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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幕是外語影視整體作品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字幕翻譯對於觀賞效果的影響 甚鉅,其重要性不容忽視。尤其美國《慾望城市》影集在全球擁有高知名度與廣 大的收視群,中文觀眾數量龐大,字幕翻譯的影響力也相對較高。《慾》劇不僅 劇情包含眾多情色橋段,在情色語言上尤具衝擊性,情色用語出現頻繁、用語豐 富,有別於其他多數美國電視影集,可謂研究影視字幕翻譯以及情色用語翻譯問 題的理想文本。

本論文即針對語言禁忌中的情色用語,以《慾望城市》正版 DVD 影碟共六 季的台譯繁體中文字幕為文本,從翻譯實務的角度切入,探討影視翻譯譯者從事 字幕中譯時,處理情色禁忌語的各種翻譯問題。由於台灣或香港代理商發行的正 版影碟,都是台譯字幕的單一版本;緯來及超視電視台所播映的字幕版本,也和 DVD 版大同小異,故在此就唯一的台譯字幕版本進行討論。中國大陸網站上透 過端對端軟體流通的字幕譯文品質參差不齊,缺乏學術研究的價值,因此不與台 譯版本比較。本論文將情色指涉的譯文進行分類、整理、分析,並提供建議的譯 法。以影視作品字幕翻譯的溝通理論為出發點,以符合溝通目的、達成溝通效果 為最高原則,檢視所有文本例子。期望藉由譯文品質的提升,讓觀眾對劇中內容 有更清楚的瞭解,同時充分展現《慾》劇活潑的喜劇元素,滿足溝通及娛樂的目 的。

現有中文情色研究歷年來已累積豐碩成果,關於《金瓶梅》等古典情色文學 以及明清豔情小說等論著多如牛毛。然而中文情色文學的論述,多將研究重點放 在豔情小說中的情色書寫以及文類分析、考證等等,或以文化的觀點探討中國傳 統的性觀念、性意識、性文化等面向,與翻譯學相關,或對翻譯實務工作有所助 益的研究,卻是寥寥無幾。西洋情色文學對於文本中譯以及翻譯相關論述更為有 限,亦無法為中文譯者在處理情色用語時,提供翻譯的建議或語彙參考。而當代 情色文化研究,例如言情小說分析,以及成人影片及情色藝術電影等當代情色文 化論述,主要探討的是現代社會與情色文化的內涵,對情色用語的涉及甚淺,參 考價值同樣不高。至於翻譯研究的領域,目前字幕翻譯研究的相關論文已累積不 少,通常以某部電影、影集或動畫為例,探討字幕翻譯的各個面向;現有主題包 括精簡原則、感嘆詞翻譯、粗話翻譯、台式中譯、文化詞語和語言幽默翻譯,以 及俚語的字幕翻譯等等,但針對情色語言字幕中譯的研究,仍十分貧乏。有鑑於 目前中文翻譯學界欠缺情色用語的相關研究,本論文旨在以《慾》劇字幕為文本,

就情色語言的字幕中譯建立有系統的整理與論述,並為翻譯實務工作者提供相關 建議及參考。

值得一提的是,儘管情色文學/文本有其特殊定位,具有顛覆主流、衝撞體

制的特色,卻不適用於溫努提提出的「異化」翻譯策略。因為字幕翻譯是觀賞外 語影片的輔助工具,其功用畢竟是要幫助觀眾瞭解劇情內容,並進一步發揮戲劇 效果以及娛樂價值。所以字幕譯文有必要考量中文社會的風氣以及觀眾的接受程 度,避免使用衝擊性、爭議性過大的情色用詞,而對觀眾造成干擾或不適。因此,

本論文在分析《慾》劇情色用語並提供建議譯法時,仍根據奈達的動態等值理論,

基本上採取「歸化」的翻譯策略,視溝通效果為最高準則,盡量讓情色用語的譯 文易為一般大眾接受,又不至於犧牲《慾》劇特有的情色趣味。本論文對《慾》

劇字幕翻譯的批評,重點不在於譯文是否確實反映出情色文本的特性,將各種情 色用詞直譯不諱地呈現在觀眾面前,藉此達到刺激視聽、突破觀念等目的;而是 針對譯文的翻譯技巧與翻譯觀念加以評析,以期找出折衷的作法,確保觀眾能透 過字幕產生共鳴,而不感到粗俗不雅或唐突尷尬,以達到字幕最基本的溝通功能。

本論文透過《慾望城市》文本探討數種翻譯問題,整體而言,《慾》劇的字 幕翻譯品質並非低劣,但各種翻譯問題共通的缺點,便是「無法有效達到溝通效 果」。其中包括程度最嚴重的誤譯,即譯文表達有誤,導致觀眾產生錯誤的解讀。

《慾》劇的文本中,不乏與原文意義恰好相反的誤譯例子,觀眾讀來不知所云,

甚至令人啼笑皆非。另外一種情況則是譯文語意指涉不清,同樣無法將原文訊息 或隱含的趣味,確實傳達給外語觀眾。以《慾》劇字幕為例,譯文詞不達意的比 例並不下於誤譯,甚至較誤譯更為常見。其他翻譯問題還包括譯文的語氣不夠通 順或不夠準確,因而無法精確傳達說話者的意思。許多譯者往往著重於文字內容 的轉換,而忽略了說話語氣的表達,觀眾便無法接收到「完整的訊息」;不只是 字面上的訊息,還包括文字背後所涉及的邏輯與立場。另外綜觀《慾》劇字幕譯 文,有許多句子貼著字面直譯,譯文充滿濃厚的「翻譯腔」。字幕譯文最重視溝 通效果,直譯的方式往往會導致語意不清或表達生硬、不自然,從而大幅降低觀 賞的樂趣,也浪費了中文豐富的情色語言資源。其他翻譯問題還包括用字表達不 當,《慾望城市》影集中的語言大多經過精心設計,用字準確犀利,為了讓這部 充滿幽默機鋒的影視作品,發揮應有的語言趣味與戲劇效果,譯文的用字也必須 同樣精準有力。此外,部分對白的字幕翻譯,並未將情色雙關語或譬喻的用法確 切譯出,或者譯者嘗試重現雙關或譬喻的語言趣味,但未達到預期的效果。然而

《慾》劇的台詞含有大量雙關語與譬喻,其中的情色暗示妙不可言,影集字幕如 果無法有效傳達給觀眾,可謂相當可惜。

本論文將文本例子分為「性行為具體指涉」、「性愛抽象表達」、「性器官與身 體描述」以及「男女關係及情色相關詞」四類,探討常見情色用詞的翻譯問題,

並以有效溝通為最高原則,提供建議的譯法。「性行為具體指涉」一章中,列出 幾種性行為的情色普遍用語。透過文本例子的彙整與分析,發現中文字幕在 sex 的譯法上相當單調生硬,一集之中 sex 一詞直譯為「性」、「性愛」或「性相關 字詞」的頻率高達八次。而且字幕譯者處理 sex 一詞時,也常出現字詞搭配不 當的問題,而未依情境思考適當的譯法。此外,字幕翻譯的 make love 多半對

應為「做愛」一詞,而 sleep with 則常貼著字面直譯為「和某人睡」。這兩種情 色用詞共同的翻譯缺失是呆板制式,甚至容易因譯文用字不夠精準,而引起觀眾 誤解與困惑,例如「睡覺」一詞便有些模糊曖昧。事實上,中文的情色詞彙相當 豐富,有文雅隱晦的說法,也有新潮有趣的用詞。字幕譯者大可靈活運用中文的 資源,將譯文的效果發揮到最大。另外,相較於上述三種用語,fuck 或 screw 一 詞的正式程度較低,常用於口語表達,甚至帶有粗俗不雅的意味。《慾》劇中 fuck 或 screw 出現的頻率並不下於前述幾種用法,譯文的用字表達卻不夠精準,或 常無法配合劇中情境與言談的正式程度。此外,本章還包括 orgasm 及 come 等指涉性高潮的說法,並分析其誤譯、未適當傳達語氣,以及雙關語譯法等問題。

最後,指涉口交行為的用法,普遍的翻譯問題在於譯文常過於直接突兀,而不符 合中文社會慣用的情色用法。例如 blowjob、eat you up、give head 等詞,不 需要露白地打出「口交」兩字,即可傳達原文的語氣及意義,甚至進一步提升情 色效果。

除了性行為指涉語之外,情色語言中也不乏對性器官與身體部位的描述。「性 器官與身體描述」一章針對這類用詞整理分析,最明顯的翻譯問題便是將 penis、cock、dick 等指涉陰莖的用詞,制式地譯為「命根子」。不僅用法過時、

譯法呆板,「命根子」一詞的意義也不適用。不妨以「那話兒」、「老二」、「小弟 弟」等說法取代,或運用中文既有的情色語言資源善加處理,一來較符合中文習 慣用法,二來也可增加字幕的妙趣。不僅是男性的生殖器官,女性生殖器官偶而 也會在《慾望城市》影集對白中提及。pussy 一詞的翻譯常有過於直接露白的 問題,不一定要依字面露骨地譯出「陰部」兩字,而可善用翻譯技巧,讓譯文效 果不打折,又不會令觀眾感到突兀或不妥當。至於 get it up、hole 或 banana 等 字的雙關語用法,也未透過譯文有效傳達給觀眾。以上各類翻譯問題,有些降低 了影集的觀賞趣味,本國觀眾無法與外國觀眾一樣,領略劇中語言的精妙;有些 甚至妨礙觀眾對字幕的理解,而失去了字幕的溝通效用,至為可惜。

廣泛的情色用語,並不限於性行為指涉以及性器官等具體描述,還包括男女 交往、情色文化、性產業等情色相關說法,甚至牽涉到咒罵語中的情色意涵。「男 女關係與情色相關字詞」一章中,即整理文本相關例子並深入討論。以

relationship 一詞為例,在此指的是「男女交往、發展戀情」的意思,不該對應 字面制式地譯為「關係」。例如 Charlotte's not having a relationship 譯為「夏 綠蒂有的不是一段關係」,即非中文慣用的表達方式。直譯/翻譯腔過重的的共 同問題,還包括 whore 或 slut 等咒罵用語,用法類似中文的「蕩婦」、「狐狸 精」、「小野貓」、「騷貨」、「賤女人」等字眼。然而這類用字的語用程度各不相同,

relationship 一詞為例,在此指的是「男女交往、發展戀情」的意思,不該對應 字面制式地譯為「關係」。例如 Charlotte's not having a relationship 譯為「夏 綠蒂有的不是一段關係」,即非中文慣用的表達方式。直譯/翻譯腔過重的的共 同問題,還包括 whore 或 slut 等咒罵用語,用法類似中文的「蕩婦」、「狐狸 精」、「小野貓」、「騷貨」、「賤女人」等字眼。然而這類用字的語用程度各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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