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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舞─在突困行動中聽見心的旋律

那不是一種自我突破是什麼?

─莉莉‧湯姆琳(林亞君譯,2008)

以芭蕾舞意象來看我整體的生命敘說,我想我與自己的共舞關係,在國、高 中階段時,已從踽踽踏步往前進了一步,開始練起舞來了。在青春期發酵出的一 些覺察力,及至大專透過服務助人的社團行動有了美好的體現,不僅帶自己從僵 滯閉塞的困境中破繭而出,也有了能量從失戀的酸甜體驗中,回觀也聆聽自己與 他人的聲音,學習邁向更美好的人我關係。

壹、在滯塞的自我關係中激出突破的動機

因陷入自我關係的糾結與吶喊,才能激出尋求突圍與釋放的正向動機。

Wilber 提出表面、人格、個體和超越人性這四個人性發展的四個里程碑,

他認為,人是先由注重表面層次隱惡揚善的體面,到經由療癒或自我成長,慢慢 學習接納自己的陰暗面,才得以讓人格發展得完整(楊錦波,2009)。國中的我 與自己的關係有了滯塞,無法坦然面對自己的黑暗。可能是荷爾蒙產生的作用,

乖乖牌的面容裡其實幽藏著糾結的心。當我二年級如願進到第一升學班就讀,因 為有了更多的在乎,不自主地又退縮了起來,與自己的內在關係有了裂隙;與同 學的交流,也僅止於同性,因為我不知如何自在的與異性同學交談互動,幼年那 個害羞的小女孩又悄然回來了。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辛棄疾的這 段「醜奴兒」,附庸風雅,卻不是我的寫照。誰說少年不識愁滋味呢?曾經,整 整一個學期,我是愁上加愁,常在心中孤獨起舞,累了,卻觸不到可依的扶手。

當時,心頭莫名的被湧起的一個罪惡感給佔據,一到上生物課時,就化身成魔鬼 出來攪局,額頭像是被牠抹上一層厚重的陰影,總是壓著我抬不起來,無法坦然

的目視老師。事實上是,我跟生物老師毫無過節,我甚且尊敬她,這樣的詭異狀 態是怎麼開始的,似乎是跟生物老師調查的一樁被竊的失物有關。這件事跟我一 點都沾不上邊,但卻跟我的過去有關。了然於心的是深植於心底的罪惡感,那是 在小學三年級時,一個臨時起意的錯誤行為所種下的……。

擔心別人洞悉我過去不堪的行為,只能重重的放在心裡成為不敢說的秘密。

而我卻用這個秘密來自我懲罰,「我不喜歡自己」的聲音,頻頻迴盪在那個最青 澀無助的年歲裡。

與異性的互動關係,也是我的苦惱之一,我總是被動且羞怯,常被別班示好 的男生嚇得不知如何應對?與班上的男同學,也不太敢啟口交談。我總是羨慕那 些可以自在和男生相處的女同學,像哥兒們的自然態度,更是我所欽羨的。

Dinkmeyer(1987)認為,孩子會依照在家庭和社會環境中的經驗與互動方式,

以及對這些經驗的解釋,發展個人生活型態,形成對自己、對別人、對世界的看 法,並依此做出行為表現;Shek 也指出,從心理福祉的角度出發,父親與子女 的衝突更甚於母子衝突,因研究顯示,親子衝突較高的青少年,較易出現低自尊 及焦慮等狀況(引自梁琬晴,2009)。此外,家庭諮商師黃國倫也認同,父女自 小關係互動良好,便能有效的協助女兒習得與異性互動的從容態度,建構出健康 的兩性關係(賓靜蓀,2009)。也許,是我從小就畏怯接觸父親,沒機會從父親 那裡學習與異性泰然自若的相處智慧;也可能因為父親不懂得如何與子女親暱互 動,我沒有學習的典範,所以,不敢也不會。除此,我並不想老是被貼上內向乖 乖牌的標籤,我心中常常有些出不來的吶喊,想要尋求突圍,把那個受困的靈魂 釋放出來,而且動機愈來愈強烈。

貳、挫敗產出自我突圍與謙卑的心境

高中,是人生的轉捩點,在失意的淚水中醒轉眼目,學會珍賞不同生命之美。

一、失意澄淨了灰暗的心

高中二年級,我曾遭遇求學歷程的逆境,卻是人生珍貴的大機轉。高一時,

因著演講表現的優勢,被師長邀請參與歡送學長姐畢業表演之列,一向對活動的 投入更勝於課業的我,因此誤了期末考的準備,成績滑落,直接從菁英班越過升 學班,直直掉落普通班。對我來說,這是一個慘敗的印記,我的心像被擊碎般,

總忍不住在課堂上掉淚,「我怎麼可以落魄到讀就業班呢?我怎麼可以這樣對不 起自己?」深深受創的心,丟臉、自卑、不應該……諸般自責與懊悔的標籤黏附 上身,其實最在意的是不願被歸類功課差勁的族群,也不想與愛玩的同學同流合 汙,被人看扁。是的,那是在乎別人眼光的一種自命清高!

淚流乾了,心平順了,才慢慢擦乾眼淚正視與接受現況;加上母親從旁的安 慰與鼓勵,也不再耽溺,花了一些力氣,一股鬥志油然而生,卻因此而開了自己 的心、自己的眼,重新看待周邊陌生的一切。這個經歷轉折,帶來了不同的覺察 與較寬廣的視野,使我放掉偏見,在那個學年,我對自己有了不曾有過的覺察──

得失心過重,該放下;過於怕生、靦腆,心要更自在。看到那些不靠成績取勝的 同學們身上,有著我所缺乏的特質與亮點。我才深切體會到成績好壞,絕對不等 同一個人的未來價值,在普通班,更多的是人際真誠的互動、心與心真實的碰撞,

有更多面向的看見與學習,可以說,它的發生不是失敗,而是禮物與祝福。

這段經歷,對我的人生影響深刻,雖不是一路喜劇,卻帶來心境轉化後的完 滿自足,這便是一種審美經驗。Csikszentmihalyi(1997)說,審美經驗有助於人 們建構意義,將人生的傷痛苦悲,轉化成展望未來人生的契機(引自瑪潔利.曼 尼佛,2005)。更慶幸的是,因為在普通班,我才有了不可能的餘裕時空,正好 能為國中時那個萌生的解壓念頭,展開突圍行動。

二、參加童軍團征服心魔,釋放真我

型態活潑的童軍社,是我當時為自己尋求革新的解壓藥方。也是我有意識地 為找回真我而展開的第一次行動。因為強烈的動機,告訴自己必須努力融入團體,

即使被選為常須拋頭顱、灑熱血的小隊長,一股願意勇敢的意念也戰勝了勉強與 抗拒。那年,在全縣國高中童軍社大露營活動中,我可能是最內向和突兀的小隊 長,但該勇於承擔的責任與無人願做的差事,如示範整個頭部被包紮成醜醜的木 乃伊、夜出尋找翹隊失迷的夥伴……,我一樣也沒顧忌外在形象與安危而退縮。

我始終相信,只要征服得了心裡的障礙,定能讓自己從囚殼中,向外跨越一大步。

事實證明,的確如此,一年的童軍社時光,我為自己做了許多的努力,我學 會用不同角度看世界;參加童軍團,擔任陌生同儕的小組長,讓自己在活潑的氛 圍裡力求突破,蛻去了與男生互動的憋扭,也釋放了部分壓抑,心自在暢快了不 少,算是我人生中的一次大躍進。我的努力,雖然換來模範生的殊榮,但我更珍 惜的是上天給我的挫敗經驗,讓我的人生態度更謙卑而豐碩!但始終無法突破的 點,還是對於師長、權威人士這關,難道爺爺的震怒餘威,還未從我的心底移除 嗎?我真想知道、也想再突破!這曾經也是我的大哉問。

叁、勇氣、行動與感動帶來的淬鍊之美

唯有鼓起勇氣以有益的方式生存的人,

才能體會到自己是整體生命的一部分,並在世界人群中自在的生活。

─(Adler,1956,引自《勇氣心理學》,2010)

一、勇氣與行動讓夢想起飛,嚐受喜樂滋味

Adler 認為「勇氣是自卑的解藥」,我也深有體會。大學聯考第一年失利,

感到自卑也自貶;第二年經過了一番柔性革命,在我數度向父親協商爭取及爺爺 的支持下,父親才勉強點頭讓我棄中興夜大中文系,而到我嚮往已久的世新傳播 專科學校就讀。在世新的三年,我仿若脫殼羽化的蝴蝶,自在悠遊於我的志趣與

夢想間,從編輯採訪科學起,對於採訪寫作有了理論與實務上的經歷,採訪作品 屢屢被刊登在校刊─立報;我也參與校內的社會服務性社團─泛愛社,想一圓我 高中以來就想參與下鄉服務的期盼,在集集那一場十天密集的活動,像戰鬥營一 般的磨練,也不斷要繼續挑戰克服我的內向,雖然辛苦,但我都一一做到了,看 著孩子真情流露抱著我流下不捨離去的眼淚,深深感動自己願意置身其中,也同 時嚐到志願服務無以比擬的喜樂!20 歲,這個被孩子們與自己感動的歷程經驗,

就是賴玉釵(2011)所說的「美感體驗」。

三專二年級時,勇氣似乎也跟著升級了,我毅然轉考廣播電視科,朝向實現 自己最大的廣播夢邁進。當時,我參加了廣播研究社團,參與光鹽愛盲基金會為 盲人朋友錄製有聲書,第一次體會到,原來我的聲音可以創造價值造福人群啊!

在世新電台,前後實習製作主持學人專訪及家庭性的節目,每個寒暑假,更積極 把握外派電台實習的機會,實地體驗第一線電台採訪記者與節目主持的滋味,三 年的時光,是一段享受做中學的美好歷程。勇氣,帶來積極;積極,為我成就許 多美好。

二、失戀,助我省察褪脫暗影滋養生命風景

初戀,也是我人生唯一的失戀,短短半年的戀情,卻帶給我無數的看見,我 很驚訝的看見,自己內在的驕傲其實是對身體意象自卑的保護色,正如 Usmiani

& Daniluk(1997)所指,年輕人看待自己外表的認同程度,對自尊心和心理的

& Daniluk(1997)所指,年輕人看待自己外表的認同程度,對自尊心和心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