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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文獻回顧
本論文參考文獻主要分為:俄羅斯官方公布資料及中、英、俄專書、期刊及 網路資料為主。以下則針對與本文具學術參考價值之文獻進行論述。
一、 俄羅斯公共外交
學者 Naja Bentzen 認為「精神力」(spiritual)為東正教會的象徵，並能增進與 凝聚所有斯拉夫民族的影響力，進而達成如神話般「俄羅斯世界」（Russian world）
的遠大理想。「精神力」在Putin 的策略上的展現，最初的想法始於俄羅斯宗教與 民族哲學家lvan llyin，在 2011-2012 年開啟實踐「精神力」策略想法之濫觴，克 林姆林宮將勢力延伸至俄羅斯東正教會。並將愛國主義思想植入保守主義的價值 體系中，以保護俄羅斯人抵抗西方道德形式上的威脅，道德精神上的價值則成為 國家安全的重要事務。20
2015 年 12 月《俄羅斯國家安全策略》以明確提出保護和發展「傳統俄羅斯 精神和道德價值」，成為國家長期發展策略上的利益存在。這足以說明東正教會 之價值為俄羅斯策略的關鍵所在:「作為俄羅斯核心的重要零件，並形塑自身想 法與期許在國際社會的角色扮演上。」Putin 透過這項策略去追尋過去傳統的真 理，被認為是政治勢力凌駕於精神的體現。21林精華認為，在俄羅斯東正教會不 只是各類宗教中的一種，它更是俄羅斯文化延續的重要傳承媒介，成為俄羅斯聯
20 Naja Bentzen:p.5.
21 Russian Federation Presidential Edict 683 (2015/12/31)Russian 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
〈http://www.ieee.es/Galerias/fichero/OtrasPublicaciones/Internacional/2016/Russian-National-Security-Strategy-31Dec2015.pdf〉(accessed:2019/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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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Alicja Curanovic ,The Religious Diplomacy of the Russian Federation, (Paris: Ifri, 2012 ),Russia/NIS Center,p.7
〈https://www.ifri.org/sites/default/files/atoms/files/ifrirnr12curanovicreligiousdiplomacyjune2012.pdf
〉(accessed:2020/01/03).
26 Alicja Curanovic 2012a: p.7-8.
〈https://www.ifri.org/sites/default/files/atoms/files/ifrirnr12curanovicreligiousdiplomacyjune2012.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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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Geopolitics of faith : Religious soft power in Russian and U.S. foreign policy)一 文中則認為，俄羅斯利用軟實力包裝下的硬實力，於地緣政治上對周遭鄰國造成
32 Peter Henne:〈https://berkleycenter.georgetown.edu/posts/the-geopolitics-of-faith-religious-soft-power-in-russian-and-u-s-foreign-policy〉（accessed:2020/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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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式，促使俄羅斯獲得國際社會上保守派勢力的一致好評，如Putin 在國際上獲 得希臘正教會（Greek Orthodox Church）的支持，其中希臘正教會的領導人稱其 為 東 政 教 領 袖 之 楷 模 、 美 國 福 音 基 督 教 會(Evangelical Lutheran Church in America)Frank Graham 公開支持 Putin 反同性戀的法案、基督教郵報（The Christian Post）則稱 Putin 對於長期維護俄羅斯基督信仰價值之貢獻，功不可沒。33
二、烏克蘭問題
(一) 地緣政治(俄烏地緣矛盾)
1991 年蘇聯解體後，歐亞大陸地緣政治中心形成真空狀態。烏克獨立的事 實，在地緣政治的角度上給予俄國重大的挫折，主要凸顯在經濟與軍事戰略部署 上，迫使當時俄國重新思考自身的政治與民族特質。
Yeltsin 時期的前副總統 Alexander Rutskoy 則表示，「俄國在地緣政治上而言，
為連接歐亞的唯一橋樑，誰成為這塊土地的主人，誰就能成為世界的主人。」34 說明歐亞主義對俄國的重要性存在。歐亞主義則說明在獨立的地緣空間下，所展 現俄羅斯文化的獨特性，解決俄羅斯地理位置於地緣政治上的分裂感，將歐亞的 概念的部分賦予給俄羅斯，意謂強調此一空間地緣上的統一性，更強調所謂俄羅 斯文化，乃由歐洲與亞洲的文化融合產出。35
俄羅斯聯邦將周遭的前蘇聯國家，作為地緣政治的的重要目標，在實現安全 與經濟角度而言，有其實現地緣秩序的必要性。而烏克蘭方面則特別反對莫斯科
33 Ibid.
34 Zbigniew Brizezinski 著，中國國際關係研究所譯，《大棋局:美國的首要地位及其地緣戰略》，
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 年，頁 66。
35 李英玉，〈歐亞空間視域下的俄羅斯文化特徵〉，《學術交流》，第 4 期，2010 年，頁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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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局的整合思想，尤其是俄羅斯對烏克蘭是否獨立的合法性持保留的態度，也因 此將導致烏克蘭民族主權的喪失。Zbigniew Brzezinsk 於《大棋盤》（The Grand Chessboard）一書中認為沒有烏克蘭，以獨立國家國協或歐亞主義形塑為基礎的 帝國型態皆不可行，只能成為更趨向「亞洲化」而離歐洲更為遙遠的俄國。烏克 蘭堅持僅以經濟為主的整合型態，終使得「斯拉夫同盟」的概念失去存在意義。
36
總而言之，針對鄰近前蘇聯國家政策的窒礙難行，主要凸顯在俄國政治力的 不夠強大，以及經濟表現上的差強人意，無法吸引其他國家。而來自俄國外部的 壓力，只會使得鄰近前蘇聯國家拉近與西方國家間的距離。
(二) 俄烏文明衝突
1980 年後在國際政治領域中興起批判性理論。顛覆過去傳統理論對於文化 領域上的忽視，並為冷戰後在種族衝突、民族分離和宗教戰爭上，提供全新理論 的詮釋與視野上的探討。其中以 Samuel Huntington 的〈文明衝突論〉最具代表 性，該理論認為在重整的新世界秩序下，衝突的源頭將為文化，而不是傳統意識 形態與經濟層面。全球政治上的主要衝突將呈現在不同文明的國家與集團，而「文 明斷裂帶」則作為區分未來勢力範圍之標的。
Huntington 的「文明斷裂帶」意旨冷戰結束後，隨者歐洲意識形態分裂之瓦 解，進而於歐洲形成三股勢力，分別為西方基督教，以及東正教與伊斯蘭教。斯 拉夫民族為主的東正教文明做為世界八大文明之一。由過往意識形態的「鐵幕」
時期，已逐漸被「文化」的絲絨布取代，成為歐洲的重要分界線。而這條分界也
36 同上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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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性〉（Split between Ukrainian, Russian Churches Shows Political Importance ofOrthodox Christianity）文中，根據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在 2015
年對烏克蘭大部分地區的調查顯示，烏克蘭人民與教會認同的差異性。作為東正37 Samuel Huntington 著，周琪、劉緋、張立平、王圓等譯，《文明的衝突與世界秩序的重建》，
北京:新華出版社，2002 年，頁 12。
38 王慶平，〈文明衝突視角下的烏克蘭與俄羅斯關係研究〉，《西伯利亞研究》，第 6 期，2012
年，頁 40。
39 David Mascim (2019/01/14)Split between Ukrainian, Russian churches shows political importance of Orthodox Christianity, Pew Research
Center〈https://www.pewresearch.org/fact- tank/2019/01/14/split-between-ukrainian-russian-churches-shows-political-importance-of-orthodox-christianity/〉(accessed:2019/12/28).
‧ Ukraine‘s 2013 Euromaidan）認為烏克蘭正教會莫斯科牧首區作為俄羅斯文化於 烏克蘭境內彰顯影響力的來源，有意宣揚神聖羅斯(Holy Rus)及歸屬於俄羅斯的 世界的中心思想。而俄羅斯東正教會作為彰顯俄羅斯軟實力的工具，為俄羅斯輸 出文化影響力的重要管道。並透過具有國際影響力的組織「俄羅斯世界」(Фонд
"Русский мир") 的推波助瀾，作為增強俄羅斯軟實力吸引力的重要來源之一。如
40 Alexandra Markovich (2016/06/23) As more Ukrainians choose Kyiv Patriarchate, push intensifies for unified national Orthodox church ,Kyiv Post〈https://www.kyivpost.com/article/content/ukraine-politics/divided-by-politics-orthodox-church-fails-to-unite-ukrainian-people-417077.html〉
(accessed:2019/01/04).
41 David Mascim:〈https://www.pewresearch.org/fact-tank/2019/01/14/split-between-ukrainian-russian-churches-shows-political-importance-of-orthodox-christianity/〉(accessed:2019/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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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gents of the Russian World-Proxy Groups in the Contested Neighborhood)，開宗明 義針對俄羅斯軟實力的概念提出個人之見解，認為是由克里姆林宮意識形態架構
42 Victoria Hudson “The Ukrainian orthodox church of the Moscow patriarchate as a potential 'tool' of the Russian soft power in the wake of Ukraine‘s 2013 Euromaidan” Europe-Asia Studies,70:9,p.1357-1358.
43 Orysia Lutsevych, Agents of the Russian World-Proxy Groups in the Contested Neighborhood, Russia and Eurasia Programme ,April 2016,p.3.
44 Adam Hug ,Traditional religion and political power: Examining the role of the church in Georgia, Armenia, Ukraine and Moldova, (London : Foreign Policy Centre,2015), p.8〈https://fpc.org.uk/wp-content/uploads/2015/10/1707.pdf〉(accessed:2020/01/03).
45 Vsevolod Samokhvalov (2018/02)Crisis in Ukraine: Brewing Religious Conflict , Ukraine think tank , p.4〈https://www.academia.edu/36213056/Crisis_in_Ukraine_Brewing_Religious_Conflict〉
（accessed:2020/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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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影響〉（Ukraine: Religion and (geo-)politics —Orthodox split weakens Russia'sinfluence）認為俄羅斯東正教大牧首 Kirill 於 2014 年俄國兼併克里米亞及烏東地
區衝突上保持中立態度，以及一些俄羅斯東正會教士於烏東地區公開支持親俄勢 起的革命」(Revolution of dignity)帶有強烈愛國意識的社會風氣。49在搖擺不定的政治氣氛下，烏克蘭正教會莫斯科牧首區在Viktor Yanukovich 任期內，處在極為尷尬的地位上，猶豫是否支持抗議行動，亦或是支持由俄國政
46 Naja Bentzen :p.5.
47 Chris Linderhof (2019)The Orthodox Churches and The ‘church war’ in Ukraine , Raamop Rusland ,p.15.〈https://raamoprusland.nl/studenten/scripties/987-the-orthodox-churches-and-the-church-war-in-ukraine〉(accessed:2019/11/09).
48 Victoria Hudson:p.1376-1377.
49 Ib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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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支持的教會在頓巴斯地區和克里米亞地區進行的反抗行動。後者的支持則引來 過內媒體撻伐，形容教會為非法帝國主義的輸出及澈底背叛烏克蘭人民及國家意 識的行為。面對如此艱巨的抉擇，烏克蘭正教會莫斯科牧首區最終選擇支持後者 並認為該行動為「神聖的制裁」、並具有合法性，為俄羅斯的混合戰(hybrid war) 提供意識形態上的支持。50
烏克蘭正教會莫斯科牧首區於烏克蘭未來的發展取決於內部主教紛爭解決 問題上，當今仍有三分之一的烏克蘭正教會莫斯科牧首區之教區坐落於烏克蘭，
對俄烏當局而言，仍成為極大的博弈之局。51
50 Ibid.
51 Ibid,p.13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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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 研究範圍與限制
在研究範疇的時間界定上，筆者將從蘇共末期的Gorbachev 時期至俄羅斯聯 邦的Putin 時期進行探討。東正教會對外的發展於蘇共末期 Gorbachev 倡導的重 建政策下，宗教權力獲得適度解放。而Putin 任內則發生較具爭議性地緣政治衝 突如:2014 年的克里米亞事件及烏東地區的頓巴斯衝突，則呼應本論文的另一研 究重點，東正教會對烏克蘭政局變化影響。
其中東正教會所涉及的層面甚廣，舉凡東正教會的歷史脈絡、教義、禮儀、
政教關係等皆為廣大的研究議題。本文則是將研究範圍聚焦在俄羅斯東正教會的 歷史發展和對外關係影響層面。
此外由於筆者，在閱讀烏克蘭文的部分較為生疏，在探討烏克蘭方面的文獻，
主要透過俄文、英文及中文文獻進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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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 研究途徑與方法
研究途徑（approach），意指選擇問題與相關資料的標準，主要是指研究者擬 從何種角度切入去探討該主題與相關問題。本文所採用的研究途徑分為三個部分，
分別為:公共外交、軟實力及宗教外交理論。研究方法（method），則是指蒐集與 處理資料的程序與手段，主要是指研究者針對自己所欲探討之主題與相關問題，
擬定如何進行蒐集和分析資料。而本文所採用研究方法，則採用文獻分析法、歷 史分析法及個案研究法。
一、 研究途經
（一） 公共外交理論(public diplomacy)
Henriskson 以較為宏觀的全球戰略視角，檢視公共外交所達成的目的及策略 途徑，並佐證公共外交與國家戰略目標具有緊密之聯繫，其中將國家戰略之目標 分為五大類，分別為:協和(collaboration)、圍堵(containment)、滲透(penetration)、
擴張(enlargement)、轉型(transformation)。52
協和意旨透過相互溝通了解，並建立具有相同意識與情感的核心社群(core community)，而該型態的公共外交則強調以多邊型態的模式進行。
52 Henrikson ,Alan K, What Can Public Diplomacy Achieve ? ,(Nederland: Desiree Davidse,20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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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ptive)的手段，限制某種「影響力」之擴張，而此概念不僅具有軍事含意，也
emptive)的手段，限制某種「影響力」之擴張，而此概念不僅具有軍事含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