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研究結果與討論
第一節 聽辨測驗結果與討論
二、 聽辨測驗結果討論
由前一小節可見各種類型的句子在受試者耳中的模樣，而在聽辨測驗的最 後，有一開放式問題讓受試者自由回答他們的判斷依據，以了解受試者在判定的 時候主要關注什麼特徵，答案五花八門，但表達的意義大同小異，以下呈現問卷 問題，並抽取五位受試者之回答作為範例，以便進行後續討論。
問題：“Woher wussten Sie, ob es sich um eine Aussage oder eine Frage handelt?”
中文翻譯：「您是透過什麼判斷一個句子是敘述句或疑問句的？」
抽取五個回答：
1. “Habe es eher erraten anhand daran, ob die Stimme am Ende des Satzes "nach oben" （Frage?） oder "nach unten" （Aussage） ging.”
中文翻譯：「大致上是依靠句子尾端的聲音往上（問句？）或往下（敘述句）
來猜的。」
2. “Je nachdem ob die Betonung am Ende des Satzes hoch oder runter geht.”
中文翻譯：「靠句尾的重音往上或往下判斷的。」
3. “Stimme am Ende hoch oder eher niedrig.”
中文翻譯：「在（句子）尾端，聲音相對高或相對低。」
4. “Mehr oder weiger Bauchgefühl, wenn ich mir unsicher war. Bei Fragen geht die Stimme am Ende hoch, darauf habe ich mich versucht zu konzentrieren.”
中文翻譯：「我不確定的時候多少是靠感覺決定的。當我要問問題時，我的 聲音在句尾會往上，我試著專注在這點上。」
5. “Intuition bzw. wenn die Stimmt am Satzende hoch klingt ist es eher eine Frage
（zumindest im Deutschen）.”
中文翻譯：「直覺，或是如果句子尾端的聲音聽起來比較高的話，比較有可 能是一個問題（至少在德文是如此）。」
58個回答中大部分都與上述五個回答有相同之處，可知大部分受試者利用不 同的詞彙、語法來描述類似的概念，即大部分受試者使用音高的不同、或是音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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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變化（即語調）進行判斷，且許多人尤其專注於句子尾端的語調變化。因此筆 者針對此概念抽取相關的關鍵字進行統計，包含代表關注於句尾的“Ende（結 尾）”、代表音高變化走向（即語調）的“nach oben oder unter / oben oder unter geht
（往高或往低）/ steigen（上揚）”、代表音調，即音高高或低的“Tonhöhe（pitch）
/ Stimmhöhe（pitch）/ Tonlage（pitch）/ hoch oder niedrig（high or low）”、代表 重音的“Betonung（重音）”。抽出上述關鍵字之後，針對58筆資料進行統計。
在進入關鍵字數據討論之前，須先針對關鍵字中的「重音」（Betonung）做 一釐清。「重音」（Betonung）的概念與音高及語調有所不同，德語重音的聲學 特徵表現在元音音長、音高、音強強度上，且一些實驗證明元音音長才是主要區 辨特徵（Jessen, Marasek, Schneider, & Claßen, 1995, Lintfert & Schneider, 2005, Van der Hulst, 2008），但此58位受試者皆為一般德國人，不僅未學習過漢語，也未有 語言學相關知識，因此筆者推測此處受試者使用之Betonung代表的意義並不真的 二，因他們提到了「重音『上揚』」這不符合重音定義的回答。如“Die Betonung am Ende des Satzes. Ging die Stimmlage nach oben, habe ich es als Frage interpretiert.
（ 我 依 靠 句 尾 的 重 音 ， 當聲 音 上 揚 的 時候 ， 我 會 將 它 理 解 為 問 題。 ）” 及
“Vermutung: wie in vielen europäischen Sprachen Betonung am Satzende （nach oben für Frage, nach unten für Aussage）（我猜測：在多個歐洲語言中，當句尾的重音 往上時是問題，往下時是敘述句。）”。承上所述，筆者於此聽辨測驗中，將
“Betonung”一詞視為「強調之處」，而非語言學定義之「重音」。
2 感謝口試委員莊適瑜老師補充了針對德語重音及語法結構的相關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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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亦有其他研究支持此推測，如Hussein et al. （2011）發現因漢語第四聲 與德語音節重音的音高曲線最相近，德籍學習者唸讀第四聲的正確率為四個聲調
Intonation（語調）
nach oben/oben geht（往高或低）
steigen（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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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高變化/語調走向
Tonhöhe / Stimmhöh / Tonlage
（音調）
hoch or niedrig（高或低）
11
音高高低
Betonung（重音） 21 重音（強調之處）
Empfinden（直覺）
Gefühl（猜測）
keine Ahnung（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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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的答案數量整理，由出現次數多至少向下排序，可發現最多人同時提到關注於 句尾的音高變化或語調走向，除了前段所列的五句之外，此處再多擷取五句為例：
6. “Bei einer Frage geht die Stimme am Ende nach oben, denke ich.”
中文翻譯：我覺得句子的尾端聲音會往上提。
7. “Weil bei einer Frage die Stimme am Satzende hochgeht.”
中文翻譯：因為在問題的句尾，聲音會上揚。
8. “Wenn die Stimme am Ende nach oben geht.”
中文翻譯：當（句子）結尾的聲音往上揚時。
9. “Bei einer Frage wird die Stimme am Ende höher.”
中文翻譯：問句句尾的聲音會比較高。
10. “Am Tonfall orientiert - am Ende wird der Ton in Deutschland höher, wenn man eine Frage stellt.”
中文翻譯：根據語調，當我用德語問問題時，句尾的音調會比較高。
表四 - 8 聽辨測驗判斷依據之關鍵字統計（二）
受試者使用之關鍵字 提到的受試者個數 該關鍵字代表意義
Ende +
Intonation/nach oben/oben geht/steigen
15 nach oben/oben geht/steigen +
Betonung 6
音高變化/語調走向+
重音 Betonung +
Ende +
Intonation/nach oben/oben geht/steigen
5
44 Tonhöhe/Stimmhöh/Tonlage/hoch
oder niedrig
Intonation/nach oben/oben geht/steigen +
Tonhöhe/Stimmhöhe Tonlage/
hoch oder niedrig
1 區別，符合中介語系統之概念，因此採用美國教育學者Brown （2000）對中介語 系統各階段的定義，將唸讀測驗受試者所犯的錯誤套用其中，提出聲調中介語系 統，並依此分析每位受試者的聲調習得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