語漢字習得者,也有探討日本、韓國漢字習得或 日、韓漢字習得異同者,但其中多為研究以華語為第二語言之日、韓學習者,少 有探討與分析母語者漢字習得之異同。因此本論文將使用漢字之日、韓母語者也 一併納入第一語言學習者之考量。

本章將深入研究中文母語者—中國、香港及台灣及漢字圈漢字母語者—日本 與韓國母語者之漢字習得,包括漢字教學現況、對漢字習得之要求、漢字指導法 及習得成效等。系統地探求第一語言學習者漢字習得的異同,對第一語言學習者 之漢字習得特點進行思考和分析,並提出相關建議,期望能作為以華語為第二語 言學習者漢字習得研究之參考與對照。

以下就中文母語者與漢字圈漢字母語者之漢字習得分述之,並探究其異同。

第一節 中文母語者之漢字習得

漢字歷史悠久,累計數量龐大,《說文解字》9353 字,《康熙字典》42174 字,《漢語大字典》收錄了56000 多字。但中文母語者日常生活和工作所需漢字 卻僅佔龐大漢字總量的一小部分。所以從學習的角度看,我們只需要掌握日常生 活中最常用的字與詞,而不需要花費過多的時間與精力在浩瀚的字海中浮沉。

在語言學習中,文字是閱讀理解的基礎,閱讀能力則為自學能力的基礎(Hall, Hughes, & Filber, 2000;Lerner, 2003)。閱讀可分為識字(word cognition)與理 解(comprehension)二個部分。Lerner(2003)指出具有適當識字能力,未必具 備閱讀理解能力,但缺乏適當識字能力者,卻必將無法完成閱讀理解任務。

McLoughlin & Lewis(2005)將閱讀分為三種程度:一是獨立程度(independent level):98-100%的文章中之詞彙皆能正確識讀,且具有90-100%的閱讀理解正 確率。二為教學程度(instructional level):至少95%的文章中之詞彙皆能正確識 讀,且具有75%的閱讀理解正確率。三為挫折程度(frustration level):文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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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詞彙能正確識讀者低於90%,且閱讀理解正確率低於50%。足見正確識字對閱 讀具有重要的影響,且為閱讀之基本能力。

許嘉璐(1999)認為「對於以漢語為母語的人來說,識字是他掌握文化、開 發智力的第一步,也是他一生中學習其他本領的基礎」。何以聰等(1995)從中 文母語者的角度來看,指出識字是兒童從運用口語過渡到學習書面語的基礎。綜 合以上的觀點,母語兒童要習得一定數量的漢字,一旦先學會識字就能閱讀、寫 作,進一步獲得知識。

但是,要應付日常閱讀和書寫的需要,起碼要掌握多少漢字和詞語才足夠?

在龐大的字詞總量中,到底哪些字詞才是最常用的?由此出發,在不同學習階段 中,應該要求學習者學多少字、多少詞語?學哪些字、哪些詞語?另外,應採取 何種方法才有效率?這些問題,一直是語文教育工作者關心和希望解決的。

第一語言學習者的漢字習得問題較為複雜,關係到全人教育、文化習得以及 語言習得。因此本論文首先由中國傳統的漢字習得方法著手來探討此問題。張志 公(1999)提出中國傳統語文教育從識字到基本的讀寫訓練共分三個階段:首先 是啟蒙階段,其次是進行讀寫的基礎訓練,最後則是閱讀及作文訓練。其中啟蒙 階段乃是以識字教育為重心,包括集中識字及將識字和基礎知識相結合的語言常 識教育。

中國古代就已經有為兒童編寫識字課本的傳統。根據《漢書.藝文志》記載,

當時兒童所誦讀的書有十多種,包括《史籀》、《倉頡》等篇;後來的《三字經》、

《百家姓》、《千字文》也是古代漢語教學的重要啟蒙書,三本書配合起來成了古 代啟蒙的識字教材。《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從宋代起就形成了 整套的識字教材,通稱「三百千」,在中國使用了1000 多年,兒童經過集中識 字掌握2000 個左右的漢字,爲進一步的閱讀打下了基礎。根據筆者統計,《三 字經》、《百家姓》、《千字文》總字數如下:

表2-1:《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總字數統計表

書名 總字數 生字數 累計生字數

《三字經》 1062 520 520

《百家姓》 472 443 963

《千字文》 1000 1000 1963

資料來源:根據筆者統計結果。

明.呂坤道:「初入社學,八歲以下者,先讀《三字經》,以習見聞;《百家 姓》,以便日用;《千字文》,亦有義理」。張志公認為此三本書做為相互配合的識 字教材原因有五:一為三種書合起來總字數為2720 字,除去重複字數約為 2000 字,恰符合初步識字階段的需求。二為三本書的字數少則400 字,多則 1200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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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兒童而言並不繁多。三為內容通俗易懂,平易近人。四為集中識字,兒童學會 如何念這些字即可,無須追究字義和句義。五識字目的突出,既可合於日用,又 可增長見聞,還能教授義理。

綜上所述,《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有以下共同點:識字量適 當,韻文形式便於記誦,識字同時學習知識。識字教育是中國傳統語文教學的重 點,集中生字、集中時間、利用韻語,是中國識字教育的三大特點,這種識字教 學方式使得傳統的漢字教學效率極高。

除了選取教材與字數外,清.王筠在《教童子法》又提到:

蒙養之時,識字為先,不必遽讀書。先取象形指事之純體教之。識『日』、

『月』字,即以天上日月告之;識『上』『下』字,即以在上在下之物告 之:乃為切實。純體字既識,乃教以合體字,又須先易講者,而後及難講 者,講又不必盡說正義,但須說入童子之耳,不可出之我口,便算了事。

如弟子鈍,則識千餘字後,乃為之講;能識二千字,乃可讀書,讀亦必講。

然所識之二千字,前已能解,則此時合為一句講之;若尚未解,或並未曾 講,只可逐字講之。八九歲時,神智漸開,則四聲虛實,韻部雙聲疊韻,

事事都須教。兼當教之屬對,且每日教一典故,才高者全經及國語國策文 選盡讀之,即才鈍亦五經周禮左傳全讀之,儀禮公穀摘鈔讀之。才高者十 六歲可以學文,鈍者二十歲不晚。

從教學的先後順序而言,應先獨體後合體,先教授象形文、指事文,合體字需考 慮難易程度,先難講後易講。除了考慮漢字規律外,還要根據學生的勤惰智愚而 採取不同的教學方式。在識得兩千字後開始閱讀,而且需講授而非強記,因為「學 生是人,不是豬狗,讀書而不講,是念藏經也」。先集中識字再行閱讀,由具體 到抽象,先難後易。

王筠在《文字蒙求》中亦直接指出教學方式,共介紹 2044 字,先由獨體文—

象形(264 字)與指事(129 字)著手,其次說明合體字—會意(1260 字)與形 聲(391 字),「總四者而約計之,亦不過二千字而盡,當小兒四五歲時,識此二 千字非難事也。而於全部說文九千餘字固已提綱挈領,一以貫之矣。」不但對於 漢字構造做詳盡的剖析,更認為學會這兩千多字之後,對於《說文》九千多字更 是「易記而難忘矣」。希望學習者在掌握漢字基礎後可以推論大部分的字。

在習得兩千多字之後又該如何?張志公(1999,頁 39)提到:

認字、記字,開頭可以快,但是到了一定的限度(比如兩千多字),再繼 續多記新字,速度就不能那麼快了。懂字義、懂用法,開頭只能慢,到了 後來,認的字也越來越多,思想越來越開竅,這方面會快起來。寫字,也 這樣。漢字難寫,開頭只能慢,但是等到基本筆畫練熟了,基本字型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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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學寫也會快起來。於是,前人就肯定這三方面的差別,開頭讓兒童多 認多記,多到遠遠超過他們講能寫的地步,而讓講和寫慢慢追上來,追到 集中識字階段完成,乃至進入下一階段之後,認、講、寫、用,終於會師。

識字開頭可以快,後續則較慢;寫字開頭慢,後續則可以加快。按此認知規律,

在漢字教學時應採取先識後寫、多識少寫的方式,到最後認、講、寫、用便能相 互結合。

從呂坤、王筠到張志公均提到兒童應先認識兩千字始可閱讀,討論到漢字習 得數量與方法,並且提出與記憶相關的問題。且識字的主要目的是記憶漢字,進 而閱讀、獲得知識。可將之視為中國傳統語文教育經驗的總結。根據漢字的特點 及兒童學習的心理發展來說,傳統的識字教學實有值得參考之處。但考察《三字 經》、《百家姓》、《千字文》三書並未按照漢字難易及使用頻率來編排,有較 大的隨意性。

由於漢字一直存在「三多三難」的問題,即字多難記,形多難寫,音多難讀 等原因(謝錫金,2008)。因此當學生閱讀新課文,每遇生字新詞時,往往被阻 礙而不能順利閱讀下去,進而影響對課文的理解。這種阻礙不但影響學習成效,

更使學生對於漢字習得失去信心與興趣,甚至是對漢字產生恐懼。

因此,本節以傳統識字教學為起點,欲探討中文母語者之漢字習得現況,包 括兩岸三地對於漢字之習得要求及漢字指導法。欲從事此研究,則須由「課程標 準」出發,「課程標準」是兩岸三地主導中、小學教材教法的重要依據,具有指 標性作用,且能看出漢字教學的大方向。因此,本文先從兩岸三地最新的「課程 標準」著手:包括中國大陸2011 年《義務教育語文課程標準》、香港 2008《中

因此,本節以傳統識字教學為起點,欲探討中文母語者之漢字習得現況,包 括兩岸三地對於漢字之習得要求及漢字指導法。欲從事此研究,則須由「課程標 準」出發,「課程標準」是兩岸三地主導中、小學教材教法的重要依據,具有指 標性作用,且能看出漢字教學的大方向。因此,本文先從兩岸三地最新的「課程 標準」著手:包括中國大陸2011 年《義務教育語文課程標準》、香港 2008《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