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的磚縫裡休息。跳入水中，水就托著我的雙脅和下巴，蹲在泥裡，泥土就淹了我的腳背；看看孑孓、
蝌蚪，都不如我啊！況且我獨占一坑之水，獨享一井之樂趣，快活到極點了，你何不進來看一看呢？』
東海裡的鱉左腳還沒進去，右膝已經絆住了。於是遲疑著退了回去，對井蛙講起了大海：『千里之遙遠，
也形容不了它的廣大；千仞之高度，也形容不了它的深度。夏禹時十年九次水災，而海水並未增加多少；
商湯時八年七次乾旱，而海水並未減少多少。生活在如此無邊無際的大海裡，才是最快樂的啊！』聽到 這些，淺井的青蛙驚恐羞愧，茫然若有所失。」）
文章結構表
第一段
敘述家庭人事變遷
第二段 亦多可悲 抒發對母親、祖母之懷念
扃牖而居
第三段 軒中苦讀之狀 能以足音辨人
蜀清
第四段 ─ 欲揚名於世之大志 諸葛孔明
敘其妻相與從軒中和樂之狀 第五段
及對亡妻哀悼之情 補記
第六段 藉枇杷樹睹物思人
問題與討論參考答案
一、作者雖寫百年老屋之殘破、漏雨，但於文章第一段中亦詳細交代自己如何修補小屋、種植花草，以 改善其環境。而作者便處於此小小書軒中，坐擁群書，吟詠長嘯，怡然自得。至於寫其景色之可愛，作 者更是以清新之筆，淡淡勾勒出庭階寂寂、小鳥啄食，及明月半牆、桂影斑駁、風移影動、珊珊可愛等 動人景象。
二、亭中枇杷樹，原為亡妻當年親手栽種，如今樹在人亡，尤其樹已長得如此茂盛，「亭亭如蓋矣」，而 妻子卻是白骨已朽，去世多年，睹物思人，相形之下，更是令人情何以堪！此處作者表達的是以極委婉 含蓄之口吻，透露思念亡妻之眷戀深情，讀來情真意摯，餘思不絕。
課文問與答
一、本文除了寫百年老屋項脊軒之變遷外，還有對哪些親人的懷念？
答：祖母、母親、妻子。
二、歸有光年輕時，曾對項脊軒做了哪些修葺或改建工程？
答：修葺屋頂，使不上漏。在庭院四周築矮牆，用來承受南邊射來的陽光，讓陽光反射入項脊軒，軒內 就明亮了。在庭院裡種植蘭、桂、竹等樹木，增添生活趣味。
三、作者在文章中寫道：「然余居此，多可喜，亦多可悲。」作者寫了些什麼「可悲」的往事？
答：共有三事：一為伯叔父分家後，親族漸漸疏遠淡漠。二為追憶母親生前二三事，孺慕之情，不言而 喻。三為追念祖母對自己的關愛與期許。
四、作者對這些「可悲」的往事，有何情感上的反應？
答：作者對於伯叔父分家也莫可奈何。追憶母親生前二三事，是透過老嫗轉述，聞之悲傷涕泣，流露出 感動及思念。對於鍾愛而期許自己的祖母，則是長號不自禁，聲淚俱下，無法抑止自己的情緒。因為祖 母已逝，象笏仍在，但自己功名未成。
五、「東犬西吠，客踰庖而宴，雞棲於廳」這幾句是描寫什麼境況？
答：描寫伯叔父分家後，大家族衰敗的困窘處境。
六、歸有光藉由誰的敘述勾起對母親的回憶？答：乳母。
七、祖母將自己祖父留下來的「象笏」給了歸有光，有何用意？
答：可見祖母的期許與厚望，肯定歸有光日後必能作官以光耀門楣。
八、文中哪些文句是描寫歸有光在軒中讀書的情景？
答：「借書滿架，偃仰嘯歌，冥然兀坐，萬籟有聲。」「軒東故嘗為廚，人往，從軒前過。余扃牖而居，
久之，能以足音辨人。」
九、歸有光模仿哪本著作，用「項脊生曰」開啟一段議論之文？
答：司馬遷史記中的「太史公曰」。
十、「項脊生曰」這一段中，作者引用蜀之清寡婦和諸葛亮的事蹟，其用意何在？
答：歸有光以蜀之清寡婦和諸葛亮兩位歷史人物自況，表現出自己欲揚名立萬之大志。
十一、全文自哪一段以下是為「補記」？
答：自「人知之者，其謂與埳井之蛙何異」以下，是十年後寫其妻來歸後的補記。
十二、在「補記」中，作者如何描寫和妻子的相處？
答：作者用「吾妻來歸，時至軒中。從余問古事，或憑几學書」幾句，寫出和妻子相處和樂親愛的情景。
十三、作者於文中云：妻子死後，項脊軒「室壞不修」，並多年在外「不常居」。在這些敘述裡，有何意 在言外之情？
答：「室壞不修」並多年在外「不常居」這幾句，雖是用來記述項脊軒的變化，主要是意在言外地描寫 懷念亡妻之情。
十四、出現在文末的「枇杷樹」，和悼念亡妻之情有何關聯？
答：第一，這棵樹是妻子死之年親手種的。第二，從樹的亭亭如蓋，暗示妻子過世已很久了。寫出樹在 人亡的悲痛，「木猶如此，人何以堪」。
十五、文中哪幾句以描寫外在景物之自然幽靜取勝？
答：「而庭階寂寂，小鳥時來啄食，人至不去。三五之夜，明月半牆，桂影斑駁，風移影動，珊珊可愛。」
形音義辨析
葺 ㄑㄧˋ 1.修理、整治。 1.余稍為修葺，使不上漏。
2.覆蓋：採茨葺昔宇，翦棘開舊畦。注：「葺，覆也。」（顏延年和謝監靈運詩）
緝 ㄑㄧˋ
1.搓合成線。 1.日閒力田隨夫郎，夜間緝麻不上床。（王冕江南府樂府）
2.縫衣邊。 2.斬者何？不緝也。（儀禮喪服）
3.蒐集、編次，通「輯」：性好讀書，愛緝綴。（南史胡僧祜傳）
4.團聚。 4.隆招懷綏緝，多來降附。（後漢書伏隆傳）
5.搜捕：吾等奉提都府牌，緝要犯，汝何官？敢問我邪？（國朝漢學師承記）
輯 ㄐㄧˊ 1.聚集。 1.甲輯而兵聚。（韓非子說林下）
2.綴合：2.飾以玫瑰，輯以翡翠。（韓非子外儲說上）
楫 ㄐㄧˊ 短槳。 祖逖擊楫渡江。
茸 ㄖㄨㄥ ˊ
1.草木出生時的嫩苗：松茸。
2.鳥獸細柔的毛。 2.鹿茸。（因鹿角有細短的毛，故稱）
揖 ㄧ 1.拱手敬禮：打恭作揖 2.禮讓、謙虛：揖讓而天下治。（漢書禮樂志）
3.邀請也：開門揖盜
ㄐㄧˊ 通「輯」，聚合也。 普天之下，摶心揖志。（史記秦始皇本紀）
嫗 ㄩˋ 俗稱老婦。 今俗稱老婦曰嫗。（正字通）家有老嫗，嘗居於此。
媼 ㄠˇ 老婦。 老臣竊以為媼之愛燕后，賢於長安君。（戰國策趙策四）
傴 ㄩˇ 背傾曲，較僂微勝。 一命而僂，再命而傴，三命而俯。（左傳昭公七年）
謳 ㄡ 歌唱：河西善謳。（孟子） 古時齊地所唱之歌：齊歌曰謳，吳歌曰歈。（古樂志）
妣 ㄅㄧˇ 已逝的母親。 先妣。
仳 ㄆㄧˇ 離別。 仳離。
庇 ㄅㄧˋ 保護。遮蔽、掩蓋。 庇佑。包庇。
毗 ㄆㄧˊ 連接。 毗鄰。
蓋
ㄍㄞˋ
1.傘：（1）今已亭亭如蓋矣。（2）風則襲裘，雨則御蓋。（蘇軾教戰守策）
2.車篷。 2.其夫為相御，擁大蓋，策駟馬。（史記管晏列傳）
3.白蓋謂之苫。郭璞注：「白茅苫也，今江東呼為蓋。」（爾雅釋器）
4.大約，大概。 4.玉之言，蓋有諷焉。（蘇轍黃州快哉亭記）
5.因為。 5.不賂者以賂者喪，蓋失強援，不能獨完。（蘇洵六國論）
6.發語詞。 6.蓋嘗試論之：天下之勢，譬如一身。（蘇軾教戰守策）
ㄏㄜˊ 「何不」二字之合音，與「盍」通：蓋各言爾志。（論語公冶長）
ㄍㄜˇ 姓：蓋文達，唐信都人 地名：戰國、齊國蓋邑，漢置蓋縣，今山東省。
歸
ㄍㄨㄟ
1.女子出嫁：後五年，吾妻來歸。以女方立場言，曰「適」，有「往」之意；以男方立場言，
曰「歸」，有「來」之意。
2.返家：吾妻歸寧 3.與、稱許也：天下歸仁焉。（論語顏淵）
4.姓也：歸有光。 5.附屬於：民歸之，猶水之就下。（孟子梁惠王上）
ㄎㄨㄟ
ˋ 通「饋」，贈送也。 齊人歸女樂。（論語微子）
修辭菁華
（一）轉品：1.嫗，先大母之婢也，乳二世。（乳，哺乳。由名詞轉品作動詞用）
2.余扃牖而居，久之，能以足音辨人。（扃，本為「門閂」，此為「關閉」。名詞轉品作動詞用）
3.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手，親自。由名詞轉品作副詞用）
（二）譬喻：1.吾兒，久不見若影，何竟日默默在此，大類女郎也？（「吾兒」是喻體，「類」是喻詞，「女 郎」是喻依） 2.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枇杷樹」是喻體，「如」是喻 詞，「蓋」是喻依） 3.人知之者，其謂與埳井之蛙何異。
（三）頂針：1.不能得日；日過午已昏 2.垣牆周庭，以當南日。日影反照，室始洞然。
（四）倒裝：˙余稍為修葺，使不上漏。（使不上漏，即「使上不漏」的倒裝）
（五）類疊：1.珊珊可愛。2.呱呱而泣。3.區區處敗屋中。4.方二人昧昧於一隅。5.亭亭如蓋矣。6.而庭 階寂寂，小鳥時來啄食。
（六）互文：˙東犬西吠 「東犬西吠」和「西犬東吠」互文見義。
（七）對偶：˙風移影動。（句中對）
（八）借代：1.諸父「異爨」（借代「分居各食」） 2.自「束髮」讀書軒中。（借代「成童之年」）
（九）層遞：˙庭中始為籬，已為牆，凡再變矣。
（十）引用：˙蜀清守丹穴，利甲天下，其後秦皇帝築女懷清臺。劉玄德與曹操爭天下，諸葛孔明起隴 中。方二人之昧昧於一隅也，世何足以知之？余區區處敗屋中，方揚眉瞬目，謂有奇景。人知之者，其 謂與埳井之蛙何異？
（十一）示現：˙大母過余曰：「吾兒，久不見若影，何竟日默默在此，大類女郎也？」比去，以手闔 門，自語曰：「吾家讀書久不效，兒之成，則可待乎！」頃之，持一象笏至，曰：「此吾祖太常公 宣德 間執此以朝，他日汝當用之。」
（十二）析數修辭：「析數」是利用數學上加減乘除的關係，來描述事情，說明事理的一種修辭方法。
項脊軒志中：「三五之夜，明月半牆。」即使用析數修辭，「三五」即十五，指農曆十五日。同樣的例子 在古典詩詞及文章中亦不少，如古詩十九首中「三五明月滿，四五蟾兔缺」，「三五」即十五，「四五」
即二十。水滸傳第七十二回宋江樂府詩：「六六雁行連八九，只等金雞消息。」「六六」指三十六天罡星，
「八九」指七十二地煞星，二者合起來，正好是梁山泊一百零八條好漢。李白江夏行：「正見當罏女，
紅妝二八年。」與蘇軾轆轤歌中的「美人二八顏如花，泣向花前畏花落。」，「二八」指的都是「十六」
歲。
成語集錦
三五之夜 指農曆十五日。即月圓之夜。
揚眉瞬目 形容志得意滿貌，義近於「意氣昂揚」、「躊躇滿志」。
埳井之蛙 比喻見識淺陋之人。即「井底之蛙」，有「管窺蠡測」、「目光如豆」的意思。
課後活動學習單解答
《單選》（C）1.＊(A)ㄩˋ／ㄡ／ㄡ(B)ㄑㄧˋ／ㄖㄨㄥˊ／ㄑㄧˋ(C)ㄆㄠˊ／ㄅㄠ／ㄅㄠˊ (D)ㄎㄢ ˇ／ㄒㄧㄢˋ／ㄒㄧㄢˋ （C）2.＊(A)應為「娓娓」。娓娓道出：說話連續不斷(B)應為「寥寥」。寥寥 數語：稀少幾句話(C)斑駁樹影：樹影相雜(D)應為「膾」。膾炙人口：文章為人所稱讚 （B）3.＊(B)王 世貞主文壇，以「模擬」為務，歸有光頗不以為然，故常排拒之，並視王世貞為虛誕平庸之輩的領袖。
《多選》（AD）4.＊(A)即「十五」。語譯：在農曆十五日的晚上，明亮的月光映照在牆上 (B)即「十三」
歲。語譯：她只不過十三歲多，樣子卻生得異常美好，如同那二月初，枝頭上鮮豔的豆蔻花一般。杜牧
歲。語譯：她只不過十三歲多，樣子卻生得異常美好，如同那二月初，枝頭上鮮豔的豆蔻花一般。杜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