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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 俄羅斯公共外交
當今俄羅斯公共外交的實施途徑主要領域遍及媒體、藝術、文化教育、體 育及宗教，(見圖 3-1)以下則分別加以論述。
圖 3-1 俄羅斯公共外交途徑示意圖 圖片來源:筆者自製
一、 俄羅斯公共外交的組織建置
公共外交定義為「建立公眾態度對外交政策的態度，進而產生執行層面的 影響」。143 其重點在於公眾的反應，外交政策的處理若能順勢而為，其執行效果 亦較佳。公共外交主要範疇涵蓋輿論、經濟利益、外交人員間交流默契以及宗教
143 G. S.,Jowett & V.O’Donnell, Propaganda and persuasion (5th ed.),(CA: Sage: Thousand Oaks,2012),p.287-2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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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及成就於國際社會上的知名度；國際廣播新聞(International Broadcasting News)，145為吸引外國人民透過主流媒體，進而掌握國際氛圍的運行。俄羅斯過往施展公 共外交的過程中，長期遭受多數西方媒體負面評價，偏好挾帶著「反克林姆林宮」
(anti-kremlin)主觀意識，總括認為俄羅斯缺乏適當足夠的資訊來源。146為突破西 方媒體的限制，俄羅斯政府加強公共外交的發展，透過動員公共外交的組織，進 而建立起包裝國家形象的渠道。其中參與俄羅斯公共外交的組織成員由上而下的 動員模式包括:1.個體（上至總統下至社群媒體）、2.新媒體型態如俄羅斯新聞社 (РИА Новости／RIA Novosti)、3.非政府組織如俄羅斯國際事務委員會（Russian International Affairs Council ／RIAC)以及 4.商業組織如 Ketchum147、俄羅斯天然
144 Nicholas J. Cull(2006/04/18),"Public Diplomacy" before Gullion: The Evolution of a phrase, University of Southern California Center on Public Diplomacy
〈https://www.uscpublicdiplomacy.org/blog/public-diplomacy-gullion-evolution-phrase〉
(accessed:2020/05/15).
145 G. S.,Jowett, , & V.O’Donnell:p.287-288.
146 Martin Kragh“ Russia’s strategy for influence through public diplomacy and active measures: the Swedish case” Journal of Strategic Studies, Volume 40, 2017 - Issue 6,p.5.
147 Ketchum 公司為通訊產業創新者，1923 年創立，全球最大的公共關係代理機構之一，業務遍
及 50 多個國家。其中擁有五項全球業務，包括:品牌營銷、公司、醫療保健、食品和營養以及 技術和專業領域；包括同心傳播Concentric Communications（體驗營銷、活動和會議）、
Ketchum 娛樂市場營銷、Ketchum 全球研究、Ketchum 體育網絡、Stromberg 諮詢（變更管理）
和工作場所溝通以及Washington 集團（遊說和政府關係）、Ketchum 公司利用其營銷和企業溝
通專業知識為客戶建立品牌和聲譽。〈https://prcouncil.net/firm/ketchum/〉(accessed:2020/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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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公司(Газпром ／Gazprom)。148
2008 年時任總統 Dmitry Medvedev 設置 「俄羅斯國際科學及文化合作中心」
（Федеральное агентство по делам Содружества Независимых Государств, соотечественников, проживающих за рубежом, и по международному гуманитарному сотрудничеству: Россотрудничество / Russian Centre for International Scientific and Cultural Cooperation）149，該組織隸屬俄羅斯外交部，
作為俄羅斯對外人道活動的協調中心，及負責俄羅斯獨立國協同胞之生活，其中 項目包含保護俄羅斯文化遺址、推廣俄羅斯文化及語言，以及教育與科學領域上 的合作。此外此組織致力於獨立國協地區之發展，目的為維持俄羅斯於該區域內 的影響力。目前該組織發展已遍及 80 個國家、設立 97 個代表處；其中在 62 個 國家中，成立 73 個俄羅斯科學文化中心，以及 21 個國家的大使館中有派駐相關 的代辦人員，藉此說明俄羅斯公共外交的涵蓋範圍遍及全球。(見下圖 3-2)150
148 Greg Simons “Russian public diplomacy in the 21st century:
Structure, means and message” Elsevier, 40 (2014),p.449.
149 UPI(2013/07/25) Russia investing in soft power
〈https://www.upi.com/Top_News/Special/2013/07/25/Russia-investing-in-soft-power/57361374760438/〉(accessed:2020/04/16).
150 Россотрудничество〈http://rs.gov.ru/ru/about〉(accessed:2020/0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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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3-2 俄羅斯國際科學及文化合作中心全球分布圖
資料來源: 〈http://rs.gov.ru/ru/about〉(accessed:2020/05/08).
2007 年俄羅斯政府成立俄羅斯世界基金會(Русский мир ∕Russian world )，該 組織打破地理及民族邊界的框架限制，並專注於文化與語言間的連結。「俄羅斯 世界」的組成概念，並非侷限於俄羅斯人，而是認同俄羅斯文化及說俄語的人民。
該組織的發展宗旨為，促使俄羅斯語言及文化大眾化，成為國際社會文明中，不 可或缺的存在性。透過跨文化的對話，使其他族群能通盤理解。增進居住於後共 地區海外俄羅斯人地位之提升，並帶有強烈國族主義色彩，透過推廣文化及語言，
打擊「偽歷史」觀，進而保障海外少數俄裔人士之權利。151透過推動俄羅斯文化 與俄語教育於全球，效法中國政府於全球設置孔子學院之模式。此外該組織與俄 羅斯東正教會保持密切的夥伴關係，作為俄羅斯展現其軟實力的另一種型態。152
俄羅斯的藝術領域方面，則被視為有效發揮其文化效益及軟實力之重要管道，
151 Jarosław Ćwiek-Karpowicz, “Limits to Russian Soft Power in the Post-Soviet Area“, DGAP analyze ,July 2012 N° 8,p.6-7.
152 Peter Rutland &Andrei Kazantsev, “The limits of Russia’s ‘soft power’”, Journal of Political Power, Volume 9, 2016 ,p.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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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俄羅斯高質量的文化輸出下，如俄羅斯馬林斯基芭蕾舞團，不僅與西方劇場簽 署合作事宜，也有效拓展俄羅斯的軟實力，透過遠近馳名的影響力，吸引海外觀 眾 欣 賞 匠 心 獨 運 的 俄 羅 斯 芭 蕾 舞 與 歌 劇 之 演 出 ； 如 已 故 男 中 音 Dmitry Khvorostovsk 及女高音 Anna Netrebko，皆受邀參與全球歌劇院之巡演。俄羅斯 於國際社會最廣為人知項目為文學及古典音樂。簡而言之，俄羅斯軟實力透過長 久歷史文化背景之積累，進而展現出深厚文化實力。153體育方面，近年俄羅斯透 過舉辦大型國際運動賽事提升海外的正面形象。如 2014 年的索契冬季奧運及 2018 年的世界盃足球賽。154
二、 俄羅斯面對西方意識形態進行資訊戰的反制
俄羅斯總統Putin 作為俄羅斯重回國際事務軌道上的重要先驅，Putin 個人聲 望在民意的信任度方面長期領先(見下圖 3-2)，為呈現其理想與抱負於國際外交 實踐上；首先在國內須取得公眾信任並重啟俄羅斯當局於新聞媒體及通訊網點的 主導地位，並進一步藉此擴大國際事務上的宣傳，如:俄羅斯電視網—今日俄羅 斯( RT )、國際新聞網如俄羅斯衛星通訊社（Sputnik）155等，作為公共外交方面強 而有力的工具包（Toolkit）。156
153 Michael O. Slobodchikoff & G. Douglas Davis, “Roots of Russian Soft Power: Rethinking Russian National Identity”, Comparative Politics,Russia,2017 Vol.8 No.2,p.23.
154 Senem B. Çevik,“Introduction to the Special Issue on Public Diplomacy of Rising and Regional Powers”, Rising Powers in Global Governance, Volume 3, Issue 3 (Public Diplomacy of Rising and Regional Powers), Dec. 2018, p.10.
155 俄羅斯衛星通訊社＜http://big5.sputniknews.cn/＞(參閱日期:2020 年 05 月 23 日)。
156 Senem B. Çevik:p.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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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3-3 1999-2019 年 Putin 民意信任度
資料來源: Levada〈https://www.levada.ru/en/ratings/〉
(參閱日期:2020 年 05 月 23 日)
Putin 於 2015 年 12 月 31 日簽署新國家安全策略(New security strategy)，認 為當今存在於俄羅斯社會的危機，為遭受西方資訊戰的侵蝕，形成俄羅斯國家安 全之威脅。157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批評俄羅斯的政治與軍事領導模式，對俄羅 斯有助長顏色革命於境內發生之可能性。透過上述之威脅，俄羅斯建立起抵抗西 方勢力的中心架構，透過控制媒體及通訊科技：公開或隱藏對外目標之運作。158
追溯自蘇聯傳統的軍事思維，暗中致力於對外影響力之行動被稱作為積極措 施（активные мероприятия／active measure）。與其他公共外交手段最大差異點在 於，阻礙敵對國於國內形成大眾支持觀點，進而形成推動政策運行之能量；利用 各種不同管道，以訊息傳播、操縱政治活動及機構等，並透過秘密的形式進行，
視「合理推諉」（Plausible Deniability）159做為最高指導原則。
157 Olga Oliker, Unpacking Russia's New 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 CSIS
〈https://www.csis.org/analysis/unpacking-russias-new-national-security-strategy〉
(accessed:2020/05/15).
158 Stephen Blank “Russian Information Warfare as Domestic Counterinsurgency” The Journal of the National Committee on American Foreign Policy, Volume 35, 2013 - Issue 1,P.31-44.
159 合理推諉（Plausible Deniability）該術語在法律和政治中均使用。於政治中通常適用於使大 型組織的領導不了解組織正在執行非法行為之做法。因其確實不知道有任何非法行為，因此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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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模式如網路及電信。160從當代俄羅斯安全準則(contemporary Russian security doctrines)中:自 2014-2016 年所提出的軍事準則(Военная доктрина ／Military Doctrine)161、國家安全戰略（Стратегия национальной безопасности／National Security Doctrine）162、資訊安全準則（Доктрина информационной безопасности／Information Security strategy)163 皆與蘇聯時期極為相似，並定義資訊戰為和平 用途及戰間期之防禦策略，並要求政府機構、安全服務、及媒體三者相互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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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 政 府 組 織 的 代 表 則 為 2011 年 所 成 立 「 俄 羅 斯 國 際 事 務 委 員 會 」
（Российский совет по международным делам :РСМД／The Russian International Affairs Council: RIAC)，該組織作為外交領域上的智庫；成立目的為加強和平、
人民間的團結、預防國際衝突及致力於開發衝突問題的解決機制，並建立與國家、
160 Keir Giles “Russia’s ‘New’ Tools for Confronting the West Continuity and Innovation in Moscow’s Exercise of Power”, Chatham House, March 2016,p.1-73.
161 Кремль, Президент утвердил новую редакцию Военной доктрины, 26 декабря 2014 года
165 RIAC General Information〈https://russiancouncil.ru/en/about/〉
(accessed:2020/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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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切爾克斯人（Circassian）167 ；前蘇聯高加索部落人族群問題的高加索對話 (Caucasus Dialogue)。168其他俄羅斯非政府組織包括:俄羅斯人道任務(The Russian Humanitarian Mission)169、創意外交(Creative diplomacy)170、文學翻譯所(The Institute for Literary Translation)171、瓦爾代論壇俱樂部(The Valdai Discussion Club)172、PIR 中心(PIR Center)173、俄羅斯金磚四國研究委員會（Национальный комитет по исследованию БРИКС ／НКИ БРИКС)174／Russian Committee for BRICS Research、外交與國際 政策委員會(Совет по внешней и оборонной политике :СВОП／The Council on Foreign and Defense Policy) 175、西伯利亞與歐亞專家俱樂部(Экспертный клуб Сибирь-Евразия）176、以及Berlek 統一地緣政治研究中心(Центр геополитических
166 Oleg Shakiro (2013/02/14) Russian soft power under construction
〈https://www.e-ir.info/2013/02/14/russian-soft-power-under-construction/〉(accessed:2020/05/23).
167 生長於高加索地區的族群，使用語言為西北高加索語。
資料來源: Britannica〈https://www.britannica.com/topic/Circassian〉(accessed:2020/05/03).
168 Greg Simons “Russian public diplomacy in the 21st century:
Structure, means and message” Elsevier, 40,2014,p.446.
169〈https://www.imemo.ru/en/jour/PMB/index.php?page_id=697&id=8729〉
(accessed:2020/05/08).
170〈https://www.picreadi.com/about/〉(accessed:2020/05/08).
171〈http://institutperevoda.ru/static/225464731/52〉(accessed:2020/05/08).
172〈https://valdaiclub.com/about/valdai/〉(accessed:2020/05/08).
173〈https://www.pircenter.org/en/pages/48-about-pir-center〉(accessed:2020/05/08).
174〈http://www.nkibrics.ru/〉(accessed:2020/05/08).
175〈http://www.svop.ru/about/〉(accessed:2020/05/08).
176〈http://sibir-eurasia.ru/about〉(accessed:2020/0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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исследований «Берлек-Единство»／Berlek-Center)等。
克里姆林宮當局為增加影響力，透過在海外的大眾文宣(Popular print)、廣播 (Nielsen Media Research)於 2010 年調查顯示，華盛頓和紐約的觀眾喜愛 RT 勝過 其他主要國際新聞頻道，作為每日訊息之來源；其中同時有將近 42.6％的觀眾 欣賞RT 對新聞或與主流媒體有所不同的批評態度，並將其視為有偏見的主流新 聞的替代方案。178RT 運行目的，為消除外國觀眾對俄羅斯資安理念的歧見。透過 Twitter、Facebook、Instagram 及 YouTube 等主流社群媒體的推波助瀾下，覆蓋五 大洲及 100 多個國家，截自 2020 年 5 月 14 日將近 385 萬位訂閱者179，甚至為西 方觀眾量身定做節目，其影響力非同小可。180
RIA Novosti 則為俄羅斯的官方網路媒體，運行於 45 個國家及提供 14 種不 同的語言。1811922 年所設置的莫斯科廣播(Radio Moscow)，現今已改名為俄羅斯 之音(Voice of Russia’s／VOR)，廣播範圍遍及 160 個國家 39 種語言形式(包含主 流語言英文、俄文、法文、阿拉伯文、西文、德文及中文)。俄羅斯之聲表示，
177 The Heritage Foundation “Challenging America: How Russia, China, and Other Countries Use Public Diplomacy to Compete with the U.S.”, Back Grounder, (Jun 21, 2012),p.10.
178 RT (2011/01/09)RT watched more than other major international news channels in major U.S.
cities〈https://www.rt.com/about-us/press-releases/rt-watched-major-international-news-channels-major-u-s-cities/〉(accessed:2020/05/14).
179 https://www.youtube.com/user/RussiaToday (accessed:2020/05/14).
180 The Heritage Foundation :p.10.
181〈https://ria.ru/〉(accessed:2020/0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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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將近 109 萬聽眾遍及 160 個國家，成立該廣播的目的為讓國際社會的群體更有 效了解俄羅斯，並透過海外同胞推廣俄羅斯的文化及語言，提升俄羅斯正面的形 象。182另外數位外交(Digital Diplomacy)則作為俄羅斯公共外交的另一種形式：由 俄羅斯外交部所發想的形式，透過介入資訊及溝通的技術，進而影響大眾的觀點。
有將近 109 萬聽眾遍及 160 個國家，成立該廣播的目的為讓國際社會的群體更有 效了解俄羅斯，並透過海外同胞推廣俄羅斯的文化及語言，提升俄羅斯正面的形 象。182另外數位外交(Digital Diplomacy)則作為俄羅斯公共外交的另一種形式：由 俄羅斯外交部所發想的形式，透過介入資訊及溝通的技術，進而影響大眾的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