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找到結果。

立 政 治 大 學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第五章、結論

一、新台語歌運動的變奏

「就連港台偶像歌手『草蜢』和吳奇隆,不約而同,也改走新台語歌路 線」(姜玉景,1995 年 3 月 31 日)

「唱新台語歌似乎成為一種激進、自主、本土、關懷的表徵」(凌弗越,

1995 年 2 月 17 日)

「台語歌曲因林強的『向前走』而進入新紀元,他以搖滾曲風、深刻詞 意、輔以強烈的肢體語言舞台風格,開創台語歌曲前所未見的形式。」

(王祖壽,1992 年 2 月 9 日)

「林強,這位自稱是『來自鄉下的男孩』,他用台語詮釋節奏強烈的熱 門歌曲,打破以往台語予人的刻板印象,將『台語』與『熱門歌曲』畫 上等號。」(陶福媛,1991 年 10 月 10 日)

這橫跨五年期間的評論與報導,可以觀察到的是,「新台語歌」持續備受文 化、媒體場域肯定的狀態,以及此樂類所感應與連帶的大眾文化感官經驗;此外,

還有其與當時社會氛圍的相互掌握 (劉雅芳,2007:20)。誠然,新台語歌運動的 確在台灣流行音樂的場域裡開創了一個新的紀元,寫下了一個非常深刻的註腳,

也帶起了一陣突破性的風潮,在這個意義上,新台語歌運動繼民歌時期之後,成 為台灣流行音樂史中另一個典範,我們認為這樣的談法是合理且應該予以肯定 的。

然而在爬梳了許多的文獻資料之後,回頭思考,我們發現了兩個令人納悶的 疑問: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一) 「流行樂歷史的本質是:一旦具有高度原真性、從某種青年次文化胚胎誕 生出來的創作開始廣受歡迎時,這個創作者、這個音樂類型就會開始被商 業體制吸收、榨乾,直到缺乏活力而被揚棄。但是,接下來又必然會有新 的聲音、新的次文化在體制的邊緣爆發。(張鐵志,2004:30)」一九八九年 黑名單工作室的《抓狂歌》是新台語歌運動的濫觴,而一九九 0 年林強的《向 前走》則真正開啟了新台語歌運動的的風潮,這後來似乎成為了大家對新 台語歌運動約定成俗的看法。然而一個音樂風潮有起有落,是再自然不過 的現象,在新台語歌運動興起後,中間造成一股熱潮,但它是在什麼時候 開始沒落的呢?新台語歌運動的風潮是因為怎麼樣的原因而消失?對於這 個問題,似乎比較莫衷一是,沒有蓋棺論定的說法,而這是令我們納悶的 疑問之一。

(二) 在翻閱過去文獻資料的過程中,我們發現,一般而言媒體及社會上的評論 對於新台語歌運動的評價大部分係褒多於貶、肯定大於攻訐,基本上對於 新台語歌運動的看法多半都是正面的,也不吝於給予其積極的意義,例如 本章開頭所引述之報導。在這裡我們當然無意推翻這些看法,也同樣肯定 新台語歌運動對台灣流行音樂帶的的貢獻與新的意義,但是心裡仍隱隱有 股感覺,覺得對於新台語歌運動的評價似乎有幾分過度浪漫化的傾向,而 相對於此,比較具有批判性的評述則比較少見。職是之故,在這裡我們將 嘗試以較為批判性的角度,在肯定新台語歌運動的前提下,提供一個較為 另類的詮釋觀點。

我們以為,黑名單工作室一九九六年的第二張專輯《搖籃曲》,就如同他們 的第一張專輯《抓狂歌》一樣,在新台語歌運動的過程中扮演著類似先知/預言 者的角色;而伍佰於一九九八年發行的個人第一張台語專輯《樹枝孤鳥》,則是 將新台語歌運動帶向了藝術/商業成就上的最高峰,但也在到達高峰的同一個時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刻,為新台語歌運動劃下了休止符。而在討論這樣區分的理由之前,我們認為,

必須回到新台語歌運動的開始的起點,也就是水晶唱片在推介新音樂的那個時 刻。

二、「新音樂」與「新台語歌」

「搖滾落戶於本地的時間並不亞於任何其它搖滾先進地區,但令人感傷 的是我們至今卻仍停留在搖滾殖民時期,不具任何主觀的品味、不具任 何代表性的創作,只是一味的跟隨!哀哉!」

──《搖滾客》,第一期,頁 1

「不再侷限於單一傳統音樂結構、..不斷的找尋新的音樂素材並改變其 音樂內容… 」

──《搖滾客》,第四期,頁 1

一九八六年,由一群愛好英美「新音樂」的人士在台北組成的「Wax Club」

開始,他們的信念:「1. Dislike Trash Hit Songs 2. Hungry For The Latest Informations of New Music and Underground Bands 3. Eager To Know Other Die-Hard Rock Fans」(任 將達,1989:45),也開始對主流與非主流音樂場域產生干擾與作用。在運作上,

從小眾唱片欣賞會、《搖滾客》音樂雜誌創刊到舉辦「台北新音樂節」與水晶唱 片公司的成立;在理念上,從推廣英美新音樂、推出地下樂團及「地下」的觀念 到本土化路線與本地樂團的推出(任將達,1989)。從他們的運作與理念,可以 知道這波「新音樂」意識的興起,除了延續過往本地音樂運動、創作歌手、音樂 人、知識青年對主流流行音樂體制與內容的不滿意識,還混合了對英美一九八 O 年代新音樂精神的追求(劉雅芳,2007:4)。而所謂的新音樂,相對於龐克前的經 典搖滾樂 (classic rock),指的是新的西洋搖滾音樂類型,已不限於狹義的“搖滾 樂”,包括: New Age Music、World Music、Gothic Rock、Positive Punk、Psychobilly、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Punkabilly 等音樂類型,內容上有別於國內只接收美國 Billboard 、Cashbox 排行 榜上之熱門歌曲,而多著墨於英國當時的另類音樂資訊包括 NME 及 Spin 雜誌。

在歷經幾屆新音樂節之後,80 年代末、90 年代初,水晶唱片陸續出版其被 稱為「非主流」的本土新音樂作品。包括所發掘的音樂創作人合輯(如《完全走 調》、《辦桌 I、II》),或少數的樂團及個人專輯(如《Double X -白痴的謊言》、

《陳明章-現場作品 I》、《下午的一齣戲》、《朱約信-現場作品 II》),以及概念 專輯(如《戲螞蟻》、《鵝媽媽出嫁-楊逵文學作品紀念專輯》),因而集結出一批 新的創作歌手,如陳明章、吳俊霖(伍佰)、史辰蘭、葉樹茵、朱約信(豬頭皮)…

等人(簡妙如,2002:183)。在當時,水晶唱片便自我期許要推動「台灣新音樂運 動」──強調「非主流音樂特質、本土認同與意識形態顛覆」;亦即以小眾市場 策略(壓低成本,不量產而採長賣策略,並以雜誌或報章論述培養基本消費群),

有別於一般的大眾流行音樂商品體制;同時,也多是台語歌謠的新型態創作(少 有悲情反多戲謔,也是多種西方及本土音樂元素的混合式創作),勇於挑戰禁忌 話題(如“性”)、顛覆偶像歌手外形而高舉「抗議歌手」旗幟(亦咸,1991)。

約莫在水晶帶動非主流音樂風潮的同時,初期是滾石舉辦演唱會的子公司─

─真言社(負責人為倪重華,人稱“倪桑”),也開始出版其音樂概念及風格皆 獨具的作品。當時真言社所出唱片,其共同特色亦與《抓狂歌》及水晶一系列新 音樂頗為相近。在音樂風格上皆融合西方搖滾、饒舌及流行舞曲,甚至是藍調、

以及部分本土曲調融合後的新創作;編曲層次豐富,但更注重流行感。重要的是,

歌詞及演唱語言也多是台語/閩南語,甚至是台語、英語夾雜的搖滾、街舞饒舌 歌。但與水晶不同的是,這些專輯多傾向於以主流市場的企劃方式、音樂製作班 底(如亦有李宗盛、沈光遠、陳昇等滾石的國語音樂製作人)來製作,並加以包 裝、宣傳,因而也打入主流的流行音樂市場(而非是傳統的台語歌曲市場)(簡 妙如,2002:184)。

今年甫出版的《台灣流行音樂 200 最佳專輯(1993-2005)》裡高居第五名,裡頭對 這張唱片的評價是:

從北到南,從息壤、The Gate 到Live Ago-Go。「星期五,500元,聽伍佰」伍佰和China Blue 成 為許多人的共通記憶。許多聽眾擠在小小的PUB 裡面,敲著酒瓶、扯著喉嚨,跟著台上大聲唱 和。直到現在,很多人還是念念不忘那幾年令人振奮的星期五晚上。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在當時的社會氛圍和情感結構下,「當然一九八九年的陳明章和黑名單燃起 了我聽本土音樂(這樣的稱呼當然是當時社會氣氛下,理直氣壯的一種認同)的 熱誠。」(何東洪,2000:7),但在何東洪一九九一年進入水晶唱片工作之後,

從樂迷到成為音樂工作者後的切身觀察,對於水晶唱片的本土化路線,他表示:

「本土化,也只是個沒有經過討論的直覺及感情歸屬感。」雖然倪重華有著稍微 不同的說法:「那個時候我的使命就是要本土化,公司內部當然也有很多討論。

那個時候花很多時間在討論『什麼是本土化』、『應該怎麼本土化』。那是一個很 長的討論。」(洗懿穎責任編輯:37)而無論是直覺還是使命感,無論是理直氣壯 的認同還是憚精竭慮的冗長討論,在當時歷史的氛圍與時代的條件下,新台語歌 運動的出現,以及它後來和本土意識靠攏,也許都不能算是個意外。也許王明輝 的話會是個最鮮明且貼切的回答:

我有一陣子是很後悔的。當一個作品被放到社會上流通的時候,原作者 的解釋權卻失去了,沒有辦法控制。任何人怎麼運用它、延伸它,我們 無法控制。例如《抓狂歌》出版之後,我們立刻被國民黨抵制,「被迫」

與民進黨掛在一起。當時我並不以為意,可是它被本土意識圖騰化的狀 況太嚴重了。…許多人後來一直被拱抬,也被圖騰化得很厲害。每次看 到那些人在綠色場域出現,我就覺得很惋惜。那些人不應只是這樣子,

創造力被消耗掉了。現在回頭去看,許多人在當時都屬於「台獨強迫症 候群」。這種集體「認同」加諸於個人的人性扭轉,是一種摧殘。(劉雅 芳,2007:50)

而伍佰的《樹枝孤鳥》專輯則又是另外一個故事,它在發行時恰好是新台語 歌運動的沒落時刻,於是《樹枝孤鳥》成為了最後也最燦爛的火花,綻放出前所 未有的光芒,「在某種層面來說,伍佰在台灣形成了一股很大的力量,他的台語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語歌運動其他方面所開展的可能性及遺緒。這是本論文的基本態度。

在篇幅的最後,也許我們應該效法以朱約信當年企圖從舊日前輩陰影之下另

在篇幅的最後,也許我們應該效法以朱約信當年企圖從舊日前輩陰影之下另

相關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