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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結論

第一節 本文研究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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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結論

第一節 本文研究總結

鄧志謨的忘年之交魏邦達於康熙朝再一次重刊了鄧氏的《事類捷錄》。其〈小 引〉大致沿用了他於天啟年間重刊本中所作。天啟本《事類捷錄》重刊之時,鄧 志謨已不在人世,萃慶堂的當家也換了新面孔。這本書即由余泗泉的孫子余元熹 再次重刊,並囑咐魏邦達再替鄧志謨寫一篇序:

是編孤行宇內,家傳戶習,讀之了然,堪作《記事珠》。凡幾易棗梨,余 長公又從而訂梓之,囑序。還憶昔年文酒社,景南距予齒高二三袠,迭製 新聲樂府,命侍兒按板傳杯,酒後耳熱,景南躍起揖予曰:「君雖年少,

君之才何啻勝曹丕十倍!」予遜謝弗敢當。窗中舊雨,世上浮雲,迄今此 老墓門木拱矣。撫今追昔,聚散亦何嘗;而風流得意之事一過,倏生悲涼。

篝燈把筆,令人二嘆。369

我們能藉由此序得知鄧志謨當年所編的類書《事類捷錄》應有很好的銷量,而魏 邦達於天啟所作之序,透露出他們昔年同在文酒社中的真摯交遊。雖然鄧志謨長 魏邦達二、三十歲,但彼此卻未因此產生距離,反而鄧志謨更是以真情相交。只 是魏邦達寫序的當下,鄧志謨早墓木拱矣,不禁使他倏生悲涼。在此之後,於康 熙朝重刊的《增補事類捷錄》中亦能看見魏邦達此序,而魏邦達對其中幾字稍有 改動。「還憶昔年文酒社」改作「遙憶昔年文酒社」,「篝燈把筆,令人二嘆」改 作「篝燈把筆,令人三嘆」。370是時又更距鄧志謨逝世多年,而此時魏邦達亦老 矣。昔年的文酒社已無法「還憶」,只能「遙憶」,而魏邦達思念老友的方式,便 是再次刊刻其作品,以文章之不朽試圖讓世界永遠記得鄧志謨。

雖然鄧志謨未能走進下個朝代,然而他的才情與遺產多被後人承載,並以持 續刊刻的方式於下個時代繼續存活。以筆者目力所及,除了有康熙朝所重刻之《事

369 此天啟年間《鍥旁注事類捷錄》之魏〈序〉乃轉引自潘建國文章。推論此本《事類捷錄》為 天啟年間所刊刻之由在於「宗人濟寰士龍較」之「較」字正避明熹宗朱由校之諱。詳參潘建國:

〈晚明七種爭奇小說的作者與版本〉,《文學遺產》2007 年第 4 期,頁 82-83。

370 〔明〕鄧志謨:《增補事類捷錄》,忠映堂重梓,魏邦達康熙時序本,哈佛燕京圖書館藏,

〈小引〉,頁5a-5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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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捷錄》,至少尚有《故事白眉》、《黃眉故事》、《古事苑》等類書持續在清朝重 刻;尚有傳到日本的《事類捷錄》,則另以新書名《麗藻》持續對不同文化產生 影響。而與本文更密切相關者,在於我們仍能於當代找到一些清代重刊的《鐵樹 記》版本,其最晚可及清末。遺憾的是,鄧志謨另外編寫的兩部小說《飛劍記》

與《呪棗記》目前仍為孤本;而《鐵樹記》的不同版本,亦仍散落各處,等待被 重新整理那日的到來。本文寫作的目的之一,即在於希望鄧志謨能被更清楚地認 識,同時也為奇傳體小說研究做出更多的成果。

本文主要討論鄧志謨如何使用通俗的編寫手法創作三部奇傳體小說,探討身 處在各種材料之間的鄧氏,究竟是以什麼方法綰合不同元素,最終成就《鐵樹記》、

《飛劍記》與《呪棗記》。本文分別從通俗題材的編寫、插圖呈現與道教神學敘 事往通俗神道觀傾斜的改編手法,三方面論之。

首先由題材的通俗改編論之。鄧志謨的三部小說明顯有其敘事上的底本參考,

就主要的「前文本」觀之,《鐵樹記》主要來源即是道教聖傳《玉隆集》〈旌陽許 真君傳〉、〈續真君傳〉;《飛劍記》即是道教聖傳《呂祖志》;而《呪棗記》則是 搜神類書。本文在李豐楙的研究基礎上,指出鄧志謨小說與「前文本」情節的異 同之處。而在聖傳之外,鄧志謨更搜羅了公案故事與艷情故事加入小說編寫的行 列,此外尚吸收不少《西遊記》、《西洋記》的賦與歷來名家詩作援入敘事之中。

《鐵樹記》中包公故事的挪用,除了迎合市場主流口味外,尚因許旌陽與包拯的 人物形象近似,故可如此編入。而《飛劍記》與《呪棗記》的艷情故事,則直指 道教的守戒問題與修真的內涵。艷情故事固然有市場,不過卻不能因此害於神仙 傳記的嚴肅性底線,而我們可以在鄧志謨的小說敘事中看到某種補救措施。接著,

鄧志謨在聖傳的基本架構中加入不少通俗的題材,則是否有害於真仙的神聖性?

本文指出,鄧志謨在三部小說中多用「積善」的通俗道德倫理觀做為情節的解釋,

從而將不同的材料彌合,藉此完整小說敘事的完整性。而本章的作用,即是在呈 現最基本的題材裁度與編寫過程,以理解鄧志謨的素材庫概貌。

其次由插圖的通俗呈現論之。插圖在小說研究中並非焦點,研究積累較少。

本文先藉由插圖圖像研究,指出三部小說插圖的品質稱不上精良,而在表現手法 上承襲了上圖下文式插圖的構圖視角。此外,就三部小說插圖的圖像技巧差異觀 之,可以發現萃慶堂於《鐵樹記》出版時所聘用的作圖者與《飛劍記》、《呪棗記》

不同,其中明顯表現在衣袖、樹葉、雲霧與人物動作的細微風格表現差異之中。

此外,插圖形式亦是重要的觀察重點,我們從圖文關係的比較中印證了何谷理對 於「穿插於小說中間的插圖」其目的可能在於鼓勵讀者閱讀的推論,並且從「雙 面合頁連式」的歷史溯源中,理解萃慶堂特意使用這種書籍插圖模式在於往上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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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世德堂《西遊記》、丁酉本《西洋記》的神魔傳統。換言之,將書籍的排版樣 式與圖像的近似風格,使萃慶堂出版的三部小說讓讀者可以聯想到《西遊記》與

《西洋記》,藉此營造出商品定位。在小說插圖研究的最後,本文從三部小說中 挑選一些可資討論的圖像與其它圖像文本進行討論比較,分別是《鐵樹記》中意 義不清的鐵樹鎮蛟插圖,《飛劍記》中飛劍斬黃龍插圖與度化母題,以及《呪棗 記》中冠於書首的「薩真人像」。在這幾個意義特殊的插圖中,我們不僅看到插 圖技巧在三部小說中有進步的傾向,也指出了插圖的世俗化面向。

復次由道教神學往通俗神道觀傾斜的改編手法論之。做為取材主要來自聖傳 的神仙傳記小說,鄧志謨必須思考原本存在於聖傳中的道教神學如何轉化與改編 進小說之中,讓讀者不會感到讀來艱澀。事實上,鄧志謨對道教的神學元素經過 了取捨,如詳細的道法傳承系譜、星學演繹、天篆與咒訣符圖等等。不過,仍有 一些神學內涵被保留下來,不過整體的呈現方向則是朝向迎合通俗的神道觀進行 改編。在本文中,藉由神道信仰中的顯聖觀念、大眾對道法的好奇與設齋的祈福 心理三方面進行分析。首先,前文本本就具備道教化書的性質,而化書二理中的

「變化」即包含了真仙的顯聖。另一方面,在大眾社會的神道信仰中,顯聖亦是 十分重要的一環,大眾社會往往希望自己所信仰的神明能以不同方式顯示其靈驗 性,而如許遜信仰與呂洞賓信仰中以扶箕顯聖即是彰顯信仰靈驗性的主要方式之 一。鄧志謨即是在小說中凸顯此點,尤其在《鐵樹記》與《飛劍記》中強調真仙 曾經的聖化之跡,並由此營造出真仙仍於當代顯聖的氛圍。其次,道教法術本就 有其道教神學「道體法用」的理論背景,鄧志謨繼承此點,不過更重視施法者濟 世利民之心。這樣的傾向在小說中正法邪法的辯證中,令即使並非出自道脈正統 的地方法師其法亦受肯定,而有損於修道倫理的法術則更加被譴責。這種重視濟 世利民的法術觀,亦十分符合大眾社會對儀式專家的首要期待。最後,鄧志謨在 三部小說末尾傳主昇仙處有意地與設齋情節做出連結,別有用意。從道教神學方 面觀之,齋壇本就展現出接通仙界與人界的空間意義,讓傳主功成行滿的上昇之 行做了背景的鋪墊;另外,大眾社會設齋做醮的目的都在於祈求福報,並期望齋 醮能圓滿結束。這樣的圓滿心態亦被鄧志謨運用在小說的結尾處,使三部小說讀 起來有首尾完備的感覺。

最後,鄧志謨小說的通俗編寫過程可由運用通俗題材、道教神學的通俗化以 及小說插圖安排三方面呈現。本文聚焦以上三個議題,意欲較完整地對鄧志謨三 部小說進行更細緻的介紹與剖析,從而希望明代奇傳體小說研究能有一更深入的 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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