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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暗夜盟友 被吸血魔誘騙到下水道,兩

那會是相當沈重的負擔,一定比他自己死掉還痛苦。』(《地下血道》,頁 197)

伊萊受到向達倫和鬼不理的牽連,被魔路抓走並狠狠折磨,向達倫看到後,

非常痛苦也感到愧疚。他擔心魔路殺了伊萊,內心不願意再見到朋友的死亡,於 是提出用自己生命交換伊萊的生命,雖然向達倫有可能喪失生命,但他卻更害怕 面對伊萊死亡的痛苦。

生命本身是成長和衰退的起伏,它是會改變的,否則它根本就不是生命。因 為變化的發生是不可避免的,我們也因此變得焦慮,焦慮使人尋求安全,或相反 的去冒險,這是值得好奇的。因此,對恐懼的研究不只限於對退卻與防禦工事的 研究,它或多或少也在尋求對成長、勇敢和冒險的瞭解。39生命與死亡為一體兩面,

如同白天與黑夜,生生不息,死亡是無可避免的,不論是自己或是周遭的人,看 著生命的逝去,直接強烈的印象是恐懼。人類對死亡的認知和感受,也受到人類 精神進化的影響,對屍體的恐懼由具象變成抽象,因此即使對眼睛沒看到的死亡 景象,也會感到害怕。那種害怕不只是針對他人,而是聯想到自己的死亡。40

鬼不理與吸血魔王對抗中,從高台跌入充滿火焰的鐵樁,那些鐵樁並沒有馬 上讓鬼不理喪命。鬼不理垂死前血流如注、被烈火焚燒,讓他淒厲的慘叫著,死 前的那一幕,深深烙印在向達倫心中,彷彿自己親身體驗鬼不理死前痛苦的過程,

一輩子都無法忘掉,這樣的感受,甚至比自己的死亡更來的可怕。

向達倫為了證明他有能力加入吸血鬼的行列而接受吸血鬼的「死亡審判」,但 如果未能通過這些考驗,將受到在死亡大廳接受樁子刺穿心臟致死的處決。向達 倫必須接受五種大自然的考驗,向達倫完成了其中三個。第一關是「水迷宮」,向 達倫必須拖著一塊沈重的石頭在注水的迷宮尋找出口,若未能在十五分鐘內離開 迷宮,水將充滿迷宮任何一個角落,向達倫則有可能淹死在其中。水是無色透明 的,在水中無法自在的活動,所有感覺的敏銳度會降低,卻能更清楚聽到自己的 呼吸及心跳聲。面對無法掌控時,人會驚慌失措,向達倫在水迷宮歷練了人對水

39段義孚著,潘桂成等譯,《恐懼-人類生活中無所不在的恐懼感》(台北:立緒,2008),頁 23。

的恐懼感及生死瞬間的判斷,得以完成「水迷宮」的審判。

第二關「針尖路」,挑戰人對尖銳器物官能上的恐懼。尖銳的東西會使人產生 不安的焦慮感,針尖路是個又長又窄的鐘乳洞,佈滿尖銳無比的鐘乳石和石筍,

任何聲響都會讓鐘乳石掉落,會刺穿身體導致死亡。所幸在這項審判中,向達倫 能保持冷靜,雖然被鐘乳石及石筍刺傷身體,也驚險的過關。第三關「火焰廳」, 火焰廳是個金屬製造的寬廣房間,地板到處是洞,審判開始後,吸血鬼會在大廳 外面點燃猛烈的火焰,用巨大的風箱讓火焰由地板的管子灌進房間,向達倫必須 在火焰廳待上十五分鐘,讓自己別被火燒死。雖然向達倫有驚無險的度過火焰廳 的審判,但他的腳嚴重燒傷失去了知覺,影響他的行動,讓他在第四關「野豬陣」

面臨遭受野豬長牙刺穿身體而死亡的威脅。

這四個審判過程,是向達倫成長為英雄角色的關鍵點,每一個審判都是挑戰 人類精神最原始的恐懼感,他卻在「野豬陣」敗下陣來。向達倫必須接受死刑的 懲罰,他無法克服對死亡的恐懼,於是選擇逃避,逃離吸血鬼山,但他卻發現柯 達的背叛,他害怕吸血魔的追殺,於是選擇從河流逃走。流浪的過程中,向達倫 和狼群生活在一起,他發現狼對生命的重視,以及對同伴的包容,所以向達倫在 群體利益的考量下,選擇回來揭發柯達的陰謀並接受懲罰。

這樣的抉擇,讓他與史提最後對決的時候,克服死亡的恐懼,向達倫認為只 要能讓吸血一族不被消滅,個人的犧牲不算什麼,死亡不再是可怕的。向達倫死 後復活變成小矮人,他希望運用自己的力量消弭吸血鬼和吸血魔的戰爭,於是他 回到過去將自己的日記交給大高先生,希望藉由日記將泰尼先生的陰謀告訴世 人,向達倫並不會為自己身為小矮人的短暫生命感到難過,因為他已經領悟生命 的意義,微笑的面對死亡。

二、對未來的絕望

向達倫進入哈凱的夢境中,見到吸血魔王,這是來自外來片段的景象,女巫

伊芳娜告訴向達倫說:

『未來黯淡無光,達倫。總共有兩條路都是蜿蜒崎嶇多災多難,鋪滿死者的 靈魂。在其中一個可能的未來當中,吸血魔王會成為黑影之王及黑暗統治者。在 另一個未來當中…,黑影的主人會是你。』(《薄暮獵人》,頁 69-171)

伊芳娜明白告訴向達倫,未來將是黑暗之王統治。

不論如何做,都無法改變時間,女巫伊芳娜:『時間就像拼圖,有一個大盒子 裡面裝了幾萬個拼圖,幾十億的碎片—那是未來。盒子的旁邊有一塊大板子,

整幅拼圖有一小部分拼出來了——那是過去。深處在現在的人每次都要做決 定的時候,就等於盲目的把手伸進盒子裡,拿出一塊拼圖的碎片,放到板子 上去。一旦放上一塊小拼圖碎片,拼圖最終的形狀和外觀設計會受到影響,

花時間去揣想如果放上去的事另一片碎片,整幅拼圖會變成什麼模樣,這是 毫無用處的。』(《靈魂之湖》,頁 109)

歷史告訴我們,人類的戰爭總是不曾間斷過,一再反覆的現象起因於人的天 性,無法改變過去所發生的事。

伊芳娜說:『宇宙保持著一個自然的秩序。過去的關鍵事件無法改變──只有 相關的人可以改變。』『…二次世界大戰已發生過了,因此你無法回到過去,

不讓它發生──但是你可以回到過去,殺死阿道夫‧希特勒,宇宙會立刻創造 出另一個人取代他的角色。』(《命運之子》,頁 167)

我們無法改變象徵人類恐懼的泰尼先生,科技的進步使人類自大到以為無所 不能,不知道大自然的反撲,豈是人類能反抗得了。不論在任何環境下,人們總 會對所處的情境產生懷疑害怕,人類想掌握未知的領域,新的恐懼即產生。如同 段義孚所言:

人類的心靈是一種福中帶禍的天賦。一方面,它向我們呈現一個巨大的、有 秩序和美麗的世界,但另一方面,它可以讓我們欲想到混亂、邪惡和充滿死亡的 未來。41

英國作家威爾斯(Herbert George Wells, 1866-1946)在 1895 年創作《時間機器》

一書,內容講述一位時間旅行者乘坐自己發明的時間機器遨遊到了西元八十二萬 二千七百零一年的未來世界。威爾斯以十九世紀的科學基礎勾勒出對未來世界的 想像,反應當時社會對資本主義追求功利的反思與渴望一個烏托邦世界,但也隱 藏著對未來世界的不安與恐懼感。威爾斯描寫西元八十二萬二千七百零一年的未 來,人類將演化成兩個不同的種族,快樂美麗的地上種族-「埃洛依人」與獵食 埃洛依人的黑暗種族-「摩洛克人」。

《向達倫大冒險》向達倫為了幫助小矮人莫哈凱尋找前世身份,經泰尼先生 的協助進入了詭異至極的世界,必須到達「靈魂之湖」撈出莫哈凱前世的靈魂。

後來向達倫和莫哈凱發現這片荒蕪、滿是怪物的荒原是未來。

不同於威爾斯花木繁盛的未來世界,向達倫勾勒另一番的未來情景:

荒原上空,燃燒著一顆明亮的太陽,讓這一片貧瘠的土地和荒蕪的岩石丘陵 更為顯眼。地表上大多被一種粗糙的紅色沙塵所覆蓋,底下乾燥的土壤因此 窒息。(《靈魂之湖》,頁 109)

《時間機器》與《向達倫大冒險》都相信未來的人類會繼續演化,變成另一 種生物,人類也將回到像過去時代,藉由原始的採集狩獵獲取食物。在這個未來 的世界中,向達倫和莫哈凱必須獵殺一隻凶猛的黑豹,去世界最大隻蟾蜍住的地 方取的膠球,他們途中還遭受龍的攻擊,所幸被一個海盜救起,他們在「醜怪神 廟」目睹庫拉西卡人的活人祭祀:

醜怪是一個不可思議的怪物,那個東西之前一定曾經是人,或者是人類的後 代。牠有一張人的臉,只不過牠的頭是一般人類腦袋的六、七倍大。而且,

牠還有幾十隻手掌。牠沒有手臂—沒有腿,也沒有腳—只有一大堆手掌向針 墊的針頭一樣伸出來。那怪物寬好幾公尺,身長則大概有十到十一公尺。牠 的身體像隻巨大的蛞蝓,越靠近尾巴的部分越細…

醜怪繞行完所有膜拜牠的人之後,又回到最前面那個男孩的身邊。他又把頭 高高舉了起來,靠向前去,伸出一大根粉紅色的舌頭,上頭還滴著濃稠的口

水。牠舔了舔那男孩的臉。那男孩並不畏縮,而是面帶驕傲的笑著。……用 牠的肉身活生生將男孩勒死,整個舉動就像紅尾蟒勒殺牠的獵物一樣。(《靈 魂之湖》,頁 151-153)

未來世界將回到原始充滿未知與恐懼的時代,利用活人祭祀祈求可怕的神祇 消災賜福,就像庫拉西卡人對醜怪的祭拜,以獲取醜怪的毒液,這些毒液具有致 命的爆炸威力,可以提供庫拉西卡人保衛自我並攻擊獵物或敵人使用,醜怪成為 庫拉西卡人生存的力量來源。

《向達倫大冒險》對未來的世界感到憂心,吸血鬼與吸血魔之間的「疤之戰」, 將左右世界的未來,不論結果如何,殘忍的暗黑之王都將降臨而毀滅世界。雖然

《向達倫大冒險》對未來的世界感到憂心,吸血鬼與吸血魔之間的「疤之戰」, 將左右世界的未來,不論結果如何,殘忍的暗黑之王都將降臨而毀滅世界。雖然