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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臺灣社會、原住民族與城鄉移動

二、 都市族人的扎根與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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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大審使黨外運動一度停頓,但 1983-1986 三年間黨外人士仍不斷組織,更於 1986 年籌組民主進步黨,爾後持續積極地和其他社會運動勢力串聯。在同樣的 時空背景下,臺灣原住民族權利促進運動也於 1983 年《高山青》雜誌創立後揭 開了序幕。

二、 都市族人的扎根與抵抗

一九八○年代至二○○○年間,臺灣原住民族人口依舊不斷向都市移動,其 分布狀態可由圖 1-3-3 看出,是由原住民族鄉鎮較多的東部地區向外移動,其中 又以北部地區吸收了最多的族人,代表人口分布比例的兩條曲線有靠攏的趨勢。

圖 1-3- 3:原住民族人口分布比例:以地理區域劃分(1980-2000)。

資料來源:內政部;轉引並整理自劉千嘉,2009:77-81。

在北部地區內又以臺北縣市和桃園縣(下稱北三縣)有最多族人移入,北三縣之 所以吸納較多的族人實是臺灣社會整體經濟結構轉型影響之結果。誠如上述,在 一九八○年代服務業部門產值漸漸超越工業部門,從業人口也轉移至服務業部門,

而到了一九八○年代中期,北部地區發展的服務業和高科技產業更在勞工流動上 吸納了較以傳統工業為主的南部地區更多的勞動人口。因此,原住民族也跟著這 樣的趨勢進入北三縣,並在人口分布趨勢上以顯著的成長比例表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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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1-3- 4:分布於北三縣之族人佔原住民族總人口之比例(1980-2000)。

資料來源:內政部;轉引並整理自劉千嘉,2009。

然而,在前面一節中曾提及一九八○年代中期以後,臺灣新的經濟結構已產生和 以往不同的勞動需求與就業型態,亦開始對於人口遷徙與勞工流動有了顯著的教 育選擇性。而以新興產業為主的北部地區在人口遷徙上自然也反映了這項特性,

其中又以臺北市對低程度教育者的排擠現象最為強烈,反映在遷徙對於臺北市人 力資本的改善上(劉千嘉,2009:162)。在這樣的大趨勢下,原住民族的移動則 出現了相左的樣貌,移入臺北市的人口仍有著一定的成長,於此,筆者認為這和 原住民族連鎖性的遷徙有著部份關聯,換言之,原住民族可能依循著過去傳統慣 習、同時應用於移動潮的邏輯,在親友的庇蔭下進入北部地區的勞動市場,因為 早在一九六○年代至一九七○年代便已有大量的族人試圖定居於北部地區,一些 都市聚落也已然成形。

另一方面,在族人持續遷徙至北部地區的同時,臺灣社會也於一九八○年代 迎來政治自由化後的社會運動浪潮,對此原住民族社會也作出了反應。始於 1983 年的原住民族權利促進運動也在此時期展開,這系列的權利促進運動雖然緊扣著 臺灣社會的發展,卻仍是臺灣原住民族有史以來成果最顯著的自我賦權與抗爭行 動,不僅在當時席捲了原住民族社會,其餘波更影響至今。

既有的多數研究都將《高山青》雜誌的創辦作為臺灣原住民族權利促進運動 的開端,而正是在臺北求學的原住民族學生於 1983 年創立了《高山青》雜誌。

當時受本土化影響的臺灣基督教長老教會也針對原住民族的權益促進作出許多 行動與貢獻,並鼓勵其同工積極參與原住民族運動。這幾股在都市中串聯、流動 的力量也被同時發展著政治改革的黨外組織注意到,對於現況感到不滿的眾人遂 開啟合作,並朝向共同的目標前進。1984 年底「臺灣原住民權利促進會」成立,

是為日後原運的主導團體「原權會」,旨在於團結並為臺灣原住民族的權利發聲。

而原權會日後也確實在某個程度上屢行了其創立的目標,自其創立的 1984 年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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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至 2000 年臺灣迎來政黨輪替這數年之間,原權會將原住民族運動推向新的高 點,也曾成功讓臺灣政府正式於《中華民國憲法增修條文》接納其大部份訴求。

自一九八○年代中期至一九九○年代中期,原權會於 1987 年將組織名的「原 住民」改為「原住民族」,成為「臺灣原住民族權利促進會」,並發表 17 條宣示 原住民族基本權利的《台灣原住民族權利宣言》,使組織走向抗爭、倡議以及憲 政改革方向,並更串聯了其他改革勢力,陸續組織了「為海外受扣漁民請願」、 四次「憲法運動」、三次「還我土地運動」、「破除吳鳳神話」、「反挖掘東埔祖墳 事件」、「為山地而歌募款音樂會」、「紀念霧社抗暴事件」等集體行動。這些運動 的脈絡除了臺灣社會當時強烈的本土化與民主化風氣,更涉及了原住民族長期以 來所面臨到,諸如原住民雛妓問題、童工問題、勞工問題、就業問題、教育與醫 療資源分配問題、保留地非法買賣問題、原鄉經濟問題等生存困境。原權會在其 巔峰的十年間主導的各項行動於憲政層面、立法層面,以及大眾觀感層面都收到 頗豐的反饋;更重要的是,原權會成功地凝聚了臺北甚至臺灣原住民族的「泛原 住民族認同」,這項成就發酵至今,為臺灣原住民族帶來極深的影響。

然而,在政治參與的正式管道被打開後,機構如原住民族委員會、各地方的 相關單位等,都開始吸納原住民族運動成員。成員被體制吸收、領導者遭受牢獄 之災、與其他組織的夥伴關係出現矛盾,以及新的路線如「原鄉戰鬥」、「部落主 義」等主張出現,原權會的活動便轉向沉寂。即便原運至今尚未結束,許多問題 仍未解決,但那起於 1983 年學生雜誌的一系列運動還是終究落幕了,起而代之 的是以各個部落為主體的在地化抗爭。

在原運積極回應原漢之間的互動、原住民族權利等較大框架的、以整體原住 民族為主體的議題之同時,在北三縣也有許多都市的原住民族聚落開始與地方政 府產生摩擦。臺灣人口向北部地區移轉後,幾個人口聚集的重點都市皆開始面臨 都市規劃的問題,諸如綠地不足、交通壅塞以及治安問題都開始浮現,於是政府 便於一九八○年代主導辦理都市更新。然而都市更新脈絡下進行的都市擴張觸及 了過去的都市邊陲地帶,而這恰好是過去遷徙至都市的原住民族所落腳的地方,

都市更新與居住權的對抗便於此展開。以北三縣為例,桃園新北一帶的都市阿美 族部落多半坐落在水利線和綠地所劃設的水岸區域,數個部落與地方政府的抗爭 便在這樣的脈絡下開始。然而在這樣的對抗中也將原住民族都市生根運動放到了 一個公共討論的位置,不僅族人被凝聚起來,原住民族於都市謀生的經驗也被彰 顯出來。

(一) 原住民族的臺北空間經驗

以下筆者將把描寫的核心放置在一九八○年代至二○○○年臺北地區的原住 民族在勞動生活、原住民族權利促進運動以及於都市生根等個別脈絡下所產生/

獲得的空間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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