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ㄧ、2001-2009 年之沙以外交關係:沙以外交關係的裂解與重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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ㄧ、2001-2009 年之沙以外交關係:沙以外交關係的裂解與重組

911 事件後,美國的中東政策大幅轉變,開始以反恐之名,大舉介入中東國 家的內政,以防止極端主義的形成,甚至主動打破兩伊相互制衡的現狀,因而導 致沙美關係倒退。為確保國家權力,沙國開始拓展其外交路線的其他可能,雖仍 與美國維持同盟關係,但已不再一昧扈從美國。基此,持續跟隨美國陣營的以色 列逐漸與沙國漸行漸遠,導致沙以關係在此時陷入停滯。

(ㄧ)內部因素

2001 年 911 恐怖攻擊事件26使沙國受到世界強烈關注,沙國長期實施的瓦哈 比主義(Wahhabism)被認為與極端主義興起有極大的關聯(Bergen, 2002 ; Gordon, 2003)。18 位兇手有 15 位擁有沙國國籍,此外,主嫌賓拉登(Osama bin Laden)是 來自沙國的建築富商(Bergen, 2002)。賓拉登家族過去更與沙國王室有多起商業往 來,承攬許多王室的建築工程(Bergen, 2002)。西方國家多認為沙國的教育體制、

財政體制與培育、資助恐怖主義的興起有關,美國更首次施壓沙國進行內政改革,

導致沙國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Wynbrandt, 2010)。宗教正統性對沙國來說極為重 要,這是王室政權合法性的來源,一但進行內政改革將可能再次刺激沙國國內的 保守勢力。儘管意願不高,但為緩和沙美關係,沙國不得不對極端主義採行更加 嚴厲的態度,利用國家力量打擊極端主義(Wynbrandt, 2010)。沙國的作法有二層 意涵;第一,沙國為緩和沙美關係,必須讓美國相信改革內政的決心。第二,極端 主義的發展危及沙國王室。長久以來,保守與進步的矛盾困擾沙國王室,極端主 義更時常以恐怖手段表達對沙國王室的不滿,沙國正好能藉此機會打壓境內極端 主義。

26 2001 年 9 月 11 日,由蓋達組織劫持的兩架民航機,分別衝撞美國世貿中心的雙塔,導致二 千多人喪生。https://www.britannica.com/event/September-11-attacks

的分歧以及以巴間的緊張關係。隨後於 2002 年提出「阿拉伯和平倡議(Arab Peace Initiative)29」。該倡議一方面向國際社會釋放訊息,沙國主動處理以阿問題,並且 有條件與以色列實現關係正常化,沙國想藉此倡議徹底解決長期存在的以阿衝突

https://www.britannica.com/topic/Hamas

29 阿拉伯和平倡議指出,假如以色列願意撤出 1967 年以後所佔的領土以及戈蘭高地和黎巴嫩 南部,同時根據聯合國 194 號決議,讓巴勒斯坦難民重回家園,並以東耶路撒冷為首都建立國 家,沙國將聯合其他阿拉伯國家共同和以色列簽署和平協議,發展全面關係正常化。<Elie Podeh(2014). Middle East Journal Vol. 68, No. 4, pp. 584-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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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列撤出戈蘭高地(Golan Heights)與黎巴嫩南部(Guzansky, 2011 ; Rabi&Mueller, 2017 ; Podeh, 2018 ; Abadi, 2019)。

以色列方面卻對阿拉伯和平倡議反應冷淡(Guzansky, 2011 ; Rabi & Mueller, 2017 ; Podeh, 2018 ; Abadi, 2019)。首先,國家安全一直是以色列最關注的議題,

從所佔領的領土退讓,意味著以色列自動減弱對巴勒斯坦的控制,而戈蘭高地控 制水源與戰略價制,黎巴嫩南部則能防止真主黨的突襲,以色列自然不願放棄這 些領土(Guzansky, 2011)。此外,即使阿拉伯國家都願意與以色列發展外交關係,

也並不代表巴勒斯坦問題就會因此而解決,阿拉伯和平倡議就遭受哈瑪斯的強烈 反對,此舉可能引發更大規模的恐怖行動,因此以色列當局並未接受此協議 (Abadi, 2019)。

綜上所述,在內部發展的脈絡下,沙國與以色列位於同一立場,亦即打擊極 端主義,穩定區域安全。但不同於以色列的強硬態度,沙國始終承認哈瑪斯並嘗 試調解巴勒斯坦內部分裂與以巴問題(Kostiner, 2009)。此舉明確顯示出沙國試圖 走出自身的外交路線,而非一昧的跟隨美國與以色列。沙國更於此時提出阿拉伯 和平倡議,以承認以色列的安全換取以巴問題的徹底解決。然而,儘管以色列與 沙國所追求的目標一致,但要求以色列從既有的領土退讓,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困 難的事,這攸關以色列的國家安全發展。此外,阿拉伯和平倡議並未如預期般對 所有阿拉伯國家產生拘束力,以色列仍必須擔憂國家安全的問題,自然不願接受 沙國的倡議。但事實上,沙國提出的阿拉伯和平倡議,首次願意公開發展與以色 列的關係正常化,已為沙以關係帶入新的里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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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區域因素

2003 年海珊政權被推翻,無疑破壞中東的權力平衡(Ulrichsen, 2016)。在此之 前,海珊政權雖為區域的不穩定因素,其他國家多少會擔憂伊拉克的擴張行為。

然而,海珊的存在卻也牽制另一個區域強權—伊朗(Kamrava, 2005)。海珊身為少 數遜尼派卻統治什葉派佔多數的伊拉克,非常害怕伊朗利用什葉派的影響力顛覆 政權。故自 1979 年以來,伊拉克與伊朗處於相互制衡的動態中,伊拉克的角色 無形之中壓制伊朗,有利於沙國的安全(Kamrava, 2005)。雖然伊拉克也被沙國視 為威脅之一,但雙方卻都面臨相似的威脅來源,例如國內什葉派的騷亂,並擔憂 伊朗的權力持續壯大、利用宗教意識形態作為擴張工具(Kamrava, 2005)。沙國藉 由伊拉克的制衡與美國的安全保證下,至少能抵禦伊朗的勢力進入海灣地區。然 而,美國於 2003 年出兵伊拉克推翻海珊政權後,完全破壞此ㄧ平衡,使沙國陷 入不安全的處境(Rabi &Mueller, 2009)。海珊的垮台幫助伊朗不費一兵一卒就清除 最主要的敵人。此外,伊拉克多數為什葉派人口,剛好給予伊朗利用什葉派影響 力干涉戰後伊拉克內政的機會(Rabi & Mueller, 2009)。伊朗缺少伊拉克的制衡,

因而能長驅直入海灣地區,加深沙國對伊朗的恐懼(Rabi &Mueller, 2009)。少了武 力強大的海珊政權來平衡伊朗,伊朗追求區域霸權的目標逐漸開始變得可行 (Rynhold &Yaari, 2019)。

基此,美國以反恐為名推翻海珊政權,導致 911 事件以來的沙美關係更形惡 化。不同於 1991 年美國出兵伊拉克獲得全世界的支持,2003 年美國推翻海珊的 行為,不僅威脅沙國安全,正當性更是不足,反而激起中東世界對美國的反感。

海珊政權垮台帶給沙國另一棘手的問題,反美情緒在沙國擴大,長期與美國緊密 同盟的沙以關係,剛好成為極端主義所抨擊的目標(Abadi, 2019)。同時,美國試 圖在中東建立民主制度也與沙國的體制相違背,種種因素導致沙美關係的惡化。

因此,迫使 2005 年上任的沙國國王阿布杜拉(Abdullah bin Abdulaziz Al Saud)30轉 換過於親美的外交政策。全面平衡(omni-balancing)成為此時沙國較為傾向的立場 (Henriksen, 2017)。沙國固然理解美國對沙國的支持是沙國王室的重要力量,然而,

一昧過度傾向美國將使得內部矛盾更加被凸顯(Henriksen, 2017)。

與此同時,伊朗遭到美國強烈圍堵,並通過一系列的措施制裁伊朗。為反制 西方的制裁,伊朗開始轉而致力修復與海灣國家的關係,向沙國釋出善意,促成 由談判、會談等方式緩和伊朗對沙國的敵意(Haji-Yousefi, 2018)。在 2006 至 2007 年之間,伊朗主動向沙國釋出善意,雙方舉行多場雙邊會談,沙國更與伊拉克的

儘管如此,以色列也受惠於伊拉克與伊朗兩國彼此牽制的情形(Kostiner, 2009)。

首先,兩伊彼此處於複雜的對立關係,諸如邊界、教派衝突、庫德人等等,排除 歧見互相合作的機會非常微小(Vassiliev, 2000 ; Wynbrandt, 2010)。此外,在地緣 政治的角度上,伊拉克與伊朗的領土緊鄰彼此,權力間的競爭將沒有任何緩衝地 帶,造成兩伊將重點置於雙方的權力平衡,而非處理地處遙遠的以色列(Kostiner, 2009)。基此,以色列非常樂見伊拉克與伊朗的制衡關係。2003 年後,以色列長久 以來的心頭大患海珊政權終於瓦解,卻引發伊朗進一步的崛起(Kostiner,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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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伊拉克的制衡,伊朗開始在中東地區扶植親伊朗的非國家行為者,他們隨著 伊朗的崛起而更加活躍,可將其視為伊朗推行的代理人戰爭(Rynhold &Yaari, 2019)。例如真主黨與哈瑪斯在意識形態上皆主張以武力消滅以色列。真主黨遍及 黎巴嫩南部,緊鄰以色列,哈瑪斯則控制加薩走廊,雙方對以色列的攻擊將非常 立即,使以色列倍感壓力。

綜上所述,海珊政權倒台後的中東新局勢,使得沙國與以色列必須思索,如 何平衡一個逐漸強大的伊朗。由利益平衡論的角度分析,海珊政權被美國推翻是 最關鍵的時間點,因為中東地區的現狀又再一次被改變。值得注意的是,沙國與 以色列在現狀改變的認知出現差異,因而展現出兩國不同的外交戰略。首先,沙 國將美軍推翻伊拉克視為現狀改變的威脅,美軍的行為不僅破壞長期制衡伊朗的 力量—伊拉克,更激發中東地區普遍對美國單邊主義的不滿,這樣的反美氛圍驅 動極端主義活動,不利沙國境內的國家安全(Teitelbaum, 2013)。有鑑於此,沙國 選擇與美國保持距離,試圖走出自己的外交路線,不再過度依賴美國(Teitelbaum, 2013)。

相反地,以色列對現狀的改變截然不同於沙國。以色列將海珊的垮台視為有 利的機會。儘管以色列也受惠於伊朗和伊拉克彼此制衡的情形,但無論如何,不 論伊朗或伊拉克均始終對以色列充滿敵意。因此,美國的作為至少消滅以色列長 年的威脅。以色列將現狀改變視為機會,支持美國推翻伊拉克的行為。基此,沙 國與以色列在區域因素的認知上並不一致,沙以兩國採取完全不同的戰略面對此 一現狀的改變,連帶使雙方外交關係陷入停滯。

然而,在伊朗遭致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制裁後,迫使其轉而選擇和阿拉伯 國家釋出善意,伊朗與沙國的關係開始程現良好的發展趨勢(Haji-Yousefi, 2018)。對伊朗的態度導致沙以兩國對現狀認知產生分歧。對於伊朗崛起這個現 狀改變,以色列將其視為極大的威脅,特別是 2005 年後伊朗對以色列的敵視更 甚以往。但對沙國來說,儘管伊朗採取更為擴張的外交政策,卻因為遭受西方

然而,在伊朗遭致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制裁後,迫使其轉而選擇和阿拉伯 國家釋出善意,伊朗與沙國的關係開始程現良好的發展趨勢(Haji-Yousefi, 2018)。對伊朗的態度導致沙以兩國對現狀認知產生分歧。對於伊朗崛起這個現 狀改變,以色列將其視為極大的威脅,特別是 2005 年後伊朗對以色列的敵視更 甚以往。但對沙國來說,儘管伊朗採取更為擴張的外交政策,卻因為遭受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