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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綜合討論

第二節、 居家照顧作為一倫理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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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對受訪者 A 而言,於原生家庭與核心家庭間的歸返間,卻是放大了其對遠 方核心家庭的鄉愁,於照顧日常中帶出對另一地棲居感受的相思之情。如此的照顧棲居 樣態顯現的不僅是居所的位置或停留,而是人類此在(Dasein)的基本特徵,一種並存 著對他者牽掛與和諧相處的回鄉狀態(Heidegger, 1971/1991)。

林耀盛(2015)指出,Heidegger 的人的存在方式,包含三種結構,首先是「感觸 性」(state-of-mind),是人在所處的生活世界中,存有被交付一種特定時空下產生的「際 遇感」,一如人一出生就被拋擲於其家園所在的特殊文化傳統及環境,這是不可改變的 事實。其次是「瞭解」(understanding),人以照料(solicitude)的方式對待他人,以關 切(concern)的方式遭逢世界,藉以瞭解自身,並邁向自身存有的可能性。第三是「交 談」(discourse),構成了此有的感觸和瞭解的存在狀態,透過交談中的整理作用,行諸 語言或文字,以達到可理解的意義,進一步瞭解自己的文化傳統、當下的處境與未來的 可能性,並共同開顯出人「寓居於世」(being-in-the-world)的完整性。透過這樣的在地 棲居狀態,個體 A 向著照顧而撐開了一個屬己的空間,於此同時而能於其間承接起個 體與照顧的輕重。

第二節、居家照顧作為一倫理行動

於此在地棲居的照顧樣態裡,照顧者們經驗到有別於醫療體系裡的全然權力與規範、

醫療微分及症狀控制視野的醫療權力凝視;於居家照顧處境帶出的是倫理照顧凝視,是 一種自我技藝學的照顧倫理,而不是技術化的操作(Foucault, 1993)。

關於醫療體系裡的全然權力凝視,林耀盛(2012)指出,凝視(gaze)是一種權力 技藝學,透過這樣的技藝,被凝視的客體便直勾勾地被觀察者所洞悉。這種符碼化與組 織化的知識形成了一種資源,藉由知識資源,觀察者發展成為一個專家,同時控制他所 觀察的對象。且這樣受過專業訓練之眼的凝視過程,並不是來自醫療專業權威人士或國

身體/權力/知識/疾病彼此纏繞,病情認識開始與醫學建制形成共構關係(Foucault, 1973)。

倫理凝視則回到人情義理的牽掛關係,藉由受訪者的經驗述說,得以從中窺視於居 家處境裡,牽掛(Sorge)本心所引發的照顧意涵。人之所以為人,在於人在世的「牽 掛」本性,包括對事物的料理、對他者的照顧與對自己病痛或死亡的掛心焦慮,這是人 類存在的必要條件。故Heidegger 曾說照顧一個病人,不要剝奪其料理事物的能力,要 讓他保有牽掛之情。因此,牽掛的能力表現出人類的原初倫理性,以致我們需要尊重病 人固有的牽掛之情(汪文聖,2003;林耀盛,2009)。如此的牽掛,往往也因為照顧者 置身居家處境中,經常性的受到病者的面容(face)牽引,而於陪伴歷程中依著現場性 召喚帶出了回應(Levinas, 1961/2012)。進一步,於這些「召喚—回應」歷程間,照顧 者因著面容召喚出的回應漸漸穿破了自我的禁錮,於此狀態下的照顧行事,已然穿破了

的存有遭逢,關切著自我鑄造的技藝(technologies of the self)。亦即,允許個體經由自 身的方法,或者藉由他人的協助,在他們的身體、靈魂、思考、行徑及存有的方式,進 行一些運作;透過這些自身方法和他人協助的效果,得以使個體其轉化自身,達到幸福、

潔淨、智慧、完美和不朽的狀態(Foucault, 1988)。Foucault(1988)進而指出希臘古都 黛爾菲神廟前的神諭「認識你自己」,在歷史上有著翻轉關係。在「希臘羅馬」文化時

‧ 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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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自身的知識是「照顧/關懷自己」的結果;而「當代世界」的樣貌,卻是自身的知 識構成的根本原則,認識自己形為「理性」的成分,尤其醫療模式取代了柏拉圖式的教 育法,照顧自己不再是自身的教養和修為過程,變成了永恆的醫學照顧,個人必須成為 自己的醫生(林耀盛,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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