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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執生命的畫筆-重要他人

一、幫助他人的熱情

阿和教練在長年規律運動下體會到運動重要性與好處,因為友人阿家醫生的邀請而 與台灣阿甘認識,聽到台灣阿甘陳述自己不幸的遭遇,決定將過去受惠於運動的體驗分 享與台灣阿甘。阿和教練帶領視障者跑步並非只有台灣阿甘一人,○○基金會曾經贊助 阿和教練六次紐約馬拉松,很多視障朋友也曾經受惠其中。就當時與台灣阿甘在一起的 時候,阿和教練透過當時任職的公司協助下爭取殘障津貼,一部分用來照顧台灣阿甘,

另一部分用於某專刊及將自己帶領台灣阿甘的經驗撰寫成冊 (研究者經阿和教練同意 下,將他在 1998 年 2 月 10 日所撰寫之「如何引導盲障朋友跑步法」的內容中擷取並整 理以下重點,如附錄三) 。阿和教練希望將他所製作的相關資料發送到更多一般明眼人 手上,號召更多人帶著視障者跑步,於是阿和教練帶著年幼的兩位小孩與妻子一同前往 馬拉松比賽會場,阿和教練的妻子去參加比賽,他自己則手推嬰兒車並帶著另一位小孩 在終點免費發送他的作品。

我就花了錢買了一些小本的○○,自己又花錢印了如何引導盲人跑步。小 朋友那個時候小,小的是在推車,太太很能跑,大的跟著我,我推著小的,

媽媽就去得獎了。我們都會在終點處,跟孩子一起把這個東西發出去給跑 步者。 (2013.5.11 阿和教練)

阿連教練在自己行動受限下,以自己的努力證明本來大家看起來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甚至願意帶著視障者一起跑步,肢障者與視障者結合在跑道上,就身體生理的結構上比 起一般人缺少了什麼,但是卻表現更堅強的力量。

在還沒有認識台灣阿甘之前的阿傳教練本來就是馬拉松優秀選手,他在中正高中曾 經集結一群對跑步有興趣的身心障礙者,包括有肢體障礙、腦性麻痺等,其中一位長短 腳跑者-阿連教練,因為紐約馬拉松比賽與台灣阿甘結緣並帶著台灣阿甘在中正高中練 習跑步,也因為這樣輾轉介紹阿傳教練,開始阿傳教練與台灣阿甘一同跑步的日子。直

至今日,他仍然會和身心障礙的朋友一起跑。

陸陸續續還是有再帶 (省略:身心障礙的) 朋友,我很喜歡跟他們跑 步,……他們都是個人的,個人時間都不一樣,因為這種年齡層都還在職 場上,下了職場約了才有辦法,他們都還在上班阿,上班就要等人家有空。

(2013.5.3 阿傳教練)

阿傳教練罹患癌症後,他的公益人生依舊保持下去。曾文祺先生所著作的《玩跑人 生》中,曾問到阿傳教練在生活與助人之間的平衡問題,阿傳教練回答說:「我爸爸過世 前留給我『奉獻』兩個字。……還有你看,他們一旦愛上了跑步,他們的家庭是不是也 因此更快樂?這些事不能用『值不值得』去衡量,那事是我覺得該做的,不做會後悔。」

(曾文祺,2012,頁 142)

阿偉教練在大學求學過程身兼許多學校社團負責人,又是系上籌畫活動的靈魂人物。

雖然生活忙碌,在經由友人推薦、台灣阿甘請託下,阿偉教練卻毫不猶豫接下這個任務。

因為我在我們系上算是非常忙碌的人,除了要應付自己的課業以外,我自 己 也是 我們 ○ ○ 社 團的社 長 ,也幫 課 外活動組 辦很多 很多的活動 。 (2013.5.11 阿偉教練)

四位教練本身個性都樂於助人,即使他們本身在生活上都要顧及他事,但因為他們 的熱情而幫助台灣阿甘開啟了一同跑步的嶄新生活。

二、壓力與責任的載體

視障者與陪跑教練各為一邊的翅膀,唯有兩者邊同時展翅才能飛翔。阿傳教練曾 經親眼目睹有一位視障者參加比賽,因為陪跑員是大會分配的,所以與視障者並不認 識,在兩人沒有默契的狀況下,視障者差點因此而受傷。

我曾經看過視障者把陪跑員甩掉,不知道陪跑員是從那邊湊來的 (補充

說明:視障者差點撞掉牆壁),大會緊張得要命。視障者跑得很快,陪跑 者跟不上,視障者把陪跑者甩掉,視障者快撞到牆壁,有一個裁判用身 體把他擋住,國內比賽也有陪跑者被視障者甩掉,都是短距離的,一百 公尺的。 (2013.5.8 阿傳教練)

(一) 未知的壓力

阿和教練由於同情台灣阿甘不能享受運動所帶來的益處,決定一圓台灣阿甘跑 馬拉松的夢想。但是在毫無帶領視障者跑步經驗的基礎下,阿和教練曾一度茫然與 擔憂。

我心裡想說完蛋了,坦白講我一點都不知道怎麼帶,所以這是一個蠻大的 挑戰。那個時候倒是沒有怕說未來怎麼樣,怕的就是那種茫茫無知的狀態。

(2013.5.11 阿和教練)

台灣阿甘在花蓮環太平洋盃表現對阿和教練是很大衝擊,於是他對訓練計畫 進行審視與調整。為了擴充相關知能,除了購買運動相關書、請教專家外,他也 曾經向啟明學校師長請教有關視障者運動的相關資訊,最後僅獲得一本國際田徑 視障手冊,但是裡面並沒有教人如何帶領視障者跑步。

我跟主任說:我在圖書館找不到有關視障路跑的資料,你能不能提供我。

最後他很老實地回答我:根本沒有資料,但是我可以提供你國際田徑視障 手冊,這個手冊是原文翻譯過來的。那一本真的是乏善可陳,只告訴我繩 子要有多寬的規定。 (2013.5.11 阿和教練)

從台灣阿甘拉著阿和教練手臂跑步,中間嘗試各種陪跑方式,花上一天時間搜 尋百貨公司,最後才找到沿用至今的牽引繩。阿和教練不斷地嘗試與摸索,阿和教 練從帶領視障者時與視障者的相對位置、如何避開危險等方法都有自己見解與方法

,其中光是口令就有細分為引導時口令和競賽時口令等。

阿和教練曾經設計定向訓練,除了克服台灣阿甘因為看不見的心理障礙,並透 過此訓練藉此測試台灣阿甘對他的信任度。然而,阿和教練從中發現視障者因為看 不到心理所造成的不信任與恐慌有多大。

所以眼睛看不到,心裡那道牆多大。 (2013.5.11 阿和教練)

同樣問題也發生在阿傳教練身上,都是第一次帶領視障者跑步,面對未知壓 力的他,採取保守穩健方式。由於操場不如馬路危險,所以前三個月都在中正高 中操場練習。起初,台灣阿甘對於阿傳教練在跑步的資訊提供上是不信任的:

像台灣阿甘起先他也不太相信我,我跟他講什麼,他自己還要摸索一 下,我說你相信我講的每一句話,你跨出去,你有危險我會事先跟你 講。 (2013.4.30 阿傳教練)

回想這種不信任的主因,阿傳教練曾經因為自己在判斷環境上的誤差而造成台 灣阿甘受傷經驗,衍生台灣阿甘必須透過自己的觸覺確認來減少恐懼。

有一天在跑步的時候我看著地上,我忘記他比我高了,一個樹枝,我過去 了,他被打到流血了,他說教練有時候你還是忘了。真的,我們有時候還 是會忽略,不只一次,有時候跑在路邊,有停車他手去甩到後車鏡,我以 為過得去,沒想到甩到後車鏡,那個無形中甩到,那個無節力 (臺語)。

(2013.4.30 阿傳教練)

如果陪跑教練是一種職業,那他的工作不會只有在跑步當天。阿傳教練會在 比賽前一天先去了解路線規劃、地形狀況,回來告訴台灣阿甘,並且討論該路段 應該怎麼跑。比賽當天要先設定幾個廁所與補給站的位置,以利調整台灣阿甘體

能狀況,有時候甚至沒有補給站,阿傳教練就要另尋他法。

有時候跑到一半,他說他很餓的時候,我會跑到 7-11 買東西給他吃。

(2013.5.19 阿傳教練)

阿偉教練首次陪跑就讓台灣阿甘與在操場跑步的人發生擦撞,於此感到內疚進 而先化身為視障者訓練了些許時間。由於台灣阿甘的競賽目標是四百公尺,阿偉教 練為了瞭解台灣阿甘的實力而測驗二百公尺,結果讓阿偉教練也不禁懷疑台灣阿甘 是否能達到標準。

第一次測驗三十八秒的時候,其實我腦子裏面有很多問號說,你三十八 秒乘以二也才七十六秒,你要跑到六十四秒,怎麼可能阿!可是我想說 他既然那麼有心,我就盡量幫忙……。(2013.5.11 阿偉教練)

依照參加「2002 韓國釜山第八屆遠東暨太平洋區殘障運動會」的國內標準來說 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但是阿偉教練並沒有因此放棄,最終也達到門檻而登上戰場。

陪跑教練帶著視障者不僅在練習及比賽中需要高度專注在視障者的體能狀況,沒有 前例可循彷彿沒有地圖的山徑之旅,每一步都充滿著未知與不安定感。「我們所經 歷的最好事物都便是神秘的未知。它是所有藝術和科學的真正源泉。」 (崔京瑞、

王南,1991,頁 133) 。許多人將未知與危險等同視之,保持生活的規律性與單一 目標,追尋明確的道路,路上的情況是容易被掌握的。但是回顧歷史上留名青史的 人多半都有冒險的精神,他們特別之處就是探索的品質與探索的未知的勇氣上 (崔 京瑞、王南,1991) 。由於未知會伴隨恐懼,恐懼會遏止勇氣滋長,探尋未知的能 量就會越來越少。自四位陪跑教練在應允台灣阿甘陪跑請求時,他們都面對未知的 恐懼,憑藉自身對運動的經驗與勇氣盡可能將危險降到最低,持續地挑戰。

(二) 大眾傳播媒體的壓力

1.阿和教練的壓力

台灣阿甘以臺灣第一位視障者參加 1991 年花蓮環太平盃,自然吸引 不少媒體的目光與關注,對阿和教練來說反而影響了過去的生活。

對我而言亮光太多,已經破壞到我的生活型態,我的個性。可是我也就想 到這是屬於大的方向,我不是很愛演藝圈、娛樂圈……媒體會一直報上來,

對我們家有困擾,甚至媒體追到我家裡……我蠻簡單規律的生活為什麼要

對我們家有困擾,甚至媒體追到我家裡……我蠻簡單規律的生活為什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