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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動機與背景

在文檔中 登山者的自然經驗 (頁 8-14)

第一章 緒論

第一節 研究動機與背景

第一節 研究動機與背景

一、 研究動機

身為研究者的我,將透過個人及他人過去登山經驗的分析,去探究登山的自然經 驗。我從2006 年開始接觸背負登山的活動,剛開始想加入的目的,是想讓自己在周末 能夠放鬆、偶而離開制式化的生活場域,讓自己有機會跟別人多認識。

但是,登山不盡然是件愉快的事情。剛開始面對的痠痛、髒臭、濕冷、螞蝗、小黑 蚊,還有我的懼高、不懂得搭帳篷、烹煮、不習慣在戶外過夜;面對在大自然中這樣手 足無措的自己,我會在行走過程中對山還有自己生氣,也會告訴自己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但是,下山後,每當朋友再次召集,自己仍會喜孜孜的報名、請假、鍛鍊體力、準 備裝備。不是忘記了在山林間行走的辛苦,而是自己在行走間不小心對山上癮了。我母 親對我經常請假去登山感到百思不解,她有一次問我「登山有那麼好玩咩?你爸爸進山 是為了工作,你是為了什麼?」。我那時候覺得他不懂、就算我說了他也很難理解我在 山林中的經驗,其實,是我自己也說不上來是什麼原因,所以沒有辦法回答他。

現在回想,我發現我在登山的過程中已經不只是單純地在登山、等待日出,而是在 與自己對話、與過去的自己對話、與生命型態跟我不一樣的大自然對話。隨著我的山齡 逐漸增加,這些對話變得更具體,我也比較清楚自己為什麼一直想要上山了。

從來沒想過我會喜歡上在大自然行走、停留的時間,對於我過去在馬來西亞三年的 登山經歷,我梳理了一些我在登山過程中的收穫:

(一)透過山連結過去,對父親的釋懷

爸爸是個伐木工人。在我小時候的記憶中他有很長的時間都不在家,我只有他 出遠門和回家那幾天的記憶,還有偶爾跟他一起進入山林的畫面。出遠門前他會整

齊地穿上卡其色的長袖長褲和墨綠色的帆布軍靴,回家的時候有時候會帶回來少見 的動植物、還有讓我印象非常深刻的染著紅色血跡的褲管。長大後在山中行走,我 看見熟悉的伐木道、度過冰涼的溪水、還有讓我頭皮發麻的螞蝗,我發現自己透過 這個時空的山林與過去的爸爸有了不一樣的接觸,這種了解也讓現在的我跟爸爸有 了不一樣的互動;我開始懂得體恤那時候為了工作而不在家的他,而山林也成為我 們談話的內容之一。

(二)與土地的靠近,找到歸屬

在台灣的大學畢業之際,我對要留在台灣或回馬來西亞求職這個選擇上,內心 裡頭拉扯的,是對一個地方的歸屬感。台灣,是我在學習生涯上的第三個驛站,我 在這裡的5 年當中,有了新的生活空間、朋友、經驗。但是這裡沒有我的過去、我 的家人、食物的熟悉味道。回到馬來西亞是我後來的選擇,但是從那個時候開始,

覺察到自己在台灣是僑生、在馬來西亞卻好像二等公民身份的一種落寞,一直懸在 我心裡。

忘了是第幾次的登山,我開始有輕輕撫摸苔蘚的動作、向大樹問好的習慣。曾 經有一次不小心在行走間落單,但是自己卻能夠平靜地和山林相處,我也開始在日 後的登山有意無意地讓自己有落單的機會;這種願意親近大自然的行為,讓我發現 自己漸漸對大自然釋出的好感。2008 年,我和其他山友利用 9 天的時間登大漢山。 由於行走的天數比一般的時候多,所以行囊的重量也增加了不少,帶著沉甸甸的背 包行走,體力的消耗讓我每一天都累得說不出話,我也記得自己有些時候因為體力 的不足而跟自己鬧脾氣。在行進的第五天,我們下午4 點左右抵達山頂附近的露營 區,大家有一段時間同時靜默著看著眼前的山。我卸下了背包,脫下登山鞋、光著 腳丫踩在冷冷的地面上,「啊,我們到了呀。」心裡輕快地對自己說,而山那時候像 個老人家般正在午睡著,那麼祥和地在等待我們的拜訪,無視我們的狼狽。我在那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大漢山座落在馬來西亞的國家公園,是馬來西亞半島的最高峰。

一煞那,覺得自己被山、自己家鄉的土地接納了,心裡有一股暖流竄動著,對自己 說「原來我生長的土地是那麼的美」。

在大地找到的歸屬感,難以改變我對我國家社經教育不公平的深刻感受,但是 當下它讓我有多一份留下來的理由和勇氣。

(三)大自然,讓我學習謙卑:

長時間生活在安逸、安全的環境裡,要走進山林活動、生活,是不容易的。山 林在我們面前呈現它最原始的面貌,在那無法掌握的環境裡,讓人有探險的感受,

而這種感受會鍛鍊我們的感覺和知覺,學習懂得自然的語言以判斷自己的行為是否 得宜,例如:搭帳篷前要注意這個地方是否是水流經過匯集的地方、附近有沒有快 要倒塌的枯樹、經過溪流時注意水的顏色和水位的變化,而當我們逐漸摸索到這些 語言後,除了發現山林是以另一種面貌呈現生命的狀態之外,無形之中也因為認識 而拉近了自己跟大自然的距離。這就如知覺心理學家Laura Sewall 所說的,我們的 視、聽、觸、嗅、味等感官能力,是自我和世界接觸的基本橋梁(Roszak, Gomes, &

Kanner, 1995)。

以前聽到別人在山林裡發生意外的時候,直覺上就會認為大自然是危險的。但 現在再聽到這樣的報導或是自己在山林裡對困難危險的時候,我發現那是人類自己 不懂得山的語言。這種轉變來自於我真正地接觸過大自然後發生的。

這種開始懂得了山林的語言的經驗,並不是從此就能夠讓要進入山林的我們無 往不利。山林是有生命的,就算是去過了很多次的山區,我們永遠不知道這一趟的 山行會遇見什麼樣的狀況,所以我們只能夠謙卑地把未知交給大自然。

(四)意識到大自然的存在:

1.來到大自然,看著很少人為干擾的大自然的面貌,我曾經對照自己的生活環 境,思考著「如果沒有人類,大地會是什麼樣子?」,那時候變得有點討厭

麼的念頭。但經過這幾年的學習,我認為把人類從環境當中剔除的這種想法 是一種極端,人需要環境,無論是物質上或精神上的,我們要做的是經營彼 此的關係,而不是把任何一方關起來。而我由衷相信:人類都會想要讓自己 變得更好。

2.多次地在平日生活的空間與山林之間移動,大自然在我的腦海裡逐漸形成一 個完整的個體,在我的世界裡除了我、你、他、牠、它(非生命),還有另 一個它(非人的生命體)的形像也越來越鮮明。換句話說,我開始意識到大 自然的存在,也把它當作一個生命體在互動,這是我對大自然從忽略到看見 的歷程。我的變化,讓我體悟到大自然在每個人心中的圖像是會決定它存在 狀態與意義的。

山中健行,提供了許多經驗,還讓我自己產生了不一樣的變化,這些變化後來還影 響了我的想法與行為,嘗試讓環境工作成為我的志業。其中有一個很重要的改變是來自 於我「從我到我們的思考」;與山林接觸的經驗,讓我意識到大自然這個個體。無論是 在山林中或是離開山後,思考山林課題時,有時候是從我個人出發,但也有從我們人類 與山林互動的角度出發。這個尺度的改變,在當時讓我看見人類對地貌的影響,也為了 想要保留大自然的原貌,而激發起想要透過教育影響他人的念頭。

我在山林中有過的經驗與後來的轉變,讓我深感驚奇,自己也想理解其他人有沒有 跟我一樣的登山自然經驗、感受及想法。本研究透過訪談三位喜歡山林的登山者,來增 加對於自然經驗的了解。

二、研究背景

研究未進行之前,研究者將對當下自然經驗的研究狀況先做初步的了解,和進行此 研究的必要性。

(一)自然經驗研究的現況

研究者發現當今相關自然經驗的討論和研究多數是針對孩童的。Richard Louv

(郝冰與王西敏譯,2009)強調自然體驗不僅有益於孩子,也有益於土地,但卻也 提出當下很多孩子都被隔絕在大自然外的情況。另外,他看到自然資源保護、環境 保護組織以及一些傳統童子軍組織已經開始了解,雖然自然知識重要,但熱情才是 奮鬥的長期動能,能激勵我們保護自然遺產、建設綠色城市、再造失去的土地與水 源。熱情不會來自於影帶或光碟,它是孩子們用沾滿泥巴的雙手從大地裡捧出來的,

它沿著染上草汁的袖子走進心中。研究者認同Richard Louv 在文中提出不能忽視探 索自然、弄髒雙手、沾濕雙腳的需要,但認為失去山林的人,不只是孩子,現在很 多的大人可能不只是在童年就缺乏與大自然接觸,連帶在進入青少年或成年的時 期,由於陷入成績分數、工作收入、個人享樂的生活模式中,更失去了想要親近大 自然的動力。

另外,Rachel Carson(孟祥森譯,1998)提到,「不管是對孩子,或是對想要 導引孩子的父母來說,知識的重要性遠不及感受的一半。假若資料是種子,日後可 以成長為知識與智慧,則印象與感受就是沃土,種子必須在其中發芽生長。而童年 就是準備土壤的階段。一旦情感已產生對美的感受,對未知而新鮮事物的欣喜興奮,

對萬物的同情、悲憫、讚嘆與愛,我們就會想去認識這些讓我們產生情感的事物。

一旦求得了這些,它就具有長遠的意義」。文中仍舊強調童年的自然經驗,研究者

一旦求得了這些,它就具有長遠的意義」。文中仍舊強調童年的自然經驗,研究者

在文檔中 登山者的自然經驗 (頁 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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