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貝多芬生平與音樂創作
第二節 維也納時期
治逝世,傷心不已的貝多芬遂於4 月 20 日便打道回府返回波昂,這段期間回歸宮
廷更積極創作並爭取任何發表機會,藉宮廷職務之便結識許多貴族,其中華德斯坦
公爵(Ferdinand von Waldstein, 1762-1823)更成為其第一位贊助者,爾後更著手創
作了鋼琴曲《華德斯坦》(Piano Sonata No. 21, in C major, Op. 53, Waldstein.)提贈
予之。
第二節 維也納時期
一、 維也納初期(1792-1803)
1792 年 11 月貝多芬離開科布倫茲(Koblenz)前往當時音樂、政治中心的大
城市維也納,此行目的主要是藉華德斯坦伯爵推薦信,向海頓(Franz Joseph Haydn,
1732-1809)拜師學習,但這趟學習旅程並不甚愉快,從留下來多達 250 張諸多粗
糙錯誤的對位法練習稿,上頭鮮少有海頓訂正筆跡,部分已訂正處也鮮有錯誤;
1794 年海頓應邀前往倫敦便將這位學生介紹給阿爾布雷茲貝格(Johann Georg
Albrechtzberger, 1736-1809)來繼續學習,同時也向奧國宮廷樂長薩里耶利(Antonio
Salieri, 1750-1825)學習戲劇音樂,過程中貝多芬重新開始了小提琴課程,並與樂
團首席舒彭齊格(Ignaz Schuppanzigh, 1776-1830)10開始每週三次的學習;1795 年
10 拉祖莫夫斯基的樂團首席,其於 1808 年創立的 Razumovsky 弦樂四成奏團被認為世界第
一隻專業重奏樂團。
10
於李希諾夫斯基親王(Prince Karl von Lichnowsky, 1756-1814)府邸一個私人音樂
晚會,首演了出版編號第一號的鋼琴三重奏(Op. 1)11,樂曲自海頓(Franz Joseph
Haydn, 1732-1809)前往倫敦後即著手進行修改,演出前更大肆在《維也納日報》
刊登了三次廣告,爾後與阿塔里亞出版社(Artaria)簽約以每本一達克特12金幣售
出,據學生費迪南・里斯(Ferdinand Ries, 1801-1805)的自述中:
「作品⼀演奏完畢,反響⾮凡。海頓也說了許多應景的讚美詞,但末了,他勸⾙多
變奏曲(Variation),及一首名為《雙助奏眼鏡二重奏》(Duet with Two Obbligato
Ezeglasses)的嬉鬧作品。也約於此時期逐漸感受到耳朵的不適;1799 年創作了著
名鋼琴奏鳴曲《悲愴》(Piano Sonata, No. 8, in c minor, Op. 13, Pathé
tique.);1800
年於皇家帝國宮廷劇院為國王舉行盛大音樂會中,《降E 大調七重奏》(Septet in
13 Oscar George Sonneck,《貝多芬其人其事》(Beethoven Impressions of Contemporaries),
張冕 譯,p. 71.
11
E-flat major, Op. 21)、《第一號交響曲》(Symphony No. 1 in C Major, Op. 21)等
作品首次亮相;1801 年受宮廷之邀譜寫的舞劇《普羅米修斯的創造》(Die Geschopfe
des Prometheus, Op. 43)更是紅極一時,首次名揚海外事業銳不可擋。然而;於 6
月份一封寄給重返波昂居住的好友韋格勒(Franz Gerhard Wegeler, 1756-1848)的
信件中寫到:
「最近三年來我聽⼒變得越來越壞……我不斷染上腹瀉,也因此飽受衰弱之
苦。法蘭克14試著⽤藥調整我的體質,並⽤杏仁油治療我的⽿朵,但是……我的聽
⼒變得更糟了,且肚⼦跟以前⼀樣。這就是我到去年秋天的狀態,有時候我感到⾮
常絕望……。」15
這些打擊之下使其於1802 赴維也納西北方的海利根城(Heiligenstadt)休養,期間
寫下表露情感的「海利根城遺書」(The Helilgenstadt Testament),雖然此時的貝
多芬距臨床證明的「全聾」仍有數年時間,但他亦展現超凡創作能力,如第14 號
鋼琴奏鳴曲《月光》(Piano Sonata No. 14 in c- sharp minor, Mondscheinsonate. Op.
27)、小提琴奏鳴曲《克羅采》(Sonata for Violin and Piano No. 9, in A Major. Kreutzer.
Op. 47)、其中《第二號交響曲》(Symphony No. 2 in D Major, Op. 36.)中第一樂
章(富生命力的快板),更表達出對生命、幸福的渴望,絲毫不受陰鬱心境影響。
14 約翰・法蘭克醫生(Dr. Johann Frank),當時維也納總醫院院長。
15 dmund Morris. 李維拉 譯《於是,命運來敲門:貝多芬傳》(Beethoven the Universal Composer)。p. 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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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維也納中期(1803-1815)
此時期可以說為貝多芬創作全盛時期,初來乍到維也納不到十年間,已經席捲
全歐洲,聲譽已與海頓、莫札特並列,從 1803 年夏天一份來自巴黎埃哈(Erard)
公司的鋼琴送到了貝多芬府邸可以印證,也約於此時思考著創作一首提獻予第一
執政時期「波拿巴」的作品,初秋時這部交響作品儼然成形,並用鋼琴彈奏了其中
片段予學生里斯(Ferdinand Ries, 1799-1806)聆聽,於里斯家書自序中說道:「他
誓⾔那是他到⽬前為⽌最偉⼤的作品……我相信到時候演奏當下,天地都會為之
震動。」16,1804 年 6 月初這首《偉大的波拿巴交響曲》同洛布科維茲親王(Prince
Joseph Franz von Lobkowitz, 1772-1816)管弦樂團進行首次排練,幾天後,得知拿
破崙(Napoléon Bonaparte, 1769-1821)稱帝的貝多芬便氣急敗壞的擦拭去總譜上
標題,將名稱改寫為至今眾所皆知的《英雄交響曲》(Sinfonia Eroica),從其草
稿本中更令人震驚發現,寫作如此龐大樂曲的時刻,仍能同步處理著清唱劇《基督
在橄欖山》(Christus am Ölberge),以及未來出現於第四號鋼琴協奏曲、第五、
六號交響曲類似聲波圖的圖樣速記。1803 至 1808 年間尚有作品如:《第四號鋼琴
協奏曲》(Piano Concerto No. 4 in G Major, Op. 58)、《小提琴協奏曲》(Violin
Concerto in D Major, Op. 61)兩首情感豐富之作;《第四號交響曲》(Symphony No.
16 Edmund Morris. 李維拉 譯。p. 135.
13
4 in B-flat Major, Op. 60)、《柯里奧蘭》序曲(Coriolan, Op. 62)、《艾格蒙》序
曲(Egmont, Op. 84)、鋼琴奏鳴曲《熱情》(Appassionata, Op. 57)、《第五號交
響曲-命運》(Symphony No. 5 in c minor, Op. 67)、《第六號交響曲-田園》
溫泉小鎮度假休養時,於此地與文學家歌德(Johann Wolfgang von Goethe,
1749-1832)見面,此些時間更創作出為海頓逝世而作的鋼琴奏鳴曲《告別》(Piano Sonata
Das Lebewohl , Op. 81a)、《第五號鋼琴協奏曲-皇帝》(Piano Concerto No. 5 in
E flat Major, Op. 73, “Emperor”)、《第七號交響曲》(Symphony NO. 7 in A Major,
Op. 92)、《第八號交響曲》(Symphony No. 8 in F Major, Op. 93)、《威靈頓勝
利》(Wellination’s Victory, Op. 91, also called “Battle Symphony” )、《小提琴奏
17 貝多芬屏棄這組精湛的夏康舞曲,甚至沒有將它列入作品及編號。
14
鳴曲》(Op. 96),其中《第七號交響曲》獲得的成功使得一眾王親貴族爭先向其
致敬,更視其為音樂之聖,但在這些光鮮亮眼的創作後,直至1817 年底貝多芬創
作驟減,近乎沒有任何作品問世,這個沈澱期可視為之後創作風格上轉換前的過渡
期,但自1814 年起維也納社會逐漸將目光轉至社會政治上,音樂風氣也開始轉移
至義大利風格上,大眾尤其喜愛作曲家羅西尼(Gioachino Antonio Rossini,
1792-1868),使貝多芬逐漸受到冷落、邊緣化。
三、 維也納後期(1815-1827)
1815 年秋天,與貝多芬最親密的親戚卡斯帕・范・貝多芬(Kaspar van
Beethoven)逝世,留下一名姪子小卡爾(Karl van Beethoven),對家人有極深責
任感的貝多芬花費近一年時間為爭奪監護權不惜於法院奔走、中斷創作,最終雖
於1816 年勝訴,成為年僅九歲小卡爾的唯一監護人,並將其送入維也納高級私
立住宿學校學習18,但最終,兩人相處不甚愉快,過於嚴苛的管教導致小卡爾叛
逆的性格,成年後由於自殺未遂便投奔軍旅藉此躲避貝多芬的管教。1816 年的維
也納也是古典音樂史上重要的轉捩點之一,大眾更喜愛充滿花俏、附點節奏的義
大利風格,貝多芬以往的贊助者也相繼離世,拉祖莫夫斯基(Count Andrey
Kirillovich Razumovsky, 1752-1836)被召回俄國並帶走了四重奏成員,魯道夫大
18 吉安納塔西歐學校(Giannatasio Institute)。
15
公(Rudolph Johann Joseph Rainier ,Archduke of Austria, 1788-1831) 患上消化不
良正,對進入教會一事顯出強烈興趣,逐漸對藝術喪失興趣,洛布科維茲親王於
年底去世,也宣告著維也納最後一個私人性質的樂團被迫解散,此時一批年輕新
生代音樂家正逐漸竄起,21 歲的韋伯(Carl Maria Friedrich Ernst von Weber,
1786-1826)正創作著充滿魅力的《魔彈射手》(Der Freischütz)、19 歲的舒伯特
(Franz Seraphicus Peter Schubert, 1797-1828)剛寫出富日耳曼風格的《魔王》
(Erlkönig),雖然貝多芬有著驚人的創作力,但仍為理性時代下的產物,據樂評
家保羅・亨利・蘭(Paul Henry Lang)寫道:「在⾃由與獨特個⼈⾵格中,仍維持
組織⼒與說服⼒。」19,至1818 年耳聾狀況已到必須使用「對話簿」才能與人交
流的境地,這位孤獨、陰鬱暴躁、多疑的偉人此刻仍未向命運低頭,靠著強大意
志力分別創作出五首鋼琴奏鳴曲、六首弦樂四重奏、D 大調莊嚴彌撒曲(Missa
Solemnis in D Major Op. 123)、獻給安東妮・布宜塔諾(Antonie Brentano)的
《33 首迪亞貝里變奏曲》(Thirty-three Variations on a Waltz by Diabelli)、《第九號
交響曲-合唱》等著作。
1826 年時年 56 歲的貝多芬健康每況愈下,嚴重的肺炎、胸膜炎使瓦儒醫生
(Dr. Ignaz Wawruch)必須為其進行手術來治療,三個月間接受了三次手術後於
19 Edmund Morris. 李維拉 譯。p. 222.
16
1827 年 3 月份立下遺囑:「我親愛的姪子卡爾・范・貝多芬,為我所有財產唯一
且完全的繼承人。」,3 月 26 日傍晚時刻陰沈厚雲下的維也納,一位偉人瞪大雙
眼並舉起緊緊握拳的右手於轟然雷聲的伴隨下與世長辭,3 月 29 日由銅管樂隊與
合唱班於送葬隊伍前端,八位宮廷樂長拉著罩棺的斤布,與22 位頭戴大禮帽的
隊伍與維也納數萬群眾夾道目送下前往韋靈墓園(Währing cemetery),結束這充
滿病痛、不幸的生活背景,以自身苦難譜寫而成的樂曲終成為永傳後世的不朽樂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