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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施行「鐵的紀律」 ,是為了落實「愛的教育」

一般的隔代教養,最常出現的問題是祖父母為了避免孫兒哭鬧,容 易與小孩妥協而失守教養原則。當珊妮觀察、意識到婆婆照顧小邑什麼 事情都是讓她不要哭就好時,覺得事態嚴重!雖然選擇離職心裡有點掙 扎,但為了能全心照顧、教養小邑,她衡量後下定決心:

(要辭職)是很煎熬,就想說算了!錢以後再賺就有了,小孩子 (若繼續)這樣子長大不就完蛋了?(S 訪 181109-1)

其實自從我離職在家以後,我跟婆婆之間有很大的衝突,因 為她就會覺得我不應讓小孩哭,我如果讓小邑哭就是在虐待,

所以小孩子哭就會是我的問題,但是我會覺得說小孩子她只 是看不到,她會講話、她會表達,我們應該教她(學習如何)表 達,而不是說不要哭就好了。(S 訪 181109-3)

珊妮轉述她曾試著與婆婆溝通,解釋教養小邑的原則,不然以後什 麼事就只會用哭的。但是她婆婆不認同她的做法,婆婆和先生都覺得她 是在虐待小孩!

三代同堂固然方便彼此照應,但婆媳之間的相處是否融洽則有賴雙 方坦誠相見,尤其教養小孩的態度、原則若拿捏不準,無法取得共識,

則家庭氣氛勢必常陷僵局,這也是珊妮頗感為難之處,最後只好選擇搬 離婆家。

提及教養小孩的方式,研究者順勢詢問珊妮是否會打小邑?珊妮則 平靜的回答:

我打過她,那時候她不乖我會打她,後來我發現打她沒有用,

因為我每一次處罰她就會想說到底有沒有效果?後來我發現 沒效,我就會嘗試用別的方法。

直到有一次,我跟小邑說:「妳去罰站!」然後她就說:「 我不要罰站,我要用打的。」原因是「打」─痛一下就過去 了,但罰站很無聊!(S 訪 181109-6)

珊妮知道原來小邑怕無聊,所以後來就罰坐,罰她坐在固定位置一 個小時不准移動!若她動了就重新計時。因為她的堅持,得以糾正小邑 一些不當的行為。

小邑天性純真樂觀,腦筋靈活,沒什麼心機,但是她的思考模式有 時很特別,偶而會冒出讓人噴飯的童言童語。又可能基於好玩,不經意 間容易引人難堪、不悅!珊妮記起一次行為最乖張的:

她在小學時不知為何在班上都會唱些「餓了吃大便、餓了喝 尿尿」這個自編歌謠,整天都在唱,唱到老師都來跟我說她 這樣子已經影響到他們囉!大家在吃飯她還在唱「餓了吃大 便……」

然後我就想該如何處理這件事?後來想到給她吃那個納豆餐,

我就跟小邑說:「妳再唱我就給妳吃一種大便餐。」她就說:

「是真的還是假的?」我說:「吃真的是違法的,我不會給妳吃 真的,我會用那個很像大便的東西給你吃,你才可以瞭解為什 麼人家不喜歡聽妳唱那種歌。」

她起初不相信,其實我那天早上去逛超市時想說什麼東西比較 像大便?一眼就看到納豆,於是買回家就直接攪一攪,然後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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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瓜跟蔥啊,就全部攪在一起給她吃。她吃了說:「這是什麼?

好苦喔!」我就說:「這個是大便餐啊!」她就問:「是真的還 是假的大便?好難吃!」(珊妮很用心,此法終於奏效!)

(S 訪 181109-8)

珊妮為了教導小邑有成效,所以會一直想辦法,但是她先生不那麼 認同,他認為珊妮只是情緒化!夫妻有時會在小孩面前因教養方式起爭 執,珊妮嘆氣表示如果夫妻不同調,教養小孩很辛苦,小孩在夾縫中其 實也很辛苦!確實有些孩子很會察言觀色,覺得有人撐腰就會肆無忌憚,

容易造成是非善惡無法分辨的後果,這真是為人父母需要長期努力經營 的課題。珊妮面帶無奈的表情:

真的,只是說他是真的很愛孩子,這點是真的很肯定,他非 常非常愛小孩,就是不能讓小孩受傷的那種。可是他不會,

也不知道怎麼樣做才是對小孩好的,…… (S 訪 181109-10)

不過,珊妮感到欣慰的是小邑還是蠻單純的,不管人家說什麼她也 很少會放在心上。當珊妮前一秒罵了她,後一秒就馬上問珊妮:「媽媽 妳愛我嗎?我愛妳!」父母真心愛孩子,孩子還是會感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