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一語言學習者之漢字習得
第二節 漢字圈漢字母語者之漢字習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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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度的查閱字典能力。中國大陸則不提六書，亦少有其他輔助方法。僅第一、二 階段培養查閱字典的能力。
因此，兩岸在小學階段對學生的基本要求是，學生至少應認識 2500 個漢字。
要能讀準字音，認清字形結構及筆順，了解字義，並能正確地書寫、運用。
3.在拼音及注音符號的定位方面：
對於拼音和注音符號的定位問題，兩岸皆認為僅為輔助識字以及正音的工 具，不能代替識字。中國大陸《2011 新課標》指出「漢語拼音要儘可能有趣味 性，宜多採用活動合遊戲的形式，應與學說普通話、識字教學相結合，注意漢語 拼音在現實生活中的運用」；41台灣《2011 九年一貫課程綱要》亦指出「宜以兒 童日常生活經驗為中心，配合語言情境，提供完整情境之插圖，引導學生由說話 進入符號學習」42。兩岸對於拼音及注音符號的教學皆以配合學童生活環境為主 要方式。台灣更在教學原則中明確指出注音的地位與作用：「第一階段為輔助識 字，須全部注音。第二階段為輔助學習，各冊教材僅於生難字詞、歧音異義之字 詞注音。第三階段注音符號應用於認識文言生詞，及辨析音義關係」43。香港「普 通話」一科「譯寫」44的學習目標清楚地標示「培養運用漢語拼音或注音符號的 能力，以提高自學能力」。45
兩岸對於第一階段的大量識字乃希望在最短時間內解決字音、字義與字形之 間的聯繫問題。學習者識字的目的是漢字本身，應該緊緊圍繞著漢字，盡可能地 消除其他干擾因素。因此不應過於強調拼音的作用。漢字與拼音文字畢竟存在著 巨大的差異，漢字所承載的資訊遠遠多於拼音或注音符號。在識字的過程中，如 果只能識得字音，無疑是所偏廢，亦即未能獲得漢字形、音、義的全面資訊。
第二節 漢字圈漢字母語者之漢字習得
周有光（1988）認為從漢字圈國家的發展歷史來看，其語言借用漢字書寫本 國語言需經過四個階段：學習階段、借用階段、仿造階段及創造階段。而這四個 演變階段也可以理解為不同的語言調適策略。然而，這些地區經過各個發展階段 後發展出漢字及拼音符號兩種文字系統。張學謙（2000）提出漢字及拼音文字可
41 《2011 新課標》，頁 21。
42 《2011 九年一貫課程綱要》，頁 34。
43 《2011 九年一貫課程綱要》，頁 49。
44 香港普通話一科分為聆聽、說話、閱讀、譯寫四個學習目標。
45 《香港普通話科課程標準》，頁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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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組合出三種書面系統：完全使用漢字（如中文）、完全使用非漢字的拼音文字
（如越南的字喃Quoc Ngu 及北韓的諺文）及混合這兩種文字的書面語（日文及 韓文）。
本論文在此章將探討漢字圈漢字母語者之漢字習得，此處排除完全使用拼音 文字之越南及北韓，集中探討使用漢字的日本及韓國。46
一、日本的現況
（一）漢字習得要求
限制漢字字數是日本語言文字改革的重點之一，其限制漢字的方法是制定政 府機關及一般社會使用的漢字表。在過去的五十多年來，漢字表經過多次的修 改：1942 年《標準漢字表》收錄 2669 個漢字，1946 年《當用漢字表》收錄 1850 個漢字，1981 年《常用漢字表》則有 1945 個漢字。常用漢字對於日本國民現實 生活中經常使用的漢字提出了大致的標準。但是，《常用漢字表》並沒有強制性，
漢字的使用還是有彈性應用的空間（Seeley, 1991）。漢字限制的數量雖然有時增 加有時減少，但整體來說有減少漢字使用的趨勢。日本官方規定的《常用漢字表》
是「表達法令、公文、報紙、雜誌、廣播及一般日常生活用語中的標準常用漢字」
47，並提供一般民眾使用漢字的依據。不在《常用漢字表》的詞彙，建議以假名 書寫。
要討論日本漢字習得要求，便需分析文部省中、小學《國語學習指導要領》、
《學習指導計畫》及《學習指導計畫解說》。以下便分別討論小學及中學兩階段：
1. 小學漢字習得要求：
根據文部省小學《學習指導要領》，小學國語分為「A 話すこと・聞くこと
（說話和聽力）」，「B 書くこと（書寫）」及「C 読むこと（閱讀）」四大內 容。關於漢字教學的具體內容主要列於「伝統的な言語文化と国語の特質に関す る事項」之「文字に関する事項」項（「傳統語言文化與國語特質相關事項」之
「文字相關事項」）中，包括識字和寫字兩方面。各學年的具體事項記載如下：
46 Chen（1994）認為拼音文字在漢字文化圈有四種功能：（1）作漢字注音的符號（2）漢字的 補助文字（3）和漢字平等的並行文字（4）脫離漢字變成取代式的獨立文字。因此，越南文、北 韓之韓文為Chen 所討論之（4），亦即完全使用拼音文字，故不在本文探討範圍中。
47 余煥睿：〈日本漢字政策的演變〉《世界華文教學研討會論文集》，1990 年，頁 314-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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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的讀寫為各學科之學習基礎，第一學年在漢字旁全部標注平假名，片假名則使 用在擬聲語及擬態語，外國地名、人名及外來語等等。為了順利閱讀，提高學生 的閱讀興趣與成就，因此在漢字旁加註平假名或使用片假名」。48與中文母語者 之拼音、注音對於漢字的字音有輔助作用相同，意在鼓勵學生大量識字、大量閱 讀。「因此習得漢字分配表的漢字時應一併習得音讀與訓讀。並需培養漢字的興 趣與字形意識。除單獨識字外，漢字在文章中的閱讀極為重要，必須反覆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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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第1學年選取之80個漢字，「第1學年80個漢字中多為象形文、指事文，
漢字字形結合具體事物的指導，漢字為表意文字意識，提高對漢字的興趣」。50此 處提及先選取象形文與指事文作為第1學年的學習重點，與中國傳統識字教學有 異曲同工之妙。清．王筠《教童子法》、《文字蒙求》便已提出相同見解。51 B. 第3-4學年：
識字要求與前一階段相同，均先要求能識字，次一學年要求能寫字。並使漢 字書寫、漢字使用成為習慣。在此，更進一步習得漢字偏旁、組成的相關知識，
且能了解漢字的結構。「並且能自行使用字典查新字」，52鼓勵學生養成獨立查找 新學漢字的能力與習慣。
除了漢字習得之外，在此一階段為了因應日常生活中多媒體運用之需要，電 腦使用機會增加，「ローマ字」（羅馬字）對兒童來說變得十分重要。因此人名、
地名等專有名詞的羅馬字皆須習得。53 C.第5-6學年：
識字要求與前一階段相同，均先要求能識字，次一學年要求能寫字。更進一 步瞭解假名與漢字的由來與特性，並能「瞭解表音假名與表意漢字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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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為了減輕學童負擔，該學年以前及以後的學年均需指導該學年應學之 漢字，足見日本漢字教育漢字覆現率。考慮到減輕學童負擔與增加閱讀漢字的機 會、提高閱讀興趣，該學年應習得以外的漢字則附以假名。如「自転車」的「自」
為第2 學年出現之漢字，「転」為第 3 學年出現之漢字，「車」為第 1 學年出現 之漢字。因此當第2 學年出現「自転車」一詞彙時，「転」一漢字旁附以假名。
48 小學《國語指導要領解說》，頁 56-57。
49 小學《國語指導要領解說》，頁 56-57。
50 小學《國語指導要領解說》，頁 56-57。
51 參見本文第二章第一節之論述。
52 小學《國語指導要領解說》，頁 88-89。
53 小學《國語指導要領解說》，頁 88-89。
54 小學《新學習指導要領解說》，頁 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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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此外，「漢字配當表」以標準字體呈現漢字，並以1981 年頒行之《常用漢字表》
中的字體為基準。
（2）在寫字方面：
關於文字事項與「B 書寫」領域的指導密切相關，文字書寫的基礎由「姿勢」、
「握筆方式」、「筆畫到文字的書寫方式」、「筆順」等開始，到「字群書寫方式」
的指導，乃至於「因應目的的書寫方式」等系統性地指導。培養日常生活及學習 活動中活用的的書寫能力是重要的。56
A.第 1-2 學年：
由於寫字習得必須花費相當的時間，因此「這兩年間要確實書寫漢字，第2 學年著重書寫態度的養成」。57且第一階段著重於基本書寫能力的養成，包括正 確書寫漢字的筆畫、筆順，以及正確的姿勢。
在正確書寫方面，「字の形」指的是漢字的輪廓，認真書寫包括從起筆到收 筆。筆畫包括橫、豎、撇、捺、折、曲、勾、點等。而筆順的三原則為「由上到 下」、「由左到右」、「由橫到直」。58
在《解說》中更清楚寫明握筆方式與身體姿勢，足見此乃奠定漢字書寫基礎 的重要階段。
B.第3-4學年：
第一階段要求筆畫、筆順的正確書寫，此一階段則擴大到對漢字結構與組成 的要求。第一階段習得筆畫、筆順等基礎知識，此階段則較多結構複雜的漢字，
重視漢字左右、上下、內外的關係。而且從單獨漢字的書寫到要求漢字群的書寫 排列。並習得漢字與假名書寫時的大小排列。開始使用毛筆書寫，注重運筆。59 C.第 5-6 學年：
第二階段書寫漢字與假名時，漢字大，假名小，此階段則再擴大到和文字與 紙張的大小排列等空間關係。並且能夠使用不同的書寫工具，包括毛筆的書寫，
注意筆尖與筆畫之間的關係。能選擇適合的書寫工具並活用之，如鉛筆、鋼筆、
55 小學《新學習指導要領解說》，頁 131-132。
56 小學《新學習指導要領解說》，頁 56。
57 小學《新學習指導要領解說》，頁 56-57。
58 小學《新學習指導要領解說》，頁 57-59。
59 小學《新學習指導要領解說》，頁 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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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原子筆與毛筆，並能使用毛筆書寫，意識到筆尖與筆畫的關係。
開始意識到書寫時的速度，但未做具體的要求，僅認為是中學書寫速度要求 的過渡。於寫字方面提出每學年均指導硬筆書寫，毛筆字於第3 學年始行之。毛 筆字的書寫以硬筆字的書寫為基礎而指導，注重文字的正確、整齊，各學年配以 30 節課（每節課 45 分鐘）。解說中明確指出文字相關事項之指導與「B 書寫領 域」的指導密切相關，學童從小學入學開始學習文字（包括假名與漢字）。書寫
開始意識到書寫時的速度，但未做具體的要求，僅認為是中學書寫速度要求 的過渡。於寫字方面提出每學年均指導硬筆書寫，毛筆字於第3 學年始行之。毛 筆字的書寫以硬筆字的書寫為基礎而指導，注重文字的正確、整齊，各學年配以 30 節課（每節課 45 分鐘）。解說中明確指出文字相關事項之指導與「B 書寫領 域」的指導密切相關，學童從小學入學開始學習文字（包括假名與漢字）。書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