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巧實力在2014年烏克蘭危機的運用及其侷限性
第一節 2014年烏克蘭危機的起源及其與俄羅斯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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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巧實力在 2014 年烏克蘭的運用及其侷限性
本章探討在權力概念化之後，俄羅斯在近鄰國的行為，如對烏克蘭政策中的巧實力。
俄羅斯加強與烏克蘭接壤的軍事力量，並在克里米亞維持軍事基地。這不僅是一種模式;
它還是確保俄羅斯在其歷史影響範圍內之重要性的公式，這都是硬實力的來源。不過，
筆者將會同時研究俄羅斯政府如何在該地區有效地將軟實力與硬實力聯繫起來。此外，
將會舉出使用軟實力的具體例子，如俄語、各種文化活動、宗教、音樂、電影、電視等。
這一切都顯示，俄羅斯在此地區使用了巧實力。筆者不僅將連結和影響力的概念擴展到 衝突研究的領域，還增加了一個重要的聯繫 - 關於巧實力的觀點。在烏克蘭危機的情況下，
筆者稱之為巧實力概念 - 擴展了將連結轉化為影響力的因果機制。
本章針對俄羅斯在烏克蘭的外交政策中的巧實力，進行討論。 筆者首先從不同的角 度來探討 2013-2014 年烏克蘭危機，以及它與俄羅斯的關係；在第二節透過 Levitsky 和 Way 提出的連結和影響力的概念，對俄羅斯在烏克蘭應用巧實力的方式與工具進行討論；
第三節說明俄羅斯在烏克蘭使用巧實力的侷限性；最後一節是小結。
第一節 2014 年烏克蘭危機的起源及其與俄羅斯的關係
蘇聯解體後，俄羅斯聯邦和烏克蘭基於平等的獨立國，家發展合作。 1992 年 2 月 14 日，兩國建立了外交關係。莫斯科和基輔雙邊互動的基本文件是 1997 年 5 月 31 日簽訂的
「友好，合作 與夥伴 關係條約」 （Договор о дружбе, сотрудничестве и партнёрстве между Российской Хедерацией и Украиной114），該條約於 2008 年 10 月 1 日自動延長至 下一個十年。總的來說，俄羅斯和烏克蘭之間簽訂了約 200 項地區和政府間協議。
在過去的二十多年中，基輔和莫斯科之間的關係並不友善。蘇聯解體後兩個國家為 了克里米亞半島的所有權，引起了爭執，此肇因於 1954 年在蘇共中央委員會第一書記
114 Договір про дружбу, співробітництво і партнерство між Україною і Російською Федерацією (укр.).
Офіційний сайт Верховної Ради України. Дата обращения 12 августа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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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有俄羅斯支持的 Viktor Yanukovich 贏得總統選舉之後，抗議者聲稱，操縱投票的情形普 遍存在並支持推動新的選舉。政府進行了重新投票，橙色革命領袖 Yushchenko 贏得了 52116 n.a. 2012. "EU-Ukraine Summits: 16 Years of Wheel-Spinning. " The Ukrainian Week. 28 Febru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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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 年 5 月，烏克蘭被納入「東部夥伴關係多邊計劃」（Восточное партнерство），
旨在發展歐盟與六個前蘇聯加盟共和國的合作。117 2011 年 2 月，烏克蘭成為歐洲能源社 區的正式成員，其目標是在歐盟和東南歐建立單一的電力和天然氣市場。
2007 - 2011 年，根據東部夥伴關係計劃，歐盟和烏克蘭正在談判一項夥伴協議 - 該 協議為各方之間在政黨、貿易、文化和安全加強等領域的合作創造了一個框架。它的一 部分是關於「自由貿易區的協議」（Зона о свободной торговли）。通常，通過締結此類 協議，國家將獲得一些特權，例如：免稅進入部分或全部歐盟市場、獲得財政或技術援 助，以及與歐盟建立自由貿易區。作為交換，該國當局承諾進行政治、經濟、貿易或司 法 改 革 。118 2010 年 4 月 ， 莫 斯 科 和 基 輔 簽 署 了 「 哈 爾 科 夫 協 定 」 （Фарьковское соглашение），規定至少在 2042 年之前維持塞瓦斯托波爾的俄羅斯艦隊基地。 根據該文 件，黑海艦隊在克里米亞的租金，主要是俄羅斯向烏克蘭提供較低價格的天然氣。119
俄羅斯當局一再對基輔與歐盟簽署協議的計劃，表示擔憂。莫斯科的主要關切在於 烏克蘭與歐盟之間關稅自由化，獸醫和植物檢疫法規與能源問題。 實際上，根據協議，
基輔和布魯塞爾同意對大多數商品徵收零關稅，然而，俄羅斯和歐盟之間卻存在關稅和 植物檢疫壁壘。莫斯科不排除通過烏克蘭的歐洲貨物可以自由地進入俄羅斯以及其在關 稅同盟之合作夥伴的領土，這在獨立國協形成了自由貿易區。當時俄羅斯總統 Putin 指出，
烏克蘭加入歐盟可能會使莫斯科考慮採取保護措施。為了回應俄羅斯對烏克蘭與歐盟之 間建立自由貿易區的擔憂，烏克蘭總統 Yanukovich 提議成立一個常設諮詢委員會烏克蘭 - 歐盟關稅同盟，以尋求貿易妥協。
雖然 Yanukovich 在 2010 年當選，但他的親俄政策，以及一項令人意外的與俄羅斯之 經濟協議，導致了大規模的抗議活動，現在稱為烏克蘭親歐盟示威運動。抗議活動於 2013 年 11 月和平開始，但當伯克特特種部隊根據新的限制性反抗議法案，被派去清除抗 議者時，抗議活動升級為暴力。暴力行為進一步激怒了抗議者，導致警察與公民之間的 對峙。反對派在與政府談判之前提出了訴求，包括內政部長的辭職和伯克特部隊的解散。
從長遠來看，抗議者希望 Yanukovich 辭職，現任議會解散並重新選舉，重返 2004 年憲法，
117 n.a. 2008. "Poland takes on Russia with 'Eastern Partnership' proposal. " Daily Telegraph. May 25.
118 n.a. 2011. "Главы правительств СНГ подписали договор о зоне свободной торговли. " Риа Новости. 18 октября.
119 n.a. 2010. "В ЕС назвали пакт Януковича-Медведева плохой новостью. " Українська правда. 29 апрел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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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將烏克蘭各個反對派與歐盟整合的支持者聯合起來的運動125)期間的政治影響力，將 武力技術擴展到東南部的俄語區域，在基輔和烏克蘭西部的動亂期間，開始了抗議。126
2014 年 2 月， Yanukovich 逃離烏克蘭前往俄羅斯，並譴責議會決定將他解除總統一 職，以及在 2014 年 5 月舉行新的選舉。就在烏克蘭議會解散伯克特部隊和新任領導人之 後，親俄羅斯槍手佔領了塞瓦斯托波爾的重要建築。 3 月 1 日，俄羅斯杜馬批准 Putin 的 提議，在烏克蘭使用武力以保護俄羅斯的利益。
4 月 14 日被任命代理烏克蘭總統的 Turchynov，頒布了國家安全和國防委員會關於 維護該國領土完整的緊急措施。 4 月 16 日，由烏克蘭親歐盟示威運動自衛志願者組成的 第一個國民警衛隊預備營前往 Slavyansk 城市，於 4 月 12 日被 Donbass 城市民兵分子佔領。
5 月 2 日，對 Slavyansk 市聯邦政府支持者的特別行動開始了。 5 月 11 日，在頓涅茨克和 盧甘斯克地區舉行了關於地區地位的公民投票。隨著演講的激進化和新的親俄領導人出 現，頓涅茨克和盧甘斯克地區的和平抗議活動逐漸發展成為武裝對抗，烏克蘭聯邦化的 口號被地區獨立的要求所取代，並導致頓涅茨克和盧甘斯克人民共和國宣布成立。為了 鎮壓反政府抗議活動，烏克蘭領導人在 4 月中旬宣布開始軍事行動。
在克里米亞，親俄部隊更換了塞瓦斯托波爾和克里米亞自治共和國的行政當局，他 們拒絕承認烏克蘭新政府的合法性，並向俄羅斯領導人尋求援助。2014 年 3 月 16 日，就 其地位進行了全民公投，在接下來的幾個星期裡，克里米亞宣布獨立，接著被併入俄羅 斯聯邦。127 這次公投以壓倒性優勢獲得通過，但被西方譴責投票不實，導致歐盟和美國 對俄羅斯和參與公投的烏克蘭官員，實施旅行禁令和制裁。
2014 年 5 月 25 日，在頓巴斯發生武裝衝突的背景下，烏克蘭舉行了大選。 Petro Poroshenko 贏得了勝利，獲得了 54.7％的選票。128 烏克蘭總統上台之後宣布，他打算在短 時間內完成特別行動，並提出和平解決方案。該計劃包括 15 個步驟，並為所有談判者提 供安全保障，免除對那些放下武器並且沒有犯下嚴重罪行的人的刑事責任以及釋放人質。
125 Алла Ярошинская. 2014. "От Майдана до войны с Россией. " РосБалт. 22 января.
126 Richard Sakwa. 2014. Frontline Ukraine: Crisis in the Borderlands. London: I.B.Tauris. pp. 149-220.
127 n.a. 2014. "Крымский парламент принял решение о вхождении Крыма в состав России. " IPress UA. 6 марта.
128 n.a. 2014. "Порошенко избран президентом Украины: он набрал 54,7 % голосов. " РИА Новости. 29 ма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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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計劃還包括下放權力的步驟，以及保護俄語，修改烏克蘭憲法。 Poroshenko 下令所有 參與該國東部特種作戰的部隊停火一周，停戰持續了 10 天。
烏克蘭最高領導層的變化無助於解決政治危機，導致其惡化。將Yanukovich 能免的 憲法程序的合法性，持續引發質疑。反而，在烏克蘭、西方媒體和支持政權替換的烏克 蘭政治人物的聲明中，這些事件，如整個烏克蘭親歐盟示威運動，被視為一場革命。129 在俄羅斯媒體，俄羅斯和一些烏克蘭政客的聲明。經常被評為政變，並在 2016 年 12 月，
根據莫斯科 Dorogomilovsky 法院的裁決，烏克蘭國會議員 Vladimir Oleynik 的集會的訴訟，
被認為是政變。130
一、烏克蘭東部的武裝衝突
在頓巴斯，新當局的反對者使用的策略類似於 2014 年 1 月至 2 月期間烏克蘭親歐盟 示威者的行動 - 封鎖和占領行政大樓，建立了新的地方當局，並與執法機構對抗。反過來，
烏克蘭新當局在東南部宣布一波抗議浪潮，這在以俄羅斯軍方為幌子的分離主義中得到 體現，並威脅到烏克蘭國家的存在。
俄羅斯聯邦吞併克里米亞，造成對抗更加惡化。一方面，在克里米亞事件的啟發下，
烏克蘭一些地區（包括頓巴斯）的親俄派軍隊，試圖模仿克里米亞經驗，並從烏克蘭新 當局的反對轉變為積極抵抗並推翻其當地支持者。131 另一方面，烏克蘭新當局打算阻止 重複克里米亞情節，採取軍事行動，反對俄羅斯在該國東部接管行政大樓的編隊。
烏克蘭東部的武裝衝突 - 烏克蘭頓涅茨克和盧甘斯克地區的軍事行動，始於 2014 年 4 月。烏克蘭武裝部隊和其他權力機構與叛亂分子的武裝團體，以及自稱頓涅茨克和盧甘 斯克人民共和國的支持者，進行戰鬥。除了烏克蘭的常規軍事單位外，非正規的志願民 兵也參加了對頓涅茨克人民共和國和盧甘斯克人民共和國支持者的戰鬥。
截至 2014 年 4 月底，反叛分子與烏克蘭安全部隊之間的對抗僅限於定期發生小規模 衝突，襲擊和使用小型武器襲擊路障。 5 月 12 日，在頓涅茨克和盧甘斯克地區舉行自決
129 n.a. 2014. "Ukraine's revolution and Russia's occupation of Crimea: how we got here. " The Guardian. 3 May.
130 Agnieszka Pikulicka-Wilczewska and Richard Sakw. 2015. Ukraine and Russia: People, Politics, Propaganda and Perspectives. Bristol: E-International Relations Publishing. pp. 1-7.
131 Hahn, M. Gordon. 2018. Ukraine over the Edge: Russia, the West and the New Cold War. Jefferson: McFarland.
p. 3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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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投後，頓涅茨克和盧甘斯克人民共和國宣告獨立，132 其當局要求烏克蘭軍隊和國民警 衛隊撤離其宣布的領土。反叛分子用攜式防空導彈系統反擊空襲，擊落飛機和直升機。 6 月，烏克蘭軍隊在整個戰線上發動攻勢，到 8 月初，自敵對行動開始以來，叛亂分子控 制的領土翻了兩倍，實際上將頓涅茨克和盧甘斯克帶入了包圍圈。但是在 8 月中旬，在 改變了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領導權後，新的反叛領導人宣布獲得大量增援。在開始
公投後，頓涅茨克和盧甘斯克人民共和國宣告獨立，132 其當局要求烏克蘭軍隊和國民警 衛隊撤離其宣布的領土。反叛分子用攜式防空導彈系統反擊空襲，擊落飛機和直升機。 6 月，烏克蘭軍隊在整個戰線上發動攻勢，到 8 月初，自敵對行動開始以來，叛亂分子控 制的領土翻了兩倍，實際上將頓涅茨克和盧甘斯克帶入了包圍圈。但是在 8 月中旬，在 改變了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領導權後，新的反叛領導人宣布獲得大量增援。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