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ㄧ、

1979-1991 年沙以外交關係之影響因素:舊秩序的復辟—伊朗伊斯

蘭革命至兩伊戰爭

沙國與以色列的國家安全在此時備受威脅,因而促使雙方對美國的安全依賴 逐年增加。這同時也提高美國在沙以關係中的外交影響力;美國透過大量的軍售 與援助,漸漸形成美、沙、以三方的緊密關係。1979-1991 年,由於區域威脅逐漸 擴大,沙以採取扈從美國的外交政策越來越明顯,美國的重要性因而提升,沙以 外交關係最重要的關鍵因素,逐漸由先前的區域因素轉變至外部勢力。

(ㄧ)內部因素

1979 年爆發的伊朗伊斯蘭革命,快速地改變沙國內部發展。伊朗革命成功鼓 動沙國境內的兩大族群—宗教保守派與什葉派,使其更加主動地表達對沙國王室 的不滿(Walt, 1987 ; Wynbrandt, 2010)。首先,沙國國內的宗教保守派對於沙國親 美與現代化的方向抱持很大的異議,他們認為沙國的統治路線早已偏離最初建國 的精神(Safran, 1988)。真正的引爆點發生於 1979 年麥加禁寺狹持事件19,此事件 強烈震驚沙國王室。沙國王室遭受宗教保守派的強烈反撲,花費很大努力才解決 禁寺狹持事件(Vassiliev, 2000 ; Wynbrandt, 2010)。與此同時,伊朗伊斯蘭革命鼓 舞東部省份的什葉派族群,起身對抗長年不公平的統治方式。東部什葉派的動亂 具有高度危險性,他們響應伊朗革命的行為,強烈威脅沙國王室統治的合法性 (Trofimov, 2008)。此外,東部省份也是沙國蘊藏石油的重要區域,什葉派的動亂 會導致沙國石油供應出現問題,進而威脅到沙國最重要的經濟收入(Vassiliev,

19 1979 年一群極端份子闖入麥加禁寺,主謀宣稱自己是救世主,狹持禁寺內的朝覲人民,要 求推翻沙國王室的統治。https://www.bbc.com/news/stories-50852379

沙國重新走回保守的社會路線以回應他們的訴求(Vassiliev, 2000 ; Wynbrandt, 2010)。沙國加強伊斯蘭法的執行,召回所有在西方國家讀書與工作的沙國公民, 世界的地位(Podeh, 2018)。由於法赫德計畫的條件太過嚴苛,想當然耳以色列會 堅決反對法赫德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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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將大幅衰退,因為石油收入是沙國唯一最具影響力的工具(Trofimov, 2008)。

石油收入作為其最大的影響力來源,一旦缺少豐沛的石油收入,沙國經濟發展立 刻陷入衰退,必須縮減其大量的公共支出。

國際油價圖(1950-2000)

圖 7,資料來源:https://www.euromoney.com/article/b12kjz06p6fd3h/oil-price-lessons-from-1983

兩伊戰爭也導致沙國不安全感提升,為防止戰爭的風險擴散至海灣國家,沙 國不得不採取行動統合海灣國家,因而創立海灣合作理事會(Gulf cooperation council),保持海灣地區在兩伊戰爭中的區域安全與穩定。海合會的創立進一步鞏 固沙國在海灣國家的領導地位。透過海合會的平台,沙國能夠帶領海灣國家採取 一致的外交、軍事、經濟等政策。海灣國家間的政策也由於海合會的建立而逐漸 趨於一致,更加深化沙國在海灣國家中的強權地位。

以色列在 1979 年後的內部發展更加艱辛,致使其對外政策轉為強硬。伊朗 原為以色列在中東的重要盟國,雙方都不是阿拉伯國家的特點,促使兩國展開良 好的結盟政策以平衡眾多阿拉伯國家的威脅(Parsi, 2007; Kaye, Nader & Roshan,

必須採取更強硬的態度,捍衛以色列的生存(Parsi, 2007; Kaye, Nader & Roshan, 2012)。自 1967 年後,以色佔領的土地成為以阿之間最主要的衝突點,以阿衝突

22 1982 年以色列入侵黎巴嫩,展開加利利和平行動(peace of Galilee)。以色列派出正規軍對 PLO 展開猛烈的攻擊,目的為掃盪黎巴嫩境內的 PLO 組織,試圖全面根除 PLO 在黎巴嫩境內的所 有活動據點。此次事件中明確顯示出以色列打擊 PLO 的決心,也很成功地將 PLO 的勢力趕出 黎巴嫩,迫使其將總部搬移至突尼西亞。

https://mfa.gov.il/mfa/aboutisrael/history/pages/operation%20peace%20for%20galilee%20-%201982.asp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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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區域環境的變動(伊朗革命、兩伊戰爭),沙國與以色列必須確保國家內部的穩 定,因此雙方政權均逐漸擁抱國內的保守派,致使意識形態的差異又必須再次被 彰顯,導致沙以關係陷入低點。

(二)區域因素

伊朗革命成功使得伊朗國家路線偏移至「保守」與「激進」,同時也鼓舞中 東地區的宗教保守派,使其相信宗教的力量有可能推翻世俗的統治者,建立全然 的伊斯蘭政權(Matthiesen, 2015)。基此,伊朗的伊斯蘭神權體制開始大肆抨擊伊 斯蘭國家與西方國家的關係,伊朗認為這些國家的統治者早已背棄伊斯蘭的精神,

與邪惡的西方帝國主義合流(Rabi & Mueller, 2017)。

沙國自 1960 年代起與美國的關係越來越緊密,至 1970 年代沙美之間的合作 變得更加頻繁,此舉正好成為伊朗抨擊沙國的主要論點。然而,僅僅遭受伊朗的 批評確實不可能引起沙國統治階層如此劇烈的擔憂。真正的問題在於,沙國的統 治合法性將會因此受到質疑(Rabi & Mueller, 2017)。沙國身為麥加與麥地納兩聖 地的守護者,象徵伊斯蘭世界的神聖與團結,應當維持自身的崇高性,然而,沙 國卻與美國開展緊密的合作關係,往往在立場上表達親美的政策。這樣的態度使 得沙國國內的保守派對王室的行為感到厭惡,更不利於沙國國內的政治穩定 (Safran, 1988)。

此外,伊朗所建立的伊斯蘭共和國由什葉派所組成。然而綜觀其他周邊阿拉 伯國家,什葉派趨於少數地位,時常遭受遜尼派多數的壓迫(Matthiesen, 2015)。

伊朗革命成功鼓舞少數什葉派團體能藉此契機,翻轉多年來被壓迫的處境。他們 公開表達對遜尼派政府的不滿,也因如此,沙國面臨巨大的挑戰(Matthiesen, 2015)。

這些抗爭使得沙國王室的統治基礎受到巨大的威脅,同時沙國也深怕革命後的伊 朗,利用沙國境內什葉派勢力推翻王室或是對外輸出革命,將伊朗的影響力投射 至沙國境內,因此沙國必須極力防堵伊朗伊斯蘭革命勢力的擴張(Parsi,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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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言之,沙國所面臨的安全威脅是由外而內所引發的一系列危機,引爆點實 屬伊朗革命成功。伊朗革命對沙國的威脅並不在於伊朗的軍事、經濟等外部力量,

而是伊朗觸發了沙國原本就並不穩固的內部問題(Trofimov, 2008)。看似穩定的沙 國,內部組成大相徑庭,從親西方到極端宗教主義,或是由多數遜尼派至備受壓 迫的什葉派。沙國平時能利用國家力量與豐富的經濟資源壓制內部的動盪。然而,

伊朗革命將壓力宣洩開來,由意識形態作為主要的武器,鼓動沙國境內的不穩定 力量挑戰皇室統治,這使得沙國陷入極大不利的狀態,從而必須耗費更大的精力 才能將此一浪潮平息。

自伊朗革命成功後,以色列與伊朗的關係逐漸惡化,伊朗重新擁抱巴勒斯坦 議題,開始強烈抨擊以色列竊佔巴勒斯坦領土,否認以色列的存在正當性(Parsi, 2007; Kaye, Nader & Roshan, 2011)。伊朗試圖將以阿問題當作新政權的合法性基 礎,以色列不得不開始堤防伊朗所造成的威脅(Parsi, 2007)。此時,以色列在中東 的處境變得更加險峻,伊朗的改變使得以色列頓失盟國,為能繼續平衡外部威脅,

以色列向外尋求盟友的意圖越來越強烈(Brown, 2004 ; Parsi, 2007)。

因此,原逐漸惡化的沙以關係在 1979 年之後出現轉機,蓋伊朗的伊斯蘭革 命帶來更巨大的威脅因素,迫使沙以面對伊朗必須採取實際行動。沙以面臨共同 威脅—伊朗,成為兩國開始進行實質合作的主要因素。此外,仍有兩大因素間接 促成沙以結盟的外交關係。首先,有鑒於沙國沒有強大的軍事能力,一直以來沙 國當局在以阿衝突當中皆尋求協商的解決方式,因為一但發生實體戰爭,沙國並 未具有軍事優勢。另外,不同於其他阿拉伯國家,沙國從未宣稱要消滅以色列,

儘管以巴問題仍被沙國視為維護正統性的來源之一,但沙國始終尋求溫和的解決 方式。與此同時,沙國自 1970 年代後掌握對石油的定價權與成功統合海灣國家,

區域影響力因而大增。藉由沙國在海灣地區的領導地位,以色列與沙國的結盟將 有可能導致其他海灣國家進行扈從(bandwagon),一起和以色列發展結盟關係,沙 以的結盟將有可能獲得額外的外溢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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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利益平衡論的角度觀之,沙國與以色列在 1979 年的伊朗革命後,共同面 對現狀的改變—伊朗革命。雙方對於現狀改變的認知趨於一致,亦即沙以均認為 伊朗革命的現狀改變不利於各自的國家安全,因此,雙方會採取維護現狀的手段 做為回應。顯然地,沙以理當選擇共同合作以制衡(balancing)伊朗作為回應手段。

然而,緊接而來的兩伊戰爭卻嚴重改變此一關係,最大的改變在於原先的行為者 只有伊朗、以色列與沙國三者。然而,當伊拉克被納入戰局後,沙以之間的外交 關係隨即產生改變。

1979 年的伊朗革命不僅影響沙國與以色列,更波及到伊朗的鄰國伊拉克。伊 拉克自海珊上台後,逐漸展現出稱霸中東地區的企圖心,尤其在《埃以和平條約》

簽訂後,伊拉克想藉此填補埃及留下的權力真空(Brands, 2011)。此外,伊朗革命 危急到海珊政權的統治基礎,海珊深怕伊朗會向伊拉克輸出革命,推翻統治當局,

因此決定在伊朗尚未站穩腳步之際,向伊朗發動戰爭防止威脅擴大(Kamrava, 2005)。兩伊戰爭看似均對沙以有利,蓋伊拉克所開戰的對象是威脅沙以安全的伊 朗。然而,值得注意的是,沙以兩國的立場卻在兩伊戰爭中產生嚴重的分歧。

雖然不論是伊朗或伊拉克獲勝,均對沙國產生不利之影響,但是伊朗的獲勝 將對沙國造成較大的傷害(Brands, 2011)。倘若伊拉克獲勝將坐實其中東區域強權 地位,這使得沙國想要填補權力真空的希望破滅。此外,與伊拉克有領土接壤的 沙國,也不願見到鄰國伊拉克變得強大。但假使伊朗獲勝,將嚴重削弱沙國與伊

雖然不論是伊朗或伊拉克獲勝,均對沙國產生不利之影響,但是伊朗的獲勝 將對沙國造成較大的傷害(Brands, 2011)。倘若伊拉克獲勝將坐實其中東區域強權 地位,這使得沙國想要填補權力真空的希望破滅。此外,與伊拉克有領土接壤的 沙國,也不願見到鄰國伊拉克變得強大。但假使伊朗獲勝,將嚴重削弱沙國與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