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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且他掌握了輕隔間/鋼架所有的施工流程,客戶認為把案子交給趙先生是當 前最好的選擇,所以希望他取代老闆的位置,接下目前正在進行的工程。雖然 趙先生剛失去所有的工人,並沒有完成一項工程的能力,但他心想說這是個難 得的機會,就算一個人也要接下來,他毅然決然正式結束了代工階段,開始直 接面對客戶。

第六節 接案發包時期

在這個階段,趙先生首先做的第一件事是把師傅找回來,不過為了避免重 蹈覆轍,他控制了師傅的數量,因此沒辦法像以前代工一樣跑那麼多場案子,

因而損失了部分客戶,不過也降低了風險,穩扎穩打的服務剩下的客戶。公司 也正式轉型成連工帶料(材料跟工都是自己出),連工帶料利潤會更高,這邏輯 其實和市面上的產品一樣,比方說蘋果筆電,製造到販賣出產品的每個環節都 會賺錢,當一台筆電賣出去,鴻海因為負責組裝就只能賺組裝代工的那一塊,

但整體來說蘋果還是拿更多利潤,這也是為什麼鴻海想要吞掉夏普出自有品 牌,因為只要能賣整個產品就能賺更多的利潤。做工也一樣,同樣一個工程本 來進料那塊利潤公司是賺不到的,但現在可以,誰有能力整合整個工程就能創 造更多利潤。而之所以現階段趙先生有這個能力也是因為他總是努力去延伸他 的觸角碰觸他所處環節的前端(進料)、後端(輕隔間/鋼架施工),不會只窩在自 己的舒適圈(搬料)。

過去代工時期趙先生只需要請工人,所以現金流相對單純,但他現在要付 料料的費用,材料種類繁多,會計項目變得很複雜。他也開始注意到客戶管 理,有些客戶完工後跟他們討不到工程款項,也有人做完只願意給九成的錢,

導致他往往覺得業績那麼好,公司應該有在賺錢,但其實他在外面欠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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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加上有些錢他討不到,成本控管的問題開始浮現。雖然趙先生在工地專業 能力沒有問題,但他對於企業管理並不熟悉。這時候他想到他的弟弟(現任 Y 公 司財務長),當時他在高雄的銀行擔任職員做的並不開心,便說服他來幫公司管 理會計和文書。

弟弟一上來就幫忙至趙先生找了會計、文書,也找了材料成本控管人員,

他負責會跟公司說明材料的價格要控制在哪個範圍,公司才能從工程中賺取合 理的利潤。但事情並沒有因此一帆風順,自從開始做連工帶料後,趙先生開始 煩惱現金流的缺口問題。因為整個商業模式從過去做工拿錢,變成需要先支付 工人薪酬以及材料商材料,但整個工程完工後才能拿到收入,這導致金流有時 間差,加上購買房地產的時候趙先生已經和銀行借貸還須要付額外的貸款,造 成公司資金常常短缺。

就因為這個問題,剛開始的兩三年公司發展得並不順利,趙先生一直在尋 找資金填補缺口,真的沒錢的時候還需要和民間借高利貸。因為一開始就背負 一定的債務,再加上一直賺不到錢,在如此龐大的壓力之下,趙先生曾經一度 也想放棄整個事業,但又覺得自己不在這個產業又能做些什麼,只好咬牙苦撐 下去。就在這種時候,本來該是造成壓力的房地產,卻帶給公司轉機。大概 921 大地震過後,台灣整體房市開始從谷底慢慢復甦,房價開始上漲,原先趙 先生位公司添購5 萬多一坪的房地產,現在一坪的價格翻了 3 倍變十幾萬,也 就是說公司的資產的價值翻了三倍,雖然公司並沒有任何變化或成長,但銀行 卻因為資產願意借趙先生更多的錢來填補資金的缺口,他就不需要再跟民間借 貸,不用出那麼高的利息,不但本金變多了,而且借貸成本也降低了。這時候 樓下的食品工廠因為食安問題報出來也收掉了低價賣出,趙先生也順勢將他買 下來,這時候有安養中心找上門來租空間,他們付的租金變成固定收入可以幫 趙先生負擔貸款,一切又開始順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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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有人幫忙把關成本之後,趙先生發現他要做的事不應該僅侷限在工地 裡的知識,他開始更加注意裝修市場的需求。這時趙先生觀察他目前的主力,

也就是百貨場在台灣可能要開始走下坡了,他同時意識到所有的行業都會起起 伏伏,如果他跟著僅專注在某一個產業,在該產業衰退的時候公司也會跟著衰 退,甚至面臨倒閉風險。為了做不同產業的工程降低風險,他開始去開發新的 客戶,像是銀行、餐廳、飯店等其它商用空間,去增加公司在其他行業做的工 程的比重,並隨時進行調整。Y 公司這時的品牌口碑已經做出來,趙先生擁有 選擇客戶的能力,因此哪個產業他預期會做的比較好,他就會加重該產業工程 的比重。

之後整體經濟變好,營造業跟著開始成長,台灣土地不大導致一般住宅和 商用能用的土地很快地開始被壓縮,為了防範未來新住宅裝修的需求下降,趙 先生開始去看電子業的機會如台積電,電子廠裡面的設備非常貴重,為了保護 資產新建廠房時也需要防火材料。從現在來看,這個需求預測的觀念非常關 鍵,要是當初沒有做風險分散,只做商場和飯店,沒有承接其它建設場、營造 場的工作,像現在這波疫情爆發公司可能就倒閉了。

以前趙先生在乎的是要找多少工人、進多少料,但現在這些他都給交給公 司內的工務去管理,他現在看的就是經濟的改變,而因應經濟改變,公司的未 來又應該要如何走向下一步。以前台灣最厲害的就是做代工,但現在不一樣,

公司如果不變就會被淘汰。在工人時期,他只覺得憑什麼當老闆就能賺他不只 10 倍的錢,不過就是出一張嘴,但其實一路走來,他發現每個位置都需要有他 的能力才能夠賺取更多的錢,當到老闆其實責任更加重大,只要聘用員工他也 會有一些社會責任,尤其有些人也跟在身邊那麼久,他更覺得有義務讓他們過 上好生活。為了要做到這點,趙先生直到今天還要持續的掌握經濟的趨勢,以 帶領Y 公司走向正確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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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伍章 個案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