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報第兩百零三期 社會議題 人物 樂評 書評 影評 即時新聞 文化現象 照片故事 心情故事 請輸入關鍵字 搜尋 大事記 交大頻道 記者群 其他刊物 ▼ 本期熱門排行 媒體歷屆廣告 夢想配方 攝影甜點與咖啡 洪詩宸╱人物 橙色的季節 唯美「柿」界 陳思寧╱照片故事 老驥伏櫪 馬躍八方 許翔╱人物 追本溯源 探究大地之聲 劉雨婕╱人物 變化自如 幕後的聲音演員 張婷芳╱人物
很少 卻都是玫瑰
很少 卻都是玫瑰
2011-05-08 記者 王升含 文喜
喜
歡玫瑰，因為玫瑰有刺，會螫人，像極了張愛玲說的，生命就像一襲華美的袍子，爬滿了蚤 子。但我也不是個那麼變態的人啦，我喜歡她柔軟、幾近酒紅的花瓣，也喜歡她恬適的香。每次 聞，都可嗅到塔羅牌神秘的寓言；再吸深一點，連愛爾蘭的高原上一望無際的自然禮讚都會浮現 。 一直以為我會遇到魔幻的邂逅 會有一輛急駛的車搖下窗 邀請我踏上夢境中曾出現過的旅程 但我癡癡地等上了好久 只能在 T 字路口的鏡子裡看到自己扭曲的臉龐 於是我將自己塵封，守在原點不敢出發 就這樣久久無法舒展筋骨、練習行走 生疏的軀體讓我無法以該有的姿態擁抱你 我躲藏著；觀看著這個世界的轉動 一不留神，就讓遺憾填滿了生活 第一次，我將雙手摟住你結實的腰，插進你羽絨外套的口袋，在刺骨寒風中，我們緊緊貼著，用 一種甜蜜而堅貞的溫度在路上奔馳。屁屁下的引擎、坐墊、輪胎全被我們的契合化為虛無。過地 下道時，我看著對向閃爍呼嘯而過的車燈，想著這就是我幸福的開始。只是我一直到現在才終於 理解，原來，那晚我的胸和你的背之間碰觸的弧度，即是幸福。 我其實不知道是誰離開了誰。我只知道在你之前，沒有人用這種眼光端倪過我的脆弱。 我曾活在一個很安全的框框裡。筆挺的四個直角，滴水不漏地圍出典型天主教女校的準則：捍衛 傳統美德；升學；提升女性地位；做地上的鹽、天上的光。我瘋狂地吶喊、求救，還好在阿莫多 瓦的離奇敘事、巴贊提的裝飾音下，我凝視自己的赤裸，等著被激情駕馭；靠著桌下偷偷藏著的 蔣勳、李後主和下課的排球打 play，熬過炙熱難耐的生物、數學、物理和幾乎其他每個科目冗長 而無止盡的課堂。但我仍舊只是在框框的裡面，手捱著歪向一邊的頭，渴望著四條硬梆梆直線外 的空氣。對於身邊的一切表現出的不屑和灑脫，使我似懂非懂地拿捏出屬於年少的核心價值，一 種建構在反對和叛逆上的虛偽真理。 然後，你挾著你的希臘神話和籃球出現在我面前。 有一次我們去欣欣影城，十指交扣走上繞出半圓形的氣派扶梯，你說我們像是國王和皇后，統治 了整個世界，我卻只是沉浸在你巨大厚實的手掌心裡，希望你一輩子都不要放開我。我半靠在你 的身上，你問我爆米花要吃鹹的還甜的，我想了好久卻只答出「可不可以都要」的爛提議。你無 奈又淘氣地低下頭，朝我看了一眼，那個用力把雙眼皮擠平的不耐煩眼神和小小的噘嘴，給了我 全世界都無法承諾的安全感。有那麼一秒鐘，我以為自己瞥見了永恆。 舞臺離我很近卻又好遠 燈光照下來的方式 停住了時間軸的運作 卻也讓下一秒 還沒出現 即已消逝 我一直無法真正迷上希臘神話，因為我在裡面找不到你。你說你是宙斯啊，你跟他都很帥耶！對 ，我也覺得你很帥，但你不是我的宙斯。你只是日復一日讓我隨著你，一次一小步，走出那個約推文推文推文推文 推薦文章 推薦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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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色的季節 唯美「柿」界 橙色的季節 唯美「柿」界 新竹九降風吹起陣陣柿香，一片澄黃映入眼 簾，那既是辛苦的結晶，也既是甜美的滋味。 定成俗的恐怖四邊形。 我到現在還留著你歪歪斜斜醜醜的筆跡，每次看了，都訝異天底下怎麼會有人讓中國字長成這樣 。但更令我無法置信的是，這些乍眼看去不像是字的東西所組成的支離破碎的語句，比晏殊對文 字的雕琢更能令我賞玩。我說，花開當折直須折，你問我人家花開得好好的幹嘛去亂弄她；我說 ，花自漂零水自流，你問我這些文人到底有甚麼病，怎麼會那麼愛花；我說，親愛的，我也很愛 花。隔天，我收到人生的第一束花──七朵嬌嫩欲滴的鬱金香。 「你想要騙我她們是玫瑰齁？」 「欸唷我哪知道你喜歡玫瑰，但你不是很怕滿天星嗎？這束是整間花店裡唯一沒有插滿天星的。 然後你不是甚麼都喜歡七個嗎？所以我請老闆娘拿掉一朵。本來有八朵的。」 當時甜在心裡，卻隱約在更深一點的地方第一次有了疑慮。為何你對我灑了滿滿一地的蜜，我卻 連看場轉播的 NBA 球賽都不願陪你？我想要全身上下只充滿你流汗傻笑的念頭，但外界傳來的 雜訊開始出現干擾，盪出某些我自己沒有拍打過的漣漪。 原來我已經跨過那個以前以為不可能超越的框框了。是你親身親手帶著我走出來的，是你用你的 幽默、你的眉頭、你每次都被我當成衛生紙的球衣，一頁一頁為我翻開這個未知卻令我雀躍的生 活的。開始了外面世界的生活後，我嚐試為你重新尋找你在這個美麗新世界裡的定位，卻發現你 的座標已經超出我心所能負荷的軸線。 「為什麼世界離我而去？」 我每天都要問自己好幾次同樣的問題 但這個世界從來都是默默無語 自古文人的揮洩僅止於字裡行間 沒有聲音回答我，因為就連聲音也離我而去 我無意招惹，卻又拈來塵埃 很久以後，在王家衛的飽和色調、杜普蕾的悲悽顫音裡，我終於學會獨自品嚐角落裡輕拈慢撚抹 復挑的文字，檢視詩人和我的共通：泰戈爾也曾是落寞而空洞的。我瀟灑，因為太在意；大方， 因為太軟弱。我曾想念你到歇斯底里的地步，卻從未為你掉下一滴淚，只是用一種低沉的呻吟哀 嚎著，想著自由到底意味著甚麼。這樣的疑惑在看了去年的春鬥後，得到遲來的澄清。年輕的本 錢就是不用害怕醜陋，你看林懷民的水月美到不像話，但他敢觸動我們不願面對的險惡嗎？他不 敢，因為他需要代表作。那些雲門二的年輕編舞家們不一樣，他們只是在追求一個飽滿、輕狂的 過程，甚至不需要去記錄。 我邊走邊漫不經心地讀著馬奎斯和莫里哀，但當發現自己再也不能從 G 弦上之歌得到逆境的解釋 ，我知道以前的那個我已經死了。但我仍深刻銘記著我的幸運和我們的笑聲。至於那個框框裡的 女孩，我還是偶爾想念她。想念她在人群中如何璀璨綻放自信；想念她在大夥出遊時總是眾人的 焦點，只因為她自認為別人根本還沒發現過框框的存在而沾沾自喜；當然，我也想念她那顆燃燒 炙熱的心，和那個想衝出模型卻不知原來自由是比限制更令人敬畏的靈魂。 那天，你挾著你的希臘神話和籃球出現在我面前。 然後有一天，你走了，和你的希臘神話和籃球。而我，剩下一雙欲擒故縱只想要猛攀住你，卻知 道就算抓穩了也不再有意義的小小的手。 小手後來還是無法輕鬆彈到八度或是吹次低音笛，但小手的主人終於走出蒙了薄紗的次方，在一 個沒有沙漠沒有玫瑰的球體表面，停滯，或者前進著，然後有時無法抗拒地想著。想著我們擁有 過的很少，卻朵朵都是溢出芬芳淡香的羞澀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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