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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際關係都開始於父母親與孩子互動產生的親子關係,親子關係是人 際關係的最基本模式,是個體一生中最早接觸的人際關係類型,親子關係具有持 久性和獨特性。當父母表現出關心、接納、瞭解、引導的態度有助於建立正向的 親子關係;反之,當父母表現出嚴格、拒絕、疏離的態度,其親子間的關係呈負 向的狀態。43 親子關係除了是家庭氣氛的溫度計之外,也是塑造孩子性格的最 大推手。在身心障礙者家庭中,身心障礙者的出現會造成強烈的親子壓力,並且

41 沈彩梅。〈青少年家庭功能、職能自我概念與生涯發展之研究〉。1994 年。頁 28。

42 重大疾病或身心障礙者的出現,會帶給家庭許多改變,家庭會承受諸多如經濟、親職與婚姻 等壓力,而除了對家庭整體造成影響外,亦直接影響家庭成員的互動關係,使身心障礙者的家 庭關係有別於一般家庭的家庭關係。參見周月清著。《身心障礙者福利與家庭社會工作 — 理 論、實務與研究》。頁 63。

43 陳春秀。〈國小中高年級學童親子溝通、家庭氣氛與親子關係之研究〉。2001 年。頁 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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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成家庭氛圍的轉變。44 本節將疾病、家庭的角度來分析兩本作品中的親子關 係,並討論其對文本中子女之影響。

一、忽瓺與衝突

一旦疾病威脅到家庭時,家庭的平衡常會受到挑戰,當父母表現出嚴格、拒 絕、冷淡、收回愛、沒有一貫性的行為準則時,父母表現偏向不穩定的回應,甚 至沒有回應,親子關係便呈現冷漠疏離的狀態。在身心障礙者家庭中,因著疾病 的影響,在家庭中對子女的照顧,容易會出現關愛與疏離的兩個面向。父母常傾 全力照顧身心障礙者,對於其他的正常子女就可能有所忽略,而造成親子關係的 疏離與衝突。身心障礙子女所受到的特殊關愛和照顧,會剝奪其他正常手足可得 到的父母的關注與支持,這類的疏忽,通常是偏向心理上而非物質上的匱乏,除 此之外,父母對於正常子女也常存有過高的期待,寄望他們能承擔更多,對於他 們的犯錯擁有較低的忍耐性。因此,造成了正常手足心理上不平衡,也使得他們 容易出現反社會行為、攻擊行為、說謊、社交技巧不足等問題。45

在《姊姊的守護者》中,布萊恩與莎拉將大部分的關注放在凱特身上,常忽 略安娜與傑西的需求,安娜雖然得到關注,但她認為這份關注是源於她是凱特的 供應者,為了凱特的存活,安娜理所當然要接受父母的所有安排,而這樣的模式,

讓安娜覺得自己除了基因與器官之外,是不具有重要性的。「他們真的很少注意 到我,除非他們需要我的血或我的身體的其他東西。要不是因為凱特生病,我根 本不會存在」(《姊姊的守護者》,頁 24)。 「我出生的時候我爮媽也有這麼高興 嗎〇……或者他們只是把我交給護士,因為真正的獎品是臍帶和胎盤」(《姊姊的 守護者》,頁 56)。 安娜從小到大的照片只有寥寥幾張。「架上當然也有我的照 片,只不過不多。我從嬰兒時期到大約十歲的照片只有寥寥幾張,一下子就看完 了。或許是因為我是第三個小孩,他們已經不耐煩留下我人生的目錄。或許是因

44 陳志成。〈智能障礙青少年家庭動力、父母教養方式、與其情緒發展之相關研究〉。1997 年。

頁 112。

45 洪碧芬。〈慢性病童手足之親子關係與生活適應研究〉。1990 年。頁 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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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他們忘記了」(《姊姊的守護者》,頁 135)。 即使安娜出現不對勁的行為,莎 拉仍是關心凱特更甚於關心安娜,莎拉甚至不知道安娜外出一整個下午是去找律 師,還以為她是出去慢跑了。這樣的疏離與忽視,是安娜除了凱特的要求外,想 取回自己的醫療自主權的另一大原因。對於這個決定,莎拉不能諒解,在秘密不 能說出的狀況下,安娜拒絕解除律師的委託,與母親產生了衝突。

我的喉嚨像相機的快門那樣關閉,所以任何空氣或藉口必頇通過一個像針 那麼細的坑道。我是隱形的,我想,我發現的時候已經太遲了,我已經大 聲的說出來了。我媽動作很快,我甚至沒有看到她的手飛來。她用力打我 一巴掌,使得我頭向後晃。在我臉上的指痕消褪後,她沾汙我的印記還留 在我心裡。我要讓你知道〆恥辱是五根手指造成的。(《姊姊的守護者》, 頁 58)

莎拉的不諒解,讓安娜更感受到自己被忽視,安娜希望母親能聽到她的需求,別 再要她捐腎,別再要求她成為凱特的藥糧及附屬品,別再忽略她發出的聲音。

我媽僵住。「我同意喊停,指的是訴訟。」我用力搖頭,舌頭打結了似的,

沒膽子說出我想要說的話來回答她。「我的上帝,孜娜,」我媽愕然道。「我 們做了什麼,竟使妳如此對待我們〇」「不是你們對我做了什麼。」「那是 我們沒對妳做什麼,是吧〇」「你們不聽我講話〈」我叫嚷。(《姊姊的守 護者》,頁 187)

凱特的請求與提議是安娜提出訴訟的強心劑,而驅使安娜取回自己醫療自主權的 最大動力,是因為長期被母親忽略的她,想找到自己獨立存在的可能性,即使這 個決定會使得凱特無法順利長大,安娜仍希望自己不再是個為凱特而活的影子。

除了安娜之外,在家中更受忽略的則是傑西。他比安娜更早面對凱特的疾 病,也比安娜更早開始承受冷落的對待。布萊恩與莎拉沒時間管傑西,他們有更 重要的事情要忙,傑西不在他們的優先名單之內,他一次次被忽略。聖誕節時一 個人被丟在鄰居家,收到的聖誕禮物,是從醫院禮品店買來的不符合他年紀的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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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品,他期待和爸爸去玩滑板,而布萊恩卻因凱特出狀況而無法兌現承諾。

上帝,我多麼期待啊〈我給我的滑板輪子上油,把滑板擦得發亮。……

「爮,」我問,「我們什麼時候要去〇」可是他忙著把衛生紙抓成一團,

放在凱特流著血的鼻子下。「爮〇」我再問。我爮直視著我,可是他沒有 回答。他的眼神恍惚,目光似乎透過我看著別的東西,彷彿我是煙霧做的。

(《姊姊的守護者》,頁 253)

傑西在一個總是被疏忽的環境中成長,使他感受自己像是個幽靈,飄忽的不引人 注意,因此他站在十字路口中央的交通號誌燈下,試著找尋有人會注意到他的地 方。傑西的脫序行為一開始是想獲取父母的關注。身心障礙者家庭的正常手足,

往往會比一般人經驗更強烈的生氣感受,因為正常手足的感受被忽略以及成就未 受讚賞,會造成其在心理留下終生的傷痕。而傑西心上的傷痕,導致了他和父母 之間的疏離。

傑西在一滿十六歲時,就搬進車庫的閣樓,而妹妹安娜知道,「那是最完美 的孜排,因為他不要我爮媽看到他在幹嘛,而我爮媽也眼不見為淨。他用四個雪 地防滑的深溝擋著通往他的小窩的樓梯,那裡有個用紙箱圍成的小牆,一張橡木 桌債斜的擺在小牆上」(《姊姊的守護者》,頁 16)。 傑西將自己放逐,幫不上忙 讓他產生罪惡感,並將自己歸類為麻煩上癮者,於是他讓自己成為家中的黑羊,

用另類的行為來包裝自己,造成了親子關係的衝突。當莎拉聽到傑西在學校又闖 禍了,她給傑西的是失望放棄的感受,莎拉自己都承認:「我回想,我到底是從 什麼時候開始放棄他的〇我為什麼會放棄他〇」(《姊姊的守護者》,頁 274)。 莎 拉下意識認為傑西手上的瘀青可能是吸毒所造成,這個偏見引爆了母子間的衝 突。「『這是針頭注射的嗎〇』他抬起頭,眸中冒出怒火。『是的,媽,我每三天 打一次。不過我不是注射毒品,我是到這裡的三樓捐血。』他凝視著我。『妳從 來沒有懷疑過,是誰在供應凱特血小板嗎〇』」(《姊姊的守護者》,頁 275)。 除 了莎拉,布萊恩對於傑西的態度也帶著僵化的偏見。「以前有一段時間傑西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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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望。後來,我告訴自己對他不要再抱任何期待,結果他行為偏差我也比較能 忍受」(《姊姊的守護者》,頁 338)。 布萊恩懷疑傑西縱火,到他的房間去找尋 證據,僵化的關係46 導致了父子間的衝突:

他整個人僵住。「你是在指控什麼嗎〇因為如果你是的話,就直接說出來,

混球。」【……】「我會告訴你更多。」他嘶吼。「我的意思是,我完全瞭 解,你一直都相信,孙宙間所有的錯都可以歸咎到我身上,可是新聞一閃 而過,爮,這次你大錯特錯。」(《姊姊的守護者》,頁 341)

當父母對青少年自主的認知與行為不同調而感到失望,或是因社會角色所賦予的 管教責任等背景因素,便會導致親子互動容易產生關係緊張與衝突的情形。父母 常會將既定的成見加諸在有偏差行為的子女上。47 莎拉和布萊恩在管教傑西的 態度上,大致是相同的,他們都因凱特的病而忽略傑西,又因傑西的偏差行為而 對傑西產生了僵化的認知。但與莎拉相較之下,布萊恩對於傑西雖忽略,但卻能 接納他某些行為,關於這部分筆者將在下一小節作進一步討論。

除了因照顧重病者,而忽略正常子女會造成親子間疏離與衝突外,當父母因 工作過度忙碌,夫妻關係疏離,或因彼此藏有秘密無法與子女坦承時,亦會造成 親子間的關係不佳。在《不存在的女兒》中大衛與諾拉各自忙碌於事業,夫妻感 情冷淡,又藏著無法坦白的秘密,使得他們與保羅的關係僵化而疏離。

保羅在家中是孤獨的,沒有手足可以陪伴的他,常常獨自面對滿屋的沉寂。

保羅衣食無虞,唯一缺少的是父母的陪伴。他羨慕同伴杜克,「杜克家收入不多,

保羅衣食無虞,唯一缺少的是父母的陪伴。他羨慕同伴杜克,「杜克家收入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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