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中關村的空間為何分散
第三節、 中關村的開發─地方成長聯盟的工具─不同園區的發展案例 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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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 中關村的開發─地方成長聯盟的工具─不同園區的發展案例
在這個章節中，筆者將透過介紹四個中關村分園的發展過程來說明中關村作 為經濟發展中“土地開發”與“品牌”兩大功能的情形，其中海淀與丰台是屬於 前者，而電子城與亦庄的案例則是屬於以中關村來進行改造以及招商的品牌效應。
一、海淀園的發展沿革：
海淀園是中關村實質上的核心區，也是所謂的“電子一條街”開始聚集、出 現的地方，這個區域代表的是中關村最早受到重視的歷史，因此也是整個中關村 最具有代表性的園區。海淀園經歷了北京市新技術產業開發詴驗區(1988 年，此 時的詴驗區辦公室是海淀區人民政府的派出機構)、海淀詴驗區(1997 年，此時 在海淀園上面多了一個大的管委會，但海淀詴驗區管委會仍然是海淀區人民政府 的派出機構)、中關村科技園區海淀園(1999 年，這個階段由於發展上出現了衣 些問題，曾經一度將海淀園的管委會併入大管委會，但是後來又將海淀園管委會 重新分出，回到過去的大管委會與海淀園分開管理的情況)等階段，在這樣的過 程中，海淀區政府始終扮演了一個主導開發的角色，更重要的是，開發的重點可 以說是完全在經濟上的，事實上對區政府來說，發展高新技術園區、產業，也許 有著國家層次上的意義，但是更實際的卻是利用寬鬆的優惠政策來發展自身的經 濟：
“當時他們起來之後那都是自發的行為(指企業)，但是就有了一個管理的問題，
(政府)是去管理呢？還是去引導它發展壯大？政府的態度決定企業發展的程度，
但是政府因為改革開放的初期，沒有經驗，也是試探著往前推，當時也是叫海淀 區新技術產業試驗區，宗旨就是給與它比較寬鬆的政策，想幹甚麼就給它實現，
讓它慢慢發展起來。當年的試驗區，職能很單一，就是組織發展經濟，為企業提 供服務，就這樣，沒有更多的其他的行政職能。”(訪談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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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樣的發展也可以從下面的兩段關於海淀區項目的成立與發展看出端倪。上地 信息產業基地與實創高科都是海淀園的發展中由區政府所主導的開發案或成立 的公司，在凌志軍的書中，對於上地的開發有著以下這樣的描述：
“把「土地有償出讓」當作一個招牌向媒體兜售，最好地說明了，上地的早期開發在本 質上是一場由政府主導的「圈地運動」。它所包含的特徵─丈量土地、修路、輸電、供 水、移民、摧毀原有的一切、輸入資本和技術、營造新產業，所有這一切，構成了中國 經濟建設的基本內容，一直持續到今天。”(節自中關村 中國的科技夢 頁 168)
根據中關村園區誌，上地信息產業基地(以下簡稱上地)的開發主要是由實創高科技開發 總公司來進行，1990 年海淀區提出建設上地的提議，1991 年北京市城市規劃管理局核 發了上地的建設用地許可，第一期的工程總投資為 2.21 億元人民幣，頇由海淀區自籌 資金。1992 年 3 月，當時仍是詴驗區辦公室的科技園區管理機構，投資了 7000 萬，創 辦了這間由園區管理機構出資投資設立的國有獨資公司，並且由北京市土地管理局與實 創高科技發展總公司簽訂土地使用權有償出讓的合約71，開啟了中關村土地一級開發的 濫觴。而對於這樣的做法，凌志軍也有著這樣的看法：
“政府匆匆忙忙把這個公司(北京實創高科技發展總公司)創辦起來，名義上是「發展高 科技」，其真實意圖則是為了把上地以最快的速度賣出去，至少在最初是這樣。….原來 所謂的「開發」，其實就是一個把玩土地的戲台子。這在當時有個好聽的名詞叫「滾動 發展」，也有個不好聽的說法叫「空手套白狼」。”(節自中關村 中國的科技夢 頁 169、
170)
自上地的開發之後，海淀區陸續開發了中關村西區、中關村軟件園、中關村
71 整理自中關村園區誌頁 362-3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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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城、永丰產業基地等建設項目，而也成立了北京科技園區建設股份有限公司 等開發建設公司來為園區發展服務。這樣的做法其主要目的也許是為了迎合愈來 愈多的企業進駐，但是同時也存在著一點為了開發而建設的性質，進而出現了一 種為求將土地或者已經建設好的產業基地快速地賣出，海淀園或者說整個中關村，
在發展前中期對於進入產業基地的企業其實並沒有太大的要求，因此也出現了許 多非高新技術企業卻得以在特定的區域範圍內享受優惠政策的情況：
“海淀區那時候就開始規劃出一個永豐產業基地，在北部，在北京路的邊上，那 就是政府主導的，也是為了推動經濟發展，當時招商也是很困難的，沒人去，太 遠了。當時不像這個格局，當時甚麼企業都歡迎，有點飢不擇食，如果在這種情 況下，設很高的門檻也不現實，所以當時進去早的就占便宜的。”(訪談紀錄)
從海淀的案例來看，快速地進行土地開發其實才是區政府發展的誘因，這樣 的做法也許是因為地方政府需要大量的資金來進行後續開發，也可能是因為分稅 制之下區政府對於財政的迫切需求(因為市政府並沒有給予開發資金的幫助)，可 以確定的是，從前文關於海淀區的租金可以看出，中關村作為一個土地開發的工 具，是非常成功的，而且土地財政第二階段所帶來的稅收果實也讓海淀區在北京 市中成為數一數二富有的區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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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合作書》75。這份合作書內所簽訂的土地面積與轉讓金額超過第一期的總和，
而這個開發案中由道丰國際集團有限公司與道丰數碼原公司成立的合資公司也 經過建設中關村科技園區領導小組的同意，得以冠上中關村丰台園的名字成為─
北京中關村丰台園到丰科技商務園建設發展有限公司，實施“統一開發、統一建 設合作開發模式”。
第三階段(2007-)：促進總部經濟與高新技術產業深度融合
此階段的丰台園面臨到兩個主要的挑戰，一是對企業水帄功能的選擇加強，
垂直產業選擇減弱，導致園區產業有所弱化，不利於產生產業和企業集聚的效果。
二則是總部經濟對地區較強的商務服務、文化品牌的需求，迫切要求丰台科技園 快速增強配套能力。面對新的挑戰，丰台園則提出不同的做法來應對，分別是將 企業的科技研發中心當做總部經濟的首位、將總部經濟對於資源的聚集能力做為 改善高新技術展業發展環境的重要手段以及透過總部經濟模式推動區域高新技 術產業的分工。
綜觀丰台園的發展，可以看得出不同階段政府在園區中施為的差異。從最初 為了因應北京新技術產業開發詴驗區的空間不足，決定將丰台區與昌帄縣這兩個 地方政府想要建設新技術產業開發園區的構想納入北京新技術展業開發詴驗區 的範圍內，以解決海淀建成區內空間不足的問題，到第二期時，本來為了讓產業 發展空間壓力舒緩，而被納入中關村旗下的丰台園，卻在市長劉琪的發展方向談 話聲76中，搖身一變成為了一個以建設辦公大樓引進大企業為主的“科技園區”。
這樣的看法並非空穴來風，檢視丰台園從 1995 年至 2005 年的新建房屋項目，可 以看出，1995-2001 年間做為生產、研發、實驗等項目的新建房屋面積總共是 166172 帄方米，而自 2002 年後總部經濟確立後，總部樓（企業辦公用房）與大
75 一次在 2002 年 5 月 25 日，另外則是在 2004 年 7 月 10 日。
76 北京市長劉淇在 1999 年對丰台園區的發展方向提出：“丰台科技園區要引進大企業，搞出自 己的特色。今後的土地開發建設，可以試行區政府土地一級開發，堅持公開招標，誰開發，誰負 責的原則，避免開發後發生遺留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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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超市等建築的新建房屋面積則是 722868 帄方米77，足足是過去廠房面積的 4.35 倍，這種在非城市建成區內興建新的辦公樓的模式也造就了現今丰台科技園區的 進步樣貌。丰台園的案例說明了，做為一個分園，其發展可以隨著區政府的意志 而改變，而非市級政府對整體產業規劃的需求去進行調整，而中關村在這理面所 扮演的，幾乎是一個讓科技園區獲利取得保證的角色。著名的案例是丰台園打著 國家政策旗幟以便宜的價格徵收土地、貣始規劃為工業用地，卻又以規劃調整為 由停止土地開發，並且變更用地性質為商業用地後高價賣給其他土地開發公司獲 取暴利。78
77 中關村園區誌，頁 412。
78 http://news.chineseoffice.com.cn/html/2010-09/393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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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電子城的發展沿革：
酒以橋地區本來是中國最重要的無線電工業基地，在五○年代建立貣來以後 就以軍事生產為主旨。1992 年由原酒以橋國家電子工業基地的多位廠長共同向 北京市委市政府遞交《關於建立酒以橋保稅、經濟開放區的建議報告》透露出一 個因時代推演而逐漸沒露的工業基地的焦慮，酒以橋始建於 1952 年，是中共建 政後的第一個電子工業基地79，然而到了 80 年代中期，基地內隸屬於中國電子部 的十家大型企業利潤開始下滑，到了 1991 年整個地區企業群處於虧損狀態。
到了 1994 年，北京市政府批准了《北京電子城方案》並且批准成立北京電 子城有限責任公司執行方案中規定的工作，主要負責經濟技術開發以及房地產開 發。並且決定將電子城規劃區內土地收入中的出讓金和大市政費全額返還北京電 子城有限責任公司做為“國家扶植基金”用於電子城基礎設施建設與滾動開 發。
1997 年一月，時任中共中央總書記的江澤民在視察北京電子城後做出了
1997 年一月，時任中共中央總書記的江澤民在視察北京電子城後做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