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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 我的 我的角色定位與反省 我的 角色定位與反省 角色定位與反省 角色定位與反省

第五節 第五節

第五節 我的 我的 我的角色定位與反省 我的 角色定位與反省 角色定位與反省 角色定位與反省

一一一

一、、、、我的角色定位我的角色定位我的角色定位 我的角色定位

Patton (1990)曾言,在質性研究中,研究者即是研究工 具,因此研究者的角色在研究中顯得格外重要。陳向明

(2000)於書中敘述道:「質的研究在很大程度上受到研究 者與被研究者之間關係的影響」。因著陳向明的這項提醒,

讓我瞭解到:僅思索「所扮演的角色」是不足的,還須顧 慮我所扮演的角色與受訪者的關係。

作家夏瑞紅在其所著的採訪人物之書「人間大學」與

「人間大學 2.0」出版之後,曾於部落格中,為文撰述一段 發人深省的言語,她認為由於此兩本書裡的受訪者大多非 公眾人物,這些人物並不習慣很直接的問答,因此在採訪 的當時,她不能像一般記者帶著幾個問題去「速戰速決」(夏 瑞紅,2007)。由此,益發令我感受到訪談中「關係營造」

的重要,唯有良好的關係,方能讓訪談的內容不致流於形 式的表面。

於是,我懷著戰戰兢兢的心情,在研究過程中,因應 著受訪者的特質,擔任數種不同的角色,以誠懇而努力的 態度,與受訪者發展不同的關係,營造出真心信任的感覺,

讓資料的蒐集能更顯深入與真切。

我率先擔任的是「朋友朋友朋友」的角色。所謂的「朋友」應朋友 是可以信任對方,在彼此的面前,不矯揉造作地暢所欲言 吧!誠如第二節中所述,雨、風的年紀在三、四十歲之間,

而我本身的年紀亦為 30 歲之譜。與雨、風相近的年齡,打 破了我們可能因年齡的藩籬所造成的溝渠,因此每一次的 訪談,我們總像是「一對朋友在分享日常生活中的點點滴 滴」,常能無視於錄音機的存在。話匣子總在日常生活的問 候中開啟,然後在關懷對方最近的生活中告一段落。

二十歲的晴,在第二次的訪談中,仍以職業稱呼,喚 我為「老師」,令我頗感不自在。訪談結束之後,晴即主動 暱稱我為「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在她首次喊「姐姐」之際,我心微顫了 一下,清楚明白雙方關係已然更進一步,同時在心中暗自 決定,須更照顧這位妹子。

在爾後的日子中,我也發揮了姐姐應盡的責任,在晴

身體不適時,親赴晴家的附近,騎著機車載晴至同事所介 紹的診所就醫。當晴久未捎來信息時,主動關心她的身體 狀況。此外,當晴陷入難解的愛情習題時,我會在她想向 人傾訴時,陪伴在旁,聆聽她在情海中的喜與悲。

此外,對於風雨晴,我應該都是一位「分享者分享者分享者分享者」吧!

由於之前受訪經驗的啟示,讓我領悟到「適時分享」的重 要性。因此在訪談過程中,我提醒自己,勿僅讓受訪者「單 向的分享」,應有「雙向的互動」。於是,當雨在訪談中問 及我的成長過程二三事時,我也毫不遲疑地忠實陳述,與 之分享,包括家中最不堪回首的往事。此外,當雨的摯友 與我生活中遭逢相似的問題時,雨也會詢問我的意見與看 法,並以電子信件請我推薦相關書籍,在閱完我用心的回 覆之後,雨曾云:「哈~ 你太有心了,給了這麼多訊息」(CM18-4), 令我欣喜於雨能感受到我真摯的心意。

在與風面訪的過程中,得知她正在重新適應新的親子 關係,我也與之分享之前曾在報紙的副刊中閱及龍應台與 夏瑞紅合著的文章(EI03-23),一篇關於其子成長後,為人 母調整心情的文章。待她閱畢後,我們也曾分享彼此的看 法(EI04-47)。除此之外,既成了晴的「姐姐」,我也會傾聽 晴分享著她的戀愛情事,及她打工生活的點點滴滴。

此外,因雨晴風來自她們所謂的「聾家庭」,所以她們 就會對與「聾」有關的情事(例如聾教育、聾孩子的表現 等)頗感關心,因此我也樂於以數年來教導聽障孩子的經 驗,分享我所知的一切。

凡此總總,我儘量在適當的時機,與她們分享所需要 的訊息,又或者,為她們存有的疑惑,尋找可能的答案。

這些分享雖常與研究內容無關,但經由這樣的分享,得以 促進彼此之間的情感,聽到她們的回饋,在在皆讓我覺得 整顆心都是滿載的,充盈著暖烘烘的感覺,為冷冽的寒冬,

注入了一股暖意。

在關係得以拓展的同時,我也不忘自己最重要的角色 --「研究者研究者研究者」研究者 ,在下一次訪談前,細細閱讀著之前每一次訪 談的文稿,時時刻刻帶著各種疑惑,不放棄任何可能更貼 近理解雨晴風生命歷程的點滴;對各項資料,都不厭其煩,

反覆求證(例如:在第四章中出現的『風的家人居住分配 圖』,我便反覆向風求證了四次),務求呈現最真實的樣貌;

同時審慎思索著研究的整體脈絡,直至研究的終結。

就成長中的某些記憶與段落而言,無疑的,我和雨風 是相似的,同樣在年幼之際,無法與父母談心;同樣在成 長過程中,感到無窮無盡的失落;同樣經歷了良久的追尋,

才找回想要的自己。於是,在彼此交會的過程中,我亦是 一位「學習者學習者學習者學習者」,學習她們的想法;學習她們對待父母的態 度;更學習她們在協助父母、改善親子關係方面所下的苦 功與心力,而這樣的學習,也讓我與父母親之間的關係,

也悄悄有了正向的轉變…。至此,我也方才明瞭,進行此 一研究對我的重要性,更靈光乍現地倏忽明白,為何在圖 書室中見及「聾父母與聽子女」的期刊論文時,會有那心 靈一顫的感覺。這似乎就是一段蔡敏玲(1996)的「我參 與了他們,他們也參與了我」的過程吧!

我想,能因著此一研究,與雨晴風產生細密而綿長的 情誼,並對自己有所助益,令此行裝載著滿溢的收穫!

二 二二

二、、、、我對自己擔任角色能力的反省與努力我對自己擔任角色能力的反省與努力我對自己擔任角色能力的反省與努力 我對自己擔任角色能力的反省與努力

誠如上述,我相信自己在研究過程中,已與雨晴風建 立情感,並獲取他們的信任,如此便應足以擔負除「研究 者」之外的四種角色。但「研究者」的角色呢?我能勝任 嗎?不諱言,我是研究的新手,在決定著手進行質性研究 的剎那,也曾懷疑過自己:真的擁有足夠能力,可以擔負

「研究者」角色的重責大任嗎?於是我反省己身的專業能 力與其餘的人格特質,希望能給予自己肯定的答案。

不錯!研究所時期的我,確曾修習過「特殊教育研究 法」與「質的研究法」兩門課,但覺得自己對質性典範中 各個觀點深層的哲學基礎,進行質性研究時該考量的各個 面向(如研究倫理、研究信賴度等),每一種研究方法及資 料蒐集方法等專業的認知,及質性研究中常用的訪談技術 等,都僅是一知半解,尚無法嫺熟而通盤的化為內隱的知 識。

此外,我一直深知自己性格上的缺點:過於性急,且 對自我要求較高,因此每每遭逢事情與問題之際,總是急 忙於第一時間內解決,且儘量做到盡善盡美。「快又有效率」

是我奉為圭臬的人生準則。同樣的態度,亦反應在我與他 人談話之際,我恆常於覺得對方的言語似乎已告一段落的 時間點,便陳述己之意見或問題。隨即,常感受到對方於 不經意間所輕瀉而出的意猶未盡!

反省至此,甚感汗顏,並感到十分驚疑,專業能力的 不足,再加上性急的人格特質,我益發感受到自己進行質 性研究的無能為力。終究,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但我決 不能因此洩氣!相信只要於專業上再加以補強,且改變自 己某部份的個性,便可以擔負「研究者」的角色。於是,

我開始努力大量閱讀攸關質性研究的書籍與學位論文;修 習「特殊教育研究評析與論文撰寫」的課程,加強自己評 析與撰寫論文的能力;同時請教老師關於訪談的技巧,並 將所學實際應用於平素與人的談話中。不斷提醒自己「不 可打岔、不要懼怕沈默、給予對方更多時間組織與整理 等」。時常於就寢前,反省自己今天所有與人的對話,看是 否又重蹈覆轍,若省思到不足之處,便記錄於筆記本中,

閒暇之餘,信手翻閱,隨時反思。

肇始學習之時,尚無法擺脫「急性子」的框架與束縛。

但約隔二、三月後,欣喜地發現自己愈來愈能將「傾聽」

等的訪談技巧,運用於日常與人的對話與談心中,且反覆 學習與練習至今,慢慢感到「等待」對我而言,似已駕輕 就熟,我漸能掌握住與人對話中的「空」!至此,方領悟 到:「快又有效率」固然可以奉行,但箇中應允許更多的彈 性與人性!在行前初探之前,我儘量讓自己在「先天不良」

的情況之下,竭力以後天的努力聊堪彌補。

就這樣,我一再反覆地省思與檢討改進自己人格特質 上的缺失和專業能力,尤其是在訪談技巧上的缺點,而這 樣不間斷學習、頻頻的改變與反省自己,也在研究進行中,

時時持續著。

Preston (1994)曾於研究中敘述道,若非聾人,將無從 獲取更多(聾父母與聽子女相處)的訊息。我想我雖非聾 人,亦非聾父母所生的聽子女,但我會以多年來與許多位 聾人相處的經驗,奮力化為進行研究的助力,藉以獲取正 確詳實的訊息,並以最貼近「局內人」的觀點;及運用 Yunus 創辦窮人銀行時,瞭解窮人的想法:「不再以『鳥瞰』(bird’s eye)的態度審視,改以『蠕蟲視角』(worm’s eye) 的貼

身近訪」(引自曾如瑩,2006),我亦頻頻在研究中,鞭策 自己以這樣的行動與信念深入走入聽子女的內心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