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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藍尼指出:「人類的知識有兩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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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貳章 知識素養培育 第一節 默會知識理論的位置

自古希臘以來,智慧一直是人類所追求企及的。「我知道什麼?」

「什麼是真正的存在?」這類問題,在近代西方哲學思維中,仍是十 分活躍的關注議題。知識是什麼?人類如何理解?存在的真相又是什 麼?「默會知識」的研究課題為認識論乃至一般意義上的哲學研究開 闢了新天地(郁振華,民 89)。

在近代哲學的認識論上,許多哲學家如博藍尼(Michael

Polanyi)、孔恩(Thomas S. Kuhn)、羅蒂(Richard Rorty)等人,對關 於知識論中:知識的來源、知識的主體、知識的類型、知識的層次四 個基礎的主要課題,有不同哲學取徑的詮釋(郁振華,民 89、劉梁剣,

民 93、郁振華,民 94)。在ㄧ般意義上的知識研究,學者 Karl M.Wiig、

黃浩森、張昌義,以及經濟合作發展組織(OECD)等,也對知識的 種類進行的不同向度的區分(郁振華,民 89、葉乃靜,民 90)。在眾 多的相關文獻中,默會知識概念在認識論的位置,都是很重要的一環。

默會致知或默會知識(tacit knowing or tacit knowledge)這個術語 首先是由博藍尼於 1958 年在其代表作《個人知識》中提出來的(郁振 華,民 89)。博藍尼的默會知識的理論脈絡,主要是在表明科學屬性 的完全客觀性知識之虛假;闡明知識的默會根源;證明以個人知識替 代人類知識的體系的合理性(蔡宏政,民 83、郁振華,民 89、范漢威,

民 92、許澤民譯,民 93)。博藍尼指出:「人類的知識有兩種。通常被 描述為知識的,即以書面文字、圖表和數學公式加以表述的,只是ㄧ 種知識的類型。而未被表述的知識,像我們在做某事的行動中所擁有 的知識,是另一種知識(許澤民譯,民 93)」。博藍尼把前面的稱為明 確知識(explicit knowledge),而將後者稱之為黙會知識(tacit

knowledge)(郁振華,民 90、楊炳榮,民 91、周增炎,民 91、簡世 德,民 94、李松林,民 94、曹輝,民 94)。默會知識在博藍尼的哲學 系統佔有極為重要的核心地位,從其論述中可得知:「默會知識是自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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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而明確知識則必須依賴於被黙會的理解與應用。因此所有的知識 不是默會知識就是根植於默會知識。一種完全明確的知識是不可思議 的(許澤民譯,民 93)」。

1959 年,孔恩在《必要的張力》一書中首次引入典範(paradigms)

的概念。到了 1962 年的《科學革命的結構》中,典範已經是被頻繁使 用的概念(劉梁剣,民 93)。孔恩所提出之科學的典範觀,是ㄧ套與 實證論主張全然不同的知識論概念(蔡宏政,民 83)。孔恩指出:典 範是社群的成員透過範例所習得的信念有機整體,這個有機整體究竟 為何,只能透過實際地演練某些範例而了解,言語不能完全表達,它 是默會的知識(蔡宏政,民 83)。孔恩採取歷史進路的研究方式,揭 露常態科學中的典範三部曲循環:典範時期、典範危機期及典範成長 期,試圖描繪出科學一個不同的、非累積性的發展模式(蔡宏政,民 83、程樹德等譯,民 83)。典範的基本特徵:具有共享性、約束性、

開放性與默會性(劉梁剣,民 93)。默會知識在孔恩其認識論的體系 中,由典範概念的哲學分析,再次成為重要的核心概念。

除了對默會知識哲學式的系統分析之外,在東方學者顧宏亮(民 93)對中國哲學家魏源重新詮釋,讀出其知識觀中另一層面的新解:

魏源強調知識的默會成分和意見之間的辯論等內容。也有學者的知識 觀強調言明知識的優先性,羅帝認為:「當我們聚焦於屬人的東西時,

我們必須關注命題性的東西,開始談論 knowing-that。這是因為,只 有語言的使用者才具備那類知識(引自郁振華,民 94)」。知識觀的爭 論,近代在默會知識的概念上,各種不同哲學背景、不同研究取徑、

從不同向度切入,交會出燦爛火花。

ㄧ般意義上的知識研究,默會知識也是知識重要的部份。學者葉 乃靜(民 90)研究整理知識的分類分述如下;Karl M.Wiig 將知識分 為三種:公共知識(public knowledge)、分享的專門技術(shared expertise)、個人化知識(personal knowledge)。黃浩森、張昌義則將 知識分為兩個部份,以知識的表達形式來區分,可分為「言傳」的知 識和「意會」的知識。葉乃靜也區分知識為記錄性知識(codifi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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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nowledge)、和默會知識(tacit knowledge)兩種。經濟合作發展組織

(OECD)由知識經濟學的角度,將知識分為四類:知道是什麼的知 識(know-what)、知道為什麼的知識(know-why)、知道怎麼做的知 識(know-how)、知道是誰的知識(know-who)。總而觀之,不論是 在哲學體系或一般知識研究的領域中,默會知識在近代認識論的探討 上,不僅佔有翻轉傳統認識論的關鍵位置,在概念背後且蘊藏著知識 存在真相的研究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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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博藍尼的個人知識理論

博藍尼的《個人知識》於 1958 年發表後,在西方世界引起了很大 的迴響(許澤民,民 94)。在亞洲,中國與台灣的學者,也從兩種不 同的研究取徑試圖探討和運用:一研究路徑為探討博藍尼的學問要旨

(蔡宏政,民 83、胡文祥,民 83、郁振華,民 90、范漢威,民 92、

劉梁剣,民 93 等);另一取徑則走向在實踐領域深化默會知識(葉乃 靜,民 90、蔡莉麗,民 93、劉曉莉,民 93、余光勝,民 94 等)。

本節試圖從探討博藍尼學問要旨的相關文獻,框架博藍尼個人知 識理論中的默會知識。要明白博藍尼的個人知識,就要明白博藍尼的 科學態度,就必須先明白博藍尼對何謂科學知識的看法,也就是要先 明白博藍尼知識論的核心概念:默會致知(蔡宏政,民 83)。

在博藍尼看來,默會致知本質上是ㄧ種理解(understanding),是 ㄧ種領會、把握經驗、重組經驗,以期對之實現理智的控制的能力(郁 振華,民 90)。更具體來看,蔡宏政(民 83)說明,默會致知就是致 知者內歛於事物的細部,以細部為輔助線索,支援地使用它們,而形 塑出焦點意識中的接合意義。整體來說,默會致知是人類最根本的認 識能力,這種根本性不僅表現在前語言的層次上,而且體現在明言文 化的範圍內(郁振華,民 90)。

默會致知的基本結構圍繞三個關鍵字:兩種意識、from-to、默會 致知的三項組合(郁振華,民 90)。默會致知包括一個支援性的「轉」

(from)與焦點式的「悟」(to),但是轉悟結構不是自動被連絡起來 的,從支援意識到焦點意識之間的關係是由一個人的行動整合起來 的。所以默會致知有三個項目,支援性的個別項目、焦點目標,以及 連接兩者的致知者。由博藍尼所常列舉的一個明顯的例子來說明默會 致知基本結構的實際運作:地質學家在研究山川地形時,所使用的等 高線圖。等高線能精準的描述某一地形這件事,只有對熟悉等高線判 讀的專家有意義。專家之所以能熟練的判讀,以致於一看見等高線就 如同看到了實際的山川起伏,河川流向,那是因為在學習成為專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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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象(phenomenal)層面 存有(ontological)層面

語意(semantic)層面

遠 側 焦 點 近 側

支 援

依賴於(relay on)

整合成(integration) 作為線索(clues)

實線為功能(functional)層面

注意到(attending to) 過程中,他們一再將實際的地表知覺與等高線圖連結上關係(蔡宏政,

民 83)。

根據博藍尼的分析,這樣的默會致知有著四個重要的特徵:功能

(functional)層面、現象(phenomenal)層面、語意(semantic)層面、

存有(ontological)層面(蔡宏政,民 83、范漢威,民 92)。在現實情 況下,默會致知的功能、現象、語意等各層面的運作是共時共存且交 互影響的(范漢威,民 92)。綜合上述對默會致知的結構成分和成分 間運作關係所形成的功能層面,以及隨之而呈現的三種層面特徵,可 由下圖簡示默會致知的結構:

圖一 默會致知的結構圖

(Richard Gelwick。引自范漢威,民 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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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中實線所呈現的是一個默會致知的循環過程,也是轉悟結構的 功能層面:我們是以近側項作為支援,個別部分和線索是依賴(relay on)於近側項的整合(integration),進而成為遠側項的焦點。於此同 時,我們也是藉由遠側焦點來注意到居於焦點中的細微部分,而這些 細微部分作為線索(clues),轉為近側的支援整合材料,而這樣的運 作過程中,同時有著現象、語意和存有等層面的運作和呈現。這些層 面在現實狀況下是混雜在一起的,只因分析的必要而將其一一做描 述,所以圖中以虛線線條劃分這些層面(范漢威,民 92)。

默會致知是默會知識獲得的基本理解力,博藍尼說:「在默會知識 能被默會地掌握的同時,明確知識則必須靠既有的默會知識去默會的 理解和運用」(簡世德、鄒樹梁,民 94)。博藍尼還分析了明確知識與 默會知識這兩種知識的差別,他指出,與明確知識相比,默會知識有 下列特徵:(一)情景依附性(二)非邏輯性(三)非公共性(四)非 批判性(五)社會文化性(六)鮮明層次性(簡世德、鄒樹粱,民 94)。

華農、張小平(民 94)也提出博藍尼認為默會知識相對於明確知識具 有下列特徵(一)不能用言語進行邏輯說明(二)不能以正規的形式 加以傳遞(三)情景性(四)文化性。我們可以粗淺的把明確知識和 默會知識理解成下圖:

明確知識之間是可以透過語言清晰表述,屬於可以教的部分;默 會知識之間是無法表述的部分,只可意會無法言傳,屬於不可教的部

明確知識 明確知識

默會知識 默會知識

1.言傳

4.意會 2.內 化

3.外 顯

圖一 學習概念圖

(引自楊炳榮,民 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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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但從明確知識到默會知識之間是可以透過內化,達到真正的理解。

而有些默會知識可能逐步清晰外顯為可被表述的文字或圖案(劉曉 麗,民 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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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 默會知識的應用

透過相關對知識劃分的文獻,可以粗略的以博藍尼對知識的區 分—以是否能被表述,將人類的知識分為明確知識和默會知識兩種。

默會認知的理論,藉由視默會致知為根本理解力的基礎,默會致知在 一切知識層次上的優先性,已經由多數學者的探討證成。因此,在許 多不同的領域,包含語言學習、美術學科、化學學科、教育、教師個 人知識、學校體育、寫作等領域,近年來多引入默會知識的概念,實 踐各領域中默會知識獲得和運用的可能(楊炳榮,民 91、陳茂慶,民 92、劉曉麗,民 93、陳金龍,民 94、曹正善,民 94、鄒揚、黃歡,

民 94、簡世德、,民 94 等)。

楊炳榮(民 91)從默會知識看學校體育,認為體育知識基本上屬 於默會知識的類別,體育技術的表達與傳授大部分是粗略、模糊的。

運動技術、技能中「奧妙」與「訣竅」是難以言表的,須由學習者在 反覆實踐中,去感受和體驗。在學校體育改革上從默會知識的理論出 發,提出學校教學俱樂部的模式,將體育課堂教學與課外體育合而為 一,將明確知識與默會知識作為一個整體來思考,強調課外體育實踐 的重要性。

默會知識的概念也引入美術學科中,周增炎(民 91)將美術的默 會本質描繪出來:默會知識所具有的那種更多來自實踐之中,是情境 式的和不可言傳的個體化特徵正與美術學科教學創作所體現強烈的實 踐性、情感性和個體性的特點不謀而合。據此,進而由三個向度來關 懷美術學習:美術實踐的過程中,默會知識的創新、美術教學情境中 默會知識的昇華以及校園文化活動中默會知識的積累。

在第二語言的學習上,英文教學領域也進行默會知識與語言能力 間關係的探討。陳茂慶(民 92)從格林和賀克特(Green, Hecht)對 德國人學習英文的測驗中發現,語法規則的運用,多半是依靠默會知 識,如同我們經常所說的「語感」,實質上就是一種難以言說的默會知 識。對語言學習的本質,順由默會知識的脈絡,被認為:一門語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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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握,不僅要求學習者熟悉詞法和句法,了解如何形成一般規則的句 子,並要通過語意規則和現實的某部分連結起來,而且需要學習者學 會掌握大量的情境,對它們有一種把握或一種實踐的理解。默會知識 在第二語言學習過程中的作用體現在三方面:自我管理、與他人的互 動以及任務管理。學習第二語言在默會知識的獲得和運用,則使用斯 滕伯格(Sternberg J.)提出的三種方法:選擇性訊息解碼、選擇性訊 息組合、選擇性訊息比較。選擇學習最適合自己的材料,通過最適合 自己的方法進行記憶、理解和進行運用,並融會到自己的知識體系中。

在劉曉麗(民 93)探討寫作技術是否可教的研究中,通過對「寫」

「作」三個層次的理解:寫的動作技能、創作、穿越寫與作達到化的 境界。在博藍尼的啟發下,將寫作視為在很大層面甚至在本質上是一 種理解力,是一種領會、把握、重組經驗,一種心靈的默會能力。在 寫作教學過程中,默會知識如靈感的捕捉、境遇、經驗和感性,寫作 教學要恰當地運用明確語言來引導和幫助學習者理解,使明確知識的 學習根植在默會理解中,最後達到生產出具有創造力的產品。

華農、張小平(民 94)也將默會知識的視角引入歷史教學中,認 為歷史意識、文化素質、人文素養是典型的歷史默會知識。歷史課中 以內容來劃分,可分為有關教學內容的默會知識與有關教授與學習方 法的默會知識。透過將默會知識顯性化和教師有意識知覺學生默會知 識的存在兩種具體方法,協助發展學生自己的歷史知識,發揮默會知 識在高中歷史課教學中的作用。

簡世德(民 94)從默會知識看大學教育的改革,則藉博藍尼的默 會知識理論獲得三個方向的啟發:首先必須尊重個體的默會知識,從 而使直接經驗和間接經驗、明確知識和默會知識真正的具有一致性。

再者,要確實加強學生的實踐教學,從而使學生獲得能支配明確知識 的默會知識。最後,積極倡導師徒制教學方式,進而通過與導師或權 威人士的親密接觸,獲得課堂上學不到但卻經常用到的默會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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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 本章小結

亙古以來,源自於希臘對智慧追求,哲學家一再思索可靠的「知 識」來源。理性思考作為基礎的「理性論」、感官經驗積累的「經驗論」

以及懷疑所有知識可能的「懷疑論」,構成知識論(epistemology)發 展的主要探討重心—知識如何成為知識?

博藍尼以個人知識的提出,作為全面體現其個人哲學思想的概 念。藉由個人知識一詞,洞視出「個人」與「知識」根本性地緊密接 合,翻轉近代科學客觀下的知識論,提出源自於個體的知識來源。1950 年代末和 1960 年代,在西方越來越多學者對博藍尼的著作和思想進行 研究。東方自 1970 年代起陸續引進相關概念,對博藍尼思想進行理論 分析與實際運用、解釋。經由文獻分析與探討,本文有以下三方面的 啟發:

一、理論應用深度不足

國內相關研究初期多對博藍尼個人知識理論進行探索,理論獲得 深度開發。近幾年來,相關領域開始關注知識中的默會部分,研究進 入現象層面的指認,尚未近一步層析默會知識的架構。

二、默會知識體驗性資料缺乏

日前,蔡莉麗發表<小提琴製作技術的經驗知識傳承與分享>一 文,為認知性默會知識提供了體驗性的資料,得以一窺默會知識的經 驗樣貌。此篇論文,在本人蒐集相關文獻的過程中,唯一融會理論與 實際交互而成的探討。因此,在理論的開發之後,實際運用與解釋性 的研究有其需求性。

三、技術性默會知識資料闕如

在相關文獻中探討發現,默會知識不但深藏在一切知識的基礎 下,在技巧性或情境性的活動中,更為主要的認知方式。運動場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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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充滿技巧性的時空,值得開採技巧性的默會知識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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