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商對中國經濟發展的貢獻：1988-2008 年
洪家科
(國立政治大學 國家發展研究所 碩士)童振源
(國立政治大學 國家發展研究所 副教授) 摘要 30 年來，台商對中國經濟發展產生極大的貢獻，但兩岸官方所公佈的統計數據皆難 以瞭解台商在中國發展的實際狀況。透過文獻彙整、統計數據分析與適當的估算公式， 本文有系統地估計台商直接投資對中國經濟發展的貢獻。本文發現：(1)、自 1979 年至 2008 年，累計台商在中國直接投資金額高達 1,222.85 億美元，佔同時期累計外商對中國 直接投資金額的 14.34％。另外，自 1997 年至 2008 年，累計台商在中國直接投資金額 為 1,060.63 億美元，佔同時期中國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的 0.69％。(2)、自 1980 年至 2008 年，累計台商在中國國際貿易的總額為 1 兆 4,458 億美元，佔同時期中國國際貿易總額 9.89％。另外，自 1990 年至 2007 年，累計台商在中國出口貿易的總額為 5,755 億美元， 佔同時期中國出口貿易總額的 9.45％。(3)、2008 年底，台商在中國雇用的就業人口數 為 1,443.41 萬人，佔同時期中國勞動就業人口數的 1.86％。(4)、自 1992 年至 2007 年， 台商在中國繳納的稅賦總額約為 878 億美元，佔同時期中國財政稅收總額 2.69％。 關鍵字：台商、中國、外商直接投資、資本形成、國際貿易、勞動就業、財政稅收Contributions of Taiwan Businesspeople towards the Economic Development of China: 1988-2008
Jia-ke Hung* Chen-yuan Tung**
For 30 years, Taiwan Businesspeople provide immense contribution towards the economic development of China, yet the official statistical figures published by the cross-strait officials are difficult to understand the actual circumstances of Taiwan businesspeople’s development in China. Via compilation of Literature, analysis of statistical data, and appropriate formula for estimation, this research paper systematically estimates contributions of Taiwan businesspeople via direct investment towards the economic development of China. This research paper estimates: (1). From 1979 to 2008, Taiwan businesspeople’s total direct investment amounted to USD 122.3 billion, accounted for 14.34% of China’s same time total direct foreign investment. In addition, from 1997 to 2008, the cumulative direct investment in China for Taiwan businessman was USD 106.1 billion, accounted for 0.69％ of China’s same time total fixed asset investment. (2). From 1980 to 2008, Taiwanese businesspeople in China’s total international trade amounted to USD 1,445.8 billion, accounted for 9.89% of China’s same period total trade volume. In addition, from 1990 to 2007, total export of Taiwan businesspeople in China amounted to USD 575.5 billion, accounted for 9.45% of China’s same period total export. (3). By the end of 2008, Taiwanese businesspeople employed 14,434.1 thousand workers in China, accounted for 1.86% of China’s same period labor population. (4). From 1992 to 2007, Taiwan businesspeople contributed an approximated total of USD 87.8 billion in tax payment to China, accounted for 2.69% of China’s total same period fiscal revenue.
Key Words: Taiwan Businesspeople, China,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Capital Formation, International Trade, Employment, Fiscal Revenue.
* Jia-ke Hung: Master, Graduate Institute of Development Studies, National Chengchi University ** Chen-yuan Tung: Associate Professor, Graduate Institute of Development Studies, National Chengchi University
壹、前言
1940 年代初期，學界開始強調外商直接投資（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可以補充
地主國資本形成不足（儲蓄缺口）及外匯短缺（外匯缺口）。1至 1960 年代，此議題已 建構出較具系統性的「雙缺口理論」；同時，文獻亦擴及技術轉移的面向，強調外商直 接投資外溢效果的存在。2此後，除大量學者陸續投入各國的實證研究，用以檢驗或修 正理論發展的脈絡外，部分文獻轉向經濟效率的面向，強調外商直接投資對地主國政經 體制變革的貢獻，特別著重於市場機制的引進。3總體而言，外商直接投資對地主國， 特別是發展中國家，具有正面的經濟發展貢獻。 從 1978 年改革開放以來，外商直接投資對中國經濟發展也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 從 1979 年至 2009 年 3 月，中國累計吸引 8,744 億美元的外商直接投資，已經連續 17 年位居發展中國家的第一位。2009 年上半年外商佔中國國際貿易的 55％左右。因此， 大量文獻透過實證資料分析外商直接投資對中國經濟發展的貢獻。例如，陳永生估計， 1999 年外商對中國固定資產形成的貢獻率為 7.8％，外商佔中國工業增加值的 22.5％。4 趙晉平發現，外商直接投資增加 1％，中國固定資產投資便增加 0.13％。5張毓茜與陳策 估算，外商直接投資增加 1％，則中國出口總額將增加 1.3-1.6％。6蔡昉與王德文估算， 外商對中國就業成長貢獻率在 2001 年為 18.4％。7胡再勇估計，在 1983 年至 2004 年期 1
Paul N. Rosenstein-Rodan, “Problems of Industrialization of Eastern and South-Eastern Europe,” Economic Journal, Vol. 53, No. 210/211, June/September 1943, pp. 202-211. Walt Whitman Rostow, The Process of Economic Growth (New York: Norton, 1952). John C. H. Fei and Gustav Ranis, Development of the Labor Surplus Economy: Theory and Policy (Homewood, IL: Richard A. Irwin, Inc, 1964).
2
Paul N. Rosenstein-Rodan, “International Aid for Underdeveloped Countries”, Review of Economics and Statistics, Vol. 43, No. 2, May 1961, pp. 107-138. Ronald I. McKinnon, “Foreign Exchange Constraints in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Efficient Aid Allocation”, Economic Journal, Vol. 74, No. 294, Jun 1964, pp. 388-409. Hollis B. Chenery and Alan M. Strout, “Foreign Assistance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Vol. 56, No. 4, September 1966, pp. 679-733. Simon Smith Kuznets, Modern Economic Growth: Rate, Structure and Spread (New Haven and London: Yale University Press, 1966). Sven Ingvar Svennilson, “The Strategy of transfer” in Daniel L. Spencer and Alexander Woroniak, eds., The Transfer of Technology in Developing Countries (New York: Frederich A. Praeger,1968), p.179. Harry G. Johnson, “Survey of Issues”, in Peter Drysdale, ed., Direct Foreign Investment in Asian and the Pacific (Toronto: University of Toronto Press, 1972), p. 2. Kiyoshi Kojima, Direct Foreign Investment: A Japanese Model of Multinational Business Operations, (London: Croom Helm, 1978).
3
Yanrui Wu,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and Economic Growth in China, (Northampton: Edward Elgar Publishing, 1999), p. 3. 陳永生，〈外國直接投資與中國大陸的經濟發展〉，《中國大陸研究》（台北）， 第 44 卷第 3 期（2001 年 3 月），頁 21。 4 陳永生，〈外國直接投資與中國大陸的經濟發展〉，《中國大陸研究》（台北），第 44 卷第 3 期（2001 年 3 月），頁 29-32。 5 趙晉平，《利用外資與中國經濟增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1 年），頁 56-61。 6 張毓茜，〈外國直接投資對中國對外貿易影響的實證分析〉，《世界經濟文匯》（上海），2001 年第 3 期 （2001 年 3 月），頁 36。陳策，〈外國直接投資對中國進出口貿易的影響：2000-2007〉，《社會科學輯 刊》（遼寧），2008 年第 5 期（2008 年 5 月），頁 123-126。 7 蔡昉、王德文，〈外商直接投資與就業－一個人力資本分析框架〉，《財經論叢》（浙江），2004 年第 1 期（2004 年 1 月），頁 1-3。
間，外商直接投資每增加 1％，中國財政稅收增加 0.2848％。8 然而，關於台商對中國經濟發展貢獻的研究，向來是個具有爭議性的議題。自從 1987 年台灣開放外匯管制與兩岸旅行，1988 年以後台商開始到中國進行投資，1990 年初期 以後才大量投資。截至 2008 年底，中國商務部公佈台商在中國直接投資的金額為 476.60 億美元；台灣經濟部投審會公佈的金額為 755.60 億美元；台灣行政院陸委會估計介於 1,000 至 1,500 億美元；台灣許多私部門的估計大約是 1,000 多億美元；甚至有部分機構 估計達 2,000 多億美元。重要的是，一般研究者做分析時，主要仍是參考中國商務部或 台灣經濟部投審會公布的數據，但這兩個官方機構的統計都難以掌握台商投資中國的實 際狀況。9 其次，台商對中國經濟發展貢獻的文獻不多，且幾乎以統計數據的分析為主。以夏 樂生的研究為例，其探討截至 2003 年底台商直接投資對中國資本形成的重要性。他發 現，根據中國商務部發佈的統計數據，以實際直接投資金額計，台商名列中國第四大外 資，但若加計台商經第三地（英屬維京群島、開曼群島及香港等）轉投資的規模，則台 商名列中國第二大外資，僅次於香港。10此外，陳麗瑛的研究希望根據中國官方發佈的 數據推估台商對中國國際貿易的貢獻，但是在具體作法上卻是估算台灣（而不是台商） 對中國國際貿易的貢獻。11 目前，較具代表性的研究為高長所發表的「台商在大陸投資趨勢及其對大陸經濟之 影響」一文。高長透過中華經濟研究院的抽樣調查資料及中國官方發佈的數據，推估台 商直接投資對中國經濟的貢獻。高長估計，1995 年，台商直接投資對中國資本形成的貢 獻率為 1.32％；台商在中國的出口總額達 214.48 億美元，佔中國出口總額 14.4％；台商 製造業在中國雇用的就業人口為 389 萬，佔中國非農業就業人口 2.2％；台商在中國繳 納的稅賦總額高達 33.75 億人民幣（1994 年資料），佔中國財政稅收總額 0.66％。12 雖然高長「台商在大陸投資趨勢及其對大陸經濟之影響」一文，對台商的研究具有 重要貢獻，但是仍具有下列的缺點： 8 胡再勇，〈外國直接投資對我國稅收貢獻及影響的實證分析〉，《國際貿易問題》（北京），2006 年第 12 期（2006 年 12 月），頁 82。 9 詳細說明請見第二節。 10 夏樂生，〈台商赴大陸投資現況及其對台灣經濟的影響〉，《展望與探索》（台北），第 2 卷第 4 期（2004 年 4 月），頁 29-31。 11 陳麗瑛，〈台灣對中國投資現況及影響評估〉，《經濟情勢暨評論》（台北），第 10 卷第 3 期（2004 年 12 月），頁 136-143。 12 高長，〈台商在大陸投資趨勢及其對大陸經濟之影響〉，《經濟情勢暨評論》（台北），第 3 卷第 1 期（1997 年 5 月），頁 139、146-148、141-142、146。
一、 在研究方法上引用中華經濟研究院的抽樣調查資料及中國官方發佈的台商投 資統計數據，使其研究成果產生低估的現象。中華經濟研究院的資料主要是從中國 官方提供的母體資料中，分層抽出樣本廠商，且母體資料範圍僅涵蓋製造業的部分， 難以完整呈現整體台商的貢獻。至於中國官方提供的母體資料究竟為何，該文並未 做任何說明。另外，中國官方統計數據主要的問題在於，其並未加計台商經第三地 轉投資的金額，因此會有低估的問題。13 二、 高長假設台商對中國的直接投資金額全部用於固定資產投資，以台商固定資產 投資佔中國固定資產投資的比重，衡量台商對中國資本形成的貢獻。但是，根據王 洛林的估計，外商在中國直接投資，約只將 70％的投資用於固定資產投資，此與高 長的估計方法相異。14 三、 高長對出口貿易及就業人口的估算，是根據中華經濟研究院的抽樣調查資料推 估而得。如前所述，中華經濟研究院的抽樣調查資料只統計製造業的部分，難以完 整呈現整體台商的貢獻。 四、 高長對財政稅收的估算，主要是根據中國官方的數據，以該年台商累計實際投 資金額佔該年度中國外商累計實際投資總額的比重估算而得。如前所述，中國官方 發佈的台商對中國累計實際投資金額為低估的數據。 五、 高長研究估算的時間點已經距離現在 14 年，很難推估目前台商對中國直接投 資的現況。根據經濟部投審會的統計，累計至 1995 年，台商投資中國為 56 億與 11,254 家；相對之下，累計至 2008 年，台商投資中國為 756 億與 37,181 家。 因此，透過文獻彙整、統計數據分析與適當的估算公式，本文有系統地估計台商直 接投資對中國經濟發展的貢獻。具體的估算方法將在第二至五節說明，依序分析台商對 中國資本形成、國際貿易、勞動就業及財政稅收的貢獻。第六節則是結論。
貳、台商對中國資本形成的貢獻
在中國所有外商直接投資中，台商一直扮演重要的角色。但由於兩岸政治上的特殊 13 高長推估台商對中國勞動就業、工業產值、財政稅收及國際貿易貢獻的研究方法主要有二。其一為根 據中華經濟研究院的抽樣調查資料所做的推估；另一為根據該年台商累計實際投資金額佔該年度中 國外商累計實際投資總額的比重，與外商企業對中國經濟之貢獻總額等數據推估而得。該研究的相 關數據主要引自《中國統計年鑑》及《中國對外經濟貿易年鑑》。 14 王洛林主編，《中國外商投資報告》（北京：經濟管理出版社，1997 年），頁 4。關係，台灣政府對台商赴中國直接投資有嚴格的限制，導致許多台商必須以迂迴的方 式，將資金匯往第三地註冊控股公司，再對中國進行直接投資進入中國。15換言之，台 灣的管制政策導致兩岸經貿統計數據的失真。其次，台商許多經由不明管道投資中國的 資金，根本就不符合台灣政府的法令規定，因而不敢向投審會申報。最後，台商在中國 盈利再投資的金額，台灣投審會無法確實掌握，亦造成統計上的困難。 相較之下，由於台商對中國直接投資必須向中國商務部登記，而且中國商務部較能 有效統計台商盈利轉投資的金額，因此本研究將以中國商務部及《中國統計年鑑》的統 計數據為基礎，進一步估算台商在中國直接投資的規模。在估算上，由於中國商務部在 外商直接投資的統計上，是以資金的最終來源地進行國家（地區）的分類，台商經英屬 維京群島（British Virgin Islands）及開曼群島（Cayman Islands）等地對中國直接投資的
金額，在國家（地區）的分類上，被歸類為英屬維京群島及開曼群島等地。16也就是說， 中國商務部並未將台商經英屬維京群島及開曼群島等地轉投資中國的金額歸類為台商 對中國直接投資的規模。因此，本研究以中國商務部及《中國統計年鑑》所發佈的數據 為基礎，加計台商經英屬維京群島及開曼群島等地轉投資的金額，推估台商對中國直接 投資的規模。 然而，由於無法直接得知台商經英屬維京群島及開曼群島等地轉投資中國的金額， 因此只能透過相關文獻推估台商所佔的比重。首先，根據中國商務部的推估，2002 年英 屬維京群島及開曼群島對中國直接投資的 73 億美元中，57 億美元來自於台商的迂迴投 資，佔比 78％。17其次，中國商務部國際貿易經濟合作研究院在 2004 年估計，英屬維 京群島、開曼群島等地對中國直接投資的資金中，台商佔比約 70％。18第三，沈丹陽認 為，英屬維京群島等自由港對中國直接投資的資金，三分之二以上來自於台商。19最後， 根據童振源對台商的田野調查，中國從英屬維京群島來的直接投資絕大部份是台灣的資 金。20 簡言之，大部份研究估計台商經英屬維京群島及開曼群島等地轉投資中國金額的比 重皆在 70％上下，因此本研究將以 70％做為參數，估算台商在中國直接投資的規模。 算式說明如下： 15 中華民國經濟部投資業務處 編，《香港投資環境簡介》，（台北：經濟部，2006 年），頁 15。 16 高敏雪 主編，《對外直接投資統計基礎讀本》，（北京：經濟科學出版社，2005 年），頁 29-31。 17 朱炎，《台商在中國－中國旅日經濟學者的觀察報告》（台北：財訊出版社股份有限公司，2006 年）， 頁 30-31。 18 〈台商大陸投資模式正在起變化〉，中國商務部，2004 年 8 月 4 日，http://tinyurl.com/kl32cp。 19 王志樂 主編，《2007 跨國公司中國報告》，（北京：中國經濟出版社，2007 年），頁 108。 20 童振源，《全球化下的兩岸經濟關係》（台北：生智文化事業有限公司，2003 年），頁 25-27。
A＝B + C × 70％ A：台商直接投資金額 B：中國官方發佈的台商直接投資金額 C：中國官方發佈的英屬維京群島及開曼群島等地直接投資金額 根據中國商務部的統計，截至 2008 年底，累計台商對中國直接投資金額為 476.60 億美元；英屬維京群島對中國直接投資金額為 901.00 億美元；開曼群島對中國直接投資 金額為 165.07 億美元。也就是說，台商經英屬維京群島及開曼群島轉投資金額約為 746.25 億美元（1,066.07 億美元 × 70％）。因此，將台商對中國直接投資金額 476.60 億 美元，與台商經英屬維京群島及開曼群島轉投資金額 746.25 億美元加總後，估計台商對 中國直接投資的金額約為 1,222.85 億美元。21（見表一） 表一：本研究估計台商對中國直接投資的金額：1979-2008 年 單位：億美元 本研究估計的台商對 中國直接投資金額 (A) 中國官方發佈的台商 對中國直接投資金額 (B) 英屬維京群島及開曼群 島對中國直接投資金額 (C) 台商經英屬維京群島及開曼 群島對中國直接投資金額 (C× 70％) 1,222.85 476.60 1,066.07 746.25 註：A＝B + C × 70％。 資料來源：本研究自行整理。 本研究估計的結果，與台灣陸委會估計的範圍一致。台灣陸委會於 2006 年中估計 得出，累計台商在中國直接投資的金額約為 1,000 至 1,500 億美元，遠高於台灣投審會 及中國商務部的統計結果。22此外，台商直接投資的項目數與台商實際投資金額的估計 方法相同。估計方法為，根據中國商務部公布的統計，以台商直接投資的項目數，加計 百分之七十英屬維京群島及開曼群島直接投資的項目數。 加計台商經英屬維京群島及開曼群島的轉投資金額後，台商從中國第五大外商，轉 變成為中國第二大外商。根據中國商務部原來的統計，截至 2008 年底，累計台商對中 國直接投資金額為 476.60 億美元，佔所有外商直接投資金額 5.59％，台商名列中國第五 大外商，次於港澳、英屬維京群島、日本及美國。然而，加計台商經英屬維京群島及開 曼群島轉投資中國的金額後，本研究估計，累計台商對中國直接投資金額為 1,222.85 億 21 中華民國行政院大陸委員會，「兩岸經濟統計月報」（第 193 期）， http://www.mac.gov.tw/big5/statistic/em/193/29.pdf。 22 童振源，〈大陸政策與兩岸經貿關係〉，國家政策講座，台北：國立政治大學社會科學院行政管理碩士 學程主辦，2007 年 3 月 1 日。
美元，佔所有外商直接投資金額 14.34％，台商名列中國第二大外商，僅次於港澳商。 不過，本研究沒有估算台商經英屬維京群島及開曼群島以外的第三地對中國直接投資的 規模，因此不論在台商直接投資金額或項目數上，本研究應該還是存在低估的問題。特 別是在 1997 年以前，台商多是透過香港、新加坡及美國等地轉投資中國。23（見表二） 表二：中國外商直接投資累計實際投資金額：1979-2008 年－本研究估計 單位：億美元；％ 排序 國家（地區） 項目 實際投資金額 比重 1 港澳 310,608 3,578.02 41.97 2 台灣 92,818 1,222.85 14.34 3 日本 41,126 653.76 7.67 4 美國 56,610 596.50 7.00 5 南韓 48,808 419.10 4.92 資料來源：本研究自行整理。 除估計累計至 2008 年底台商對中國直接投資金額的數據外，運用上述公式，還可 以分別估算各年度台商對中國直接投資的金額。但需要注意的是，台商並非一直以來都 是透過英屬維京群島及開曼群島轉投資中國。台商開始將資金大量匯往英屬維京群島及 開曼群島轉投資中國，大約在 1996 年以後。24也就是說，1997 年以前，台商大多是透 過英屬維京群島及開曼群島以外的第三地轉投資中國。因此，上述公式估算 1997 年以 後台商每年對中國直接投資金額應該比較可信，而估算 1997 年以前的年度數據之誤差 應該較大。 計算上，將中國官方發佈的 1997 年至 2008 年每年台商對中國直接投資的金額，加 計英屬維京群島及開曼群島對中國直接投資金額的 70％後，即可估計出每年台商對中國 直接投資的金額。從估計的結果來看，1997 年至 2008 年，台商對中國直接投資 1,060.63 億美元中，高達 735.09 億美元是由英屬維京群島及開曼群島轉投資。另外，雖然每年台 商對中國直接投資的金額雖略有波動，但整體上呈現穩定成長的趨勢。特別是，2006 年以後，每年台商對中國直接投資的金額皆超過 100 億美金。（見表三） 23 中華民國經濟部投資業務處 編，《香港投資環境簡介》，（台北：經濟部，2006 年），頁 15。 24 童振源，《全球化下的兩岸經濟關係》（台北：生智文化事業有限公司，2003 年），頁 25。
表三：本研究估計歷年台商對中國直接投資的金額：1997-2008 年 單位：億美元 年度 本研究估計 的台商對中 國直接投資 金額 (A) 中國官方發 佈的台商直 接投資金額 (B) 英屬維京群 島對中國直 接投資金額 開曼群島 對中國直接 投資金額 英屬維京群 島與開曼群 島對中國的 投資金額 (C) 台商經英屬 維京群島及 開曼群島對 中國直接投 資金額 (C× 70％) 1997 46.02 32.89 17.17 1.58 18.75 13.13 1998 59.64 29.15 40.31 3.24 43.55 30.49 1999 54.17 22.97 38.33 6.24 44.57 31.20 2000 47.25 25.99 26.59 3.78 30.37 21.26 2001 72.56 29.80 50.42 10.67 61.09 42.76 2002 90.79 39.71 61.17 11.80 72.97 51.08 2003 80.27 33.77 57.77 8.66 66.43 46.50 2004 92.58 31.17 67.30 20.43 87.73 61.41 2005 98.30 22.00 90.00 19.00 109.00 76.30 2006 114.76 21.36 112.48 20.95 133.43 93.40 2007 151.60 17.74 165.52 25.71 191.23 133.86 2008 152.69 18.99 160.00 31.00 191.00 133.70 合計 1,060.63 325.54 887.06 163.06 1,050.12 735.09 註：A＝B + C × 70％ 資料來源：中國經濟信息網統計資料庫，http://tinyurl.com/nm42d9。中華民國行政院大陸委員會，「兩岸經 濟統計月報」（第 193 期），http://www.mac.gov.tw/big5/statistic/em/193/10.pdf。 最後，以台商固定資產投資佔中國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的比重，衡量 1997 年至 2008 年各年台商對中國資本形成的貢獻率。中國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的數據，來自於中國經 濟信息網統計資料庫。至於台商固定資產投資的金額，則需另做估計。 高長的研究假設台商直接投資金額完全投入固定資產投資，但實際上，台商直接投 資金額不可能完全投入固定資產投資。根據王洛林的估計，外商在中國直接投資，約只 將 70％的直接投資金額用於固定資產投資。25本研究將採用王洛林估計的比率估算。因 此，將 1997 年以後，各年台商對中國直接投資金額乘以 70％，即可求得各年台商固定 資產投資的金額。算式說明如下： 25 王洛林主編，《中國外商投資報告》（北京：經濟管理出版社，1997 年），頁 4。
A＝B × 70％ A：台商固定資產投資 B：台商對中國直接投資金額 估計後，本研究發現，自 1997 年至 2008 年，累計台商在中國直接投資金額為 1,060.63 億美元，佔中國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的 0.69％。其中，1997 年至 2002 年，台商對中國 資本形成的貢獻率大約維持在 1.1％左右，但 2000 年台商對中國資本形成的貢獻率僅 0.83％。另外，2003 年至 2008 年，雖然台商固定資產投資維持成長的趨勢，但中國全 社會固定資產投資成長幅度更大，因此台商對中國資本形成的貢獻率逐年下降。2003 年，台商對中國資本形成的貢獻率為 0.84％；但到了 2008 年，台商的貢獻率只剩 0.42 ％。（見表四） 表四：本研究估計台商固定資產投資佔中國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的比重（1997-2008 年） 單位：億美元；％ 年度 全社會 固定資產投資 台商對中國 直接投資金額 台商 固定資產投資 台商 固定資產投資比重 1997 3,012.21 46.02 32.21 1.07 1998 3,430.70 59.64 41.75 1.22 1999 3,605.64 54.17 37.92 1.05 2000 3,975.57 47.25 33.08 0.83 2001 4,496.28 72.56 50.79 1.13 2002 5,255.52 90.79 63.55 1.21 2003 6,713.62 80.27 56.19 0.84 2004 8,515.36 92.58 64.81 0.76 2005 11,000.17 98.30 68.81 0.63 2006 14,086.62 114.76 80.33 0.57 2007 18,799.65 151.60 106.12 0.56 2008 25,208.66 152.69 106.88 0.42 合計 108,100.00 1,060.63 742.44 0.69 註：「台商固定資產投資」=「台商對中國直接投資金額」 × 70％ 資料來源：中國經濟信息網統計資料庫，http://tinyurl.com/nm42d9。
參、台商對中國國際貿易的貢獻
外商成為中國國際貿易發展的主體，與其從事加工貿易的生產模式有絕對的關係。 中國稱此類外商為「兩頭在外」型的企業。「兩頭在外」意謂，外商在中國加工製造所需的原材料及中間財大都採購自國外，而加工後的製成品又往國際市場銷售。因此，隨 著外商對中國直接投資規模不斷擴大，中國進出口總額迅速擴張。中國經濟信息網統計 資料庫的數據顯示，自 1980 年至 2008 年，累計中國進出口總額達 14 兆 6,197 億美元， 其中外商貢獻 7 兆 5,166 億美元，佔比 51.4％。26 自 1980 年至 2008 年，中國國際貿易總額超過半數由外商所貢獻。但從官方所發布 的統計數據中，無法區分各類別外商對中國國際貿易的貢獻。因此，要衡量台商對中國 國際貿易的貢獻，只能透過估計的方法。由於台商對中國直接投資主要集中在製造業， 使台商在中國的進出口傾向明顯高於其他外商。27因此，在估計上，本研究將考量各外 商在中國的進出口傾向及各外商直接投資金額的比重後，估計出台商佔外商進出口的比 重；其次，再將台商佔外商進出口的比重乘以外商進出口總額，即可估算出台商對中國 國際貿易規模的貢獻。 本研究以加權平均數的概念，估計台商佔外商進出口貿易總額的比重。在計算上， 以進出口傾向為權數；另外，假設各類別外商生產效率相同，且投入比重等於產出比重 的條件下，以累計外商直接投資金額的佔比為觀察值（下式中的 B、D、F）。算式說明 如下： G＝（A × B） /（ A × B + C × D + E × F） G：台商佔外商進（出）口貿易總額的比重 A：台商進（出）口傾向 B：台商累計直接投資金額佔外商累計直接投資金額比重 C：港澳商進（出）口傾向 D：港澳商累計直接投資金額佔外商累計直接投資金額比重 E：其他外商進（出）口傾向 F：其他外商累計直接投資金額佔外商累計直接投資金額比重 在數據的引用上，進出口傾向來自於高長的研究成果；累計台商與外商直接投資金 額則來自於上一節估計結果及中國商務部的數據。根據高長的研究，1995 年各類外商在 中國的進出口傾向，分別為：港澳商進口 24.1％、出口 33.2％；台商進口 48.9％、出口 52.1％；其他外商進口 38.4％、出口 42.2％。28另外，根據本研究的估計結果及中國商 26 中國經濟信息網統計資料庫，http://tinyurl.com/nm42d9。 27 出口傾向指廠商生產產品總值的出口比率；進口傾向指廠商採購原料及中間財總值的進口比率。 28 高長，〈台商在大陸投資趨勢及其對大陸經濟之影響〉，《經濟情勢暨評論》（台北），第 3 卷第 1 期（1997 年 5 月），頁 136-147。高長、季聲國，《台商與外商在大陸投資經驗之調查研究－以製造業為例（第 三年）》（台北：中華經濟研究院，1997 年），頁 101-107。
務部的統計，累計至 2008 年底，外商在中國累計直接投資金額的佔比，分別為：港澳 商 42.0％，台商 14.3％（加計台商經英屬維京群島及開曼群島等地轉投資的部分），其 他外商 43.7％。29 因此，將以上數據，代入上述公式，即可估算出台商佔外商進出口貿易總額的比重。 經過計算，自 1980 年至 2008 年，台商佔中國所有外商進口的比重平均約為 20.23％； 台商佔中國所有外商出口的比重平均約為 18.34％。特別需要注意的是，本研究採用進 出口傾向的數據，是來自於高長 1997 年的研究成果，因為本研究無法取得近年來其他 外商在中國進出口傾向的數據。因此，後續研究應補足此部分的缺失，力求更為嚴謹的 估算成果。（見表五；表六） 表五：本研究估計台商佔中國外商的進口比重：1980-2008 年 單位：％ 台商佔中國 外商進口比重 (G) 台商 進口傾向 (A) 台商 投資佔比 (B) 港澳商 進口傾向 (C) 港澳商 投資佔比 (D) 其他外商 進口傾向 (E) 其他外商 投資佔比 (F) 20.23 48.90 14 24.10 42 38.40 44 註：G＝（A × B） /（ A × B + C × D + E × F） 資料來源：本研究自行計算。 表六：本研究估計台商佔中國外商的出口比重：1980-2008 年 單位：％ 台商佔中國 外商出口比重 (G) 台商 出口傾向 (A) 台商 投資佔比 (B) 港澳商 出口傾向 (C) 港澳商 投資佔比 (D) 其他外商 出口傾向 (E) 其他外商 投資佔比 (F) 18.34 33.20 42 52.10 14 42.20 44 註：G＝（A × B） /（ A × B + C × D + E × F） 資料來源：本研究自行計算。 然後，將台商佔中國外商進口的比重 20.23％及台商佔中國外商出口的比重 18.34 ％，分別乘以外商的進出口總額，即可估計出台商對中國國際貿易規模的貢獻。算式說 29 中華民國行政院大陸委員會，「兩岸經濟統計月報」（第 193 期）， http://www.mac.gov.tw/big5/statistic/em/193/29.pdf。
明如下： A＝B × C A：台商進（出）口總額 B：外商進（出）口總額 C：台商佔外商進（出）口的比重 自 1980 年至 2008 年，累計外商在中國的進口總額為 3 兆 5,605 億美元；累計外商 在中國的出口總額為 3 兆 9,557 億美元。30因此，將台商佔中國外商進口比重 20.23％， 乘以外商在中國的進口總額 3 兆 5,605 億美元後，估計台商對中國進口的貢獻為 7,203 億美元。另外，將台商佔中國外商出口比重 18.34％，乘以外商在中國的出口總額 3 兆 9,557 億美元，估計台商對中國出口的貢獻為 7,255 億美元。 最後，加總進出口數據，本研究估計，自 1980 年至 2008 年，累計台商對中國國際 貿易規模的貢獻為 1 兆 4,458 億美元，台商佔中國外商國際貿易的比重為 19.23％，佔中 國國際貿易的比重為 9.89％。（見表七） 表七：台商對中國國際貿易的貢獻：1980-2008 年 單位：億美元；％ 台商在中國 國際貿易總額 (A) 外商在中國 國際貿易總額 (B) 台商佔外商國際貿 易總額的比重 (C) 中國 國際貿易總額 (D) 台商佔中國國際貿 易總額的比重 (E) 14,458 75,116 19.23 146,197 9.89 註：C＝A ÷ B；E＝A ÷ D 資料來源：本研究自行計算。 此外，除上述的推估方法外，本研究設計另一種估算的公式，用以支持與驗證上述 的推估成果。此公式主要是透過台商出口傾向與台商工業產值兩個指標，估計台商對中 國出口貿易的貢獻。台商出口傾向表示，台商生產產品總值的出口比率，而台商工業產 值即代表台商生產產品的總值。因此，台商出口傾向與台商工業產值的乘積，即為台商 對中國出口貿易的貢獻。算式說明如下： 30 中國商務部網站，http://zhs.mofcom.gov.cn/tongji.shtml。中國投資指南網站， http://www.fdi.gov.cn/pub/FDI/default.htm。
A＝B × C A：台商出口總額 B：台商出口傾向 C：台商工業產值 在數據的引用上，台商出口傾向引用自《製造業對外投資實況調查報告》歷年發佈 的數據。但由於《製造業對外投資實況調查報告》的數據以各年度的統計為主，並未做 跨年度的估計，因此本研究匯整 1995 年至 2006 年台商在中國生產產品對外銷售比率的 數據，並以歷年平均做為衡量的基數（調查報告中，缺少 2000 年至 2002 年對外銷售比 率的數據）。31經過計算後，本研究估計歷年來台商在中國的出口傾向約為 54.84％。 特別需要注意的是，第二個方法引用的台商出口傾向數據，與第一個方法計算台商 佔中國外商出口比重時，所引用的台商出口傾向不僅出處不同，而且數值也不同。由於 第一個方法計算時需要各類別外商的進出口傾向，而《製造業對外投資實況調查報告》 僅統計台商的進出口傾向，未統計其他外商的出口傾向。本文為求數據的完整與一致， 第一個方法引用高長的研究成果，而不引用《製造業對外投資實況調查報告》的數據。 根據高長的研究，1995 年台商出口傾向為 52.10％。32而第二個方法由於需要做跨年度 的估計，本文因此引用各年度《製造業對外投資實況調查報告》所發布的數據。然而， 其估計 1995 年台商出口傾向的數值，與高長估計的結果不同。根據 1997 年《製造業對 外投資實況調查報告》的調查結果，1995 年台商出口傾向為 61.00％。33 台商工業產值則採用本研究所推估的數據。在台商工業產值的計算上，本研究將以 外商工業產值，與本研究估算的台商佔外商直接投資比重（14.34％）的乘積為估算結果。 再者，外商工業產值的數據來自於中國商務部外資司公佈的統計資料。算式說明如下： 31 中華民國經濟部統計處 編，《製造業對外投資實況調查報告》，（台北：經濟部統計處，1997），頁 143-144。中華民國經濟部統計處 編，《製造業對外投資實況調查報告》，（台北：經濟部統計處，1999）， 頁 289-292。中華民國經濟部統計處 編，《製造業對外投資實況調查報告》，（台北：經濟部統計處， 2000），頁 36。中華民國經濟部統計處 編，《製造業對外投資實況調查報告》，（台北：經濟部統計處， 2004），頁 49。中華民國經濟部統計處 編，《製造業對外投資實況調查報告》，（台北：經濟部統計處， 2005），頁 42。中華民國經濟部統計處 編，《製造業對外投資實況調查報告》，（台北：經濟部統計處， 2006），頁 51。中華民國經濟部統計處 編，《製造業對外投資實況調查報告》，（台北：經濟部統計處， 2007），頁 43。 32 高長、季聲國，《台商與外商在大陸投資經驗之調查研究－以製造業為例（第三年）》（台北：中華經 濟研究院，1997 年），頁 101-107。 33 中華民國經濟部統計處 編，《製造業對外投資實況調查報告》，（台北：經濟部統計處，1997），頁 143-144。
A＝（C/B）× D A：台商工業產值 B：外商直接投資金額 C：本研究所估算的台商直接投資金額 D：外商工業產值 然而，上述公式的設計與數據的引用，存在驗證上的侷限性。首先，公式估算的結 果，只能得知台商對中國出口貿易的貢獻，無法估算進口的部分。主要的困難在於，目 前官方所公布的數據中，大部分著重於外商產出面的統計，因此即使透過《製造業對外 投資實況調查報告》可以整理出台商在中國的進口傾向，卻無法找到足以代表外商原材 料及中間財進口產值的指標，形成估算台商對中國進口貿易貢獻的困難。其次，在外商 工業產值數據的蒐集上，目前僅能取得 1990 至 2007 年的數據，無法取得 1990 年以前 的數據。因此，為了支持與驗證第一個方法所推估的結果，下文進行估算時，將引用相 同期間的數據，使兩個估算方法的時間具有一致性，以進行數據的比較。 為求兩個估算方法時間上的一致性，以下先以第一個方法估算 1990 年至 2007 年台 商對中國出口貿易的貢獻。根據中國商務部的數據，自 1990 年至 2007 年，累計外商在 中國出口總額為 3 兆 1,552 億美元（佔 1980 年至 2008 年累計外商在中國出口總額 80 ％）。另外，本研究估計，台商佔中國外商出口的比重平均約為 18.34％。因此，將外商 在中國出口總額 3 兆 1,552 億美元，乘以台商佔中國外商出口比重 18.34％，估計 1990 年至 2007 年，台商對中國出口貿易的貢獻為 5,787 億美元。（見表八） 表八：台商對中國出口貿易的貢獻（1990-2007 年－方法一） 單位：億美元；％ 台商對中國 出口貿易的貢獻 (A) 外商在 中國出口的總額 (B) 台商佔 中國外商出口比重 (C) 5,787 31,552 18.34 註：A＝B × C 資料來源：本研究自行整理。 另一方面，再以第二個方法，也就是台商出口傾向與台商工業產值兩個指標的乘 積，推估台商對中國出口貿易的貢獻。首先，將外商工業產值乘以本研究估算的台商佔 外商直接投資金額比重 14.34％，即可估計出台商工業產值。根據中國商務部外資司的 統計，自 1990 年至 2007 年，累計外商工業產值為 57 兆 7,764 億人民幣。因此，本研究
估計，自 1990 年至 2007 年，累計台商工業產值為 8 兆 2,851 億人民幣。此外，根據 1995 年至 2006 年《製造業對外投資實況調查報告》的數據，本研究估計，台商在中國的出 口傾向約為 54.84％。因此，將台商工業產值與台商出口傾向相乘，本研究估計，自 1990 年至 2007 年，台商對中國出口貿易的貢獻為 4 兆 5,436 億人民幣，佔同時期中國出口貿 易總額 9.45％。（見表九） 表九：台商對中國出口貿易的貢獻（1990-2007 年－方法二） 單位：億人民幣；％ 台商對中國 出口貿易的貢獻 (A) 台商 工業產值 (B) 台商在中國 的出口傾向 (C) 中國 出口貿易總額 (D) 台商佔中國 出口貿易的比重 (E) 45,436 82,851 54.84 480,651 9.45 註：A＝B × C；E＝A ÷ D 資料來源：本研究自行整理。 比較兩個方法的估計結果。第一個方法估算出 1990 年至 2007 年，台商對中國出口 貿易的貢獻為 5,787 億美元；第二個方法則為 4 兆 5,436 億人民幣。在匯率的換算上， 本研究採用中國人民銀行公佈的人民幣兌美元年平均匯率為準。34經過換算後，第二個 方法估算的台商對中國出口貿易的貢獻為 5,755 億美元，與第一個方法估計出的 5,787 億美元結果差異不大。此外，第二個方法中，對外商出口貿易總額數據的引用，已經涵 蓋第一個方法中外商出口貿易總額數據的百分之八十。因此，證明第二個方法的估算結 果，得以支持與驗證第一個方法的估算結果；而第一個方法的估算結果，得以完整反映 台商對中國國際貿易的貢獻。
肆、台商對中國勞動就業的貢獻
從中國各項官方的統計上，皆無法直接得知台商在中國僱用勞動就業人口的總數。 主要由於中國各項勞動就業人口的統計，皆只列出所有外商或綜合港澳台商在中國僱用 的勞動就業人口數，並未單獨列出台商的部分。因此，本文只能透過其他相關的數據， 估計台商對中國勞動就業的貢獻。 然而，目前各項外商在中國僱用勞動就業人口的統計數據，存在極大的差異。根據 34 中華民國行政院大陸委員會，「兩岸經濟統計月報」（第 194 期）， http://www.mac.gov.tw/big5/statistic/em/194/47.pdf。《中國統計年鑑》的數據，2008 年底，總計外商在中國僱用的勞動就業人口為 1,622 萬 人。35但根據中國國務院的「第一次全國經濟普查公報」統計，2004 年底，外商在中國 部分產業僱用的就業人口數即高達 2,168 萬人。36問題在於，「第一次全國經濟普查公報」 的統計年度早於《中國統計年鑑》，但數據的統計結果卻遠高於《中國統計年鑑》，彼此 存在極大的落差。另外，中國商務部公布的數據顯示，2008 年底，總計外商在中國僱用 的勞動就業人口為 4,500 萬人，但中國商務部並未說明統計的方法，而且與前面的估計 有很大的落差。37 從統計方法上來看，可以發現《中國統計年鑑》及「第一次全國經濟普查公報」的 統計結果，皆存在低估的問題。《中國統計年鑑》的數據是根據抽樣調查的資料所做的 推估，樣本數為 25 萬個，且統計的範圍僅止於城鎮的就業人口，不包括鄉村的部分。38 「第一次全國經濟普查公報」雖已統計出港澳台商在中國僱用的勞動就業人口數，但對 於外商就業人口的統計僅止於工業、建築業、批發和零售業、住宿和餐飲業，未及於所 有產業。此外，造成「第一次全國經濟普查公報」低估的原因還包括：（1）、「公報」僅 普查第二產業及第三產業，並未普查第一產業。2004 年末，中國第一產業就業人口佔中 國就業人口的比重達 46.90％。（2）、「公報」統計 2004 年末中國第二及第三產業的就業 人口為 3 億 883 萬人，但根據《中國統計年鑑》的數據，2004 年末中國第二及第三產業 的就業人口為 3 億 9,931 萬人。也就是說，「公報」與《中國統計年鑑》估算的數據相差 將近四分一。（3）、只要外商股本低於合資及合作企業註冊資本 25％，即被歸類為中國 內資企業。2004 年末，外商在中國直接投資高達 29.57％是以合資及合作的形式存在， 其中有部分被歸類為中國內資企業。因此，《中國統計年鑑》及「第一次全國經濟普查 公報」的統計結果，均難以說明外商對中國勞動就業的貢獻，亦難以用來估計台商對中 國勞動就業的貢獻。 目前，台商對廣東省的勞動就業貢獻是比較一致的中國官方統計數據，而且由廣東 省政府多次公布，並且被中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所採納。根據廣東省政府外經貿 聽的統計，截至 2006 年 6 月 30 日，全省台資企業累計達到 20,750 家，總共實際投資 35 中國經濟信息網統計資料庫， http://tinyurl.com/nm42d9。中國經濟信息網統計資料庫歷年勞動就業人 口的統計數據，收錄自歷年《中國統計年鑑》。 36 中國國務院第一次全國經濟普查領導小組，「第一次全國經濟普查主要數據公報」（第二號）， http://tinyurl.com/mfcngp。中國國務院第一次全國經濟普查領導小組，「第一次全國經濟普查主要數 據公報」（第三號），http://tinyurl.com/m5rzlk。第一次全國經濟普查公報中，進行外商就業人口統計 的產業包括，工業、建築業、批發和零售業、住宿和餐飲業。 37 〈 中 國 將 出 臺 政 策 措 施 穩 定 外 商 投 資 〉， 中 國 國 際 電 子 商 務 網 ， 2009 年 6 月 16 日 ， http://tinyurl.com/nf3wly。 38 中國國家統計局，「城鎮勞動力調查制度」，http://tinyurl.com/lmun3s。
352.04 億美元，解決就業人員近 600 萬人。39廣東省台灣事務辦公室向廣東省人民代表 大會報告時亦同樣表示，廣東共引進台商投資 350 多億美元，為廣東提供近 600 萬個工 作機會。40在 2008 年 6 月，廣東省台灣事務辦公室表示，截至 2007 年底，台商解決勞 動力就業約 600 萬人。41根據中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 2008 年在廣東省所做的調查 統計，台商在廣東省雇用約 600 萬的勞動就業人口。42綜合而言，2008 年之前台商在廣 東省雇用約 600 萬的勞動就業人口。 理論上來說，將台商在廣東省雇用的勞動就業人口 600 萬人，除以台商在廣東省直 接投資金額的佔比，就能得出台商在中國雇用的勞動就業人口數。但因為中國並未統計 台商在中國各省市直接投資金額的比重，因此台商在廣東省直接投資金額佔台商在中國 直接投資金額的比重，本研究將引自台灣經濟部投審會公布的數據。根據經濟部投審會 的統計，累計至 2008 年，台商在廣東省直接投資金額的佔比為 24.01％。43將兩數據相 除後，本研究得出，台商在中國雇用的勞動就業人口數約為 2,498.96 萬人。然而，由於 台商在廣東省多為勞力密集的產業，因此相同資本的投入下，台商在廣東省雇用的勞動 就業人口數相對較其他省市高。也就是說，若要以台商在廣東省雇用的勞動就業人口 數，估計台商在中國雇用的勞動就業人口數，就必須考量台商在中國不同省份的勞動／ 資本比例。 根據《工商時報》主編的《大陸台商一千大》，2008 年在中國營收淨額最大的一千 家廠商中，廣東省台商的勞動／資本比為 1.94；其他省市台商的勞動／資本比為 0.96。 44也就是說，相同資本的投入下，台商在中國其他省市雇用勞動就業人口數相對於台商 在廣東省雇用勞動就業人口數的比例約為 49％（0.96/1.94=0.49）。因此，在估計上，將 2,498.96 萬人分兩部分處理，第一部分為廣東省直接投資金額的佔比 24.01％；第二部分 為中國其他省市直接投資金額的佔比 75.99％。但考量台商在中國不同省份的勞動／資 本比，第二部分其他省市直接投資金額的佔比，必須再乘上 49％。算式說明如下： 39 〈台商在粵投資增加 上半年新增項目近 350 個〉，廣東省人民政府，2006 年 8 月 15 日， http://tinyurl.com/ydec4um 40 林則宏，〈廣東將實施台胞落地簽證〉，《經濟日報》（台北），2006 年 3 月 16 日，版 A7。 41 〈兩岸經貿面臨向全面開放轉型〉，中國廣告黃頁，2006 年 6 月 24 日，http://tinyurl.com/y8uusgf。 42 〈盡快出台勞動合同法配套法規〉，中國人大網，2008 年 7 月 9 日，http://tinyurl.com/o5vygm。 43 中華民國行政院大陸委員會，「兩岸經濟統計月報」（第 193 期）， http://www.mac.gov.tw/big5/statistic/em/193/11.pdf。 44 《工商時報》 主編，《2009 大陸台商 1000 大 台商進化論》（台北：商訊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2009 年），頁 62-100。
A= B×（C+D×E） A：台商在中國雇用的勞動就業人口數 B：未考量各省市勞動／資本比下，台商在中國雇用的勞動就業人口數 C：台商在廣東省直接投資金額的佔比 D：台商在中國其他省市直接投資金額的佔比 E：非廣東省市的勞動／資本比相對於廣東省的勞動／資本比之比例 將數據代入上述公式後［A=2,498.96×（0.24+0.76×0.49）］，本研究估計，2008 年台 商在中國雇用的勞動就業人口數約為 1,524.37 萬人。 另外，為了支持與驗證上述的估計成果，本研究設計第二個方法，估計台商在中國 雇用的勞動就業人口數。第二種方法主要是將台商在廣東省雇用的就業人口數，除以台 商在廣東省直接投資家數佔台商在中國直接投資家數的比重做估計。台商在廣東省雇用 的就業人口數同樣引用自廣東省統計數據與中國人大常委會的調查數據。另外，台商在 廣東省直接投資家數的佔比，則引用自台灣經濟部投審會的統計。45 相同的，將台商在廣東省雇用約 600 萬的勞動就業人口，除以台商在廣東省直接投 資家數的佔比 32.34％，就能得出台商在中國雇用的勞動就業人口數為 1,855.29 萬人。 但如前所述，台商在廣東省多為勞力密集的產業，因此相同直接投資家數下，台商在廣 東省雇用的勞動就業人口數相對較其他省市高。也就是說，若要以台商在廣東省雇用的 勞動就業人口數，估計台商在中國雇用的勞動就業人口數，就必須考量台商在中國不同 省份的勞動／家數比例，計算台商在中國其他省市雇用勞動就業人口數相對於台商在廣 東省雇用勞動就業人口數的比例。 根據中華經濟研究院主編的《赴中國大陸投資事業營運狀況調查分析報告》，2002 年至 2006 年，每家台商在中國其他省市平均雇用勞動就業人口數相對於每家台商在廣 東省平均雇用勞動就業人口數的比例分別約為 65.33％、52.63％、55.42％、57.09％及 90.14％。46從數據上來看，除了 2006 年的比重落差較大以外，2002 年至 2005 年的比例 45 中華民國行政院大陸委員會，「兩岸經濟統計月報」（第 193 期）， http://www.mac.gov.tw/big5/statistic/em/193/11.pdf。 46 中華經濟研究院 編，《2007 年赴中國大陸投資事業營運狀況調查分析報告》，（台北：經濟部投資審 議委員會，2007），附表 2-2。中華經濟研究院 編，《2006 年赴中國大陸投資事業營運狀況調查分析 報告》，（台北：經濟部投資審議委員會，2006），附表 2-2。中華經濟研究院 編，《2005 年赴中國大 陸投資事業營運狀況調查分析報告》，（台北：經濟部投資審議委員會，2005），附表 2-2。中華經濟 研究院 編，《2004 年赴中國大陸投資事業營運狀況調查分析報告》，（台北：經濟部投資審議委員會， 2004），附表 1-2b。中華經濟研究院 編，《2003 年赴中國大陸投資事業營運狀況調查分析報告》，（台 北：經濟部投資審議委員會，2003），附表 1-2b。
介於 52.00％到 66.00％之間。因此，在數據的引用上，本研究以 2002 年至 2005 年四年 比例的平均數 57.62％作為估計值（見表十）。 表十：中國其他省市相對於廣東省平均每家台商雇用勞動力的比例：2002-2005 年 單位：％ 年度 其他省市 廣東省 比例 2002 320.59 490.70 65.33 2003 449.22 853.62 52.63 2004 363.74 656.37 55.42 2005 452.59 792.78 57.09 2006 527.05 584.72 90.14 2002-2005 平均 --- --- 57.62 註：「比例」為每家台商在中國其他省市平均雇用勞動就業人口數相對於每家台商在廣東省平均雇用勞動 就業人口數。 資料來源：本研究自行整理。 也就是說，每家台商在中國其他省市平均雇用勞動就業人口數相對於每家台商在廣 東省平均雇用勞動就業人口數的比例約為 57.62％。因此，在估計上，將 1,855.29 萬人 分兩部分處理，第一部分為廣東省直接投資家數的佔比 32.34％；第二部分為中國其他 省市直接投資家數的佔比 67.66％。但考量台商在中國不同省份的勞動／家數比，第二 部分其他省市直接投資家數的佔比，必須再乘上 57.62％。算式說明如下： A= B×（C+D×E） A：台商在中國雇用的勞動就業人口數 B：未考量各省市勞動／家數比下，台商在中國雇用的勞動就業人口數 C：台商在廣東省直接投資家數的佔比 D：台商在中國其他省市直接投資家數的佔比 E：非廣東省市的勞動／家數比相對於廣東省的勞動／家數比之比例 將數據代入上述公式後［A=1,855.29×（0.32+0.68×0.58）］，本研究以第二個估計方 法得出，2008 年台商在中國雇用的勞動就業人口數約為 1,317.26 萬人。 此外，台灣經濟部統計處以抽樣調查的方式，自 2003 年起，開始統計平均每家台 商在中國雇用的勞動就業人口數。因此，將平均每家台商雇用的勞動就業人口數，乘以 目前還在營運的台商家數，亦可估計台商在中國雇用的勞動就業人口數。此為本研究第
三個估計方法。算式說明如下： A＝B × C A：台商在中國雇用的勞動就業人口數 B：平均每家台商在中國雇用的勞動就業人口數 C：台商營運家數 在數據的引用上，平均每家台商在中國雇用的勞動就業人口數將引用自台灣經濟部 統計處主編的《製造業對外投資實況調查報告》，每年隨機抽樣調查的樣本數皆在 1,600 家以上。至於台商目前營運的家數，則必須以估計的方式求得。另外，由於《製造業對 外投資實況調查報告》的抽樣調查對象是以經濟部投審會核准的對外直接投資廠商為 主，因此為求數據引用的一致性，在台商營運家數的估計上，本研究亦將引用經濟部投 審會公布的數據。 從經濟部投審會公布的數據中，可以清楚得知累計至目前為止，台商對中國直接投 資的家數。但累計直接投資家數並不等同於目前還在營運的家數，許多企業由於經營不 善而選擇中止營運，而台商目前還在營運的家數有多少，或者終止營運的家數有多少， 官方並未提供任何統計數據。因此，本研究將以經濟部投審會公布累計台商直接投資家 數，再進一步估計目前還在中國營運的台商家數。 根據經濟部投審會的統計，2008 年底累計台商對中國直接投資的家數為 37,181 家。 47另外，2008 年底台商對英屬中美洲直接投資 1,939 家中，估計七成（1,357 家）轉投資 中國。48將兩數據相加後，本研究估計，2008 年底累計台商對中國直接投資的家數為 38,538 家。而根據中國商務部的統計，2008 年底累計外商在中國直接投資 65 萬家中， 還在營運的家數約為 30 萬家，佔比約為 46.15％。49因此，若將 46.15％的營運比率用來 推估台商，則本研究估計，2008 年底，還在中國營運的台商家數約為 17,785 家。 根據經濟部統計處主編的《製造業對外投資實況調查報告》，該報告抽樣調查 1,313 家台商，得出 2006 年平均每家台商在中國雇用的勞動就業人口數為 837 人。50另外，根 據本研究上述的估計，2008 年底台商在中國營運的家數約為 17,785 家。將兩數據相乘 後，本研究以第三個估計方法得出，2008 年台商在中國雇用的勞動就業人口數約為 47 中華民國行政院大陸委員會，「兩岸經濟統計月報」（第 193 期）， http://www.mac.gov.tw/big5/statistic/em/193/13.pdf。 48 「七成」的估算比例請見第二節台商對中國資本形成的貢獻。 49 〈理性面對併購 維護經濟安全〉，中國國際電子商務網，2008 年 9 月 28 日，http://tinyurl.com/mng59k。 50 中華民國經濟部統計處 編，《製造業對外投資實況調查報告》，（台北：經濟部統計處，2007），頁 62-63。
1,488.60 萬人。 歸納來說，本研究透過三個不同的研究方法，估計 2008 年台商在中國雇用的勞動 就業人口數。第一個方法主要以勞動／資本的比例做估計，得出台商在中國雇用 1,524.37 萬的就業人口；第二個方法主要以勞動／家數的比例做估計，得出台商在中國雇用 1,317.26 萬的就業人口；第三個方法主要以台商營運家數做估計，得出台商在中國雇用 1,488.60 萬的就業人口。為求數據的一致性，本研究將三個估計方法得出的數據求取平 均數後，估計 2008 年台商在中國雇用的勞動就業人口數約為 1,443.41 萬人。（見表十一） 表十一：台商對中國勞動就業的貢獻 單位：萬人 估計方法 主要參數 台商雇用的勞動就業人口數 第一個估計方法 勞動／資本比例 1,524.37 第二個估計方法 勞動／家數比例 1,317.26 第三個估計方法 台商營運家數 1,488.60 平均 --- 1,443.41 資料來源：本研究自行整理。 然而，不僅中國官方未曾詳細統計台商在中國雇用的就業人口數，台灣方面亦難掌 握確切的數據，目前所知的台商在中國雇用的就業人口數多為推估的結果。從各種資料 來看，陸委會、海基會及高孔廉皆表示，目前台商在中國雇用的勞動就業人口約為一千 多萬人。51但問題在於，這些說法皆未見嚴謹的估計方法，多在研究報告中或公開演講 場合上，以一句話帶過。因此，本研究的推估結果，應能補足這方面的缺失。 最後，從台商在中國僱用勞動就業人口佔中國勞動就業人口的比重，可以衡量台商 對中國勞動就業的貢獻率。根據本研究的估計，2008 年底，台商在中國僱用的勞動就業 人口數約為 1,443.41 萬人；另外，根據中國官方的統計，2008 年底，中國的勞動就業人 口數約為 7 億 7,480 萬人。52將兩數據相除後得出，2008 年台商在中國僱用勞動就業人 口數佔中國勞動就業人口數的比重約為 1.86％。（見表十二） 51 江丙坤，〈二次江陳會的歷史意義〉，第四屆「兩岸和平研究」學術研討會，台北：國立政治大學國際 事務學院東亞所主辦，2008 年 12 月 25 日。黃忠榮，〈中國圍堵奇美 禁建抽銀根〉，《自由時報》（台 北），2004 年 6 月 7 日，http://tinyurl.com/luq3sd。高孔廉、鄧岱賢，〈台商貢獻良多 政府應予協助〉， 財團法人國家政策研究基金會，2004 年 1 月 12 日，http://tinyurl.com/nhbrjm。周軍，〈台商在祖國大 陸－訪中國社會科學院台灣研究所經濟室主任孫升亮〉，《統一論壇》（北京），2008 年第 1 期（2008 年 1 月），頁 41。吳金土，《大陸台商經濟理論與實務》（台北：捷幼出版社，2007 年），頁 7。 52 中國經濟信息網統計資料庫， http://tinyurl.com/nm42d9。
表十二：本研究估計台商在中國僱用勞動就業人口佔 中國勞動就業人口的比重（2008 年） 單位：％；萬人 台商在中國僱用勞動就業 人口佔中國勞動就業人口的比重 (A) 台商在中國 僱用的勞動就業人口 (B) 中國 勞動就業人口 (C) 1.86 1,443.41 77,480 註：A＝B ÷ C 資料來源：本研究自行整理。
伍、台商對中國財政稅收的貢獻
為了吸收外商直接投資，中國政府提供外商各種稅收優惠政策。2008 年以前，一般 外商直接投資企業的所得稅稅率約為 33％，其中 3％為地方所得稅。但在經濟特區、經 濟技術開發區、沿海經濟開發區及中西部地區的外商直接投資企業，分別享有 18％至 27％的所得稅稅率。53此外，符合相關規定的外商企業，還可以取得「兩免三減半」及 行業特殊減半的優惠。更特別的是，地方政府得以視情況再減免外商的地方所得稅。因 此，在各種稅收政策的優惠下，2008 年中國營運的外商直接投資企業家數約為 30 萬家， 佔中國企業總數約 3％。54 然而，中國政府所提供的各種稅收優惠政策，有利於吸收外商直接投資，卻不利於 中國內資企業的發展。平均而言，外商企業繳納的所得稅稅率約為 11％，遠低於中國內 資企業所得稅稅率 33％。55也就是說，兩家營收相同的企業，具有外商身分者的稅賦負 擔約為內資企業的三分之一。中國政府為了提升內資企業的競爭力，於 2007 年 3 月頒 布《企業所得稅法》，明訂 2008 年 1 月 1 日以後，內外資企業一律適用 25％的所得稅稅 率。56另外，外商在各種經濟特區 18％至 27％的優惠稅率及各項減免優惠政策，亦將限 期取消。 值得注意的是，在各種稅收優惠政策的引導下，即使外商企業總數僅佔中國企業總 數 3％，且外商企業稅務負擔僅為中國內資企業的三分之一，但卻為中國政府貢獻龐大 的財政稅收。根據中國商務部的統計，自 1992 年至 2007 年，累計外商企業繳納稅賦總 53 趙凌旎、倪維，〈找尋大陸最佳投資地點的 9 大評估要素〉，《投資中國》（台北），第 104 期（2002 年 10 月），頁 106-108。 54 〈理性面對併購 維護經濟安全〉，中國國際電子商務網，2008 年 9 月 28 日，http://tinyurl.com/mng59k。 55 袁明仁，〈內外資企所稅併軌影響評估〉，《大陸台商簡訊》（台北），第 164 期（2006 年 8 月）。 56 〈中 華 人 民 共 和 國 企 業 所 得 稅 法 〉，中國中央人民政府，2007 年 3 月 19 日，http://tinyurl.com/ntlc3v。額達 4 兆 8,543 億人民幣，佔中國財政稅收總額 18.75％。此外，從各別年度來看，自 2002 年起，外商企業繳納稅賦總額佔中國財政稅收總額的比重，就已經超過 20％。也 就是說，企業總數佔比 3％，且稅務負擔相對較低的外商企業，對中國財政稅收的貢獻 約達 20％，比重非常高。57 遺憾的是，中國商務部僅公佈 1992 年以後外商繳納稅賦總額的統計結果，1992 年 以前的數據則付之闕如。本研究透過其他文獻資料的蒐集，亦無法取得 1992 年以前完 整的統計數據，僅能取得少數幾個年度的數據。但從這幾個年度的數據可以發現，1992 年以前外商繳納稅賦總額及佔中國財政稅收總額的比重偏低，外商並非中國財政稅收的 主要貢獻者之一。以 1982 為例，中國財政稅收總額為 623 億人民幣，外商繳納稅賦總 額約為 0.03 億人民幣，佔中國財政稅收總額的比重不及萬分之一；1985 年，中國財政 稅收總額為 1,198 億人民幣，外商繳納稅賦總額約為 14 億人民幣，佔中國財政稅收總額 的比重只有 1.2％。58因此，本文不進行 1992 年以前外商繳納稅賦總額的分析。 由於中國商務部並未分別統計各類別外商繳納稅賦的總額，因此只能透過外商繳納 稅賦的總額，推估台商對中國財政稅收的貢獻。估算上，本研究將以台商直接投資金額 佔外商直接投資金額的比重，與外商繳納稅賦總額的乘積做推估。算式說明如下： A＝（C/B） × D A：台商繳納稅賦總額 B：外商直接投資金額 C：本研究所估算的台商直接投資金額 D：外商繳納稅賦總額 根據中國商務部的統計，自 1992 年至 2007 年，累計外商繳納稅賦總額達 4 兆 8,543 億人民幣；根據本研究的估計，累計台商直接投資金額佔外商直接投資金額的比重為 14.34％。相乘後，本研究得出，自 1992 年至 2007 年，台商在中國繳納的稅賦總額約為 6,961 億人民幣。另外，根據中國人民銀行公佈的人民幣兌美元年度平均匯率，進行幣 值的換算後，本研究估計，自 1992 年至 2007 年，台商在中國繳納的稅賦總額約為 878 億美元。 最後，自 1992 年以來，在台商繳納稅賦總額穩定成長之際，各年台商繳納稅賦總 57 〈1992 至 2007 年以外商投資稅收為主的涉外稅收情況〉，中國商務部外資司，2008 年 11 月 10 日， http://tinyurl.com/nqobja。 58 趙晉平，《利用外資與中國經濟增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1 年），頁 88。
額佔中國財政稅收的比重亦逐步上升。1993 年至 1995 年，台商繳納稅賦總額的年成長 率皆超過 50％，其中 1993 年甚至高達 85.23％。除 1993 年至 1995 年外，歷年來的年成 長率介於 19％至 35％。另外，1992 年至 2007 年，平均台商繳納稅賦總額佔中國財政稅 收的比重為 2.69％。其中，2006 年的佔比最高，達 3.04％；1993 年的佔比最低，僅 0.61 ％。（見表十三） 表十三：台商對中國財政稅收的貢獻（1992-2007 年） 單位：億人民幣；％ 年度 中國財政稅收 總額（人民幣） (A) 台商繳納稅賦 總額（人民幣） (B) 台商繳納稅賦 總額年成長率 台商稅賦佔中國財 政稅收比重 (C) 1992 2,876.1 17.54 --- 0.61 1993 3,970.5 32.49 85.23 0.82 1994 4,728.7 57.73 77.69 1.22 1995 5,515.5 86.69 50.16 1.57 1996 6,436.0 109.57 26.39 1.70 1997 7,548.0 142.40 29.96 1.89 1998 8,551.7 176.38 23.86 2.06 1999 10,311.9 236.45 34.06 2.29 2000 12,665.0 317.92 34.46 2.51 2001 15,165.0 413.42 30.04 2.73 2002 17,004.0 500.04 20.95 2.94 2003 20,461.6 612.03 22.40 2.99 2004 25,723.0 767.91 25.47 2.99 2005 30,866.0 916.51 19.35 2.97 2006 37,636.0 1,143.89 24.81 3.04 2007 49,451.8 1,430.07 25.02 2.89 合計 258,910.8 6,961.04 --- 2.69 註：C＝B ÷ A 資料來源：本研究自行計算。
陸、結論
一、研究發現
30 年來，台商對中國經濟發展產生極大的貢獻，但兩岸官方所公佈的統計數據皆難以掌握台商在中國發展的實際狀況。以台商在中國直接投資的金額為例，累計至 2008 年底，中國商務部公佈的金額為 476.60 億美元；台灣經濟部投審會公佈的金額為 755.60 億美元；本研究估計的金額則為 1,222.85 億美元，佔同時期累計外商對中國直接投資金 額的 14.34％。另外，大部分台商為規避政府的管制，轉而透過第三地直接投資中國。 自 1997 年至 2008 年，本研究估計這些經第三地轉投資中國的資金，佔台商對中國直接 投資金額的六成以上。不過，本研究並沒有估算 1997 年以前台商透過第三地投資中國 的數據，因此本研究估計台商投資中國金額為 1,222.85 億美元仍屬低估。 以下分別從資本形成、國際貿易、勞動就業與財政稅收方面說明台商對中國經濟發 展的貢獻。首先，自 1979 年至 2008 年，本研究估計，累計台商在中國固定資產投資的 金額約為 856 億美元。另外，自 1997 年至 2008 年，累計台商在中國直接投資金額為 1,060.63 億美元，佔同時期中國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的 0.69％。值得一提的是，自 1997 年至 2008 年，台商在中國固定資產投資金額連年上升的同時，台商固定資產投資金額 佔中國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的比重卻逐年下降；從 1997 年的 1.07％降到 2008 年的 0.42 ％。 其次，在國際貿易的貢獻方面，本研究估計，自 1980 年至 2008 年，累計台商在中 國國際貿易的總額為 1 兆 4,458 億美元，佔同時期中國國際貿易總額 9.89％。其中，台 商在中國的進口總額高達 7,203 億美元，出口總額為 7,255 億美元，進、出口總額相差 不大。自 1979 年至 2008 年，台商對中國直接投資 1,222.85 億美元，創造出 1 兆 4,458 億美元的進出口總額，等同於台商在中國平均每投資 1 美元，就能為中國創造出 11.82 美元的進出口額。59另外，自 1990 年至 2007 年，累計台商在中國出口貿易的總額為 5,755 億美元，佔同時期中國出口貿易總額的 9.45％。 第三，在勞動就業部分，本研究估計，2008 年底，台商在中國雇用的就業人口數為 1,443.41 萬人，佔同時期中國勞動就業人口數的 1.86％。台商在中國直接投資，透過工 業及服務業部門的發展，加速中國農業部門剩餘勞動力的轉移，對中國農村剩餘勞動力 的就業問題做出很大的貢獻。 第四，在財政稅收部分，本研究估計，自 1992 年至 2007 年，台商在中國繳納的稅 賦總額約為 878 億美元，佔同時期中國財政稅收總額 2.69％。（見表十四） 59 直接投資金額與進出口總額的估計年限相差一年，但由於 1979 年時台商在中國進出口的規模不大， 因此可以忽略不計。
表十四：本研究估計台商對中國經濟發展的貢獻 單位：億美元；萬人；％ 指標 期間 總量 對中國經濟發展貢獻 直接投資金額 1997-2008 1,060.63 0.69 進出口總額 1980-2008 14,458.00 9.89 雇用就業人口 2008 1,443.41 1.86 繳納稅賦總額 1992-2007 878.00 2.69 資料來源：本研究自行計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