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石油天然氣集團在非洲的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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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個案研究: 中資企業

2012 年底中國大陸在非洲投資企業達 2500 多家，佔境外企業總數的 11.6%。

主要分布在尼日利亞，贊比亞，南非和埃塞俄比亞要等國。在非洲投資的中資企 業，一般被分為以尋求石油和礦產為目的的國營企業，及市場尋求型的私營企 業。西方學者把國企和私企更細分為，中央國企，地方國企，有向中國大陸政府 註冊的私營企業和未註冊的私企。²¹⁸

中國大陸的國營企業被有些西方學界和媒體視為，中國大陸追求戰略目標的 工具。認為中國大陸在非洲投資的目的在掠奪自然資源，破壞西方的民主價值。

事實上，中國大陸的國營企業雖然響應「走出去」的號召，到海外投資。但並未 放棄企業利益和強化國際競爭。中國大陸「分裂的威權主義」政治結構下，國企 經營是較多的傾向市場。²¹⁹

到非洲投資的中國大陸私營企業以中小型中資企業為主，大部分沒向中國大 陸政府登記，甚至沒和駐外單位連繫，因此也就無從形成官民一致的政策共識。

220Jin Gu 指出 2005 年以後，才有大量的中國大陸私營企出現在非洲；中國大陸 的私營企業到非洲投資是為了尋求市場機遇；中資企業面對的競爭者為其他的中 資企業；大多數中資私營企業和中國大陸官少有連繫，更別說瞭解官方的政策。

由於缺乏資訊，中國大陸在非洲的私營企業數量被低估。如果計入在非洲隨處可 見的中國大陸僑民經營的零售商場(舖),那數字差距將更大。這些不受規範中小 型企業冒險家，由於語言能力不佳，不善公關是造成非洲民眾對中國大陸企業誤 解的主因。²²¹

第一節 中國石油天然氣集團在非洲的投資

219,Xu Yi-chong, "Capitalist or Villian: Chinese SOEs in Africa," in Li Xing with Abdulkadir Osman Farah, China-Africa Relations in an Era of Great Transformations ( Burlington: Ashgate Publishing Company, 2013 ), p. 89, Ibid.102-103.

219Kenneth G. Lieberthal, “Introduction: The ‘Fragmented Authoritarianism’ Model and It’s Limitations”, in Kenneth G. Lieberthal and David M. Lampton eds., Bureaucracy, Politics, and Decision-Making in Post-Moa China ( California: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1992), pp.1-30.

220Ian Taylor, China's New Role in Africa ( Boulder: Lynne Rienner Publishers, Inc., 2009 ),p.86

221Jin Gu, Ib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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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大陸在非洲的投資尤其是能源投資，被西方輿論和政治精英認為是現代 帝國主義，其目的在掠奪非洲的資源。²²² 更認為中國大陸的石油企業是協調一 致的政策工具，在非洲的石油投資是在執行中共的能源戰略，以保障中國大陸日 益增長的石油需求，同時破壞國際金融制度用投資和援助促進非洲國家改善治理 和人權的努力。²²³事實上非洲的優質石油資產早已在西方國際石油公司掌握之 中。因此大部份中國大陸的石油投資標的是西方石油公司不感興趣的石油資產。

中國大陸在非洲的石油投資之所以引人注目，主要在投資背後的政治經濟意涵，

而非投資本身。此即，中國大陸的石油投資為非洲石油資源豐富國家提供了另一 條開發石油資源和進行國際能源合作的道路。至於中國大陸的石油企業雖是國有 企業受中央管理，但並不全然僅是國家的政策工具。Zhang 認為中國大陸的石油 國企在對海外投資時不僅有鞏固石油安全，加強外交關係和影響力的目的，同時 石油國企也兼顧企業自身的經營利益，如穫取利潤；強化競爭力等。以中石油為 例，由於中國大陸國內市場油價較低，海外投資的短期直接誘因在於海外生產的 石油可以在國際市場銷售，取得較高利潤。

一，中國石油天然氣集團公司概述

中國石油天然氣集團公司簡稱中國石油集團或中石油,是中國大陸中央直接 管理的大型國有企業，也是中國大陸最大的原油及天然氣供應商。中石油業務範 圍涵蓋油氣業務，工程技術服務，石油工程建設，石油裝備製造，金融服務及新 能源開發。²²⁴ 2012 年石油情報周刊( Petroleum Intelligence Weekly's )從石 油服務，生產，天然氣服務，生產，煉油能力和銷售量評估，把中石油列為全球 石油 50 大石油公司中第四位。²²⁵中石油在 2012 年財星 500 強企業中位居第六。

中石油 2012 年營業收入 26835 億人民幣，淨利潤 1392 億人民幣。2012 年未中 石油對外直接投資存量名列中國大陸總存量第二，前三名依序為中石化，中石油

222Peter Marton and Tamas Matura, "The 'voracious dragon' and the 'honey pot': Conception of conflict over Africa's natural resource," Kopinski, Dominik, Andrzej Polus and Ian Taylor, eds., China's Rise in Africa: Perspectives on a Developing connection (New York: Routledge, 2012), p. 27.

223Erica S. Downs, "The Fact and Fiction of Sino-Africa Energy Relations," China Security, Vol. 3, No.

3 (Summer 2007), p.42-43.http://kms1.isn.ethz.ch/serviceengine/Files/cs7_03.pdf

224「中國石油天然氣集團公司年報」, 中石油網,

http://www.cnpc.com.cn/cnpc/qywhcbw/cbw_index.shtml

2252012 年石油情報周刊( Petroleum Intelligence Weekly's )

http://shalesguro.com/wp-content/uploads/2013/12/PIW_Top_20_Nov_2013.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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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中海油。中石油的國際化願景目標是：2015 年基本建成綜合性國際能源公司，

2020 年全面建成世界水平的綜合性國際能源公司。

回顧中國石油天然氣集團公司的沿革，中共於 1950 年代建立石油工業部，

監督石油和天然氣探勘和開發。1988 年中國大陸進行國務院機構改革，把石油 工業部，煤炭工業部和核工業部合併為能源部。石油部撤銷後，業務由新組成的 中國石油天然氣總公司承續。1998 年國務院再進行機構改革時，把『化學工業 部，石油天然氣總公司，石油化工總公司...下屬的油氣田，煉油，石油化工，

化肥，化纖等石油與化工企業以及石油公司和加油站，按照上下游結合的原則，

分別組建兩個特大型石油石化企業集團... 』。中石油即是在當時石油天然氣總 公司的基礎上建立的。²²⁶

1999 年中國石油天然氣集團轉移部分國內資產，債務和 10 個海外投資事業 ( 分佈在加拿大，秘魯，哈薩克斯坦，蘇丹，委內瑞拉和泰國 )組成新的公司，

於 1999 年 11 月在北京註冊成立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中國石油天然氣 股份有限公司於 2000 年 4 月分別在香港和紐約上市。中國石油天然氣集團分割 上市使中國大陸能利用海外資金，有助企業國際化。但由於美國禁止投資蘇丹，

雖上市時投資人有質疑但並不介意，因大多數西方投資人把中國石油天然氣集團 和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視為兩個分離的公司。目前，中國石油天然氣股 份有限公司只持有國內資產，而把海外資產分別由中石油國際和崑崙能源持有，

以避免爭議。由於取得的中石油海外投資資料並未詳細分列所屬公司，加上中國 石油天然氣集團和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在管理層是「一個班子，兩塊牌 子」。( 2013 年，中國石油天然氣集團副總以上除安全管理總監外，全部擔任 中國石油天然氣有限公司董，監事會成員。)本論文有關中石油在非洲的投資，

是以大的中石油框架為界定。

二，中國大陸石油企業國際化的背景及動機

中國大陸石油企業的國際化步伐是受兩個因素推動，其一為需求因素，另一 個是政策因素。自 1993 來中國大陸國內原油產量，無法供應國內日增的需求，

要通過進口彌補需求缺口。這一因素驅動中國大陸石油企業走向國際。政策因素 則是來自 1997 年以來要「更好的利用國內國外兩個市場，兩種資源」和 2000 年以來推動的「走出去」戰略的激勵和指導。

226陳德昇，中共國務院機構改革之研究 ( 1978-1998 )-政府再造觀點 (台北: 永業出版社，1999 年 8 月),頁.100,134-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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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大陸是從 1992 年開始從非洲進口石油。當年自非洲進口石油 50 萬噸佔 總石油進口量的 4.4%，主要油源來自利比亞和安哥拉。到 2005 年非洲石油已佔 中國大陸進口石油的 30%,總量為 3847 萬噸。到 2007 年前，中國大陸己和安哥 拉，阿爾及利亞，乍得，赤道幾內亞，加彭，尼日利亞和蘇丹建立了長期供貨合 約,以保障石油供應安全。2009 年中國大陸前十大石油進口來源為，沙烏地阿拉 伯，安哥拉，伊朗，俄羅斯，蘇丹，阿曼，伊拉克，科威特，利比亞和哈薩克斯 坦。IEA 估計到 2030 年中國大陸 79%的石油消費，將依賴進口。因此經由國際合 作強化能源供應安全，增加石油儲量，擴大產能和油源多元化，是必須也是必然 的道路。但達成國際化的過程中中國大陸石油企業並未忽略商業利益的考慮。

Jiang 認為中國大陸石油企業「走出去」的動機除國家政策推動外，更多的誘因 是利用「走出去」發展和整合石油產業供應鏈，取得更高的技術和管理能力，從 而成為有影響力的國際企業。總的來說，中國大陸石油企業的海外投資反映了商 業選擇和政策目標，而投資的商業目的在補充投資組合和進行供應鏈整合。²²⁷ 中石油是中國大陸最早向海外投資的石油企業，早在 1991 年下屬的油田工 程建築公司就在巴基斯坦建 Indus 高速公路。1993 年中石油開始向海外石油領 域投資，首先以參股 15.8%投資加拿大北湍寧油田( North Twing Oil Field )，

接著買下泰國邦亞開發區 95.67%的權益和標下秘魯塔拉拉第 7 開發區開採承包 合約。到 2000 年中石油的海外投資已遍佈非洲，中亞，俄羅斯，中東，北美，

南美和東南亞。中石油積極尋找石油探勘和生產機會，勇於和國際大石油公司如 Shell 和 BP 競爭。另外，中石油也參與油田服務競標，以擴大業務機會。

三，中石油在非洲的投資

自 1993 年，中國大陸成為石油淨進口國家以來，非洲就成為大陸石油國企 建立石油安全的構成部份。²²⁸中國大陸是在 1992 年開始從非洲進口石油，當時 是『由國家指定的石油外貿公司按計劃指標在國際現貨市場分月進口』。但自中 國大陸進行海外石油投資開始，其石油進口方式即向多元化發展：其一為以傳統 的方式，在國際現貨或期貨市場採購；其次為經由簽定長期供貨合約，取得較低

227Julie Jiang and Jonathan Sinton, Overseas Investments by Chinese National Oil Companies ( Paris:

International Energy Agency, 2011 ), pp. 11-14.

228Bo Kong, “China’s Quest for Oil in Africa Revisited,” SASI Working Paper, http://sais-jhu.edu/default/files/BoKongWP1-11_1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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價的定額原油；其三為經由投資合作開發取得的成分油( 又稱權益油 )。²²⁹中國

價的定額原油；其三為經由投資合作開發取得的成分油( 又稱權益油 )。²²⁹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